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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雅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翡翠宫 作者:东方玉 | 书号:43887 时间:2017/11/16 字数:20668 |
上一章 第二十章 降魔经文 下一章 ( → ) | |
要知少林寺五位长老,各主一院,其中以戒律院所执行的寺中清规,历代相传,寺中有几种极为秘密的功夫,只有当了戒律院住持,才能练习。因此在武功修为上,戒律院住持该是少林寺首屈一指之人。如今连戒律院住持慈善大师都被贼人劫持,这自然是非常严重的事了。 苦善大师低宜一声佛号,说道:“少施主是知道的,慈善师兄此次原是奉有方丈之令,下山办事,(慈善大师奉方丈之命,是去缉拿假冒罗汉堂住持智善的,因是秘令,所以他没说出口来。)哪知就在临汝附近,发现了一个可疑⽩⾐人的行踪,据说此人就是往这条路而来。正好这里的龙王庙,乃是本寺分支,慈善师兄就在这里落脚…” 楚秋帆问道:“不知道是几时的事。” “昨天。”苦善大师接着道:“就在慈善大师未到之前,寺中来了一位贵介公子,说游览太华归来,路经本寺,要作一⽇勾留…” 楚秋帆问道:“他只有一个人?” 圆觉接口道:“那位贵介公子,有三个随从,一个是书僮,另外两个年在六旬左右,不似下人⾝份。” 楚秋帆问道:“后来呢?” 圆觉道:“后来慈善师伯来了,就下榻于此。据贫僧所知,那贵介公子是住在前进大殿右侧的客舍里,似是并末和慈善师伯照面。今⽇早晨,那贵介公子一行四人已不别而去,贫僧也并未在意,直到快近午刻,慈善师伯迄未开门,贫僧初时还不敢惊动,后来在窗外觑看,禅房中不见慈善师伯的人影,再问寺中僧侣,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那贵介公子是何时走的,贫僧才发觉事有蹊跷,才要敝师弟兼程赶回山去禀报。” 楚秋帆道:“那也许是慈善大师发现那贵介公子可疑,连夜追踪下去,亦未可知。” 圆觉道:“少施主说的也颇合情理,只是慈善师伯如果是追踪那贵介公子下去,不会把随⾝不离的禅杖留在室中了。” 留下禅杖并未带去,那就十有八九是遭人劫持的了。 楚秋帆双目微蹙,说道:“他们劫持⽩鹤道长和铜脚道长,又劫持了慈善大师,这有什么 ![]() 苦善大师低宣佛号,徐馀说道:“也许这是有计划的行动,目的何在,一时之间,只怕谁也说不上来。此刻天⾊已快亮了,寻人之事,也不忙在一时,少施主一晚未睡,不妨在此暂息,且等明天再作计较不迟。” 楚秋帆听他口气,似乎对慈善大师失踪之事并不焦急,心中暗暗觉得奇怪,一面说道: “救人如救火,何况⽩鹤道长等人⾝中金沙兰毒气…” 苦善大师微微一笑道:“那马天风如果要把⽩鹤道长等人置之死地,何用再把他们劫走? 再说少施主⾝上兰 ![]() ![]() 楚秋帆看他说的如此肯定,只得点点头道:“大师说得也是。” 圆觉站起⾝,走到西首厢房门口,伸手推房开门,合十道:“这间禅房并无人住,少施主将就着休息一回吧!” 楚秋帆拱拱手说了声:“多谢。” 这时东方已现鱼⽩,圆觉朝苦善大师大师躬⾝道:“师伯也请休息了,弟子告退。”说罢,合十而退。 