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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雅小说网 > 架空小说 > 白门柳3:鸡鸣风雨 作者:刘斯奋 | 书号:44495 时间:2017/12/1 字数:1139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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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正 ![]() ![]() 至于外城,情形就全然不同。毗连于內城南端的这爿外郭城,比內城要晚竣工一百多年。当年的嘉靖皇帝,被不断越过长城南下侵扰的鞑靼骑兵弄得焦头烂额,寝食难安,终于下决心在京城外围再修筑一道城墙,使之成为阻挡強敌进攻的缓冲地带。修城的初衷本是如此,也就不难想见事情的进行是何等草率匆忙。 事实上,这道外城墙只修完南端一段,就停顿了下来,而且整个布局从一开始就没有认真规划过,以致旁逸斜出的街巷,寒伧低矮的简陋平房,以及肮脏杂 ![]() ![]() 不过,自从一年多前,由大清国摄政王多尔衮统率的八旗大军进驻京北以来,情形就发生了 ![]() ![]() 对于这样一道命令,在前朝崇祯乃至更早的那些皇帝在位时,或许还会有人敢于争谏,但是,自从经历了李⽩成攻陷京北的奇祸巨变,即便是过去最有头脸的那些人物,也因为大明王朝无可挽回的覆灭,变得终⽇惶惶然如丧家之⽝。面对俨然以新主子自居的进⼊者,他们可是一点儿勇气也鼓不起来了。结果,经过十来天 ![]() ![]() “嗯,看起来,往后即使再有什么变动,大局也只能是如此了!”沿着曾经是店铺云集,顾客往来,但如今已经变得空旷冷清的宣武门內大街,龚鼎孳一边往前走,一边默默盘算着“大兵已经攻下江南,留都已经开门 ![]() 由于局势的演变,同自己先前的估计完全一致,甚至推进得更快,龚鼎孳此刻,不觉暗暗感到庆幸,有一种远离劫难的轻松。的确,像他这样在农民军攻人京北之后,曾经接受过“伪职”的明朝旧臣,如果当初像方以智等人那样,迫不及待地逃往江南的话,那么,纵使弘光朝廷宽大为怀,不予追究,到了这次清兵南下,也势必在劫难逃,吉凶未卜。现在由于自己坚决留下来不走,结果不但安安稳稳活着,而且还能照旧当京官。 “虽说在満洲鞑子手下做事,恐怕不会怎么痛快,但在前明时难道就痛快了? 哼,不是一样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地过⽇子!如今再怎么着,也总比以往焦头烂额地硬撑着那个破摊子強。况且,他満人以化外夷狄之邦,要⼊主国中,只怕到底还得依靠我们汉官才成!” 这么暗自掂量一番之后,龚鼎孳就愈加心安理得。他从马上直起⾝子,开始怀着一种彻底解脫的心情,打量起沿途的景物来。他发现,清朝大军进⼊京北这一年多,除了发生过強迫搬迁那件事之外,别的方面倒还算是相当克制。不但如此,当权者还采取了一些颇得人心的措施,譬如以隆重的礼仪改葬崇祯皇帝;对于明朝的旧官,只要愿意归顺,一律以原职录用;以及宣布⾰除前朝的苛政等等,因此京北的局面一直比较稳定。虽然在內城,由于到处驻扎着重兵,市面不免比较冷落,出⼊城门时盘查也颇为严格,但一旦到了外城,就依旧行人熙攘,车⽔马龙。在六月耀眼的 ![]() ![]() 末了,龚鼎孳看见顾眉特别中意,狠狠心拿出⾼一倍的价钱,才把房子买到手。 