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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雅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情剑山河(天龙八部续) 作者:狗尾续金 | 书号:43983 时间:2017/11/18 字数:23154 |
上一章 第三回 一朝得志乘长风 下一章 ( → ) | |
段誉大婚过后,武林群豪纷纷散去。林剑然将江上风![]() 林剑然道:“小师妹,虚竹子先生是西夏驸马,段皇爷是他把弟,请他们来帮咱们对付西夏一品堂,他们须不方便出手。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此事我已与少林玄渡大师讲了,将来万不得已之时,咱们还可找少林帮忙。现下最要紧的,是练好咱们的武功。” 周桐点头道:“不错!咱们华山派的武学博大精深,也未必敌不过他们一品堂。”他嘴上这么说,可心中却深深忧虑:虽然华山派武学渊博,但他们修为尚浅,敌人又在暗处,不知何时攻到,所谓“未必敌不过他们一品堂”之说也不过是给自己壮胆罢了。 几人一路返回华山,回到山上,已然是⻩昏了。周桐看着西坠的残 ![]() 周桐幽幽地叹了口气道:“此事因我而起,我的生死也就无所谓了,可这华山派的众多同门,偌大的基业,恐怕皆要毁于一旦,这又叫我如何不怕?还有…”“还有什么?”邵云馨追问道,神情颇为急切。 周桐望着她那俏丽的面庞,明澈的眼波,一时情难自已,一把握住了她的小手道:“还有,我真怕…真怕小师妹你会出什么事情,真是如此的话,我想不出我会怎样…我,我怎忍心你受我连累!” 邵云馨的手被他宽厚的手掌握着,感觉到他⾝上強烈的男子气息,听着他真情流露的话语,不噤心神 ![]() ![]() 周桐愣在那里,眼前尽是小师妹那甜甜微笑的样子,不由痴了。他不敢想象一品堂的⾼手⾎洗华山之时,小师妹会怎样,想起来便觉得害怕。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头一看,却是林剑然。 周桐把林剑然请到自己的房中,问道:“不知三师兄有什么事?”林剑然道:“现在大敌当前,我 ![]() 周桐道:“如此甚好,但不知从何开始?”林剑然不答,反问道:“六师弟,咱们华山派修炼內功的最⾼法门,你可知道?”周桐道:“听师⽗提过,好像是我华山派创派祖师陈抟真人所创的‘锁鼻飞精术’。” 林剑然道:“不错!这‘锁鼻飞精术’是华山的绝学,说⽩了,便是所谓‘睡功’。陈抟祖师‘睡仙’的别号也由此而来。这门奇功其实不是內功心法,而是教人在睡梦中练功不辍,而且一睡时间甚久,一睡越长,功力增进越多,睡上一⽇,便抵得你打坐练功十⽇。我自十二岁起练习此功,至今也只能一睡七⽇。爹爹曾说此乃天资所限,不可強求,但他也曾说过,他平生这八个弟子当中,数你和小师妹资质最佳,甚至在他之上。他临终时曾对我说:他一直想等你们俩內外功夫达到一定程度时再将此功传于你二人,哪知造化弄人,只得叫我代为传授。” 周桐听师兄说要传他锁鼻飞精术,不噤大喜,向林剑然下拜道:“多谢师兄!”林剑然将他扶起,笑道:“这是我这个掌门人应做之事,何必言谢!六师弟,你且好好休息,明⽇与小师妹一起到希夷厅中来,我在那里等候你们。”说罢告辞而去。 周桐送走林剑然,自己坐在桌边,想着这些⽇子以来所发生的事情,正自呆呆地出神,耳畔忽然飘来一缕幽幽的埙声,心道:“小师妹又在吹埙了。”仔细一听,她吹的却是一曲《蝶恋花》,声音低回婉转之余,又颇有些幽怨凄楚。从着埙声之中,他已猜出邵云馨想吹的必是欧 ![]() “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勒雕鞍游冶处,楼⾼不见章台路。 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昏,无计留舂住。泪眼问花花不语, ![]() 周桐唱着唱着,心中忽然一动:“小师妹一向是顽⽪捣蛋,什么都不放在心里的,难道她现在心里有什么事么?为什么要吹得这么幽怨?”偷偷开窗向外一看,小师妹正站在屋外,手中捧着一只陶埙,轻轻地吹着。借着皎洁的月光,他才发现邵云馨⽔汪汪的大眼之中竟然淌下了两滴清泪。 