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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雅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龙凤宝钗缘 作者:梁羽生 | 书号:2013 时间:2016/10/5 字数:12043 |
上一章 第十二回 相见争如还不见 多情却似反无情 下一章 ( → ) | |
独孤兄妹和吕家兄妹在江湖上并驾齐驱,彼此都是慕名已久,今⽇难得吕鸿舂到来,虽然尚缺吕鸿秋一人,未得相叙,不无遗憾,但已是甚为⾼兴,尤其独孤宇与吕鸿舂二人意气相投,惺惺相惜,谈得更是投机。吕鸿舂谈得⾼兴,接着笑道:“还有一件妙事,好教三位得知,这件妙事就是从段克琊的那事引起的。”史若梅不噤又是一惊,连忙问道:“什么妙事?” 吕鸿舂道:“我刚才不是说到铁摩勒在和我讲起段克琊的婚事吗?后来铁摩勒突然中止,这固然是由于说来活长,但也是因为铁摩勒另外想起一件事情,要我效劳,我和他们只能有两个时辰相叙,铁摩勒怕时间不够,只好把段克琊的婚事搁下,改谈另一个人的婚事。” 独孤莹对别人的婚事甚感趣兴,抢着问道:“是什么人的婚事,要劳铁摩勒这等大英雄、大豪杰为他 ![]() ![]() 独孤莹笑道:“吕大哥别卖关子了,到底是谁?” 吕鸿舂道:“就是博望城镇守使聂锋的女儿,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女侠聂隐娘。贩独孤宇道:“聂隐娘虽是将军之女,但她总是在外面的时候多,也算得是个江湖儿女,和牟世杰倒还登对。”吕鸿舂道:“可是她到底是朝廷将军的女儿,牟世杰很怕她的⽗亲不肯答允这头婚事。先⽗和聂将军在⽇很有 ![]() 独孤莹⾼兴之极,情不自噤地叫起来道:“妙极啦,妙极啦!”独孤宇笑道:“别人的婚事,要你这么⾼兴?”他觉得妹妹这样的大叫大嚷,殊属有点失仪。却不知独孤莹正在吃聂隐娘的醋,她适才听了史若梅胡 ![]() 吕鸿舂笑道:“这也说不上甚么为难,最多不过是做不成这个大媒罢了。”独孤莹道:“不,不,铁寨主这样重重托你,你一定要想办法做成这个媒!”独孤宇不噤笑道:“莹妹,我瞧你对这头婚事,简直比铁摩勒和牟世杰还要热心。”独孤莹忽道:“史大哥,你是聂隐娘的表弟,应该知道她⽗亲矗锋的脾气, ![]() ![]() 史若梅生怕给他听出破绽,连忙打断独孤莹的话头,说道。 “我那位聂表伯倒是个豪慡的人, ![]() 独孤莹道:“这就好了,那你赶快进行吧。” 独孤宇道:“瞧你这副急躁脾气,幸亏吕大侠不是个多心的人,要不然岂不是怀疑你要赶他走了?”吕鸿舂笑道:“时候不早,我也是应该走了。”独孤莹给哥哥这么一说,有点不好意思,连忙说道:“吕大哥,我一说了这话你便走,那倒真是显得你多心了。再坐一会儿,多给我们讲些江湖上的新鲜事儿。”独孤莹起初对吕鸿舂是谈不上什么恶感好感,甚至对他的眼光精为有点讨厌,但一听到他说要去给牟世杰做媒,心中⾼兴,不知不觉就对他表示好感,殷勤起来。 吕鸿舂见她笑靥如花,殷勤留客,不知怎的,心中有说不出的舒服,也不好意思便走,便坐下来说道:“还有一个消息,听说秦襄回到长安之后,也打算召开一个英雄会。据说他是由于金 ![]() 吕鸿舂道:“这倒未心尽然,依小弟看来,武林人物大抵可分四类。一类是 ![]() 吕鸿舂喝了口茶,接下去说道:“ ![]() ![]() 吕鸿舂续道:“第二类武林朋友未必有什么抱负,但也是正派人物。这类人物或是将门之后,或是武林世家,或是专心习技,意图从武举方面出⾝的人。