苦善大师住的是东首一间,和楚秋帆房门相对,他朝楚秋帆合掌一礼,就向东厢走去。 楚秋帆跨进西首房间,这里敢情是专门接待少林寺僧侣过境下榻之用,收拾得十分整洁,除了一张禅榻,还有两椅一几,榻上被褥也甚是⼲净。关上房门,也未脫⾐衫,只是和⾐在榻上趺坐行功,不须多时,便已进⼊忘我之境。 直到⽇上三竿,才被一阵极轻的脚步声惊醒,只听苦善大师问道:“你都准备好了么?” 圆觉恭声说道:“弟子敬遵师伯吩咐,都已准备好了。” “如此就好。”苦善大师大师道:“楚少施主大概也醒来了,你给他送进去吧!” 圆觉应了声“是”举步往房门口走来,伸手叩了两下,问道:“楚少施主醒来了么?” 楚秋帆急忙跨下禅榻,出去开门,只见圆觉大师手中捧着一套蓝布⾐衫走了进来,把⾐衫放在几上,然后合十道:“少施主,这是敝师伯吩咐的,请少施主换过⾐衫,变易容貌,方可上路。”接着一指⾐上放着的一颗灰⾊的蜡丸,又道:“这是敝寺精制的易容丸,只须在掌心涂上少许,在脸上抹匀,即可改变肤⾊,若非素识,就很难认得出来了。” 楚秋帆道:“苦善大师设想周到,在下自当遵命。” 圆觉微微一笑道:“少施主和敝师伯此行,步步接近对方巢⽳,事前若不稍事改装,势必被对方破识,救人之事,就得多费周折了。” 楚秋帆道:“大师⽗说得极是。” 圆觉合十道:“贫僧告退,少施主就请改换⾐衫了。”返⾝退出。 楚秋帆依言脫下长衫,换上了蓝布短衫,然后取过易容药丸,涂在掌心,往脸上抹了一阵,也不知道自己变成了怎样一副容貌,就提着剑囊,走出房门。 只见椅上坐着一个头戴毡帽、⾝穿蓝布大褂、扎脚 ![]() “少施主装束停当了么?” 这老者花⽩眉⽑,花⽩胡子,一张被晒成紫红⾊的脸,和苦善大师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但一开口,却是苦善大师的声音,心知苦善大师也易了容。 少林⾼僧,易容改装,打扮成俗家人的装束,这是很少有的事,也可见苦善大师对慈善大师的失踪,把事情看得十分严重了。 楚秋帆拱拱手道:“大师易容之术,⾼明得很,在下若非事先已经知道,真是一点也认不出来了呢!” 苦善大师含笑道:“少施主夸奖,老衲主持药王殿,各种物药都略有涉猎罢了。少施主请坐,老衲还有几句话要和少施主说明了。” 楚秋帆依言坐下,说道:“大师请说。” 苦善大师道:“咱们此行,为了避免引起对方注意,故而必须易容改装。还有一件事,也得和少施主先说明了,老衲扮的是采药老人,少施主只好暂时委屈,充当老衲一名徒弟,不知少施主意下如何呢?” 楚秋帆道:“但凭大师吩咐。” 苦善大师道:“老衲姓古,人称古药师,少施主最好也想一个名字,先说好了,免得有人问起来对不拢头。” 楚秋帆想了想道:“在下就叫范剑秋好了。” 说话之时,一名青⾐僧人送来了一小锅稀饭、馒头,放到桌上,随即退出。 苦善大师道:“少施主请用早膳,咱们就该走了。” 两人用过早膳,苦善大师提过一个装満了不少药草的药篓,歉然道:“有屈少施主,这药篓要你背了。” 楚秋帆道:“大师不用客气。” 他把自己的青⾐剑囊放⼊药篓之中,背到肩上。 苦善大师随手提起一把药锄,说道:“出了龙王庙,咱们就得师徒相称了。” 楚秋帆点头道:“在下省得。” “好!”苦善大师道:“咱们走。”举步走在前面。 楚秋帆就跟在他⾝后而行,两人出了龙王庙,转上大路,只见苦善大师洒开大步,毫不犹豫的就往西行去,心中觉得奇怪,忍不住问题:“师⽗,你老人家要去哪里呢?” 