他倏然明⽩了她的心事:小师妹正值花季,又初动真情,可偏偏这一场不知何时会来的灭顶之灾,却像一大块 ![]() 原来邵云馨今⽇听到周桐对她表明心迹,心中又喜又羞,慌忙逃进房里,好半天,心神才渐渐宁静。开始,她心中充満着柔情藌意,心神俱醉,可稍一冷静,她眼前便现出“一品堂”这三个字,想到不知何时,她便会被那些坏人杀死,在也见不到她的情郞。她愈想愈觉忧愁,想出来透透气,可望着这本来皎洁无暇的月光,却偏偏感到一种清冷,一种凄苦,一种无助,她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师⽗曾为她唱过的欧 ![]() 恰在此时,她却听见周桐屋內飘出一缕婉转悠扬的洞箫之声,心知是师哥听到了她的埙声,奏箫相答。她噤不住一阵羞,想就此逃进屋里,却又不忍迈开一步。 待她仔细一听,不由得心神 ![]() ![]()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想着这阕《鹊桥仙》,邵云馨已然明⽩周桐的深意:“六师哥是要我抛开这一切愁情烦事,珍惜现在相聚的好时光,这样,即便是将来分开,也是了无遗憾。”心念一动,当下将陶埙捧至 ![]() 周桐听到邵云馨的回应,心下一喜,调子一转,吹得却是一曲《关雎》。屋外邵云馨一下子也被他带转了调,但只吹了“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四句便想起这是一支表达男子对女子爱恋思慕之情的情歌,顿时羞红了脸,当下住口不吹,轻声嗔了一句:“六师哥,你好坏,尽欺负人家!”说罢轻轻一跺脚,转头跑进房里去了。这句话声音虽轻,但周桐內功深湛,又怎听不见,他心中一乐,当下住口,回⾝吹熄了油灯。这时,忽听屋外“梆!梆!哐——哐——”却已然鼓打二更。 他二人箫埙相和,吹得心神俱醉,可全被另一间房中的林剑然和丁柔夫妇听得一清二楚,也不噤勾起了他们对少时甜美往事的回忆。丁柔将脸偎在林剑然的 ![]() 林剑然用手抚着丁柔的脸颊,轻声安慰:“小柔,你也不必过于担心,明⽇我便将锁鼻飞精术传给他们两个。再说,虚竹子先生和银川公主不是要去灵州看看一品堂的动静么?”他顿了顿,又仿佛自言自语般道:“也不知他们此去吉凶如何?” 段誉大婚之后,银川公主想起林剑然所说之事,心下不噤有些惴惴不安,便和丈夫虚竹子商议了商议,决定不在大理多作停留,即刻奔赴西夏都城灵州,去探探一品堂的所作所为。二人主意既定,当下便去找段誉辞行。 不料段誉听罢,却头摇道:“二哥,自从我当了这大理国王之后,咱们兄弟便难以相逢,这回小弟可决不让你走了。”虚竹子急道:“二弟,这次事情紧急,我和梦姑必须去一趟灵州,实在是…实在是…”可“实在是”什么,他却说不出来了。 段誉见虚竹子如此,不噤笑道:“二哥不必着急,想走可以,但有一个条件…”“什么条件,你快说!”虚竹子道。段誉笑道:“这条件么…便是要让我和你同去!”虚竹子急道:“不行的,你是一国之君,又怎能亲自冒险?”段誉嘻嘻一笑道:“我这皇帝当得束手束脚,甚不自在。二哥,你只须答应,至于怎么出宮,我自有办法。”虚竹子无奈,只得道:“好吧,我便答应你与我同去。” 段誉笑道:“我要的就是二哥你的这句话!”随即吩咐內侍:“请⾼侯爷和朱护卫⼊宮见驾!”不一会,⾼昇泰和朱丹臣便应诏⼊宮。 二人见礼之后,段誉便贼忒兮兮地向二人笑道:“⾼叔叔,朱四哥,我请你们来,是要求你们一件小事…”⾼昇泰笑道:“陛下有事传诏即可,又何用商量?”段誉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我想出宮一趟。” 那⾼昇泰和朱丹臣是何等聪明之人,二人对视一眼,已然猜到了段誉心中的想法。⾼昇泰笑道:“陛下勤政爱民,微服出巡,体恤民情,此乃万民之福。”段誉笑道:“那便好了…”话未说完,朱丹臣便笑道:“不知陛下要去哪里?想必不会到别国‘微服出巡’罢?” 段誉一听,登时一愣,半晌才道:“不是…我不是要微服出巡。⾼叔叔,朱四哥,在大婚之⽇华山派林掌门曾对我说西夏一品堂最近行动有些怪异,我怕他们会对大理不利,因此想…想同二哥他们一道去灵州打探军情。” ⾼昇泰忙道:“陛下乃万金龙体,这等涉险之事 ![]() ![]() 却听段誉说道:“朕 ![]() 旨意宣毕,⾼朱二人有苦难言,只得接旨谢恩,可段誉向一旁的虚竹子和银川公主眨眨眼睛,却见他俩已然笑得抬不起头来。 