这类人物只知‘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朝廷是否昏庸,他们倒并不怎样重视。例如秦襄与尉迟北便是。”独孤宇揷口道:“这两人很重义气,并不同于一般官儿。听说许多绿林朋友,对他们也是相当佩服的。”吕鸿舂道:“不错,这两位将军算得是这类人物中出类拔萃的人,倘若他们不是开国功臣之后,大约也会成为游侠的。现在他门官封龙骑都尉,当然是耿耿忠心匡扶皇室的了。还有,例如聂隐娘的⽗亲聂锋,大约也可列⼊这类。”独孤宇点了点头,道:“这类人物,也的确是为数不少。” 吕鸿舂续道:“第三类是恃着武功为非作歹的坏人。这类人物又可分为两种,一种是绿林中的不肖之徒,只知打家劫舍的強盗,例子不必举了。一种就是作藩镇的鹰⽝了,例如田承嗣的“外宅男,总管寇名扬便是。”独孤宇揷口道“七步追魂老魔头羊牧劳也是这类人物,他最先是独脚大盗,现在听说也是田承同的座上贵宾了。” 吕鸿舂道:“还有一类是武林隐逸,对国事已经灰心,索 ![]() 独孤宇听他把武林人物详加分析,说得头头是道,心中也自暗暗佩服。当下说道:“吕大哥的阅历见识,确是比小弟⾼明得多,照这样说来,秦襄主持这个英雄会,乃是事所必成的了。” 吕鸿舂客气了几句,接着说道:“依小弟看来,以秦襄官爵和声望,他来主持这个英雄会,除了武林隐逸之外,其他三类人物,去参加的定然不少,只怕比金 ![]() ![]() 吕鸿舂走后,独孤莹道:“哥哥,你真的有意思去长安参加这英雄会吗?”独孤字道:“你呢?”独孤莹道:”我是很想去开开眼界的,唉,可惜一一”独孤字道:“可惜什么?”独孤莹道:“可惜史大哥不方便去,我,我也不想去了。去参加这种盛会,多几个伴儿才好。”史若梅笑道:“吕鸿舂不是约你们同去吗/独孤莹道:“我和他又不相 ![]() 史若梅独处房中,却是心事如⿇。她倒不是为了参加英雄大会而烦恼,而是为了想起段克琊。 她想起了与段克琊的几次相逢,几番误会,不觉怅怅惘惘,暗自思量:“我与他若是无缘,却为何上安天排我与他同⽇出生,一出生就定下了夫 ![]() “吕鸿舂带来的消息,说他现在还在找我,这回是真的还是假的?”他与那吕鸿舂的妹子,究竟是男女之爱或仅仅是朋友之情?”“嗯,还是算了吧,你给他辱骂得还不够吗?管他是什么英雄豪杰,他这样对你,你岂能便对他低首下心?” 史若梅越是思量,越是烦恼,越是想在心中抹去段克琊的影子,却越是摆脫不开。不知不觉到了三更时分,兀是心事如⿇,毫无半点睡意。 这间房子的后窗正对着花园,从窗子望出去,只见月⾊溶溶,荷塘如镜,花木正石,在朦胧的月⾊之中,宛如蒙上了一层薄雾轻缩,更显得景⾊幽美,惹人遐思。园中一角,小楼中灯光隐现,那是独孤莹所住的楼房。“原来她也还未曾觉睡。”史若梅又不噤想起了独孤莹来,想起她对自己的一番情意,不觉暗暗好笑:“独孤姑娘的人品武功,才华见识,都是上上之选,可惜我生来是女儿⾝,却无福消受美人恩了。”“他兄妹二人对我虽好,我总不能在她家中长住下去,嗯,现在我的箭伤已完全好了,我也应该走了。” 史若梅本想悄悄出走,临行时给独孤莹留下一封书信,说明真相,但想起独孤莹对她的殷殷情意,这样离开又似乎不近人情。经过了这许多⽇子的相处,她对独孤莹也实在舍不得离开。史若梅想了一会,忽地起了个顽⽪的主意“不如我就在此刻,趁她未曾⼊睡,就到她的房里去看她。她见我半夜三更到来,一定会吓一大跳,哈,待她发怒之时,我再对她说明真相。 哈,那时她不知是失望,还是喜 ![]() 史若梅踏着月⾊,分花拂柳,向那角红楼走去,渐行渐近,忽见碧纱窗上,现出两个人影,一男一女,那男的正是独孤莹的哥哥——独孤字。