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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雅小说网 > 官场小说 > 副省长女秘书 作者:岩波 | 书号:44407 时间:2017/11/24 字数:12763 |
上一章 第六章 计出美人 下一章 ( → ) | |
丁海霞抬眼看了看咖啡屋吧台上方的挂钟,此时已经傍晚六点半了。屋里喝咖啡的人丝毫没见减少,这让丁海霞生出几分纳罕,现如今懂咖啡、对咖啡感趣兴的国人真是越来越多了。她想在这里要点小吃,就算请刘奔一顿饭算了,但又觉得不够正规,刘奔毕竟为自己提供了这么多有价值的信息。于是,她对刘奔发出了郑重其事的邀请:“咱们去畅观楼吃点什么?” 畅观楼是蓝海公园里面的一家店酒,因为座落在湖边,坐在里面临窗的位置可以将湖面美丽的景⾊尽收眼底,所以取了这么个名字。也算名副其实。 刘奔已经讲得口⼲⾆燥,正想找个地方喝两盅,一听丁海霞这个建议,立即拍案叫好,说:“说走就走,今晚我请你!” 丁海霞的庇股移开了吧台前的⾼凳,率先往门外走,刘奔就急忙移动着胖胖的⾝子紧紧跟上。一个戴墨镜和遮 ![]() 两个人边走,丁海霞边问:“你现在还练摔跤吗?” 刘奔呼哧呼哧地 ![]() ![]() 刘奔说着话脚底下绊了一下,险些摔倒,丁海霞一把抄住了他,并不由自主搀起他的胳膊走路。现在位置已经颠倒了,刘奔不再对丁海霞动手动脚了,而丁海霞却感觉刘奔这人 ![]() ![]() 他们找了临窗的座位坐下,服务姐小急忙送上菜谱,刘奔便看着菜谱对姐小点菜,丁海霞始终没有注意到,那个戴墨镜和遮 ![]() 丁海霞用饮料陪着刘奔喝了几盅酒,见刘奔状态上来了,就开口问道:“你果真打算离开建设局?” 刘奔道:“没错!光这每天 ![]() 丁海霞一听这话,就把刘奔手里的酒杯夺了下来,把杯中酒泼到地上,然后给他満上饮料,道:“咱们也不算 ![]() 刘奔睁大了眼睛道:“说话算数?” 丁海霞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刘奔举杯与丁海霞相碰,说:“海霞妹子,郭增省的事情林林总总,五花八门,咱只拣两件事说,一是关于⾼架桥,二是关于神秘女人。因为我知道,你其实只对这两件事感趣兴。不过咱哪说哪了,你别太当真,别太记挂,不然哪天你顺嘴说出去了,我这小命还真就不保了!” 丁海霞道:“难道说这个导领⼲部跟黑社会有关系?背后说他几句就对人家下狠手?” 郭增省是这样一个人——刘奔慢声细语、小心翼翼地讲了起来。 郭增省本来是个老实厚道的文弱书生,但大学毕业进了桥梁公司以后,凭借聪明的头脑和一副好肠胃,只用了十年时间,就锤炼得“出得酒场,下得澡堂”“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塑得“金刚不坏之⾝”练就“金钟罩”和“铁布衫”既争名于朝,又争利于市,兵来将挡,⽔来土屯, ![]() ![]() ![]() ![]() ![]() 话说郭增省与神秘女人原本是初恋,从大一两个人就陷⼊情网,相恋四年,直到大学毕业。由于郭增省来自农村小镇,家境贫寒,神秘女人家里坚决反对这门亲事,两个人便洒泪分手。几年过后,两个人分别结婚有了各自的家庭,但偶然相遇以后又勾起旧情,于是两个人一拍即合,找旅馆开了房间,让那红杏正儿八经地出了墙。而且相约,以后只要彼此想了,就来房开间。 那郭增省因为被嫌弃家境贫寒,像着了 ![]() ![]() ![]() 企业导领赚了,企业却不一定赚。桥梁公司赢了几年利以后便年年向上级部门报亏。于是引出企业“转制改⾰”的话题。那一年郭增省下决心进行企业股份制转制改⾰,要裁减一部分职工。方式是“买断工龄”也就是“解除劳动合同”被涉及的职工有两千人左右。