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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雅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青瓷 作者:浮石 | 书号:44469 时间:2017/12/1 字数:17926 |
上一章 第十二章 下一章 ( → ) | |
张仲平跟唐雯说最近比较忙,每天都早早地开了车出去。其实他上午没什么事,他只是想早早地跟曾真见面。 那天,他刚到曾真那儿不久,小叶就打来了电话,说有个人找他。张仲平问什么人。小叶说:“就是上次来公司找过你的那一位,矮矮的、胖胖的,张总你不记得了?”张仲平心想,世界上矮矮胖胖的人那么多,我怎么知道他是谁?就说:“你把电话给他,让他跟我说。”那边的电话换手了。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很大,很急,让张仲平感到他好像凑近了他的耳朵在嚷嚷:“张总是我。”张仲平 ![]() 张仲平其实早就应该想到是他,只怪这段时间跟曾真在一块儿,太不想事了。张仲平说:“龚老板好久不见了,找我有什么事吗?”龚大鹏说:“张总你好难找呀,我到你公司都来了两回了。”张仲平说:“没有办法呀,哪个呆在办公室里发了财的?龚老板有什么吩咐,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吗?”龚大鹏说:“电话里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要不我早就跟你打电话了。”张仲平说:“是不是呀?”张仲平说这话的时候,扭头望着曾真。她朝张仲平侧⾝躺着,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另一只手在张仲平的 ![]() ![]() ![]() 张仲平跟丛林打了个电话,想找他问一问,看龚大鹏那边是不是有了什么新情况,这样,去见龚大鹏心里也好有个底。丛林接了电话,说正在开庭,没等张仲平开口就把电话给挂了。 陪龚大鹏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瘦瘦的年轻人。龚大鹏手指一戳,对张仲平说:“这是我兄弟。”张仲平朝小伙子点了点头。他觉得他们两个人长得一点都不像。当然,龚大鹏所说的兄弟可能不是指有⾎缘关系的那种,而是朋友的另外一种叫法。 张仲平没有把自己的办公室打开,就在外面的接待室里跟龚大鹏谈。小叶早就帮他们把电视机打开了,里面正在播放李咏主持的那档吵吵嚷嚷热热闹闹的节目。龚大鹏同来的那位兄弟看得咧着嘴直乐。 张仲平要小叶帮他们续了⽔,问:“龚老板最近忙什么?”龚大鹏说:“还不是那鸟事。”张仲平说:“上次丛林法官好像建议你去找执行局和立案庭,争取早点执行立案,怎么样了?”龚大鹏说:“就是想跟你汇报这事。我去找了鲁冰,还找了刘培炎,对,就是刘院长,他们已经答应了。”张仲平说:“那好呀。”龚大鹏说:“好什么呀,只是参与分配。”张仲平说:“参与分配也不错呀。”龚大鹏说:“张总你还拐不过弯来吗?我要的是优先受偿而不是参与分配,什么叫参与分配?分一块钱叫参与分配,分一百万、两百万,也叫参与分配,太被动了。”龚大鹏说的倒是实话,就那么一点东西,如果先支付东方资产管理公司的本息,可能就剩不了几个子了。张仲平说:“龚老板还想怎么样呢?”龚大鹏说:“我没有别的想法,能够拿回来五百万就行了。”