为这事,顾眉反而埋怨丈夫,认为前一阵子因为逃难,几乎弄得倾家 ![]() ![]() ![]() ![]() “啊,老爷回来啦!”当他怀着轻松的心情,穿过前院,匆匆往里走的时候,丫环小凤 ![]() “嗯,太太呢?”龚鼎孳顺口问道,没有停住脚步。 “回老爷的话,太太在西间屋里。王妈妈来了,太太正陪着说话呢!” “王妈妈?哪个王妈妈?” “就是熊老爷家的王妈妈,去年逃难时同我家做一路的。” 龚鼎孳“哦”的一声,也就想起来了——去年四月底,正当李自成的农民军在山海关被吴三桂引进清军击败,决定放弃京北,向西撤退那阵子,満城的居民人心惶惶,谣言四起。龚鼎孳见势头不妙,害怕“王师”一旦打回来,会对他们这些“失节事贼”的旧官严加追究,串联几位同病相怜的朋友,举家逃出城去躲风头。当时结伴同行的,就有吏部郞中熊文举一家。这个王妈妈,是熊府的一位有头脸的女管家。本来彼此也不相 ![]() 由于心情颇好,龚鼎孳宽宏大量地摆摆手,然后径直走进上房的起居室里。 二 龚鼎孳由小风服侍着,刚刚换上家居的便服,顾眉就走进来了。曾经是秦淮河上风头最健的这位昔年名 ![]() ![]() ![]() ![]() 随后,又悄悄亲了一下丈夫,巧笑盈盈地问:“相公今⽇出门拜客,可还顺利?” 龚鼎孳“嗯”了一声:“没有什么不顺利的,不就是同満人打 ![]() “咦,不是说,这个叫济——济什么的贝勒凶霸得很,谁都怕去见他么?” “叫济尔哈朗。哼,别人怕,我却不怕!你别瞧満洲鞑子一个个十二片篷扯⾜,傲气得很,其实也是欺软怕硬。只要你不怯他,他便颠倒过来礼敬你了。” “哦,是吗,那——” “待会儿再跟你说。先吃饭吧,我都快饿坏了!”这么把手一摆之后,龚鼎孳就径自走向饭桌,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龚鼎孳不再谈下去,是因为他虽然说得 ![]() ![]() 现在,午饭已经摆到桌上。京北不比江南,加上眼下还是大 ![]() 龚鼎孳抬了一下眼睛:“嗯,你笑什么?” “没什么,”顾眉摇头摇,腮边的笑涡忽闪着“妾只是想起,刚才老是等不着相公回来,还只道那位什么贝勒留相公吃饭呢!”龚鼎孳怔了一下,随即眼珠子一转,点点头,说:“嗯,他是要留饭,可我嫌那満洲菜,老大一股膻味儿,便坚辞了出来。”停了停,发现侍妾没吱声,他又皱起眉⽑问:“怎么,你不信?” “哦,信,信!”顾眉忙不迭回答,随即用筷子夹了一箸⾖芽菜炒⾁丝,一边送进丈夫碗里,一边笑着说:“既是这等,王妈妈来说的那个事,没准儿就好办了!” 龚鼎孳顿时停止了咀嚼。“王妈妈说的事?又有什么事?”他警惕地问。因为为着显示自己能耐,这个不甘寂寞的女人老爱招揽一些 ![]() “是这么回事——”顾眉蹙起又弯又细的眉⽑,叹了一口气,说“刚才,熊老爷家的王妈妈来过,说起去年夏天在西城外逃难时,我们曾住过一阵子的那个金员外家,前些天让旗人把地给圈了去,还限令他们全家迁往三百里外的牧马堡去安置。若不去时,便连那边的地也一并勾销,让他们全家当叫化子去!你想那金员外七老八十的人,怎生受得了这晴天霹雳?急得当场中了风。他的家人走投无路,昨⽇便进城来寻熊府相帮说情。熊老爷本是个胆小的人,哪里敢出头? 熊太太寻思无计,才又派王妈妈过来转托我们。相公,你瞧这事…”“你是说西城外那个老金头?他的地不是明明自家在种着嘛!怎么会给圈去了?” “真是给圈去了呀!王妈妈刚才说,昨儿他家一下子来了好几个金家的人,都在前院里,哀哀地哭得好不伤心!” 龚鼎孳“晤”了一声,不说话了。关于圈地的事,他是知道的。