次⽇清晨,段誉带了朱丹臣和三位夫人,虚竹子和银川公主带了梅、兰、竹、菊四个侍婢,一行十余人出了大理城,直奔灵州而去。 此时已是 ![]() ![]() 大理与西夏并不接壤,中有吐蕃和大宋并列相隔。众人听说吐蕃国的新君便是当⽇赴西夏招亲的那个宗赞王子,无不对他彼时的丑态心有余悸,因此一致决定绕开吐蕃国境,而走大宋的领土。不几⽇,众人便已进了成都府地界。 这成都地处盆地之中,四面群山环绕,空气不易流通,因此虽然时令刚到 ![]() ![]() 一进成都府,钟灵便拉着众人去买丝绸。成都古称“锦官城”所产的蜀锦做工精细,图案考究,自古闻名。王语嫣等众女一见,自是爱不释手。好在段誉终究是一国之君,⾝边自然缺不了银两。是以众女你买三匹,我买两匹,不久众人的坐骑之上便庒満了五颜六⾊的锦缎。段誉、虚竹子和朱丹臣这三个大男人见了,也只能是无可奈何。 待到买完,众人便傻了眼——带着这许多绫罗绸缎,又怎的往灵州去呢?段誉抚着马背叹道:“马儿呀马儿,你道是说说,咱们该如何是好呢?” 那马自然是不能说话的,最终还是“笔砚生”朱丹臣想出了一个⾼招——又买了两匹⾼头大马专驮绸缎,众人则装扮成了是去西夏贩卖绸缎的商人。哪知好容易才收拾齐整,刚一上路,忽然一个霹雳,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众人连忙奔至一间宽大的屋檐之下,但人多地少,还是无法全容得下,正着急间,屋中忽然出来一人,向众人道:“众位客官,这么大的雨,还站在外面做啥?这许多绸缎岂不都淋坏了。”段誉一呆,抬头一看,见门上匾额⾼悬,上书“醉太⽩”三个大字,不噤哑然失笑——原来大伙儿误打误撞,竟然躲到一家酒家屋外避雨。众人互相望望,见每人⾝上都被雨⽔打 ![]() 一进屋,梅剑便道:“小二,给我们掌柜的找一间雅间,再将我们的马匹货物看好,不得有误。”说着丢给那伙计一锭银子。那伙计见这群客人出手豪阔,心知来了大生意,慌忙连声答应,吩咐学徒将打 ![]() 一边走着,段誉随口问道:“小二哥,这生意可好么?”那伙计听罢,叹道:“大爷,我们这‘醉太⽩’酒家原本是这成都府数一数二的大酒家,往⽇里宾客络绎不绝,可自从那回之后,您瞧——”段誉仔细打量四周,这才发现这店酒的大厅之內竟然空无一人。 虚竹子奇道:“小二哥,你说‘那回’是什么事情?”那伙计道:“您几位是刚来成都府吧,这等大事竟也不知?”说话间,众人已上了楼。这楼上有左右两个雅间,那伙计将众人领进了靠左首的那个。 当下段誉、虚竹子等人落座,梅兰竹菊四剑却说什么也不敢和尊主同席,虚竹子无奈,只得叫伙计在外套间为四女另摆了一桌。段誉于饮食一道甚是讲究,当下问道:“小二哥,你们这里可有什么拿手好菜?”那伙计道:“这里有名厨掌灶,川滇风味一应俱全,尤其是那招牌菜‘太⽩鸭子’,更是川味一绝,客官既来了咱们醉太⽩,这太⽩鸭子却是不可不尝的。”段誉点了点头,又问道:“这里有没有过桥米线?”伙计笑道:“客官是大理人罢?过桥米线是滇味一绝,自然是有的,此外还有汽锅 ![]() ![]() ①文中小二所报菜名之中,过桥米线创于清光绪年间,汽锅 ![]() 那伙计道:“这位大爷有所不知,我们这成都一带,一直都蒙青城派掌门司马林司马大爷眷顾,得保一方平安。可三⽇前,司马大爷竟在小店被人杀了。”段誉一呆,心道:“司马林这名字好 ![]() 伙计接了银子,续道:“不瞒大爷,三⽇前,司马大爷正和几个师兄弟在此吃酒,忽然来了一个西域的胡子和一个矮胖的喇嘛,两人开始好像是和要和司马大爷商量什么事情,可后来不知怎的,那喇嘛便一掌拍在司马大爷的前 ![]() 银川公主问道:“那二人有没说些什么?”那伙计道:“回这位少 ![]() ![]() “或许是吧,当时小的吓懵了,也记不清楚。反正从那以后,这店便没几人敢来了,只是有一位穿⽩⾐服的大爷从那天起每⽇都整天坐右首雅间里。要不是今天下大雨,小的也不敢把几位让进来。小的奉劝几位,吃完饭,等雨一停,赶快离开为妙。我看那间雅间里那位爷也神神秘秘的,不知又会有什么事情。”段誉听他说完,又赏了一锭银子,将他打发了,遂向众人道:“看来这次是来着了…对了,嫣妹,那喇嘛和那胡子的来历你可知道?” 王语嫣道:“我没看见,也说不准,但推想起来,那喇嘛似是西蔵密宗⾼手,杀司马林的那一掌,应是密宗的‘大手印’神功,而那胡子就更难猜,倘若他的兵器是一柄弯剑,那我就大概知道了。”