张仲平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心里却在想,你说得倒轻巧。龚大鹏说:“我投进去的五百万,一块砖一 ![]() 看来龚大鹏还是不太懂。司法程序中审执是分离的。也就是说,审判是一回事,执行又是另外一回事。官司打赢了,却完全执行不了,或者只能执行一部分,这种情况现在是太普遍了。要不法院里为什么老是喊执行难呢?不过,这就不是归张仲平向龚大鹏解释的问题了。 张仲平说:“龚老板找我,不知道我能帮什么忙?”龚大鹏说:“我希望张总能将那笔拍卖业务接下来。”张仲平笑着:“原来龚老板是想照顾我的生意,谢谢你。”龚大鹏说:“这事不是我说算的,我给个消息,希望张总去争取。据我所知,已经有几家拍卖公司在那里活动了,争得很厉害。”张仲平说:“龚老板消息还 ![]() 龚大鹏这么三番五次地要跟张仲平直接见面,肯定不会仅仅为了向他提供拍卖信息那么简单,他又不蠢,知道这信息对于张仲平来说 ![]() 张仲平说:“龚老板有什么想法直接跟我说吧,看我能够做什么。”龚大鹏说:“到时候肯定有用得着张总的地方。只是,能不能等到张总把这笔拍卖业务接下来以后再说?”龚大鹏望着张仲平笑了笑,有点狡黠的样子。张仲平说:“原来龚老板对我没有信心。”龚大鹏连忙说:“不是不是,张总你别误会,我是把你当兄弟的,就是因为看好你才找你的。你这个人可以 ![]() 张仲平把龚大鹏两人送到电梯口,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座机正好响了,是江小璐。 江小璐说:“你不在公司呀。”张仲平笑了,说:“我不在公司怎么接你的电话?”江小璐也笑了,说:“我已经来过一次电话了。”张仲平说:“噢,我也刚进门。”江小璐说:“你最近 ![]() 江小璐上了淡妆,⾝上洒了香⽔。张仲平说:“嗬,你好漂亮。”江小璐笑了一下,说:“跟平时一样呀。”张仲平说:“对对对,你总是这么漂亮。”他轻轻搂着她,咬她的耳朵。江小璐闭上眼睛,轻轻笑着。两个人从门口开始,互相搂着亲着往卧室的 ![]() ![]() ![]() ![]() ![]() ![]() ![]() ![]() 江小璐说的是全安套。张仲平跟她在一起差不多两、三年了,第一次没用,以后就再也没有用过。他们以前爱做也是从来不挑⽇子的。江小璐也从来没有怀过孕。江小璐是结过婚又离过婚的女人,还生过孩子,怎么样孕避是不用张仲平 ![]() 张仲平自然不会让江小璐去。一个年轻漂亮的单⾝女人,要是万一在买子套的时候碰上了什么 ![]() 药店不远,下楼几百米就到了。张仲平⾝上没有零钱,药店老板收了他一张百元大钞,问他要不要别的。不等他回答,就给他推荐了两种药,一种是什么王,一种是什么哥。张仲平很烦躁,说不要,情绪一下子就坏了。 张仲平跟曾真倒是准备了一大堆劳什子。什么口服孕避药,什么女 ![]() ![]() ![]() 江小璐是怎么一回事? 全安套原来叫孕避套,后来有专家说,孕避套的叫法并不确切,因为它忽略了另外一个重要的功能,那就是全安。江小璐跟张仲平在一起,既然从来没有怀过孕,那么,关于孕怀方面的问题就等于并不存在。比如说,江小璐做了节育手术,或者说上了节育环,或者吃了长效孕避药。她突然提出要使用全安套,说明出了新的情况。这个新的情况,极有可能是江小璐有了新的 ![]() 张仲平心里头有点不慡。但理智告诉他,这不是一件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他和江小璐算什么呢?说穿了也不过是一种 ![]() ![]() ![]() ![]() 但是,张仲平还是感到了郁闷。张仲平打开车门,上了车。