早在去年十二月,朝廷鉴于从关外不断涌来的大批旗人无法安置,曾下令将京北附近各州县因战 ![]() “原来他家的地给圈去了。那——你可知道,是怎样给圈去的?”由于发现事情并非那么好办,龚鼎孳的口气已经明显透着迟疑。 顾眉却似乎没有觉察,只管把她从王妈妈那里听到的一五一十地倒出来。不过,其实也没有太多新东西,无非是那些固地的旗人如何凶横,金员外一家如何苦苦哀求,又怎样挨了打;末了,田地、房屋给圈了去不算,连口牲、农具,还有两名模样长得周正点儿的女仆,也让对方一齐霸占了,如此等等。龚鼎孳默默昕着,心中越来越不起劲。不错,去年在西城外逃难时,自己一家确曾得到过金员外的照拂;但是眼下他碰到的这门子官司,却不是一件单个的事,而是关涉到旗人们进关后的生计,是朝廷一项重大决策。虽说像这样胡 ![]() 这么打定主意,龚鼎孳就抬起头,一本正经地说:“这件事,你也招揽得太快了些,只怕十分难办。不过,在満人中我好歹还有几个说得来的,赶明儿去访访他们,看有办法没有——无论如何,让你有个 ![]() “我也知道这事 ![]() ![]() ![]() 这么一件新闻,在顾眉无非当个笑话儿说说,龚鼎孳起初也没有怎么在意。 然而,他忽然心中一动。 “你说什么?孙之獬——剃发改服了?”由于意外,也由于吃惊,他的眼睛一下子睁得老大。 “是王妈妈说的,她家同孙家大门对着大门。她还亲眼看见了!”顾眉说,因为正顾着整理 ![]() 龚鼎孳却“氨的一声,不由得呆住了。孙之獬,现任礼部右侍郞。此人在明朝天启年间卖⾝投靠阉 ![]() “妈的,这阉 ![]() ![]() ![]() “相公,你这是——”转过⾝来的顾眉,发现丈夫正倒背着手,气急败坏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不噤一怔。 “这一次,总之都得被他弄死就是,都得被他弄死就是!”龚鼎孳管自咬牙切齿,并没有理会侍妾。 “弄死?谁被弄死了?”顾眉愈加莫名其妙。 “我是说姓孙的!是姓孙的要把我们都弄死!” “姓孙的?哦,相公是说的刚才那个事呀!”顾眉这才恍然,随即撇着嘴儿,不在意地说:“他这么弄,也无非是想拍満人的马庇罢了,又何必…”“你知道什么!”龚鼎孳烦躁地一挥手“姓孙的这么一弄,朝廷自然就会认为他是死心塌地效忠満人,愈加对他另眼看待了!可剩下我们呢,怎么办?也跟着学他的样?但那么一来,我堂堂华夏之区,亿兆官民,岂非从此尽数沦为化外夷狄?这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又如何向子孙后世 ![]() “那,那可怎么办?” “不行!”龚鼎孳忽然站住脚,断然说道“这姓孙的乃是阉 ![]() “啊,那么…” “总得想个法子治治他!”这么说完之后,龚鼎孳又重新在屋子里走动起来。 也就是到了这时,顾眉大约才真正弄明⽩了。她眯 ![]() 龚鼎孳不由得站住了,回头望着她。 顾眉回⾝在椅子上坐下,顺手拿起一柄绿纱团扇,扇了两下,这才似笑非笑地说:“若是想不让那姓孙的得意么,妾倒有个法儿,就不知相公敢不敢?” “啊?你说,你说!” “依我的 ![]() “你说什么?我家也剃、剃发?”龚鼎孳不噤吃了一惊。 “嗯,”顾眉点点头“有道是,毒蛇蜇手,壮士断腕。不这样,又怎生斗得掉姓孙的风头?” “可是…” “听我说蔼—相公试想,一旦姓孙的带了头,即使相公不肯学样,只怕也难保别人不跟着⼲。与其⽩让他们赶着趟儿,赚了好处去,倒不如由我们来拔个头筹!” 龚鼎孳起先还感到吃惊与气恼,这会儿心中又是一动,顿时把待要出口的责备又收回来。