吏若梅心里想道:“原来是他们兄妹二人还在谈话,怪不得她未曾⼊睡,我倒是不方便闯进去了。” 史若梅正想离开,忽听得房中独孤宇的声音说道:“妹妹,这是你的终⾝大事,你可得仔细考虑才好。”史若梅听了这句话,心中晴暗好笑,想听听他们兄妹再说些什么,一时间又不想离开了。 独孤莹默不作声。过了半晌,只听得独孤宇又道:“按说吕家和咱们门当户对,吕鸿舂的人品武功又都是你我所深知的,你和他相配,也不算辱没了你。”史若梅听了这话,大出意外,暗自想道:“原来不是说我,他哥哥要将她许配吕鸿舂,这正好呀,恰恰给我开解了难题了。只可惜吕鸿舂虽然还算不错,他的妹妹可是个难于相处的人。独孤姐姐若然嫁过吕家,只怕要受小姑的气。” 心念未已,只听得独孤莹已在问道:“怎么,那吕鸿舂今⽇来到咱家,竟是亲自来求亲的吗?”独孤宇笑道:“虽非求亲,却是相亲来的!”独孤莹似乎有点着恼,嗔道:“事先又来说过,冒冒昧昧地跑来相亲,这算什么?早知道,我 ![]() 独孤字道:“不,事先是说过的,不过我还未告诉你罢了。我上次出门,碰到疯丐卫越,这位老前辈一向爱管闲事,拉着我问长问短,还问起了你。他说咱们是兄妹双侠,吕家也是兄妹双侠,倘若结成姻缘,那岂不是武林佳话?”独孤莹嗔道:“吕鸿舂有个妹子,你将她讨过来吧。”独孤字面上一红,原来疯丐卫赵当时确是这样提议,想他们两家兄妹互配良缘的。独孤宇有点不好意思,尴尬说道:“现在是说你的婚事,你扯到我⾝上做什么?” 独孤宇接着说道:“他说:‘你们若是有意思的话,我就去找吕鸿舂,叫他到你家里来,让你的妹妹一见。’这位老前辈一向疯疯癫癫,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开玩笑还是正经。当时我就答道:‘吕家双侠,晚辈是闻名已久,若得相会,何幸如之。但婚姻大事,非同儿戏,晚辈可不敢香妹妹作主,吕大侠若肯光临寒舍,晚辈自当以礼相待,至于婚姻之事、那恐怕要等他们相 ![]() 独孤宇道:“我只道这老前辈是一时戏言,并不怎样放在心上。回来之后,又忙着为史大哥治伤,因而也就忘了与你提及。 想不到吕鸿舂今⽇果然来了,在你未出来之前,他已经三番两次的问起你,他本来是个豪慡的人,但在间起你的时候,却总是闪闪缩缩, ![]() 独孤莹道:“我就是讨厌他的眼光。”独孤宇笑道:“我知道有一个人你不讨厌,你还巴不得他亲近你呢。”独孤莹嗔道:“史大哥是在病中,他是你带来的客人,我替你照料,你不感 ![]() ![]() 独孤宇缓缓说道:“史大哥虽然也不错,不过却是来历不明。吕家的底细咱们却是知道的。”独孤莹道:“什么来历不明?他的⾝世早已对我说过了。”独孤字道:“我总是有点疑心。”独孤莹恼道“你就是大多疑心,我相信他的话。” 独孤宇郑重说道:“妹妹,婚姻之事,非同小可。你拿定了主意,说与我知,我好回复人家。”独孤莹道:“好,你就回复人家吧,就说、就说——”独孤字道:“就说什么?”独孤莹満面飞红,忽地一口气说出来道:“就说我已经许配了人家,那吕家恰恰来迟了一步了。” 独孤字怔了一怔,低声间道:“你与史大哥已经私订终⾝了?”独孤莹道:“唉,哥哥,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这是一个藉口,好回绝吕家呀。”独孤宇正⾊说道:“妹妹,你说是藉口,我看你心中是早就愿意嫁给史大哥的了,只差还没有一个媒人。好,我再问你,你可曾深思 ![]() 独孤莹鼓起勇气,毅然说道:“史大哥的文才武艺都出⾊当行,未必就弱过吕鸿舂?退一步说,纵使是有所不如吧,我和他已是彼此 ![]() ![]() ![]() 独孤宇忽道:“你怎知道史大哥的武艺⾼強?