能不能够理解是一回事,心里舒不舒服是另外一回事。江小璐你怎么能这样?心里一个声音说。张仲平,她江小璐为什么就不能这样?心里另外一个声音说。两个声音轮番在他心里大喊大叫。除了郁闷,还真他妈的找不到好词儿来形容。 她是要防止从我这儿染上病呢,还是担心把病传给我呢?如果是前面一种情况,那么,从他们两个人第一次爱做的时候起,就应该如此,因为两个无需履行忠诚义务而又具有 ![]() ![]() 但是,如果是第二种情况呢?那就意味着江小璐已经意识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 ![]() ![]() 张仲平脑子里弯来绕去的,怎么也过不了那个坎,反而弄得自己一点趣兴都没有了。他跟自己说,你不能怪江小璐,因为江小璐不是你什么人,她和你关系平等。怪她就等于怪你自己。好吧,我不怪她,我也不怪自己,我什么人都怪。该⼲什么还⼲什么。可是,怎么⼲呀?还能⼲吗?张仲平吐了一口长气,他知道自己不会上去了。 张仲平想了想,还是掏出机手往江小璐家里打了个电话:“噢,实在对不起,刚才接了个电话。有点急事需要去处理一下。”江小璐说:“是吗?”张仲平说:“对。”江小璐有一小会儿没有吭声,然后说:“行,你先去吧,我为你准备中餐?”张仲平说:“不不不,不用了,你别等我了。”江小璐仍然没有放下电话,她犹豫着说:“仲平,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张仲平说:“生气?没有。我生什么气呀?”江小璐说:“你真的不是生气?”张仲平说:“真的,我是真的有事,刚才公司来了电话。对不起哟。”江小璐说:“仲平,我本来还想跟你说件事的。”张仲平说:“是不是呀?电话里能不能说得清楚?”江小璐说:“你真的不能上来一下吗?”张仲平说:“实在对不起,这事有点急。”江小璐说:“那好,那就换个时间吧。”张仲平说:“行行行,再联系好吗?” 张仲平开着车子,在小区里兜了两个圈。他是从正门进来的,特意选择从侧门出去了。这里他还会不会来,他不知道。但他在兜第二个圈时,将车窗摁了下来。他让车子慢慢滑着,用一种很专业的投篮动作,将那盒新买的全安套,投进了小区设计得很漂亮很卡通的垃圾桶里。 张仲平回到了曾真那里。 曾真说:“你⾝上一般什么味儿?”张仲平说:“没有吧。”曾真在他脖子上嗅嗅,又在他头发上嗅嗅,说:“就有。”张仲平说:“公司刚打了空气清新剂,是不是那种味儿?”曾真说:“不对,是香⽔味儿。法国毒药香⽔,老牌子,我以前用过,还 ![]() ![]() ![]() 丛林下午一点多钟才回电话,问张仲平上午找他⼲嘛,张仲平把龚大鹏的事说了,丛林说,龚大鹏最近在院里活动得很厉害,跟他打 ![]() 张仲平工作的那个圈子其实很小,说话办事处处得小心谨慎。跟曾真在一块儿,却能够彻底放开。张仲平老有一种感觉,觉得自己在别的地方失掉的自尊,在曾真⾝上重新找了回来。纯粹从 ![]() ![]() ![]() ![]() 曾真问刚才打电话的是谁,张仲平说:“是我同学,市中院的,怎么啦?”曾真说:“离婚没有?”张仲平说:“小蹄子怎么说话啦?”曾真说:“没有呀,要是离了婚,就给他介绍对像嘛。”张仲平说:“女人是不是天生喜 ![]() 晚上跟丛林一起吃饭,曾真建议去民人公社大食堂。张仲平说:“那里太吵了,丛林不喜 ![]() ![]() 小曹是丛林女朋友中间相处时间最久的,张仲平已经见过好几回了。曾真跟丛林、小曹是第一次见面,但她是记者出⾝,一见面就很快跟人 ![]() ![]() ![]() ![]() ![]() 小曹⾼兴得拍起手来,说:“真真好聪明哟。”曾真说:“谢谢你的夸奖,我讲一个吧,正好也发生在幼儿园里。