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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雅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胡言乱语-爱在深秋  作者:纪沫 书号:9816  时间:2017/3/14  字数:7109 
上一章   第二十三章 严酷事实    下一章 ( → )
卢杰兴停了下来,苦笑道:“志高,你来天山派的时间也不短了,有二十多年了吧?自然知道我的本事,一定很奇怪我怎么会知道你的身份。其实说穿了一点也不奇怪,是有人告诉我的。说是‘人’,其实一点也不确切,因为他的身份和你一样,也是天山派的弟子,但却不是人类,他就是在你加入我们天山派的前两年才仙游奠山派长老卓昶渊。”

  云志高又是一惊,心里七上八下的,却故意惊讶地问:“师傅,卓长老不是在我来天山派之前就大归了么?”

  提起卓昶渊,天山派是人人皆知,据说他的修为非常高,年纪也有好几百岁,暗中为天山派做了很多的事情,在天山派备受尊重。可是天山派没多少人知道,云志高在来天山派之前其实就已经认识了卓昶渊,他拜在天山派的门下,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就是因为卓昶渊,他一直对天山派忠心耿耿也是因为卓昶渊,因为卓昶渊才是他真正的师傅。

  卢杰兴恰恰是那个唯一知道这些的人,听得皱了皱眉头,又来回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来道:“志高,你能告诉我,你究竟有多大岁数了,本来的样子是什么吗?”

  云志高似乎很为难,犹豫了片刻,还是尴尬地道:“如果从出生之时开始算,我今年已经629岁了,做人却只有87年。师傅,我原来的样子很难看,你见了不要笑我。”说着化身成为一只比鸽子大一些,羽暗褐色的鸟,跟着又迅速恢复了人形。

  楚平看得希奇,云志高看来是魁梧的一条大汉,却原来是那么小的一只鸟。他对鸟类知道得不多,只能认出来那是一种体型不大的鹰,却无法分辨出是哪一种鹰,卢杰兴却一口就叫了出来:“原来你是松子鹰修化的,难怪个性那么强,和大部分的人都搞不好关系。你放心,我不会对其他人说的。你能在我们天山这么寒冷的地方生活这么多年,也真难为你了。”

  云志高看来更是尴尬,低声哀求道:“师傅。”

  卢杰兴却很高兴,几步走到香案前,将装着天山派秘籍的红绫包裹拿起来,回到云志高的面前,把整个包裹都递给了云志高,叹道:“本来我还不是很放心你的,但你肯把自己最大的秘密展现在我的面前,我是完全放心了。这里面都是天山派的秘籍,今后就要靠你保存了。”

  看了看接过包裹后,有些不知所措的云志高,又笑着道:“我知道这些秘籍对你来说太浅显了,你自己是用不着的,但我只是希望你能把天山派的功夫传下去。我也知道我并不能算是你的师傅,你其实是跟着卓昶渊长老学道的。包裹中还有卓长老留给你的一本书,估计对你有些帮助。卓长老刚给我的时候,我曾经翻了翻,说来惭愧,那本秘籍对我而言,就像是看天书一般,虽然每一个字都认识,却几乎一个字也不懂。”

  卢杰兴完全是托付后事的样子,云志高又惊又喜又疑又悲,再次跪下,叫道:“师傅!”

  卢杰兴忙扶起云志高,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问。我既然把卓长老留下来的秘籍给了你,就真的不打算隐瞒你了。”

  云志高这才知道,原来刚才卢杰兴口说不隐瞒,其实还是不准备全部说出来,现在才下决心要都说了,看来卢杰兴虽然收了自己做徒弟,二十多年来却一直在防备自己,心中多少有些黯然。

  卢杰兴猜到了云志高的心思,拍了拍云志高的肩头,感慨地道:“志高,我刚才的确是一直在防备你,但我却从来也没有对不起你。你不知道,卓长老在选定你做他的传人后,很拍我制不住你,所以给了我一种药物,可以控制你的功力,但我一次也没有对你用过。我一直遵奉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则,平时对你和对其他的弟子并没有区别。只是今天我将要说的事情关系太大了,才不得不多长一个心眼。”

  云志高呆了一下,才低声道:“师傅,你不用说了,我明白的。其实我自己也一直是在防备你们的,我自己就不是一个人类,平时却对各种像我一样的怪表现得最过分,就是怕你们察觉了我的身份。”

  卢杰兴点点头叹道:“我一直都了解,所以我从来没有因此说过你。也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你今天肯听我的话显示出本来面目,我就完全相信你了。我了解这个秘密在你心目中的分量,但志清就不明白了,对你一直诸多责难。我的弟子虽然多,得我真传的就只有龙志清一个人,希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和志清计较,尽量帮帮他。”

  云志高连忙躬身道:“师傅放心,都是天山派的人,我不帮师弟帮什么人?”