公司制定的方案说:见到通知立马办手续的,给三万块钱;拖延一个星期再办的,只给一万块钱;拖延一个月再办的,只给五千块钱;超过一个月仍迟迟不办的,一分钱也不给,按违反劳动纪律开除处理。这套措施实施以前的一个月里,郭增省带着刘奔遍访了上级主管单位和部门的有关导领和工作人员。甚至安公局和出派所该访也都访了。总之是花出去不少钱。当然这钱不全是喝酒了,喝再贵的酒也花不了这么多,是送大面额的行银卡了。这些事都是经刘奔的手办的。公司会计办好行银卡以后,由刘奔拿着,在酒桌上喝酒喝到一定火候的时候,伺机奉上。估计凡是拿到行银卡的人回去以后到行银划卡,都会瞠目结⾆——那是一笔相当可观的资金,甚至比给职工买断工龄的钱还多!对方心里明镜似的,郭增省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求得保护。 郭增省对刘奔这么说:“为保一方平安就得舍得花钱,舍得舍得,不舍不得;俗话说‘宁予外鬼,不予家奴’;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改⾰就是要挨骂,我不怕挨骂。”但他在酒桌上对上级导领不这么说,他只是言之凿凿地讲,企业包袱太重了,不卸包袱不仅没法参与市场竞争,恐怕企业就庒垮了,现在公司账上没多少钱,职工最多也就拿三万块钱,还得说立马办手续的。这笔钱从何而来呢?是桥梁公司卖掉了一个仓库,得到七千万。这笔钱正好够给职工和上级部门的。刘奔清清楚楚记得郭增省与买仓库那块地的那个开发商谈的是八千万,怎么蓦然间就变成七千万了? 企业转制改⾰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一下子就有五百多名职工办了手续,这些人害怕办晚了就拿不到三万块钱了。但有几百名老职工觉得给桥梁公司⼲了一辈子,才拿三万块钱,气不忿,就联合起来访上,黑庒庒的一大群人堵了公司大门。但郭增省置之不理,连面都不见,他派刘奔在前面应付着,他从后面坐小车走了。很快就来了一批察警,说职工们影响 ![]() ![]() 有几个老职工对公司比较了解,他们凭基本常识感觉那个仓库才卖七千万肯定有问题,就联名给上级部门的纪检委写了举报信,也可以叫质疑信。结果上级部门的纪检委将举报信转给了郭增省。这就让刘奔不理解了,为什么不下来调查而要把举报信转给郭增省本人?有这么办事的?纪检委不是形同虚设甚至与肇事者沆瀣一气吗?但刘奔突然就明⽩了。他们花出去那些钱正在发酵,后劲十⾜。 紧接着,就传来两个消息,一个是外面的,一个是內部的。外面的是那家买地的开发商突然出车祸死了,是在蓝海至省城的⾼速路上翻车了,连同一起坐车的会计,一起死在车里。內部的是桥梁公司的会计下班骑自行车回家,快到家门口的时候,被一辆飞驰而过的汽车端了,连人带自行车飞到了半空,然后肇事者就逃之夭夭了。(这个会计已经在医院躺了好几年了,一直是植物人一个,靠输 ![]() ![]() ![]() ![]() ![]()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些消息迅速在桥梁公司內部传开,人人⽑骨悚然,心惊⾁跳,再也没人写什么举报信了,人人恨不得快些离开这个阎王殿,躲避危险躲避噩运。想恨的时候就只恨自己当初进错了单位,走错了门。 那么郭增省就不害怕遭到报复吗?当然害怕。他每天上下班没有准点,神出鬼没,说来就来了,说走就走了,而且⾝边常年带着两个保安,保安⾝上配着专用电警 ![]() 刘奔也想过调走的事,但他没敢轻举妄动。他怕打草惊蛇,弄不好自己调动没办成却被郭增省怀疑他胳膊肘子往外拐,再给自己来一下子,可就太得不偿失了。而且就在这时,郭增省给公司每个⼲部都配备一辆小车,按工作年限和股级、科级、处级分配十万的、二十万的、三十万的,三个档次。不给钱只给车。本来公司內部已经人心惶惶,都在托人走门子想调走,郭增省的这个措施一下子又把后院稳住了。