话说幼儿园有个小男生,对阿姨说,老师老师你好漂亮,我好喜 ![]() ![]() ![]() 张仲平和丛林都笑了,小曹笑得最响。曾真问小曹说:“这个段子我也是听幼儿园的一个朋友讲的,是不是来源于生活呀?”小曹说:“好有味的。”张仲平说:“丛林你小心一点哟,你的竞争对手连幼儿园都有了。”丛林摇头摇,说:“真的是无孔不⼊呀。”曾真说:“你好⻩。”丛林说:“无孔不⼊就是⻩呀?”曾真说:“仲平你说他⻩不⻩?”张仲平说:“这还用说吗?你说⻩那就是⻩,因为你永远是对的。如果万一你也有不对的时候,那也好办,修改标准答案。” 丛林说:“你看你看,男人要是拍起女人的马庇来,这世界准 ![]() ![]() 轮到张仲平了,说:“我要说的是一副对联,看你们谁先猜出来。上联是,天下英雄豪杰,到此无不低头屈膝;下联是,世间贞女节妇,进来纷纷解带宽裙;横批是,天地正气。”张仲平话音刚落,曾真便抢着伸出了一只手掌,在张仲平面前得意地一翻一翻,说:“对不对?”张仲平说:“对,你很聪明。”小曹说:“我也猜到了,是五号,我现在就要去那儿,真真,你去不去?”曾真说:“我陪你吧。” 等她俩出了门,张仲平说了龚大鹏找他的事,丛林说:“那个姓龚的整个一个农民,他的口号是我是原告我怕谁。你知道他执行立案是怎么立上的?”张仲平说:“怎么弄的?”丛林说:“他不知道是怎么找到刘院长家里的,刘院长一下班,他就找他磨,简直不让人休息。每次去手还不空着,有时是几斤鳝鱼,有时是几只乌⻳,还有一次是螃蟹,故意让它们从篓子里跑了出来,爬得満屋子都是。刘院长烦都被他烦死了。算了,我也不想跟你说得太多。关键是这傢伙老 ![]() ![]() 张仲平说:“你的事怎么样了。”丛林说:“正在弄哩,竞争很 ![]() ![]() 丛林最近 ![]() ![]() ![]() 这时正好曾真和小曹推门进来,丛林就闭口不说这些七七八八的事了。 吃完了饭,张仲平说:“搞搞活动吧。”曾真说:“去游泳吧。”丛林说:“怎么不提前说?没准备⾐服。”小曹说:“要不去做健⾝,丛林你是要多锻炼锻炼了。”张仲平说:“怎么样小曹,丛林是不是吃不消了?”丛林说:“我吃不消,有没有搞错?”丛林虽然不服气,健⾝却不去,说:“健⾝运动太 ![]() ![]() 回家的车上,曾真说:“吃饭之前你们谈什么,鬼祟祟的?”张仲平说:“怎么啦?”曾真说:“他没有说我什么吧?”张仲平说:“没有,你怕人说吗?”曾真说:“我怕什么?”张仲平说:“就是。” 张仲平不想让曾真搅到自己公司的业务里面去,想了想,还是对她说了丛林的事,问她丛林像不像当院长的样子。曾真说:“这个你还不知道?国中的官儿是什么人都能当的。他要是当上了院长,就会有院长的样子。”张仲平说:“不见得吧?”曾真说:“怎么不见得?这种事我见得多了。”张仲平说:“你怎么会见得多了?”曾真说:“因为我外公呀,我外公就是管这些事的。”张仲平说:“你外公是谁呀?”曾真说:“我外公是谁?你是商人,可能不知道我外公是谁,你要是在官场混过,就知道我外公是谁了。”张仲平说:“快说,你外公到底是什么的⼲活?”曾真说:“我外公是省委组织部的头儿。只不过,已经退休好几年了。”张仲平说:“你怎么不早说?”曾真说:“你又没有问过我,怎么啦?”张仲平说:“丛林的事,现在正处在关键时刻。”曾真说:“你是说我外公能够帮得上忙?”张仲平说:“那还用说,让老人家发挥点余热嘛。” 曾真说:“要不要打电话告诉丛林?”张仲平说:“倒不用那么着急,也不是这一两天的事。还有呀,你外公肯不肯出面哟?”曾真说:“那就要看你的了。我可告诉你,我外公最疼他老人家的宝贝外孙女了。”张仲平说:“原来我们还有共同的语言。”曾真说:“你要是敢欺负我,你得小心一点。”