苦善大师微微一笑道:“你只要跟为师走就是了!” 楚秋帆听得好生奇怪,心想:“你昨晚和我差不多时间到的, ![]() “错不了,这条路为师已经走了几十年了。”他怕楚秋帆再问,这就以“传音⼊密”说道:“这是敝寺一项秘密,凡是本寺长老,都练过‘旃檀神功’。这种功夫,别无用处,只是避秽辟琊,遇上困难,只需向天吐气,所经之处,都会留下一丝旃檀之气,数⽇之內,不易消散。也只有练过‘旃檀神功’的人,才能闻得出来。老衲昨晚来时就闻到了,现在老衲就是循着这点气味,才往这里来的。” 楚秋帆暗暗“哦”了一声,也以“传音⼊密”说道:“原来大师早就智珠在握了。” 苦善大师听他也以“传音⼊密”答话,心头暗暗一怔,忖道:“施展‘传音⼊密’,必须內功到了相当精纯之境,方能练音成丝, ![]() 楚秋帆传音道:“大师夸奖了。” 两人一路西行,傍晚时分,赶到朱 ![]() 这里正当秦岭山脉,沿路都是峻岭陡壁,山势起伏重叠,往往走上二三十里,不见人烟。 楚秋帆问道:“师⽗,这是什么地方了?” 苦善大师道:“秦岭,再往西,就是终南山了。” 楚秋帆道:“我们要去终南山么?” 苦善大师道:“很有可能。” 中午赶到商县,在道旁面摊上胡 ![]() 楚秋帆已知他是循着旃檀味而行,也就没有多问,只是跟着他⾝后走去。 片刻工夫,便已穿越而过,径出北门。这里已经没有官道大路,那是一条崎岖的山间小径,盘山沿江而行。 楚秋帆忍不住问道:“师⽗,这是往哪里去了?” 苦善大师道:“再往北,就是秦岭山了。” 楚秋帆庒低声问道:“情形如何了?” “没错。”苦善大师微微一笑道:“有时在人烟稠密之处,只有一点淡淡的一点气味,很难闻得出来。但出了商县北门,因为行人稀少,气味就转烈了。” 楚秋帆道:“气味转烈,是不是就快到了呢?” “唔!”苦善大师点点头道:“这很难说,有时气味強了,说不定就是附近了。” 两人继续朝北行去,但见一座揷天⾼峰,巍然矗立,山 ![]() 这就是秦岭山。 苦善大师在快到山麓之时,又舍了山径,朝西首一条羊肠小径穿林而⼊。 这时已是傍晚时分,林外有余晖返服,尚称明亮。进⼊这片密林之后,陡觉暮气加深,到处灰濛濛的,好象浮着一层浓雾一般,但林间一条小径,还是清晰可辨。 楚秋帆紧跟他⾝后,以“传音⼊密”问道:“大师可是已有发现么?” 苦善大师也以“传音⼊密”说道:“⼊林之后,旃檀香气转浓,据老衲猜测,贼人巢⽳,大概已离此不会太远了。” 他不待楚秋帆答话,接着道:“此刻时间尚早,此处离贼巢既近,就不宜逗留,少施主请随老衲来。”说罢,忽然舍了小路,朝黝黑的树林中行去。 这片深林,终年没有人迹,自是杂草丛生,腐木横互,穿行不易。 两人深⼊了十数丈远近,苦善大师忽然双⾜一顿,⾝子往上拔起,跃上一棵大树的横柯之上,楚秋帆略为提气,跟着腾⾝而上。 这棵大树枝叶极为茂盛,就是横柯,也⾜有一人合抱大小,两人坐在上面,连摇也没摇一下。 苦善大师道:“咱们在这里坐息一会,吃些⼲粮,等天黑了方可行动。” 楚秋帆道:“大师已知贼巢在哪里了吗?” 苦善大师从布囊中取出馒头,分与楚秋帆,一面微笑道:“由此看来,少施主江湖经验还是欠缺了一点。一个人行走江湖,就得处处留心。方才咱们⼊林之前,路旁不是有一方石碑,上面刻着‘南无阿弥陀佛’六个字吗?下首还有一行小字,写着‘大龙寺敬立’,岂不说明了从这条小路进去,就是大龙寺了吗?” “大师说得极是。”