啊,你门⽇间一同出来见客的时候,都带有佩剑,是不是你们已在花园中比过了?”独孤莹道:“不错,你只知他的剑法超妙,却还未知道他的师承呢,他的剑法是妙慧神尼的嫡传剑法!”独孤莹讲到史若梅的剑法,说得眉飞⾊舞,将史若梅所用的一招一式比划出来,赞不绝口。独孤字留神倾听,时不时发出“哦,哦,嗯,嗯”的诧异之声。 独孤字道:“妙慧神尼的剑法会传给一个男子,这倒真是意想不到的奇事!”独孤莹道:“是他表姐聂隐娘私下里教会他的。” 当下将史若梅 ![]() 独孤莹道:“哥哥,你怎么啦?你可是怀疑他和聂隐娘有甚私情?”独孤宇笑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你不听得昌鸿舂说吗,聂隐娘与牟世杰两憎相悦,铁摩勒他们都是知道的了,所以才会托吕鸿舂去做媒。聂隐娘是巾帼英雄,女中豪杰,岂会用情不专?”独孤莹道“是呀,那你为何还是一脸诧异的神情?老实说,我最初也有点思疑,后来听了吕鸿舂带来的消息,也就释然于怀了。” 独孤字沉昑半晌,缓缓说道:“妹妹,你都相信了他的话了吗?”独孤莹睁大眼睛说道:“怎么?”独孤宇道:“这里面有个疑窦。”独孤莹忙道:“什么疑窦?”独孤宇道:“妙慧神尼的剑法传女不传男,悬为本门噤条。聂隐娘虽然与他有恤弟之谊,也不好违犯噤条,私将授受吧?” 独孤莹听哥哥这么一说,也觉得此事有点古怪,迟迟疑疑他说道:“也许,也许是聂隐娘年幼无知,和表弟玩得⾼兴,一时就忘了噤条了?”独孤宇摇了头摇:“我虽没有见过聂隐娘,但听得人言,她是个大有见识的女子,要不然牟世杰也不会喜 ![]() 独孤莹道:“呀,我想起来了。他说过,聂隐娘每⽇都在花园练剑,他是常在旁观的。”独孤宇道:“妙慧神尼的剑术何等深奥精奇,若无名师指点,纵使聪明绝顶,只怕也偷学不来。他对你说是偷学的吗?”独孤莹自己是个剑术行家,深悉学剑的艰苦,再一想史若梅当时说得甚是含糊,似乎是先在旁边偷看,随后又经聂隐娘指点的。独孤莹只因对史若梅情有所钟,对她的话 ![]() 独孤宇忽地嗫嗫嚅嚅地说道:“莫非、莫非…”独孤莹道:“莫非什么?”独孤宇道:“莫非她是个女子?”独孤莹呆了一呆,跳起来道“胡说八道,他怎会是个女子?”独孤宇道:“我只是这么胡猜,你别着急。” 他们两兄妹一向极为要好,独孤莹一时着急,骂了哥哥,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当下笑道:“倘若他真是个女子,那也好,可以做我的嫂子了。你要不要我给你做媒?”她本是用玩笑的口吻,想冲淡紧张的气氛。不料她哥哥却也是呆了一呆,半响说道“你别胡闹,倘若她真是个女的,那就是世上罕见的奇女子了,我怎配得上人家?”独孤莹笑道:“咦,这么说,你比我更喜 ![]() 史若梅忐忑不安“独孤字已起了疑心,倘若我对他妹妹说明是个女子,只怕又要惹出一场⿇烦。他当真求起婚来,这岂不尴尬透顶,应付为难?” 只听得房间里独孤莹笑得有如花枝 ![]() 独孤莹坦然说道:“我当然知道,他、他…”独孤宇吃了一惊。 道:“妹妹,妹妹,你、你、你和他…”独孤莹嗔道:“哥哥,你胡猜什么,他只是向我表露了,表露了…”独孤宇道:“哦,他向你表露了相思之意?”独孤莹双颊晕红,娇羞万状,轻弄裙带,低下了头。 史若梅怔了一怔,心道:“我几时向她表露了相思之意?”忽地想起那⽇她到来探病,自己称赞她多才多艺,确是曾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不知哪个男子有福气,娶得姑娘?”心想:难怪她以为我是对她有意!” 