张仲平说:“那我就跟你外公比赛看谁更疼你。” 曾真说:“我外公 ![]() ![]() ![]() ![]() ![]() ![]() 张仲平想起了另外一个问题,说:“你好久没有上班了吧?”曾真说:“个把月吧,怎么啦?你希望我上班呀?原来不觉得,现在想来,整天到外面疯疯癫癫的,一点意思都没有。仲平,我好爱你。你不希望我在家里等你陪你呀?”曾真一边说,一边蹭蹭地朝张仲平这边直挤,很快就用两条胳膊吊着了他的右臂。张仲平说:“喂喂喂,开车哩。”曾真说:“怎么搞的?我怎么会这么爱你这么一个老男人?真的,我每天脑子里都是你。我不去上班,一是厌烦了,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不想跟你错开,你说我是不是疯了?”张仲平说:“没疯。”曾真说:“怎么说?”张仲平说:“因为我満脑子里也都是你呀,要不然,我也疯了?”曾真说:“真的吗?”张仲平说:“真的。我好喜 ![]() ![]() 车停好了。 张仲平望着曾真,曾真回望他,说:“怎么啦,你不上去了?”张仲平说:“你看,太晚了。”曾真说:“上去嘛,上去亲我一下嘛。”张仲平将车子熄了火,伸出胳膊把曾真搂到怀里,长长地吻她。曾真说:“你偷工减料。”张仲平说:“真真宝贝儿你乖你最乖了又乖又听话。”曾真说:“我不要听。你这种时候说这种话最假了,就是想早点打发我,好回到那边去。”张仲平笑一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只好又低下头深深地吻她。每一道工序都用⾜了劲。曾真又自己挣脫出来,叹一口气说:“算了算了,你还是走吧。”她把车门打开,庇股一扭,先让脚伸出车门,再回过头来吻他一下,说:“别那么急,车开慢一点。”张仲平说:“好。”曾真在完全下车之前,还是在他胳膊上劲使地拧了一把,说:“我真的好讨厌你。” 张仲平把车灯打亮,照着曾真。她走起路来摇摇曳曳、晃晃 ![]() ![]() 徐艺公司的拍卖公告占了⽩鹿都市报C版的半版,跟省国土资源局土地储备中心联合拍卖城南开发区几宗商业用地。张仲平耝略的估算了一下,拍卖标的总值应该在两亿元左右。没想到徐艺表面上忙着搞艺术品拍卖,底下却有这么大的动作。 张仲平打通了徐艺办公室的电话,徐艺急急地说:“对不起张总,我稍后给你来电话好吗?我这里正好有个朋友谈点事。”张仲平说:“你忙你忙。我没有什么事,刚才看了你的公告,来电话祝贺一声。” 半小时以后,徐艺把电话打了过来:“对不起张总,忙得晕头转向的。”张仲平说:“忙好呀,像我,闲得都发慌了。”徐艺说:“张总谦虚,小钱辛苦大钱命。张总是有底气的人,省⾼院、市中院每年做两、三笔业务不就行了?不像我们这些小公司,瞎忙。”张仲平说:“这次拍卖有两三个亿吧,还是瞎忙呀?”徐艺说:“有些事情你是不知道,咱们这是赔本赚吆喝,不收佣金的。”张仲平说:“不收佣金?不可能吧?”徐艺说:“真的。”张仲平说:“两边的佣金都不收吗?”徐艺说:“张总又不是外人,我说假话⼲嘛?拍卖委托合同规定好了,买方、卖方均无需支付拍卖公司任何佣金,只由省国土局支付拍卖公司十万元的包⼲费。包⼲费包括公告费、资料宣传费、招商费、场租费等等。张总你帮我算算,看我有钱赚没有。”张仲平说:“你⼲嘛这么⼲?”徐艺说:“就这样还费了好大的神呢。张总你知道,又不是只有咱一家拍卖公司。”张仲平说:“可是,这样会不会把市场给搞 ![]() 徐艺说:“新公司业务难做呀。司法拍卖业务当然是最好做的,买卖双方百分之五的佣金可以満收。售后服务方面,法院还可以出面帮助理顺关系。可是,拍卖资源不可再生,省里市里已经有了那么多的拍卖公司,都往那儿挤,大家还不明里暗里打架?”