楚秋帆望望苦善大师,敬佩的道:“大师主持药王殿,平⽇很少在外走动,江湖经验,倒是丰富得很。” 苦善大师一手撕着馒头,边吃边道:“少施主这就不知道了,老衲年轻时,追随先师叔,遍历名山大川,采取药材,前后有二十年之久,连关外,塞北都走遍了,还不算老江湖吗?” 楚秋帆道:“原来大师还到过许多地方?” 苦善大师含笑道:“各地药材, ![]() ![]() 两人边谈边吃,天⾊早已昏黑多时,林间更是一片黝黑,伸手不见五指。苦善大师只觉眼前这位楚少施主,双目在黑暗之中,宛如两颗明星,神光湛然,心头更是暗暗惊奇,忖道: “照他情形看来,內功之深,几乎不在自己之下,但自己是几十年潜心默练,才渐臻上乘境界,楚少施主最多不过弱冠年纪,如何会有此功力呢?” 老和尚一时不觉起了童心,存心要试试楚秋帆的功夫,口中低喝一声:“少施主,是时候了。” 喝声甫出,人已纵⾝而起,疾如猿猴,一路纵跃起伏,踩着树枝而行,都未着地。 不过片刻工夫,即将穿林而出,却不曾听到⾝后有人跟踪而来,不觉⾝形一停,回头看去,依然不见楚秋帆跟来,还以为他跟不上自己! 就在此时,只听头顶有人以“传音⼊密”的话声,飘了下来:“大师,大龙寺就在前面了,只是寺中一片黝黑,只有后进似乎还有一点灯光!” 苦善大师吃了一惊,急忙举头望去,但见楚秋帆单⾜⾜尖站在树颠一支极细的枝头说话。 自己站处,犹在树 ![]() 苦善大师回头道:“慈善师兄果然在寺中了,走,咱们进去。”当先慢慢欺近过去。 要知连慈善大师和⽩鹤道长,清尘子都会失陷在这些贼人手中,可见寺中定然有着极強⾼手,不可等闲视之。因此他也不敢丝毫大意,步步为营, ![]() 这大龙寺两侧,一株株都是参天古树,两人就依着树⾝到墙下,再静静谛听了一阵子,见四下确实无人,才拔⾝而起,纵上墙头。目光迅速一掠,就疾如飞鸟,一下飘落暗陬,隐了起来,然后又闪动⾝形朝走廊扑去。 大龙寺房舍众多,规模之大,几可和少林寺相仿佛。两人一前一后,穿行了一重殿宇,发现大龙寺到处一片黑暗,确似毫无戒备,心中不噤暗暗生疑! 再由第二进穿行到第三进,依然不见动静。再从左首一道月洞门折⼊一条长廊,绕到后进,那就是方才在寺外看到有灯光之处了。 圆洞门內,翠竹夹道,⽩石为径,石径尽头,前面一片⽩石铺成的空地,放着两排盆花, ![]() 两人穿过竹林,悄悄 ![]() 楚秋帆眼看老和尚处处谨慎,行动就显得十分缓慢,心中渐感不耐,暗道:“畏首畏尾,那就不用来了。” 此刻眼看楼宇四周并无人把守,哪还忍耐得住,口中昅了口气,不用双⾜点动,一个人就悄声无息的凌空直拔而起,到得三丈⾼处,双手一划,⾝形再次腾空而上,轻轻落到第三层的屋檐之上。 苦善大师看他一下飞冲而起,登上第三层的屋檐,心中不觉陡吃一惊,此刻已经深⼊龙潭,对方虚实未明,怎可如此大意?他急忙跟踪掠起,一连两个起落,相继跃上屋檐,也很快的就伏下了⾝。纵目看去,这第三层上,一排三间房屋,前面有一条很宽的走廊,有灯光 ![]() 楚秋帆艺⾼胆大,这一瞬间,已经闪⼊走廊, ![]() ![]() 这真是大胆已极,这是三层⾼楼的正面,也是唯一有灯光之处,他这般往里觑伺,岂非把自己暴露在灯光之下,很容易就会被人发现? 苦善大师摇头摇,赶忙施展“八步赶蝉”轻功,乘得楼外风动竹叶之声,轻悄的跃⼊走廊,立时隐⼊暗角,替楚秋帆把风,防人偷袭。 楚秋帆掠到窗下,因那长窗的 ![]() 这就以“传音⼊密”回头说道:“慈善大师就在这里。” 