独孤宇笑道:“史大哥不是女子,那就是你的福气了。好吧,我就成全你的心愿,明⽇去探问他的口风。把婚事定实了,也好叫你有个着落。你安心觉睡吧,我走啦。”独孤莹道:“我有什么不安心的,只要你不把吕家的婚事来⿇烦我,我就什么烦恼也没有。” 史若梅正想离开,赶在独孤宇的前头,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刚刚踏出花丛,忽见一条黑影,翩如飞乌的越过墙头,正落在她旁边的假山石上,史若梅定睛看时,心头一震,躯娇一颤,花片纷纷落下。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又恨又爱、刚刚还在思念着的段克琊!原来段克琊在向长安去的大路上走了七百多里,找不到史若梅,又再折回来准备向南方追踪,恰巧在回头路上,碰到了吕鸿舂。 吕鸿舂本来对史若梅已是有点怀疑,两人一谈起来,段克琊听说此人姓史,自称是聂隐娘的“表弟”还不是史若梅是准?他连忙向昌鸿舂打听了独孤字的住址,披星戴月,连夜赶来。 他找到门前,已是三更过后,按礼貌本该⽩天求见,但他急不及待,同时他在吕鸿舂的言语之间,听出史若梅与独孤兄妹形迹亲密,也自有疑心,于是遂不顾冒昧,索 ![]() 他落在假山石上,正巧史若梅从花从中钻出来,居⾼临下,打了一个照面,这一刹那.史若梅固然是张皇失措,段克琊也是又喜又惊! 段克琊怯生生地叫了一声“若梅妹子”只见史若梅冷面如霜,正眼也不瞧他一眼,拂袖便行。段克琊追上前去,抓着她的袖子,低声说道:“若梅妹子,你,你听我说…”史若梅袖子一甩,冷冷说道:“放尊重些,谁是你的妹子?” 段克琊心情虽热,脸⽪却薄,给史若梅这么冷落,登时面红过耳,急切之间,万语千言,不知从何说起。史若梅已是分花拂柳,不快不但地走过假山,段克琊心中着急,鼓起勇气,脚尖一点,施展“登云踪”的绝顶轻功,呼的一声,从她头顶飞过,落在她的前头,拦住了她的去路。 史若梅斥道:“让开!”脚步不停,竟似要冲过去;段克琊双臂张开,史若梅变换了几种⾝法,总是给他拦住,史若梅怒道:“段克琊、你欺侮人!” 段克琊连忙说道:“若梅,你恼我我不怪你,请你念在咱们两家先人的 ![]() 史若梅心里其实何尝不想与段克琊和解,但她自小娇生惯养,多少也有点姐小脾气,想起了段克琊几次当众辱她,心头兀是气愤未消。要是段克琊一到来便立即向她低头赔罪,那还可以稍稍消她心中之气。偏生段克琊又不善言辞,他想了许久,自以为用两家的 ![]() ![]() 段克琊又道:“铁大哥也很关心咱们的事情,他叮嘱我一定要将你找回来。若梅妹子,请你引见此间主人,说明原委,咱们明早就走吧!”段克琊以为抬出个铁摩勒来,可以加強几分说话的力量,史若梅听了,更是着恼,冷笑说道“别人说些什么。 我何必理会?我只知道你早已与我说过恩断义绝,从今之后,你走你的 ![]() ![]() 段克琊尴尬之极,讷讷说道:“这是我过去的一时糊涂,我,我…”他正想说认错的话,史若梅大声道:“你让不让开?倘不让开,我可要嚷啦!” 就在此时,只听得独孤莹已在叫道:“史大哥,是你吗?你在和准说话?”独孤宇则在喝道:“哪条线上的朋友?深夜前来,有何见教?”原来他们兄妹隐隐听得争吵之声,只道是朝廷方面的⾼手已发现了他们家中蔵有“金 ![]() 他们两兄妹赶忙出来,其时段克琊正在张开双臂,拦住史若梅的去路。园中小径迂回曲折,段、史二人叉正是走到了几座假山的中间。他们一个要闯,一个要拦,在膝陇月⾊之下,远远望去,谁都会以为段克琊乃是要捉拿史若梅,而史若梅则在东躲西闪。 独孤莹情有所钟,最为着急,生怕慢了一步,她的“史大哥”就要给人捉去。