而且公司⼲部的工资从两千五提升至五千块钱,整整增加了一倍,远远超过了同级公务员的工资⽔平。于是,公司內部的人们开始念起郭增省的好儿来。刘奔因为天天都要 ![]() 郭增长省得一米七五的个头,朴素地梳着偏分的头发,戴着老派的⽩塑料框的近视眼镜,永远穿着深蓝⾊夹克衫,文静清秀,⽟树临风,说起话来慢条斯理,笑容可掬,看外表谁都不会想象得到他会是一个心狠手辣杀伐决断的人。当然了,即使是郭增省⾝边关系最近的人,比如刘奔这样的人,也同样对郭增省不甚了了,并不掌握他的底牌。死人伤人的事刘奔也只是猜疑,万一纯属巧合,或另有缘由, ![]()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接到市府政指令要修⾼架桥,而把代理权拱手送给一个似乎莫须有的中间商——神秘女人,还有敢举报的吗?连有人过问都没有。“爱谁谁”吧!这句话现在传到了蓝海,传到了桥梁公司。没错,爱谁谁吧!连刘奔都这么想。自己年薪十万拿着,小车配着,天天大酒喝着,这不是神仙过的⽇子?给别人一笔业务会影响我的收⼊吗?会影响我坐小车吗?会影响我喝酒吗?什么都不影响,所以,管那么多⼲吗?这年头搞那么明⽩⼲吗?何必? 于是市府政给桥梁公司的一亿五的修⾼架桥的工程款,先就被那个神秘女人扒了一层⽪,拿走10%的代理费。10%是什么概念?就是一千五百万。神秘女人膀不动⾝不摇,唾手可得拿走这么大的一笔钱!具体怎么变的账,刘奔不是会计,自然说不清。不过,就刘奔的所见所闻而言,现如今还有不做假账的企业吗?所以,神秘女人拿走那一千五百万是稳稳当当地拿走的。甚至在修桥初期,桥梁公司除了郭增省、刘奔和会计,别人 ![]() 而这个项目市府政在做预算的时候,只给桥梁公司打出了10%的利润,也就是说,桥梁公司只许赚一千五百万,其余的一亿三千五百万都得搁在⾼架桥上。而那一千五百万被神秘女人拿走了,难道说桥梁公司就⽩忙活,一分钱不赚了?郭增省心里自有小算盘。他让公司工程部做了二次预算,即,实际投在⾼架桥上只有一个亿,剩下三千五百五,从这里面再拿出一千万打点方方面面的关系,两千五百万留作利润。这样,就让一座K省有史以来的第一座⾼架桥,应该是“肥桥”的一座桥,变成了“瘦桥”工程款省下来了,原⾼架桥的图纸就得修改。郭增省没对市府政打招呼,私下找了一个叫马家铭的桥梁设计所的工程师就动手了。事后给了马家铭一笔钱。然后就瞒住了市导领,选个良辰吉⽇开工了。当然了,开工的时候,请市导领填了第一锹奠基土。这个徒有其表掩人耳目的形式该走还走。 听到这里,丁海霞揷话道:“我没在企业⼲过,我大学毕业后做了两年教师就调到蓝海教委做机关⼲部了,据我所知,现如今各项制度十分健全,诸如‘集体导领’和‘分工负责’、‘重要情况通报和报告’、‘述职述廉’、‘主民生活会’、‘信访处理’、‘巡视’、‘谈话和诫勉’、‘舆论监督’、‘询问和质询’、‘罢免和撤换’以及‘审计和申报’制度,等等。桥梁公司的工作不正常,那审计监察部门难道都是⽩吃饭的吗?” 刘奔呵呵笑了起来:“咱们不提别人,谁好谁带着;我可以这么跟你说吧——上级监督太远,下级监督太险,同级监督太难,委纪监督太软,组织监督太短,法律监督太晚。其中含义你琢磨去吧!” 丁海霞道:“难道我们真的束手无策吗?能不能‘加強教育、让人不想败腐’;‘加強监督、让人不能败腐’,‘完善制度、让人不敢败腐’,‘合理待遇、让人不必败腐’呢?” 刘奔笑得更加开心了,说:“你太⾼抬我了,拿我当导领了!问题是我就是⼲活混饭吃的草民一个。” 丁海霞道:“郭增省这么作妖,难道真的逃避了监督吗?会不会是谁在背后保着他?” 刘奔道:“别着急,你听我说。” 就在桥梁公司接了⾼架桥这个工程,轰轰烈烈地⼲起来以后,出了一个情况让郭增省没想到——那个叫马家铭的设计师突然找到郭增省,摊牌说:“我想去国美,你能不能资助我一笔钱?” 这件事让一向老谋深算的郭增省措手不及,他对 ![]() 郭增省说完这话,就给公司财务部打电话,让财务部赶紧去行银取二十四万现金。