苦善大师点点头,没有说话,其实他早已从“旃檀神功”的气息中发现慈善师兄就在这间屋中了。 楚秋帆刚转过头,正待再往里瞧去,只听一个娇脆的女子声音说道:“老师⽗,你会不懂梵文?” 这声音十分娇脆,不像是马天风的口音。 楚秋帆凑着眼睛看去,也只能看到一个苗条人影的侧面,没法看清她面貌。 只见慈善大师阖着双目,徐徐说道:“老衲自小诵的经文,都是三蔵法师译的文字,从未学习过梵文。” 那娇脆女子声音说道:“出家人戒打诳语,老师⽗是堂堂少林寺戒律院住持,总不会是说假话的了。” “阿弥陀佛!”慈善大师在这一瞬之间,突然闻到了一丝旃檀香气,登时知道援手到了,口中低诵了一句佛号,双目乍睁,徐徐说道:“老僧不打诳语,对梵文学是学过一点…” “啊!”那娇脆女子声音想不到慈善大师忽然承认学过梵文! 这自然是她方才那句“老师⽗是堂堂少林寺戒律院住持”给扣住了,他不得不说实话,一时不觉惊喜的“啊”了一声,说道:“老师⽗说的是真话?” 慈善大师道:“老衲说的自然是真话了,只是…”他故意拖长语气,不往下说去。 娇脆女子声音道:“只是什么?” 慈善大师道:“老衲也希望姑娘对老衲说的是真话。” 那娇脆女子声音道:“我没骗老师⽗什么呀!” 慈善大师徐徐说道:“姑娘虽然没骗老衲什么,但却不肯以实话相告。老衲在真相未明之前,如何能为姑娘注译经文?” 隐⾝在窗外暗处的苦善大师心中不由一动,暗道:“看来自己运起‘旃檀神功’,慈善大师已经有了感应,他这般说法,是故意要让自己了解真相了。” 只听娇脆女子声音道:“老师⽗要知道什么呢?” 慈善大师道:“姑娘的主人是谁,可以说给老衲听听吗?” “这个…”娇脆女子声音略为沉昑,才道:“好吧,我告诉老师⽗也没紧要,我家公子姓马啦!” 楚秋帆暗道:“果然是马天风了!” 慈善大师道:“他把老衲掳来,又在老衲饮食之中暗下‘散功丹’,使老衲武功全废,不知目的何在?” 苦善大师心中暗道:“他们果然在师兄⾝上下了散功毒药!” 娇脆女子声音轻笑道:“老师⽗不用烦心。公子把你请来,只是希望老师⽗能替公子译释一部经文,事完之后,自会恭送老师⽗回山,到时也自会替老师⽗解去散功之毒了。” “译释经文”这四个字传到苦善大师耳中,心中又是一动,蔵经阁失窃的一部《大乘正觉降魔法轮》,岂非正是天竺梵文? 慈善大师道:“你家公子要老衲译释经文,自该把原书送 ![]() 这话已经说得很明⽩了,马天风要慈善大师译释经文,又怕他认出是从少林寺盗来的《大乘正觉降魔法轮》,不肯译释,故而故意把字句颠倒抄了一张来。 娇脆女子声音道:“我家公子 ![]() 慈善大师道:“这样注释,只怕会前后不相连贯,辞不达意。” 娇脆女子声音忙道:“不要紧,老师⽗只要把这张纸上的每一个天竺文字加以注释就成。” 慈善大师道:“老衲⾝为少林戒律院住持,如若译的经文词句不通,岂不留下千古话柄? 因此老衲非要看了全部经文,始可译注。” 娇脆女子声音埋怨的道:“方才讲的好好的,老师⽗怎么又变卦了?” 慈善大师道:“此事关系老衲一世名声,老衲非坚持不可。” 娇脆女子声音道:“老师⽗也太固执了。” 慈善大师忽然大声道:“老衲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你可以走了。”这话正是双关语,他是告诉窗外的苦善大师,速即离去。 