的确,刚才他光顾着对孙之獬的“叛卖”行径光火,却忘记了另外一个危险,这就是在向上爬的官场竞争中,由于未能及时抢占有利位置,结果被无情地挤到后面去的危险。对于至今还指望飞⻩腾达的他来说,这无疑是要防备的…于是,他沉昑着转过⾝,坐到另一张椅子上,开始默默地抚起胡子来。 海棠树的绿影映在窗纱上。有片刻工夫,屋子里变得很静,只听见铜壶滴漏传来滴答的声响。现在,龚鼎孳多少觉得,侍妾的这个建议,确实给他指出了出奇制胜的一着棋。在目前的情况下,这也许还是惟一可行的一着。但是,这么一来,就等于将自己摆到与孙之獬同样的位置上,势必会招致汉族官民的強烈反感。 结果,也许在讨好新朝这一点上,能同孙之獬之流打个平手;但是,却会在朝廷內外,被绝大多数汉官所蔑视,并且失去他们的信任。在目前満人当权,自己惟有同汉官们抱成一团,才能免受欺负的情况下,这无疑是划不来的。“不,这个风头可不能出!”他苦笑地想。 大约看见丈夫不说话,顾眉又开腔了:“不错,”她摸抚着团扇的边沿,慢悠悠地说“当初你是跟我说过,若然新朝迫令剃发改服,你纵然舍不得我,当不了和尚,也必定要拖到无法再拖再说,总不能辱没了祖宗。可瞧眼下这情形,新朝到底容我们再拖多久,其实也难说得很。况且,这些⽇子我也想通了,不就是换个打扮么!以往我们在留都,光是这头头发,一年到头,就不知想着法儿变换多少回!” 这么说了之后,发现龚鼎孳管⽩抚着胡子,仍旧没有什么表示,她就眨眨眼睛,用忽然变得奋兴起来的声调说:“相公瞧着旗人的装束不顺眼么?妾倒觉得款式儿 ![]() 龚鼎孳呆呆地望着,不明⽩她要⼲什么。直到顾眉穿戴停当,重新把脸朝向他,龚鼎孳才看清楚了。原来,那是一袭満族式的⾼领⽩缎子长袍,外面罩了一件宝蓝⾊的琵琶襟马甲。那有着五颗大⾐扣的马甲,镶着回波形的宽大衬边,上面还绣着花草图案。据说旗人的女⾐历来尚窄,加上顾眉的⾝材本来就十分苗条,两相映衬,益发显得俏丽轻盈。倒把龚鼎孳看得张大了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是前些⽇子我央人到內城去,请旗人裁 ![]() 说着,又上下打量丈夫。点着头儿说:“像相公这等⾝材,若穿起长袍马褂,只怕也蛮精神!” 龚鼎孳正目瞪口呆地瞧着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侍妾,被她冷不丁这么一说,倒错愕了一下。他不自然地⼲咳了一声,站起⾝,又开始在室內绕起圈子来。不过说也奇怪,经顾眉这么一起哄,他的心情已经不像先前那样 ![]() 龚鼎孳抬起头,发现侍妾拿着一面镜子,还在那里左照右照地摆弄个没完。 他打了个哈哈,摆摆手说:“真是妇人之见!天下的事,哪有如此简单容易?” 停了停,又走过去,在侍妾的⾝上摸了一把,叮嘱说:“你这⾝⾐裳,在屋子里穿穿无妨,可别走到外面去,让左邻右舍瞧见了笑话!记住了?” 说完,他就转过⾝,把被教训得一怔一怔的顾眉撂在屋子里,径自向外走去。 三 龚鼎孳刚刚走出起居室,就看见应门的小厮阿承——一个十五岁的矮胖少年,双手捧着一张拜帖,跌跌撞撞地飞跑进来。 这个阿承,同丫环小风一样,也是龚鼎孳的家生孩儿,为人老实可靠,侍候主人也算忠心尽职,只有一样:做事有点冒失⽑躁。龚鼎孳也曾训诫过他多次,可总不见大改。眼下看见他又是这个样子,龚鼎孳就不由得皱起眉⽑,呵斥道:“咄!跑什么?好好儿走着不成么!” “哎,老、老爷,是陈老、老爷呢!”吓了一跳的阿承立即站住,结结巴巴地回答。 “什么‘老老爷’!就是‘老老老爷’也用不着这等亡魂丧胆的——没长进的东西!”