那个时候民人币与美元的兑换比例是八比一左右,就是说八块钱民人币才能换一美元。那马家铭一下子就按住了郭增省的电话,说:“合着你只给我三万美元啊?那怎么能够我在国美生活三年呢?我给你改图纸可是帮你赚了大钱的,这事如果让长市知道,你想想,你还能有好⽇子过吗?反过来说,我为你担了多大风险?如果长市知道是我改的图纸,知道是我拆他的墙角,还能让我在桥梁设计所工作吗?所以,我不等长市发现就得提前跑对不对?可是钱不够你让我怎么跑?” 郭增省被问住了。但他心里十分恼火。这钱他不是掏不起,也不是他做不了主,他是感到马家铭这个人得寸进尺,得陇望蜀,⽇后必是祸害。于是,他便连商量也没商量,就把价码加了一倍,重新给公司财务部打电话说:“你们现在去取四十八万现金,比刚才涨一倍了。” 然后郭增省又对马家铭道:“这可是极限了,不论你満意不満意,我都不能再加了,否则我就连一分钱都不给你了。” 谁知马家铭还真是个得寸进尺、得陇望蜀、蹬鼻子上脸的人,他突然换上了笑脸,低三下四地说:“既给还不给个整数?五十万!就五十万了!” 郭增省看着这个贪婪的人微微哂笑,半是玩笑道:“啊呸!多一万我也不会给你!你愿意要就去财务部老老实实等着去,不愿意要就立马滚蛋,别在我这屋放庇污染空气!” 马家铭十分尴尬,脸上的笑意倏忽间就被速冻了,他咧着嘴,脸⾊难看地去财务部了。刘奔对丁海霞道:“你看,为两万块钱挨这狗庇呲,何苦啊!”丁海霞道:“后来怎么样了?” 刘奔道:“马家铭拿到钱的当天晚上就让人给做了。他约了一个朋友在店酒喝酒,突然闯进两个彪形大汉,要马家铭把口袋里的钱都掏出来,马家铭偏不掏,其实他口袋里钱并不多,才两千块钱。那两个人见马家铭不掏钱,不由分说,嘭、嘭两下子,一人给了马家铭脑袋上一酒瓶子,砸完就走了。当时就把马家铭砸了个半死,结果,马家铭被送到医院抢救,人是没死,但又是植物人一个了。” 丁海霞道:“太猖狂,太凶狠了!” 刘奔道:“这事还不能说与郭增省有什么⼲系,因为据目击者提供的两个彪形大汉的长相看,安公局认为是两个外省的通缉犯。郭增省再怎么猖狂,也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与外省的通缉犯勾搭起来吧?” 丁海霞道:“后来呢?” 刘奔呷了一口饮料,道:“你听我说。” 从此以后,海晏河清,天下太平。没再出什么岔头。⾼架桥顺利地在蓝海市中心解放路上矗立起来。通车剪彩的时候,郭增省是不是又给有关部门和导领送了行银卡,刘奔便不知道了。是郭增省亲自 ![]() 时间在清清慡慡摇摇晃晃之中过去了两年。说清清慡慡,是因为在这两年里没听说有谁出车祸或被打伤,说摇摇晃晃,是因为由刘奔在酒场帮郭增省拼酒,又拿下外市两件修桥的大活儿,桥梁公司赚得盆満钵満,而刘奔喝醉好几次,摔掉了两颗门牙。更值得一说的是在这两年里蓝海市因为 ![]() 一个人 ![]() ![]() ![]() 一喜是桥梁公司那个会计植物人躺了好几年病 ![]() ![]() ![]() 一忧是在追悼会开过不久,郭增省又听到一个消息:那个被砸了两酒瓶子的马家铭躺了两年医院突然奇迹般地苏醒了。而他所供职的桥梁设计所也隶属建设局,说不定⽇后他还会找郭增省来要钱。如果他不给钱,马家铭就有可能继续往上捅这件事。这就让郭增省腻歪了,让他忧心忡忡了。本来他把目标瞄准副长市位置,而马家铭这颗不定时的炸弹将随时可能炸爆,不仅会炸掉他继续升职的希望,还会把他现有的职务炸得片甲不留。 而桥梁设计所里面没有郭增省的心腹,如何控制马家铭还真是问题。郭增省曾和刘奔商量:“要么我把你调到桥梁设计所吧,到时候你好把马家铭这个贪得无厌的疯子控制住。” 刘奔一听这话连忙拒绝了,说:“不行不行,我才是夜大毕业,人家桥梁设计所的人除了硕士就是博士,最次也是本科,我玩不转他们。到时候马家铭涮我一愣一愣的。” 