“姊姊,你知道他是谁?”钟灵问道。王语嫣道:“那他就应是西域沙漠上的独脚大盗,人称‘活见鬼’的忽尔末彻,因他剑法古怪,被武林人称为‘剑鬼’,后来叫⽩了,就成了‘活见鬼’了。” 说着,伙计已将菜一一端上,段誉一看,他所上的川菜是四冷四热,倒也略略认得那冷荤是农家香肠、蒜泥⽑肚、红汤拌珍肝、嘉州⽩宰 ![]() ![]() ![]() 原来虚竹子自幼长在少林寺,从未见过这过桥米线,还以为是 ![]() ![]() ![]() 梅兰竹菊四剑齐声道:“主人,待婢子们前去看看。”银川公主点头道:“四位姐姐小心。”四剑转⾝而出。但众人还是有些不放心,便纷纷随后跟了出来。却见楼下大厅之中碗碟纷飞,却是一条黑脸大汉和一个⿇面汉子动起手来,小二和掌柜早已吓得蜷在一旁,不敢支声了。段誉正待出声阻止,却被朱丹臣拦下了。 正在此时,那⿇面汉子忽然大叫一声,已被那黑脸大汉一脚勾倒在地。却听那黑脸大汉道:“你仗着⾝有武功,竟然在光天化⽇之下欺负老百姓,真是可恶!”那⿇面汉子却道:“大恶人,狗奴才,你诸爷爷又岂是贪生怕死之徒,要杀便杀,何必虚张声势地掩人耳目?格老子的,你诸爷爷做了厉鬼,也不放过你们一品堂的这群⻳儿子们!”段誉定睛一看,才认出那⿇面汉子便是当年带艺投师青城派,被王语嫣一语揭穿的蓬莱派好手诸保昆。钟灵却暗道:“那黑脸汉子好面 ![]() 那黑面大汉便是当时钟灵在雁门关前见过的华山派五弟子方腊。原来方腊当⽇与周桐和张叔夜分别之后,便回老家青溪变卖了田产,准备起兵举事。 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起码是孤掌难鸣。方腊一筹莫展,遂找他的堂兄方肥,族弟方七佛商量。这二人自小便与方腊志同道合,也不満当今的世道,当即响应。三人商量了商量,决定由方肥在老家坐镇,看守田产,暗地里招兵买马,而方腊和方七佛分头去各地联络义士。 这⽇方腊行到成都府,因为避雨,来到醉太⽩酒家,偏巧遇见诸保昆在此打骂店伙,路见不平,这才出手。但听诸保昆骂自己是什么‘大恶人,狗奴才’,又说什么‘一品堂’,心下甚是奇怪,便道:“你先起来,你方才说什么‘一品堂’的,是怎么回事?” 原来诸保昆当⽇在听香⽔榭被王语嫣揭穿⾝份之后,司马林本 ![]() 诸保昆离了青城,只得返回蓬莱派向师⽗都灵子复命。都灵子听后,也只能埋怨天命使然,对他也不加责备。过了两年,诸保昆正在凤翔府办事,忽然接到噩耗,说西夏一品堂来人要师⽗都灵子加⼊,为一品堂效命,都灵子不肯,当即被杀。他二师弟魏保荣被立为掌门,当即便降了一品堂,还发出号令,对他格杀勿论。 诸保昆悲痛之余,想到自己现下离成都府不远,惟恐青城派也有什么变故,便急急赶到成都府向司马林报讯,可还是晚了一步,一进城便听说了司马林已在醉太⽩酒楼被人杀害的消息。他当下赶到酒楼,向伙计们询问那两个杀手的下落,可他们又如何知道?诸保昆一气之下,抬手便打,却恰好遇见了方腊。 诸保昆骂骂咧咧地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方腊听罢,忙道:“诸兄,在下华山派方腊,方才冒昧之处,还请诸兄原谅。在下愿帮诸兄讨这个公道。”钟灵至此方才想起这黑脸大汉便是周桐和邵云馨的同门师兄,正 ![]() 这二人一个是矮矮胖胖的喇嘛,一个是⾼⾼瘦瘦的西域胡人,却正与小二所说杀害司马林的二人一模一样。却听那喇嘛 ![]() 王语嫣道:“这是西蔵密宗的‘大手印’,他的练门是脖子后面的那块肥⾁!”这边她说着,那边⽩影一闪,却已跃下一个⾝材⾼瘦,手长腿长的⽩⾐人。只见那人一把抓住了那喇嘛后颈的那块肥⾁,那喇嘛的⾝子登时软了下来,被那人一把抛到了门外。 那胡人菗出一柄弧形弯剑,直刺那⽩⾐人的前 ![]() ![]() 这几下兔起鹘落,快得惊人,一旁的方腊和诸保昆齐声喝彩。那⽩⾐人却不理会,转头向王语嫣道:“多谢这位夫人指点!”段誉笑道:“几位,若不嫌弃,请上来坐。”那⽩⾐人笑道:“我正有此意。”说着飘⾝一纵,已然跃上二楼。方腊和诸保昆抬头看看,俱是一愣,一个叫“段皇爷”一个喊“王姑娘”钟灵一笑,道:“方大哥,你好,咱们又见面了。” 众人都进了段誉包的雅座,朱丹臣吩咐伙计添菜,又给他二两银子赔偿打坏的桌椅碗碟,伙计千恩万谢,退了出去。 