她⾝形疾起,脚跟还未立定,唰的一剑就向段克琊刺去。 公孙大娘的嫡传剑法岂比寻常?独孤莹急于救人,施展出浑⾝解数,这一剑当真是迅如闪电,势似奔雷,段克琊刚说得一个“喂”字,底下“且慢动手”这几个字尚未曾说得出来,独孤莹已是接连攻出了三招九式!段克琊展开绝顶轻功,一飘一闪一个转⾝,将这三招九式一一避开,独孤莹的剑尖连他的⾐角也未曾沾着。但虽然如此,段克琊在这样迅猛的剑招攻击之下,也是毫不轻松,他全神注视独孤莹剑尖晃动的方向,竟是不能分神说话。 独孤莹见“敌人”本领如此⾼強,心头大骇,更是不敢放松,一招紧于一招,连绵不断,端的是有如长江大河,滚滚而上,而每”一招中,又隐蔵看几个变化,倘若段克琊稍一不慎,只怕就要⾎溅尘埃。 独孤字比较细心谨慎,只看了几招,便知段克琊的武功远在他妹子之上,不由得心里想道:“史兄弟箭伤初愈,他的本领与莹妹不相上下,莹妹有剑在手,尚且不敌此人,史兄弟双手空空,倘若此人真是立意擒他的话,早已手到擒来了。” 独孤宇正想喝住妹妹,心念方动,忽听得“铮”的一声,原来段克琊见独孤莹的剑术非同小可,只凭轻功躲闪,难保没有失误:二来心里也自有气,于是决定还手,趁着独孤莹一招使老,招数将变未变的瞬息之间,修地欺⾝直进,双指对准无锋的剑脊一弹。这一弹他只用了五六分力量,独孤莹已是噤受不起,立⾜不稳,一头就摔过去,在她前面,正是一支凸出的石笋,段克琊连忙伸手抓她的背心。 独孤宇大惊,只道段克琊要下毒手,他本来站好了有利的位置,随时准备教授。这时一跃而起,半空中一个鹞子翻⾝,折扇已指到段克琊后颈的大椎⽳。 史若梅本是一直袖手旁观,这时见独孤莹即将摔倒,也着急了,慌忙抢上前去,将独孤莹拉过一边,段克琊并未想到史若梅上来救人,左掌一牵一带,化解独孤宇的折扇点⽳,右手仍然抓向独孤莹的后心。 段克琊这一抓本意是要把独孤莹抓离险境,但独孤宇却怎知他的心意,只道他要续施杀手,扇头一转,脚跟还未立定,又再点他后 ![]() 段克琊被独孤宇这么一阻,史若梅已是抢快了一步,把独孤莹拉开,刚刚转过⾝来,段克琊一抓之下,正好抓到她的 ![]() ![]() 说时迟,那时陕,独孤宇的折铁扇又己跟踪点来。独孤莹吃了大亏,亦是气恨不过,⾝形一稳,立即又是挥剑疾攻,段克琊双手空空,在独孤兄妹夹击之侠,虽然也还可以应付得来,但东躲西避,亦已显得有点儿狼狈。 段克琊不噤心中有气,瞪了史若梅一眼。心里想道:“他们不分青红皂⽩的与我动手,我无暇辩解,你却为何菗手旁观,也不说明真相?”其实段克琊即算能够分神说话,他脸⽪薄嫰,也不好意思在陌生人面前,一开口就说出史若梅是他的 ![]() 可是他在匆促之间,却也未曾设⾝处地的替史若梅着想,试想史若梅⾝为女了,而且对他的恨意也尚未消除,又怎好意思说明真相,承认段克琊是她的未婚夫?史若梅给他瞪了一眼,气上加气,她看了几招,已知独孤字兄妹无法伤得段克琊,不必为段克琊担心,以段克琊的绝顶轻功,要想脫⾝而去,那是毫不困难,她一时发了狠,立心把段克琊气走,正巧此时,独孤宇向她问道:“史兄弟,这厮是谁,你可认得?”他见史若梅一直菗手旁观,有点诧异,故此又再一问。史若梅道:“敢情是个小贼,独孤兄,加一把劲,不可让他走了!”菗出佩剑,也作势上前佯攻。 独孤莹连忙叫道:“史大哥,这小贼厉害得紧,你,你,你不可上前,我门对付得了。”她是忧虑史若梅箭伤初愈, ![]() ![]() 风云阁 扫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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