  卢杰兴欣慰地点点头,又开始负手来回踱步,缓缓道:“要说清楚我如何会收你为徒,就要从我们天山派的来历说起了,这其中就牵扯到我们和坤孚派的关系,以及夜光琥珀和乾坤环两件魔器的来历和作用了。”

  楚平偷听了半天,虽然也听到了不少的秘密,但最想听的却始终没有听到,现在见卢杰兴终于要说到了正题上了,忙打起精神,更加注意地倾听。

  卢杰兴一边在室内踱步,一边从头说起:“现在人们提起我们天山派和坤孚派,都认为我们之间有很大的矛盾,称呼我们叫南剑北刀,其实这只不过是我们两派的弟子之间有一些小,我们和坤孚派实际上是一直保持着联络。大约你也察觉到了,志清和坤孚派的岳灵风关系就一直很好。”

  云志高点了点头,道:“原来龙师弟和岳灵风的关系是师傅默许的。”

  卢杰兴叹道:“不管我们和坤孚派之间的矛盾有多么大,我们的这种联系都是必须的,因为我们原本是一个门派,后来由于夜光琥珀和乾坤环的关系,才分裂成两个门派的。”

  云志高听到这里,不“啊”了一声,卢杰兴一说,他就猜到了他们和坤孚派有关联,但却没有想到关系是怎么密切。

  卢杰兴道:“天山派和坤孚派都创立了接近千年,开派祖师是一对师兄弟。师兄善于用刀,师弟善于用剑,原本感情很好,所以一直结伴游历天下,斩妖除魔,维护正义。有一天,他们联手消灭了两团像黑烟一般的怪物,得到了怪物留下的夜光琥珀和乾坤环。”

  听到这里,楚平心里一动,想到了自己在大宁河底消灭的那团黑烟,不过那黑烟并不难对付,怎么会得天山派和坤孚派一副死到临头的样子呢?况且那黑烟死了以后也没有什么夜光琥珀和乾坤环留下来。

  只听卢杰兴继续道:“当时师兄和师弟都不知道这两件东西关系重大,只不过是将它们当作了一般的纪念品,因见它们都很漂亮,像宝石一般,就给它们取了现在的名字,还不时拿出来把玩。这样很多人都知道他们有这样两件东西了,一些人甚至慕名专程来看,师兄弟都在大方的人,几乎是来者不拒。可就在这个时候,怪事发生了,除了师兄弟以外,那些看过夜光琥珀和乾坤环的人都相继去世了,不管他们在什么地方,他们的死状都是一样的,七窍血,眼球外突,大张着嘴,面惊恐之。”

  云志高又是一惊,看着卢杰兴说不出话来。

  卢杰兴点点头,道:“是的,他们的死状就是楚平公子提到的五柳村人的死状,也是我每年让你处理的那些尸体的死状。我知道你和楚平公子有小矛盾,所以刚才没有带你去见他,但你一定也听见了我们蹈话。”

  每年处理的尸体的死状?楚平听得暗暗皱眉,不明所以。

  云志高却是明白的,他想起自己和楚平的矛盾其实不算什么,只是自己曾经指责过楚平和腊梅花成的黄映雪是朋友,不有点尴尬。

  卢杰兴淡淡地笑了,道:“我看了卓长老留给你的秘籍,虽然自己没法修炼,但也知道其中很多法术可以达到的境界,所以知道我们在寻常的地方谈话,楚平公子一定可以偷听到,但在这里就没关系了。这里的护罩是你设立的吧?”楚平听了心中暗笑。

  云志高不好意思的道:“是我来天山之前卓长老吩咐的。”