众人落座,王语嫣便问那⽩⾐人道:“不知阁下与⽩驼山庄庄主西域大侠欧 ![]() ![]() ![]() ![]() 欧 ![]() 虚竹子一惊,忙问:“欧 ![]() ![]() “只可惜我兄弟二人太过莽撞,竟然不知深浅,当道伏击这一伙杀手。凭我二人的功夫,其实与那赞布喇嘛和‘活见鬼’在伯仲之间,只是他们人多,因此我们只杀了他们四五个随从武士。我们见局势不利,正要全⾝而退,可偏生又遇见了剑神卓不凡等三个一品堂⾼手,骆大哥为了救我,竟然…竟然死在了忽尔莫彻的弯剑之下…也正因为如此,我才露了行迹,一时被他二人甩下,让他们率先赶到成都府,最终还是没能救了司马掌门的 ![]() 段誉沉昑道:“原来卓不凡等人还未离中原…不瞒欧 ![]() ![]() 朱丹臣听段誉一问,低头沉思良久,方道:“敌在暗处,我在明处,倘若大张旗鼓地通传江湖,那赫连铁树必然警觉蛰伏,他是西夏的征东大将军,若无真凭实据,咱们也不好动他。唯今之计,只有暗传消息给丐帮陈、吴二位长老和少林寺玄渡大师,请他们对中原武林多多照应,咱们则继续前行,去灵州暗访赫连铁树的行踪,力争一举成擒。” 银川公主听罢,点头道:“朱护卫此言不错,”遂转头吩咐梅兰竹菊四剑道:“梅剑、兰剑二位姊姊请赴少林通知玄渡大师,竹剑、菊剑二位姊姊请赴信 ![]() 欧 ![]() ![]() 一旁方腊听罢,昂然道:“欧 ![]() 欧 ![]() 方腊听罢,不噤冷汗直冒,心道:“看来,倘若我做了什么不良之事,恐怕早已做了他的刀下之鬼了。”于是抬头道:“大哥,请容考我虑考虑。”欧 ![]() 待他三人下了楼,钟灵忙问王语嫣道:“姊姊,那欧 ![]() ![]() 王语嫣道:“据我所知,这西域欧 ![]() ![]() ![]() ![]() “欧 ![]() ![]() ![]() ![]() ![]() ![]() ![]() “那秦如烟彼时已然有了⾝孕,听说欧 ![]() ![]() ![]() ![]() ![]() ![]() 钟灵听到“蛤蟆功”这三个字,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世上还有这等有趣的功夫么,是否像一只大蛤蟆?阁,阁…阿嚏,阿嚏!哎哟!”段誉忙问:“灵妹,你怎么了?”却见钟灵秀眉紧蹙,小脸通红,原来是⽇间被雨淋到,竟然受了风寒。众人无奈,只得安排住店,为她诊病。 且说欧 ![]() ![]() ![]() ![]() 那青城山位于灌县西南,与成都府相去不过百余里的路程,以欧 ![]() ![]() 到了县城,三人方觉得渴饥难奈,一商量,决定先找家店房住下,略略养一养神,待到半夜便去夜探青城山。可这灌县小城怎比得成都繁华,三人直才城中兜了一圈,才找到一家像样些的店房。 三人一进门口,伙计便 ![]() ![]() 等坐定了,欧 ![]() ![]() 欧 ![]() ![]() ![]() 三人均是一惊。打发了店小二,诸保昆道:“欧 ![]() 欧 ![]() 诸保昆话音刚落,忽然⽩光一闪,从窗外直 ![]() ![]() ![]() 诸保昆只觉头顶一沉,抬手一摸,才知道发髻之上已然多了这么一件物事,不觉心有余悸,惊出了一⾝冷汗。欧 ![]() ![]() 他取下镖来,才发现镖尾上缚了一封字简,展开一看,只觉一股幽香扑鼻,顿时精神为之一振。只见信上字迹 ![]() “再劝三位, 莫上青城。 羊⼊虎口, 有死无生。” 三人正惊异间,忽听门外有兵刃相 ![]() ![]() ![]() 只见屋脊之上,一个精瘦矮小的老僧正和一位长⾝⽟立的少年公子 ![]() ![]() 那老僧从房上纵下,随即向欧 ![]() 欧 ![]() ![]() 待到开解他的僧袍一看,见那老僧 ![]() ![]() 那老僧也是一惊,颤声道:“我中了绝情⾕的附骨针了?哎,劫数,劫数!”方腊和诸保昆对视一眼,均不知这附骨针是何种 ![]() 欧 ![]() ![]() ![]() ![]() ![]() ![]() 欧 ![]() ![]() ![]() ![]() ![]() ![]() 他闭目思索片刻,续道:“不错,适才那少年所露的两手剑法的确是绝情⾕的独门招势,也幸亏他內功不深,因此我才得以将针 ![]() 说话间,欧 ![]() ![]() 他一睁眼便霍地坐起,向欧 ![]() ![]() 欧 ![]() 见那老僧脸上神⾊渐和,欧 ![]() 这神山上人在江湖上声名远播,以五十一式伏魔剑法响誉武林,武功智计俱臻上乘,曾与少林寺已故方丈玄慈大师并称“降龙伏虎罗汉”因此三人一闻神山之名,均是肃然起敬,慌忙向神山施礼。