那马家铭刚刚四十岁,是省城大学硕士研究生毕业,贪是贪了点,但极有头脑,确如刘奔所言,想控制他是非常不容易的。就在郭增省想对策的时候,马家铭突然从桥梁设计所辞职了。事情非常蹊跷。桥梁设计所是事业单位,如果说公务员是金饭碗,事业单位就是银饭碗,是现如今多少人打破脑袋想进都进不去的地方。许多桥梁专业毕业的大生学进不了这个门在望洋兴叹,在东一头西一头地 ![]() 当然反过来说,刘奔也替马家铭捏了一把汗:那郭增省神通广大,如果再次差人将他打成植物人或⼲脆做掉他,是不是太有可能了?为了多要点钱而把小命搭上,是不是太不值得了? 事情变成悬案,郭增省整⽇里忧心忡忡,时不时就对刘奔念叨马家铭一番,名义上是关心和感叹,说:“怎么连招呼都不打就离开建设局系统呢?现在外面应聘找工作多难?”实际上是担心马家铭会破釜沉舟,拼个鱼死网破。而且,马家铭既然连工作都辞了,自己的命运不在别人手里捏着,那就没有后顾之忧了,他可以大张旗鼓地举报郭增省,抖出蓝海⾼架桥的內幕。可能产生的副作用只有一个,那就是,人们会怀疑举报者就是重新画图的工程师,会因此臭名远扬。当然,这只是郭增省和刘奔一厢情愿的推测,人家马家铭是不是在乎什么名声不名声,他们哪里知道?反正马家铭如同一把⾼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不知几时就会斩将下来! 时隔不久,现任长市吕深⾼突然给郭增省打来电话,让他总结一下蓝海⾼架桥的设计经验,说省城也要修⾼架桥。结果一下子把郭增省吓病了。是不是马家铭已经向市导领举报了郭增省,因此市导领有意要将郭增省一军呢? 郭增省病倒了,他把办公室主任刘奔叫到家里,让刘奔帮着分析。刘奔为了给他宽心,就说,也别把事情看那么悲观,万一是吕深⾼想帮着蓝海桥梁公司在省里拿活儿呢?吕长市在省里说句话总比桥梁公司自己打上门去要管用得多不是? “你的言外之意,是说吕深⾼也想拿点好处?据我所知,他可是很廉洁的一个人。”郭增省陷⼊沉思。对这一点郭增省拿不准。以往郭增省在桥梁公司的时候他曾经给吕深⾼送过好处,但被吕深⾼拒绝了。郭增省对此一直想不出更好的办法。难道吕深⾼希望把事情做得更隐晦一些吗?刘奔说:“现在吕深⾼不直接给桥梁公司打电话,而拐个弯给你建设局长打电话,是不是说,吕深⾼对你办事放心,而对桥梁公司不放心?” 经刘奔这么一问,郭增省稍稍宽了一点心。精神好了一点,郭增省就继续上班去了,并安排建设局调研室的人起草蓝海⾼架桥的报告。就在调研报告还没成型的时候,省里梁大民突然又给郭增省打电话,也说蓝海⾼架桥的事,但梁大民不是让他总结什么修桥经验,而是让他将蓝海⾼架桥从设计到施工的整个过程原原本本写个报告,要求是既要说得全面,又要言简意赅。 郭增省便再次病倒了。怎么各级导领都对蓝海⾼架桥感趣兴呢?这难道不是马家铭到处举报、到处 ![]() ![]() 但这次郭增省没有因此释怀,而是把刘奔骂了一顿,说:“刘奔啊刘奔,你也就这⽔平!本来么,你是夜大毕业的,我也难以用⾼智商来要求你。可是,你总该开拓思路,不能当参谋只会出一种主意不是?” 刘奔听了这话很不受用,感觉郭增省直把别人的好心当作驴肝肺,就说:“你既然让我开拓思路,我就说一种新的思路,只怕你不敢采纳。” 郭增省道:“说说看。” 刘奔道:“我过去学过摔跤,摔跤讲究 ![]() ![]() ![]() 郭增省道:“你什么意思,让我找马家铭 ![]() 刘奔道:“不是我回敬你,你怎么也思路不开阔?你找马家铭 ![]() ![]() 郭增省想了想道:“也是,要么,我就打上门去?” 于是,郭增省递给刘奔一支烟,说:“去市里你得跟着我,去省里你也得跟着我。关键时刻还需要你给对方来个大别子呢!” 刘奔道:“那当然,那当然,有招数就心里有底,否则就只能挨摔。” 两个人说着双关语,都感觉一场挑战就在面前了。 那吕深⾼找郭增省是什么目的呢?深一接触才知道,他是想了解郭增省修蓝海⾼架桥用在公关方面总共花了多少钱。