  卢杰兴点点头道:“我知道。我们再接着说,那些人的死状不仅可怕,而且他们的尸体在三天之内就会完全的消失掉,像从来也没有存在过那么彻底。当然,当时师兄和师弟并没有把夜光琥珀和乾坤环与那些人的死联系起来,但由于那么人都是他们的朋友,他们伤心之余便开始外出调查那些人的死因,想到自己行踪不定,他们没有带着夜光琥珀和乾坤环。可是他们查了几个月也没有结果,死亡的人数却一直在增加。出门以后,他们常常莫名其妙的就会感觉疲惫,既然暂时查不出原因,他们就想回家看看。但家中的情况却把他们惊呆了,他们姿巧诵挠憔龆ù乓构忡旰颓せ返胶M饷蝗说牡胤饺ァ!?br>
  对夜光琥珀和乾坤环的坚牢,楚平是深有体会,暗忖把它们丢到海外没人的地方也不失于是一个解决的办法,只可惜祸没除,早晚还会有事。

  卢杰兴接着道:“师兄和师弟躲躲闪闪的来到海边,买了一条船扬帆出海。只走了七天,就有一个鲛人找到了他们,又走了几天后,带他们到了一个神秘的小岛上。对他们说,在我们这个世界之外,还有一个世界,生活着魔鬼种族,夜光琥珀和乾坤环是魔族的两件魔器,不断的残杀生命积聚力量,当它们的力量积聚够的时候,魔族就会来到大地上,联合现有的妖,消灭所有的人类。夜光琥珀和乾坤环是攸关所有人类生存的两件魔器,而且是没有办法毁灭的,只能暂时压制住它们的魔力。鲛人说着就对着夜光琥珀和乾坤环施法,夜光琥珀和乾坤环的光泽果然立刻就暗淡下去了。然后,鲛人又说,他的法力并不能维持很长时间,但夜光琥珀怕热而乾坤环怕冷,只要用热和冷一直镇住夜光琥珀和乾坤环,就可以暂时消除魔器的力量。他还指点师兄弟在坤浮山找到了一大块寒晶,建成了寒晶室;在天山找到了一大快火晶,建成了我们天山派的火晶室。就是这样,也依然不能完全镇住夜光琥珀和乾坤环的魔力,我们还必须每过二十一年就派人带着这两件魔器,到南海的那个小岛去找鲛人重新施法,镇魔力才可以。”

  终于大概知道夜光琥珀和乾坤环的真面目了,没想到它们真的是事关重大,但楚平却并不害怕,也不是十分在意,觉得卢杰兴有点危言耸听,当然他还是要阻止所谓的魔族来到平和的仙界。坤浮山的寒晶室楚平是去过的,里面及其寒冷,可以保存尸体永远不腐,是坤浮山历代掌门的埋骨之所,楚平的生母孙瑞卿的遗蜕现在还保存在那里面。这时他才知道原来在天山上还有一个火晶室,想来里面一定是温度非常高了。

  云志高显然也不太把魔族放在心上,恍然道:“所以师兄创建了我们天山派,师弟就在坤浮山创建了坤孚派。但这与我能拜在天山派有何关系?”

  卢杰兴道:“你别急,听我慢慢说。师兄创立了我们天山派后,因为是靠了非人种族鲛人的帮助,所以并不歧视其他的种族,自己甚至还和一个苍鹰修化的人成了好朋友,这个苍鹰修化的人就是卓长老的师傅殷扬长老。不过师弟却不同意师兄的做法,他认为魔族来到我们这里就是要联合妖,我们应该消灭妖,而不应该和妖成为朋友。他们的不同看法导致坤孚派和天山派的意见开始出现分歧,到了后来,坤孚派和天山派的分歧越来越大,形成了现在的这个局面。不过由于夜光琥珀和乾坤环的关系,不管我们两派的关系多么恶劣,每过二十一年,我们都会联合到一起,带着夜光琥珀和乾坤环到南海去找一次鲛人。本来我们天山派一直是卓长老在执行这个任务,卓长老西归后,上次是我亲自去的。这次你也知道了,我是让志清去的,出了不小的子,到现在还没有完成。”

  云志高嗫嚅道:“师傅,为什么不让我去?”

  卢杰兴像是没有听见云志高的话,继续来回踱步,缓缓道:“到目前为止,我接掌天山派已经有五十多年了。我刚刚接掌天山派的时候,卓长老还在,坤孚派也恰好换了新掌门,就是坤孚派上一代的掌门孙瑞卿。孙瑞卿虽然是女,却是一个具有远见卓识,出类拔萃的人,为历代坤孚派掌门之最,比现在的坤孚派掌门赵瑞升能干多了,可惜却受世情牵绊,寿元不永,不然我现在也不会连一个商量的人也没有。”

  孙瑞卿正是楚平的生母,楚平还是第一次听见别人对母亲的评价,又欣慰又心酸,眼眶不觉红了。银星熠见了,非常担心,低声叫道:“师傅,你怎么了?”