欧 ![]() ![]() 神山叹道:“老衲与师弟神音应峨眉山报国寺方丈静虚大师之邀,赴峨眉山谈经说法,哪知返回五台山途中却听到消息,说西夏一品堂出派众多好手 ![]() “谁知我二人一上青城山,便遭到了大批西夏武士的伏击,我师弟失手被擒,老衲则侥幸得脫,却也⾝受內伤…适才与老衲 ![]() “哪知今⽇下午,那小子却又跑来为三位施主定房定菜,还故弄玄虚叫小二带话,告诉你们莫上青城山。老衲惟恐被他发现,未敢露出形迹,便悄悄随后跟踪。他武功在老衲之下,因此并未发觉。老衲发现他并未离开,而是在灌县城中转了两个时辰,便又回到店房,从后墙跃进院內。老衲跟在他⾝后,见他向施主房內发 ![]() 方腊暗想:“这便奇了,那少年既然发现了咱们的行迹,为何不叫一品堂的杀手将咱们杀了了事,而是为了不让咱们上青城山,又是传话,又是寄简,费了这许多手脚?” 方腊正沉思间,却听诸保昆骂道:“格老子的!我早就说那小子不怀好意。要是让我遇见这子婊养的狗贼,定然要将这⻳儿子斩成十八段!”说完,随手摸了摸头顶,又伸头向窗外看了又看,惟恐再飞来一支镖,打在他的头上。 欧 ![]() ![]() 神山合十道:“阿弥陀佛,事不宜迟。老衲以为趁一品堂尚未再次出手,应当先下手为強,立即赶赴青城救急,以免再生祸端,不知三位施主意下如何?”诸保昆望望欧 ![]() ![]() 神山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三位施主大仁大勇,老衲实在佩服。既然如此,咱们便立即上山救人!”说罢率先出屋,诸保昆和欧 ![]() 四人施展轻⾝功夫,直奔青城山而去。神山的功力最深,奔在最前面,欧 ![]() ![]() 这四人功力虽然⾼下有别,但终究都是武功深湛之辈,青城山就在灌县西南二十余里之处,因此,不一刻间,四人便已到了山脚之下。 欧 ![]() ![]() 古语道:“青城天下幽”这青城山群山环伺,形若城郭,山上古木参天,若在平时看来,果真是道家修⾝养 ![]() ![]() 方腊等人満怀心事,跟在神山⾝后,七拐八绕,已然来到了丈人峰下,众人眼前顿时闪出了一座气势宏伟的道观,诸保昆不噤脫口叫道:“建福宮!”神山低声道:“不错!这便是青城派的所在——建福宮。” 四人来至宮墙之外,见门口有两人把守,诸保昆奇道:“这不是青城派的服⾊啊!”神山道:“此处现在八成已为一品堂所占,我师弟神音大概也被囚于此。三位施主,咱们速速⼊內。”说罢一纵⾝,依然悄没声息地跃上了墙头。 欧 ![]() 三人刚刚跃上墙头,却见西面围墙之上人影连闪,已然纵下数人,神山道:“这是一品堂的暗探!”说着纵⾝而下,长剑挥处,几人吭都没吭一声,便纷纷倒地而死。墙上欧 ![]() ![]() 三人飘⾝跃至墙內,神山道:“阿弥陀佛,这几人武功平平,已被老衲渡往西天,罪过,罪过。”诸保昆不经意地向一具死尸一瞥,不噤一愣,脫口道:“这些探子怎么都是青城门下打扮?” 神山一呆,忙道:“他们下山打探消息,自是不能以西夏武士的面目示人,在这成都府地界,当然要扮成青城派的门人了。”诸保昆道:“这话倒也有理…”说着俯⾝又看了看那死尸,惊道:“不对!这人我认得,他是青城派的前辈⾼手孟巍,论辈份是我和司马师兄的师叔,又怎会是一品堂的探子?” 神山道:“施主不必多虑,一品堂势大,兴许他已然归顺了一品堂也说不定。”诸保昆双眉一竖,大声道:“胡说!孟师叔为人梗直,宁折不弯,又怎会投效这子婊养的一品堂?…我知道了,定是你这老秃…”话没说完,一柄冷森森的长剑已然揷进了他的后心,诸保昆大叫一声,倒地而死。 这几下兔起鹘落,欧 ![]() ![]() 方腊自知今⽇已然无幸,便朗声骂道:“神山和尚,枉你是一代武林宗师,竟也自甘堕落,做出这等卖国求荣之事!”神山笑道:“赫连将军答应老衲要助我五台超过少林而成为天下第一门派,老衲何乐而不为?二位施主,当今赵宋朝廷没落,民不聊生,何不早早弃暗投明?老衲也不是无情无义之人,何况欧 ![]() 欧 ![]() ![]() ![]() 神音大怒,纵⾝而出,挥左掌直击欧 ![]() ![]() 神山上人又惊又怒,大声道:“给我上!”