龚鼎孳板着脸继续训斥,并朝劈手接过的拜帖瞥了一眼,忽然,心中一动,把帖子又举到眼前。 眷社弟陈名夏顿首拜 “怎么,是他来了?”他意外地想,不由自主停止了责骂“哎,这么巧! 我正打算去访他呢!如今正好——啊哈!”心里这么惊喜着,他就奋兴起来,连忙吩咐:“快请!”看见阿承还站着发呆,他又劲使一跺脚,喝道:“快呀!” 说完,他就转过⾝,返回屋里,一边吩咐顾眉赶快把満族⾐裳脫掉,以免不留神给人瞧见,招来闲话;一边自己换上见客的礼服,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兴冲冲地 ![]() 确实,也难怪龚鼎孳如此着忙,因为这个陈名夏,并非寻常客人,而是他的一位 ![]() ![]() ![]() “啊哈,怎地如此之巧!弟正 ![]() ![]() 陈名夏却没有什么表情,虽然也照例回了一礼,但是随即就把手一摆,说:“弟眼下尚有他事,没有工夫坐谈,且借一步,说几句话就走!” “兄是说——不坐谈?”看见客人已经径自往里走,龚鼎孳连忙跟上去,惊讶地问。 “我这就要去面见谭泰——嗯,就在这儿说好了!”由于两人已经进了二门,来到前院的倒座前,陈名夏随即站停下来。 谭泰是満洲正⻩旗人。早自清朝天聪年问起,他就追随皇太极东征西讨,由于战功卓著,一再被擢拔,成为全权掌管本旗的都统,后来又受封为一等公。目前此人与护军统领图赖、启心郞索尼一道,都是摄政王多尔衮的心腹亲信,在朝中可以说是炙手可热,权重一时。因此龚鼎孳一听,顾不上再往屋里让客,连忙站住脚,紧瞅着对方,庒低声音问:“谭泰?兄因何事要访他?” 这当儿,倒是陈名夏大约觉得站着谈话,确实不甚相宜。他是常来常往的,对龚鼎孳这屋子的情形很 ![]() ![]() 虽然他这么表⽩了,但是龚鼎孳仍旧听不懂。不过他也不想在这位才⾼气傲的朋友面前显得像个蠢虫,于是便沉默着,不去追问。 果然,片刻之后,等不到反应的陈名夏终于自己又说下去:“眼下,南都已经归命,各府县望风归降,看来江南一带,不必再加重兵,即可平定。据弟近⽇所得消息,朝廷之举措将有重大变更—— ![]() ![]() ![]() “如何?” “这个——召回多铎,以抚代剿,消息是否真确?” “自然真确。⽇前摄政王已授意內院会议,参详可否。” “…那么,兄以为此事有几分成算?”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是可谋而不谋,成算何从谈起?” “所以——” “所以弟这就去见谭泰!” 龚鼎孳眨眨眼睛,不说话了。得知雄心 ![]() ![]() 这样一想,龚鼎孳就觉得有点不妥。他打算说出自己的看法,但是陈名夏已经站了起来。 “好,时辰不早,谭泰现住在內城,去迟了,怕出不了城。弟这就告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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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门柳3:鸡鸣风雨是知名作家刘斯奋力作,是一本文笔与情节俱佳的架空小说,优雅小说网免费提供白门柳3:鸡鸣风雨最新章节阅读,希望您能优雅的在优雅小说网上阅读。刘斯奋撰写的白门柳3:鸡鸣风雨最新章节免费在线阅读,白门柳3:鸡鸣风雨为虚构作品,请理性阅读勿模仿故事情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