  楚平回过神来,对银星熠笑笑道:“没什么,不过是一时感触。”又凝神接着偷听。

  卢杰兴道:“孙瑞卿接任掌门后,知道了夜光琥珀和乾坤环的秘密,觉得我们既然共同担负一个这么大的任务,就应该搞好两派的关系,便一个人来到了天山派。当时我还有卓长老和孙掌门达成了一个共识,就是今后要尽力化解两派的矛盾。两派矛盾由来已久,要化解当然不是那么容易的。首先就是我们天山派改变了一贯对待非人种族的宗旨,也将一切非人种族都视为妖。志高,我私人和孙掌门都不敌视非人种族,但却不得不这样决定,就像孙掌门说的那样,这已经是一种现状了,我们暂时无力改变,只能是顺应它了,就是卓长老也同意我们是做法。当时天山派中除了我,已经没有人知道卓长老的身份了,我们决定尽量淡化他的身份,这就是我们已经选定了你做卓长老的弟子,却要把你作为一个普通人,当成是我的弟子来到天山派的原因。然后,我们要尽力培养我们两派的弟子建立情,这一点很难做,到目前也只有志清和坤孚派的岳灵风有情,还是偷偷摸摸的。”

  云志高这时才知道,自己能遇到天山派的卓长老,跟着他修道,原来并不是偶然的。

  卢杰兴来到云志高面前站定,笑道:“好了,志高,你已经知道了有关夜光琥珀和乾坤环的大部分秘密,只除了祖宗规定只能是掌门知道的外,我全部都告诉你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天山派的长老了,希望你要尽力维护我们天山派。你今后的任务就是保存自己的实力和我刚才给你奠山派的秘籍,至于夜光琥珀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交给志清去处理吧。你去把秘籍放好,我去召集长老们,一起到火晶室去。”

  云志高没有动,而是再次嗫嚅道:“师傅,为什么不让我去处理夜光琥珀?”

  卢杰兴抬起头,苍凉地道:“我们天山派知道有夜光琥珀的人不多,你一直是其中的一个,因为我其实一直是相信你的,否则不会让你去处理那么尸体。尸体的事情天山派只有你和我知道。我刚听到师傅给我说夜光琥珀的秘密的时候,还是半信半疑的,可是夜光琥珀虽然被压制了,但过一段时间,仍然会魔光大盛,需要我们供奉一头体型足够大的野兽给它,才能熄灭它的魔光,这就是我每年让你处理的尸体来源。你曾经多次问过我尸体的来由,现在你终于知道了,是不是不愉快?”

  卢杰兴凄凉地笑了笑,接着道:“实际上,你一来到我们天山派,就参与了夜光琥珀的秘密,只是你自己一直不知道罢了。我给夜光琥珀供奉了两年野兽后,就一点也不怀疑夜光琥珀的秘密了,因为在第二年的时候,我恰好有很重要的事情,把找野兽的事情给耽误了一天,结果我有十几个师兄便莫名其妙地死了,死状就像你处理的野兽,直到我再次供奉了野兽,夜光琥珀的魔光才熄灭下去。此后我再也不敢怠慢那夜光琥珀了。去年冬天,夜光琥珀魔光再次大盛,但我接连供奉了两头黑熊,魔光也没有熄灭,幸好这次没有天山派的人遭殃。同时,坤孚派传来消息说,乾坤环的魔光也是大盛,且没办法压制。我和赵掌门都知道事情有了变化,虽然现在离上次施法压制夜光琥珀不过十七年的时间,我们还是决定再次去找鲛人。以前我们每次这样的行动都很顺利,根本用不着像你那样的高手参与。但这次不同了,我估计就是你去了,结果也没有太大的改变,所以不希望你去,怕的是万一,却不是不信任你。我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你能赶快练好卓长老留给你的秘籍,以备不时之需。好了,你快点去放下秘籍,我好带你去火晶室,让你正式成为我们天山派的长老。”

  听了这一番话,加上五柳村严酷的事实,云志高和偷听的楚平才真正开始正视夜光琥珀和乾坤环。不过楚平还是没有太把所谓的魔族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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