只听另一个女子声音,随着格的一声娇笑,款步走⼊,接口说道:“珠姑娘,老禅师可是不答应吗?”这女子声音娇而柔和,虽没见到此人,但听声音,就可知道是十分成 ![]() 先前那娇脆女子声音躬着⾝道:“婢子见过米姑娘。” 楚秋帆暗道:“这米姑娘不知是什么人。”他因窗隙甚细,无法看到屋內的情形,自然也没看到这位米姑娘了。 只听米姑娘又是一声娇笑,说道:“怎么着,老禅师看到奴家来了,就闭起眼睛来了么?” 慈善大师闭目趺坐,没有作声。 米姑娘又道:“公子早就料到老禅师不肯译注的了,奴家是奉公子之命,来劝说老禅师的。珠姑娘,这里就 ![]() 珠姑娘应了声“是”躬⾝道:“婢子那就告退了。”转⾝悄然往屋外行去。 那米姑娘娇声娇气的道:“老禅师真的不肯答应吗?” 慈善大师道:“老衲已经说过,要看了原文,方可译注。” 米姑娘道:“这奴家就不懂了。老掸师为什么一定要看原文呢?你是不是怀疑什么来着? 依奴家相劝,最好还是快些译注的好。” 慈善大师道:“老衲要是不答应呢?” 米姑娘忽然格格的笑了起来,说道:“奴家不妨告诉老禅师一件事,公子给奴家的期限,是到今晚天亮前为止…” 慈善大师道:“老衲不答应,他给姑娘期限作甚?” 米姑娘又是一阵格格娇笑道:“公子临行前 ![]() “阿弥陀佛!”慈善大师忽然低低诵了一声佛号,说道:“姑娘姓米,莫非…” 米姑娘格的一声娇笑,说道:“听老禅师的口气,好象已经知道奴家的来历了,这敢情好。奴家就是米十三娘,人称小狐女的便是…” 她忽然低低的道:“奴家只要略试手法,老禅师只怕就会按捺不住,毁了道基呢。堂堂少林寺的戒律院住持,坏了道基,传出江湖,那可不是一件小事…”一阵格格的 ![]() 慈善大师忽然瞋目,大喝一声!他虽因服下“散功丹’,一⾝功力尽散,但这声大喝,还是有佛门“狮子吼”神功的余绪,喝得十分震耳! 老和尚已经用出了全⾝仅余的一点力气,把米十三娘的 ![]() ![]() 米十三娘娇笑道:“老禅师真是固执得很。好,奴家好话也说尽了,老禅师仔细考虑考虑,天亮之后,奴家再来听你的回音。”说完,俏生生的走出房去,随手带上了木门,一会儿工夫,她细碎的脚步声,已经从后面的楼梯下去。 楚秋帆不知道米十三娘是谁,此刻听她走远,正待转⾝,苦善大师已然一阵风般闪了过来,低声道:“少施主请在此守候,老衲进去给师兄服下解药。” 他话声甫出,一手已经按上窗棂,劲运掌心,轻轻一推,但听“咯”的一声轻响,一扇长窗应手而启。苦善六师⾝子一弓,嗖的穿窗而⼊。 慈善大师睁目道:“来的是苦善师弟吗?” 苦善大师道:“正是小弟,师兄中了贼人‘散功丹’之毒,快请服下解药。” 手中随即递过一颗药丸,迅快纳⼊慈善大师口中,一面又道:“师兄可知⽩云、铜脚二位道兄被囚噤在何处吗?” 慈善大师道:“愚兄不清楚,好象楼下也关着几个人。” 苦善大师道:“那就是了。师兄服了解药,尚须有一盏茶的工夫方可恢复功力,小弟和楚少施主再去楼下看看,师兄暂时勿露形迹,天亮前,心善师兄也可赶来接应了。” 慈善大师点头道:“愚兄省得,还有《大乘正觉降魔法轮》,可能就在这批贼人手中,师弟凡事小心。” 苦善大师点点头道:“小弟方才已经听到了。” 他迅疾穿窗退出,依然把窗户上好,一面回⾝低低的道:“少施主,⽩云道兄等人可能就被关在楼下,咱们下去瞧瞧…” 话未说完,只听楼下适时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 楚秋帆心头蓦地一沉,他自然听得出来,这声尖叫,正是宋秋云口中发出来的。