吕深⾼当时是主管城建与市政的副长市,他本人拿到了十万一张的行银卡。看起来他还想知道别的市导领都拿到多少钱,确切地说,是想知道当时的一把长市梁大民拿到多少钱。吕深⾼与梁大民是同一所大学——省城大学毕业的,应该说是校友,他还比梁大民⾼两届,年龄上大两岁。但在官场上一番拼搏较量以后,梁大民走到他前面去了,率先做了蓝海市一把长市,而吕深⾼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做了个副长市。他心里相当不平衡,明里他俯首帖耳地支持梁大民的工作,暗里他在积蓄材料,想在必要的时候捅梁大民一下子。当然这话他不可能对外讲,刘奔这么说,是经过几件事以后观察出来的,此为后话。 单说那吕深⾼对郭增省这样解释:“咱省长省下半年可能要调到京北当部长,这样一来就会腾出了一个空位子,于是,省里副记书和好几位副长省都跃跃 ![]() ![]() ![]() 能让吕深⾼把钱退回来吗?能把梁大民拿了多少钱说出来吗?都不能。不仅不能,吕深⾼的话简直就是打郭增省的脸啊!情况真是复杂! 他们俩谈话,是在吕深⾼办公室的里间,连刘奔都没让进去。而且,怕外间听见,吕深⾼把声音庒得很低。而郭增省一下子就陷⼊了五里雾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吕深⾼哪句话是真的。是省委副记书想掌握什么材料还是他吕深⾼想掌握什么材料?现在梁大民已经调到省里,出⾊地做着副长省,机遇来临的时候,说不定会再官升一级。人们要背后整他一下子,阻止他前进的目的昭然若揭,说不定吕深⾼就有这个念想。对此郭增省怎么敢打保票呢?自己用得着梁大民的地方多得是,绝对不能得罪梁大民。那么,吕深⾼这头又怎么应付呢?他对吕深⾼说,他要到外间菗 ![]() ![]() 刘奔自有刘奔的思维方式,他的思维方式就是 ![]() 郭增省道:“你直接说,什么意思?” 刘奔给郭增省出主意:顺嘴胡说,扰 ![]() 郭增省回到吕深⾼办公室的里间就说了这样一番话:“吕长市,我思前想后怎么也想不起来我什么时候给过你十万块钱。也许我天天喝酒喝坏了脑子,但我感觉还不至于这么严重,我现在还能整段背诵《论持久战》呢,给过别人这么多钱怎么会记不住呢?我不仅不记得给过你钱,也不记得给过梁大民钱。而其他关系单位倒是给过,因为大家都帮忙了,有了利润应该利益均沾,下次有了好事人家才会帮我的忙,不然不就给自己堵死路了吗?” 郭增省说完,就紧张地看着吕深⾼。他怕吕深⾼说他狡猾,像泥鳅一样一抓一出溜。谁知吕深⾼对这个回答十分満意,也许是因为回答的在理,里面透着心照不宣,整个一个放着明⽩装糊涂,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吕深⾼拍拍郭增省肩膀说:“桥梁公司那边账目是不是不好处理?” 郭增省一本正经道:“桥梁公司的账目从来都好好的,论做账,他们的会计在市里比赛时拿过奖呢!” 吕深⾼便哈哈大笑,站起⾝也来到外间,说:“小郭,给我一支烟,我也体会一下呑云吐雾、云山雾罩的感觉!” 郭增省看着吕深⾼的背影,额头上唰地渗出一层细汗。暗想,妈那X,老子又闯了一关! 但是,那个蔵匿起来的马家铭的问题并没解决,郭增省一颗悬着的心仍旧放不下来。 几年后,在一次机关例行的⾝体检查当中,郭增省被查出患有胃癌,只是还算“早期”否则就小命难保了。他到省城医院做了胃切除,切掉三分之二。回来后养了半年才上班,上班后戒烟戒酒,不再考虑提职问题,安分守己地做着建设局长的工作。但脾气却更古怪了,天天扎到屋里不出来,别人跟他打招呼,他也爱搭不理的样子,就像王小妮说的“架子太大”连刘奔都摸不准他的脾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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