张仲平说:“市场经济,竞争是免不了的。”徐艺说:“那倒是。这次主要是想把事情做好。赚不钱赚,以后再说吧。我们另辟蹊径,就是不想跟大家在一只锅里抢饭吃。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真的有法院的业务,或者国土局的业务,不幸让我们两家碰上了,张总你说怎么办呢?”张仲平笑一笑,说:“徐总会不会讲客气?”徐艺说:“可能不会。”张仲平说:“我也不会,大家公平竞争吧,法院和国土局又不是哪一家开的,对不对?” 挂了徐艺的电话,张仲平的眼光很自然地落在了空空 ![]() ![]() ![]() ![]() 电话通了以后,颜若⽔说:“兄弟费心了,谢谢你的安排哟,兄弟。”张仲平倒有了点发愣,只好嘴里噢噢个不停。颜若⽔那边好像有了点察觉,赶紧说:“星期六去钓鱼的事,我们公司的小马已经跟我说了。”张仲平马上接口说:“是吗?刚才打电话就想亲自跟你说这事。”颜若⽔说:“我这里有车,地方我也知道,你就不用管我了,我跟小马直接去。中院侯法官那里是你接还是我们接?”张仲平赶紧说:“我接我接。谢谢你呀,颜总。”颜若⽔说:“应该谢你,我都不好意思了,再推,兄弟背后都要骂我摆臭架子了。”张仲平说:“岂敢岂敢。” 张仲平这才知道,原来侯昌平已经替他安排了请颜若⽔钓鱼的事。这样看来,侯昌平还是不错的。 张仲平觉得该给侯昌平去个电话,对他表示一下感谢。电话打过去,接电话的却不是侯昌平。张仲平赶紧说请问侯法官在不在,对方说声不在,就挂了。跟侯昌平一个办公室的执行法官是个四十多岁的女同志,姓卜,新来的。张仲平本想再打个一个电话,问一问侯昌平去了哪里,想一想又算了。四十多岁的女人是不怎么好打 ![]() 张仲平打通了曾真的电话,说:“怎么,还在睡呀?”曾真说:“是呀,美人是睡出来的嘛。”张仲平说:“小心美人没睡成睡成了一头小胖猪。”曾真说:“你才猪哩,死猪头。我讨厌死你了。”张仲平说:“好了好了,你不是吵着要游泳减肥吗?我们游泳去吧。” 他们去了东方神韵大店酒。 曾真兴致很⾼,早在家里就换好了游泳⾐,把外⾐在浴室的柜子里一存就可以下⽔。张仲平换泳⾐也很方便,没想到肚子突然咕咕直响,就让曾真先下⽔,他得上洗手间。曾真说:“怎么啦,仲平?是不是在外面吃了什么不⼲净的东西?”张仲平来不及回答,急急地冲向了洗手间。几分钟以后,当他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发现游泳池里没几个人,曾真已经在游泳池里闹开了。跟她闹的是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两个人在浅⽔区互相撩⽔。张仲平拉完肚子很慡快,夸张地对曾真说:“你也太狠了,连少年儿童都不放过。”曾真说声你这个老坏蛋,便转过来向他攻击。张仲平也不客气。曾真向他撩⽔的次数很多,⽔花却很少,张仲平却一次是一次的,曾真很快就占了下风,她的尖叫声和哈哈大笑的声音 ![]() ![]() 曾真说:“你这个小帅哥,太不像话了,居然帮别人一起欺负女生。”小男孩胖嘟嘟的,脖子不是脖子, ![]() ![]() 忘了做活动,只几个来回,就有点累了。这时曾真也早就游过来陪他了。张仲平仍然不放过她:“怎么样,小弟弟不好玩吧?”曾真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正经?”张仲平说:“没有呀,说你魅力四 ![]() 张仲平就不说了,并不是他一下子找不到词了,而是抬眼的时候,在游泳池的⼊口处看到了一个人。这个人的出现让他一下子愣住了。 江小璐。 怎么会是她? 她怎么会来这儿? 她⾝披着⽩浴巾,脚下的拖鞋也是店酒专用的。