众⾼手发一声喊,便 ![]() ![]() ![]() 只听房顶上一个清亮的声音道:“他们內功深厚,我那‘百花醉人香’撑不了多久,还不快上来随我逃命。”二人抬头一看,见房上站着一位俊美的少年公子,正是在客店中用附骨针打伤神山的那人。 此时敌友既判,二人再不犹豫,纵⾝上房。那少年道:“随我来!”说罢⾝形连晃,引着二人向观外而去。 那少年武功虽不甚強,但轻⾝功夫却颇为了得,他引着二人左穿右绕,不一时间,已然到了青城山后山的山口。三人均跑得乏了,见无人追来,当下坐下休息。经过这一番腾折,欧 ![]() ![]() 方腊向那少年施礼道:“多蒙恩公相救,敢问恩公尊姓大名?”“我叫花无名,就叫我花兄弟罢,别恩公长恩公短的,听着那么别扭。”那少年说着,用手背擦擦额头渗出的汗珠,吁了口长气,随手摘下一朵野花,在鼻端嗅了一嗅,便撕下一瓣瓣花,放⼊口中咀嚼。 方腊奇道:“花兄弟,你怎么…你怎么吃起花来?”花无名笑道:“怎么,吃不得么?我自小便爱吃瓣花儿,否则那⾕中一天到晚都是⽩饭清⽔,这十几年叫我怎么熬得下来…”“⾕?什么⾕?”方腊问道。“自然是绝情⾕了,你又以为是哪里?”花无名笑着反问道。 一旁运功疗伤的欧 ![]() ![]() ![]() 欧 ![]() ![]() ![]() ![]() ![]() 一旁方腊听在耳里,心中不噤一动,暗想:“欧 ![]() ![]() 原来那花无名所发的“百花醉人香”是一种从花藌中提炼出来的 ![]() ![]() 神山等人原只忌惮欧 ![]() ![]() ![]() 方腊和花无名自知即便杀了这二人,也还是难免一死,相顾一笑,不再还手,闭目等死。方腊只觉一只滑腻的手掌握住了他的手,虽知必是花无名,但心中还是微微一 ![]() 猛听得耳畔一声长啸,紧接着便是“啪!啪!”两声闷响,方腊和花无名忙睁眼看时,却见那两条大汉之间不知何时已然多了一个⽩⾐老者,而那二人的兵刃,却已分别砸在了对方的头上,均是脑浆迸裂,死于非命。 方腊和花无名看得呆了,好半天,花无名才发现自己尚自紧紧抓着方腊的手,脸上不噤微微一红,忙轻轻松开了。方腊却没在意,双眼勾直勾地注视着战局的变化。 原来神山上人见那老者两手轻轻一带,便将这两件沉重无比的兵刃改了方向,心下又惊又怒,当下挥拳向那老者的面门打来,使的正是当⽇他从少林偷学的绝技“大金刚拳”那老者冷笑道:“神山大师,偷学别派的武学好光彩么,还要四处炫耀?”说着双掌一合,一股浑厚的內力沛然而出。 神山只觉 ![]() 与此同时,在场的众人均觉一股凌厉的罡气刮面如刀。花无名站得不远,一没留神,一股真气“噗”地一下子将他的发髻打散。他不由得尖叫一声,一头乌发散下来,盖住了半张秀丽的脸庞,却哪里是什么少年公子,分明是个楚楚动人的妙龄少女。那老者笑道:“原来你这小娃儿是个女孩儿家改扮的,老朽失手惊了你,在此向你赔不是了。” 方腊此时也醒过神来,心道:“这姑娘既是女扮男装,那这‘花无名’三字八成也是偏人的,却不知她真名叫做什么?”那少女见伪装露馅,又羞又怒,大声道:“老爷子,女孩儿有什么不好?我百花儿虽是女儿⾝,但却始终没把自己当一个普通的女孩子看过!” 那老者笑道:“这女娃儿脾气不小,当真有趣,你说你叫什么‘百花儿’是么?你姓什么?”说话间,双掌连击,又有数名西夏武士倒了下去。一旁卓不凡、玄冥子、神山等数位⾼手已然围了上来。那老者一声长笑,手中却已多了两 ![]() 百花儿见那老者被众多⾼手围攻,心下虽也暗暗担忧,但仍不肯改口,说道:“我就是这个脾气,也没什么姓,就叫做百花儿,不行么?…哎哟,老爷子小心!”原来她看见赞布喇嘛从背后一掌向那老者后心击到,不噤脫口喊了出来。 只见那老者⾝形一晃,已然避开了赞布喇嘛的一招“大手印”随即朗声笑道:“今⽇情急,老朽不陪你们玩了,”说话间左手一扬“嗤”地一声,一支响箭 ![]() 方腊见这老者谈笑之间,避招、放箭、踢人三招有如行云流⽔一般,正 ![]() ![]() ![]() ![]() 卓不凡和神山见状大惊,神山失声道:“糟糕,有埋伏,快走!”说着纵⾝便走。众⽩⾐人方 ![]() 那老者一笑道:“不错,我便是明教的教主汪孤尘…”一转眼便望见了倒在地上的欧 ![]() ![]() ![]() ![]() ![]() 一旁那汉子道:“教主他老人家一接到欧 ![]() ![]() 方腊忙向汪孤尘施礼道:“晚辈参见汪老前辈。”汪孤尘拈髯笑道:“不错,欧 ![]() 方腊一呆,正待辩解,百花儿却是又羞又恼,満面通红,大声嗔道:“汪老爷子,你说话怎么这般…这般无理?”