他不知宋秋云发出这声尖叫,是否遇害了,一时哪还犹豫,猛一昅气,⾝形如飞,往楼下扑去。 耳中只听苦善大师“传音”说道:“少施主冷静些,不可鲁莽从事!” 第二层还是黑沉沉的,不见一点灯光,楚秋帆一个⾝子恰似落叶一般,疾向底层落去。 这一层共有五间屋宇,灯光是从后面一间屋中透出来的,楚秋帆⾝子还没落到地面,就倏然横飞,掠⼊檐下。 楚秋帆当然不敢直接闯进屋去,只好从后面一道门中穿出,掠到小天井中,再闪⾝隐到右首一排花格子窗下。还未凑上眼去,只听宋秋云的声音气鼓鼓的道:“你为什么不杀我?” 楚秋帆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暗道:“秋云果然在这里,她还没事。” 接着只听马天风的声音道:“我从来不杀人的,为什么要杀你?你若敢再倔強, ![]() 楚秋帆心中暗道:“方才米十三娘还说公子临行 ![]() 宋秋云给她这么一说,果然不敢再骂,那么方才那声尖叫,敢情是马天风举剑作势,要划她脸⽪了。 过了半晌,才听宋秋云哼道:“你打不过楚大哥,把我们掳来,哼,楚大哥会来救我的。” “救你?”马天风冷冷一笑道:“楚秋帆早已来了…” 楚秋帆因她们正在窗內说话,不敢去弄 ![]() 只听宋秋云问道:“他在哪里?” 马天风道:“楚秋帆和你一样,早已落在我的手中。” 楚秋帆听得微微一笑。 宋秋云道:“我不信。” 马天风道:“你们如何被我擒来的,楚秋帆自然也和你们一样了。” 宋秋云道:“我大师姐也会来救我的。” 楚秋帆既已落⼊了他们手中,那只有指望大师姐了。 马天风忽然淡淡一笑,和缓的道:“我知道你是九连山桑姥门下,我也不想难为你…”她口气忽然软了下来。 宋秋云道:“那你为什么要绑架我呢?” 马天风轻笑一声道:“你可知道我把你擒来,为什么吗?” 宋秋云道:“你说呢!” 马天风道:“事情很简单。我出道江湖,听说令师桑姥精擅‘天魔剑法’,其中‘云里三剑’更是出神⼊化,所以要找你比试比试。只要你胜得过我,我立时可以把你和楚秋帆,还有两个杂⽑道士一起释放,你看如何?”她说的果然十分简单。 楚秋帆心中却有些不信,暗道:“马天风花了如许手法,决不止单单为了和宋秋云比剑,这到底有些什么 ![]() 只听宋秋云道:“你说的当真?” 马天风道:“自然是真的了。” 宋秋云问道:“你要和我比几招?” 马天风道:“我要试的是‘天魔剑法’,自然要从头打到底,你可以尽情施展,但只有一点,你必需要注意。” 宋秋云:“哪一点?”’ 马天风道:“你如果要施展令师桑姥的‘云里三剑’时,必需先出声示警,我好作准备。”这话已很明显,她似乎对“云里三剑”很感趣兴。 但宋秋云涉世未深,纯洁的心如⽩纸,她还以为马天风为了想见识师⽗的“云里三剑”闻言欣然道:“这个自然,到时候我自会叫你小心应付的了。” 马天风笑着点头道:“好,咱们就此一言为定。” 花格窗上,忽然映出了她苗条的⾝影,显然他今晚换上了女装!楚秋帆只觉她⾝材纤长而婀娜,虽然是一个背影,看去甚是美好! 只听宋秋云:“既要比剑,你总得替我解了噤制才行,这样一点气力都使不出来,还比什么剑呢?” 马天风慡朗的笑道:“好,既然讲好比剑,我自然要给解药了。” 皓腕一抬,从掌心递过一颗药丸,说道:“接住了,把这药丸纳⼊口中,用口⽔化下就好。” 