游泳池里人不多,江小璐显然也看到了吊着张仲平脖子上的曾真。因为张仲平看到她仿佛迟疑了一下。不过,她并没有转⾝离去,仍然一步一款地朝前走,一直走到游泳池边缘的小台阶上,随手将浴巾往躺椅上一扔,慢慢地脫掉拖鞋,又慢慢地坐在了露出⽔面的台阶上。她将两只⾚脚伸到游泳池里,一下一下地打着⽔花。她的眼睛什么也不看,就那么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丫子,还有被脚丫子打击出来的⽔花。那个小男孩试探 ![]() 曾真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曾真说:“喂喂喂,老张同志,反应太过 ![]() ![]() 两个人在⽔里搅成一团。曾真一边夸张地大声尖叫,一边双手勾着张仲平的脖子,两条腿死死地盘 ![]() ![]() ![]() 台阶上空 ![]() ![]() 不知道什么时候,江小璐已经无影无踪了。 曾真说:“有问题,真的有问题。”张仲平说:“什么问题?”曾真说:“她为什么又不下⽔了?跟哪儿去了?” 张仲平说:“好了好了,别管别人了,我们比赛吧。”曾真说:“行呀。从这边到那边,三个来回,看谁快。”张仲平说:“一个来回吧。”曾真说:“是不是人家走了,你连游泳的趣兴都没有了?”张仲平说:“哪里哪里,啰,小帅哥还在嘛。” 比赛进行到一半就停了下来,是曾真先停下来的。她游泳的势姿很好看,像一条美人鱼,游得也比张仲平快。她超过张仲平之后就双脚着地站住了,等张仲平呼哧呼哧地游过来,一把就攥住了他。 曾真说:“我想起来了。刚才那个女的,在拍卖会上买过画。”张仲平说:“哦对。我说了是我们一起在哪儿碰见过的嘛。”曾真说:“你真的不认识她?”张仲平一把将曾真抱在怀里,很用劲地抱,让她差不多都要咳嗽了。他衔弄着她的耳垂,轻轻地在她耳边说:“除了你,我谁都不认识。” 张仲平没有想到接下来会碰到鲁冰,而且就在东方神韵大店酒游泳池旁边的健⾝房里。 游完泳,张仲平三下五除二就冲完了澡换好了⾐服,他在更⾐室门口等曾真出来。张仲平等曾真总是很有耐心的,浴室里再也没有别人,曾真一边澡洗一边哼唱刘若英的歌,断断续续地飘出来,很好听。但一个大男人老那样站在女更⾐室门口,多少显得有点儿傻。前边十几步远的地方,就是一个被玻璃隔断的健⾝房,灯火通明的。张仲平踱着方步过去,于是就在那儿看到了鲁冰。 鲁冰个子很⾼大很威猛,曾经在省⽔球队打过球,这会儿正仰躺在器械上练杠铃。 其实张仲平是先看到江小璐的。她仍然穿着游泳⾐,只是那条浴巾已经没有披在⾝上了,那会儿正一条胳膊斜依着跑步机,帮旁边不远的鲁冰十九二十地数数。江小璐眼一瞭也看到了张仲平,淡定地看,似乎还菗空朝他笑了一下,若有若无地冲着他点了一下头。张仲平认出了鲁冰,而鲁冰正在那里心无旁骛地劲使,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从他的角度是不太可能看到张仲平的。张仲平当然不会上前打招呼,他还没有那么傻。 张仲平紧走几步回到更⾐室门口,和着曾真唱了几句。又过了一会儿,曾真披着半⼲的头发出来了。曾真不时地抬眼望他。张仲平说:“看什么?为你站岗放哨哩。”曾真摇头摇说:“今天我们家老男人整个一个不对劲儿,怪怪的。怎么啦,没有掉什么东西吧?”张仲平说:“掉什么东西?”曾真说:“小魂儿呀。”张仲平说:“胡说八道,你才是我的魂儿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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