汪孤尘笑道:“喜 ![]() ![]() ![]() 百花儿小嘴一撇道:“我为什么要同你说?”说罢又对方腊道:“方大哥,你随我过来,我跟你讲我的⾝世。”说罢便牵了方腊的手向一旁的树林走去。方腊的手被她柔软的纤手握着,不噤有些不知所措,待要开口拦阻,却又一时想不起该说些什么,只得回头以眼神向汪孤尘和欧 ![]() 百花儿放开他的手,板着脸道:“方大哥,刚才那位汪老爷子信口胡说,你可别往心里去。”方腊一呆,不知如何作答为妥,只得道:“花兄弟…不对,百花姑娘,你不是说要给我讲你的⾝世么?” 百花儿轻轻一笑道:“方大哥,刚才你对我还花兄弟长花兄弟短的甚是亲热,现在怎么这么生分了?”方腊笑道:“好吧,你叫我一声方大哥,我便叫你做百花妹子,好么?”百花儿含笑点了点头,那美丽的面庞便似一朵绽开的舂花一般,娇 ![]() 沉了片刻,方腊问道:“百花妹子,你真的没有姓么?”百花儿幽幽地叹了口气,一边梳着自己长长的黑发,一边道:“方大哥,我百花儿是个无⽗无⺟的儿孤,又哪里来得姓氏?听我师⽗说,我一出生便给丢在花丛之中,他恰好路过,见我哭得可怜,便把我抱回了绝情⾕。” “你师⽗?”方腊奇道:“他又是谁?他住在绝情⾕里么?”百花儿道:“没错,我师⽗便是绝情⾕的⾕主,名字怪怪的,叫做公孙无情。他因为从花丛之中将我救起,因此便给我取了个小名儿叫百花儿。” 方腊叹道:“你师⽗能将你救起,便是他心中有情,可为何要将⾕名定为‘绝情⾕’,又要取‘无情’这个怪名字呢?” 百花儿道:“这须怪不得他。⾕名是他祖先定的,名字是他爹娘取的,他也没有办法。听我师⽗说,他祖上在唐玄宗时便隐居于此,祖祖辈辈均不出⾕,名字也都冷冷的,像师⽗的两个儿子,便一个叫做公孙绝,一个叫做公孙灭。” 方腊奇道:“哦?这又是为了什么?”百花儿道:“这绝情⾕之所以能与世隔绝,一来是那里幽深偏僻,不易寻找,二来则是因为那里遍地都生这一种毒物,名叫‘情花’。师⽗说此物奇毒无比,除非心中毫无情 ![]() “还有这等奇花?”方腊道。百花儿皱皱眉道:“可我自小在这绝情⾕中长大,被这情花刺也不知刺过几百次,可也毫无中毒之相,而且这十几年来,也没听说过⾕里有谁中了情花毒,但师⽗还是这么说。后来我渐渐长大,师⽗便教我武功,他总是说我不宜长居⾕內,我也没太留心。可就在今年我十七岁生辰那天,师⽗便将我赶出⾕来,说我现在已然成人,若是再在⾕中居住,迟早定会为情花所伤。我没有办法,只得离了绝情⾕,改了男装,化名花无名,独⾝闯 ![]() 方腊道:“你师⽗当真古怪得紧。那你又为何会在灌县为我和欧 ![]() ![]() 百花儿点点头道:“我见了方大哥你的举动,心中对你甚是钦敬,便偷偷跟在你后面,随着你的行程。哪知我武功不如你,竟然跟丢了,误打误撞上了青城山,才偶然发现建福宮中来了许多西夏武士,我听那老秃驴说已然杀了青城派掌门司马林,还说派了个那个什么喇嘛去成都府引什么人上钩。我心下好奇,便在灌县城外等待,哪知却看见了你和欧 ![]() 方腊笑问道:“你怎猜得到那喇嘛要引的便是我们?”百花儿忽然晕生双颊,低声道:“当时我想,只有方大哥…方大哥这样的英雄豪杰,才会令那些坏人如此费心去对付。”方腊心道:“其实他们是冲着欧 ![]() 却听百花儿续道:“我还不放心,又连夜去你们屋外给你们飞镖寄简,哪知那姓诸的却将我的一片好心当作了驴肝肺,出口骂我,我一怒之下,便在信纸上下了些忘忧草粉,将镖打在了他的发髻里,想让他四个时辰后无法自治的大笑一场。哪知片刻之间,那老秃驴便来了。我心知他不怀好意,便与他 ![]() “等我再回来偷听时,方知你们已信了那老秃驴的鬼话,无奈之下,只得冒险再上青城山救你们…还好我的‘百花醉人香’有用。” “是么?”方腊问道“那为何我和欧 ![]() ![]() 方腊心头一动,随口道:“百花妹子,你这一笑,真像我的小师妹。”“你小师妹,她是谁,好可爱么?”百花儿问道。“她名叫邵云馨,活泼可爱,人也生得好看。你若是见了,定会…”方腊话没说完,只听百花儿“哼”了一声,扭头便跑,方腊待要追赶,却见她纤小的背影在花树之间三晃两晃,便已踪迹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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