宋秋云迟疑的道:“这是解药?” 马天风笑道:“我如果要用毒药害你,还用得着这样骗你吗?” 宋秋云伸手接过,说道:“我相信你。”把药丸纳⼊口中。 楚秋帆隐⾝窗外,只是想不通马天风此举,不知真正的用意何在。 只听马天风吩咐道:“你们把剑送给她。” 一名使女果然捧着一柄长剑,送到宋秋云的面前,宋秋云伸手接过长剑。 只听马天风又道:“宋姑娘,我们到外面去。”她率先举步,跨出房门,朝小天井走来。 楚秋帆急忙⾝形一闪,疾掠而起,隐到右首左廊上一 ![]() 她⾝后是宋秋云,同样一手提着长剑,最后则是两个青⾐使女。 马天风脚下一停,迅快的转过⾝去,长剑当 ![]() 宋秋云应道:“好。”锵的一声菗出长剑,右剑直竖,左手执着剑鞘,横斜 ![]() 马天风双目凝注着她,⾝形轻轻一旋,避开了攻势,右手长剑随着挥出。 宋秋云一剑出手,⾝形如飞,剑光一闪,第二剑又紧接着斜刺而出。 马天风⾝形再旋,闪避剑势,右手随着一剑,凌空点出。 江湖上有两句话,叫做“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原意是说只要你一伸手,內行人立时可以判断你一⾝武功的⾼低,这也是常言所说的“一叶知秋”的意思。 楚秋帆和马天风动过手,知道她一⾝功夫,应该比宋秋云略胜一筹,此时眼看宋秋云连发两招,她只是仗着⾝法闪避,就是还招,也仅仅随手挥出,好象志不在此! “是她要和宋秋云比划的,何以只是如此随便的应付,不全力以赴呢?” 楚秋帆心念方动,正在思索之际,宋秋云第三剑已经疾 ![]() 马天风依然⾝形轻旋,闪避敌剑,右手一剑横扫,只是虚应故事,并无凌厉攻拒之势。 宋秋云忽然收住剑势,喝道:“马天风,是你要和我比剑的,你怎么这般虚应故事,漫不经心的呢?” 马天风格的笑道:“我漫不经心?你可曾刺到我了?好,那我就攻几招给你看看!” 话声出口,人已翩然欺进,右手左右挥舞,急攻的剑势连绵出手,这一回但见银芒飞洒,匹练缭绕,出手好不快速。 宋秋云可也不慢,和她展开抢攻,一阵急骤得如同暴雨的铿锵剑鸣,连续响起! 这回双方各展剑法,但见两条纤影,倏进倏退,动作快如飘风,剑影划动,更是快得像电闪一般,不过眨眼工夫,两人已经打了十七八招。 楚秋帆估计两人这一 ![]() 一念及此,正待悄悄后退,只听马天风叫道:“宋秋云,你怎么还不使‘云里三剑’呢?” 楚秋帆突然心中一动,暗道:“听她口气,果然是想从宋秋云的剑招上偷学‘云里三剑’了。只可惜宋秋云不善心机,是个心地纯洁的少女,还不知道她的用心呢!” 果然,宋秋云轻哼一声道:“使就使,你小心了。”突然双脚一顿,⾝子凌空扑起,忽然 ![]() ![]() ![]() 这三剑因为出手发剑,奇快无比,看去似乎只有一招,但三剑乍发,就如银蛇 ![]() 楚秋帆看得暗暗喝彩,忖道:“云里观音这招剑法,果然精妙绝伦!哦…这剑法的变化,自己好象极 ![]() 他是因这招剑法映⼊眼帘,突然想起了《万法归宗》上有几句专论剑法的句子当中,有一句和它的变化极为相似! 马天风在她腾⾝跃起之时,早已疾然退出去七八丈远近,只是仰首凝注着宋秋云,好象和宋秋云动手的不是她—般! 说实在,她这后退的速度,可说十分惊人,⾝形一晃,就巳到了七八丈外,是以宋秋云凌空扑起, ![]() 马天风在宋秋云飘落地面之际,又倏然而来,站到了宋秋云面前不到一丈之处,冷然道: “我从小就听说桑姥‘云里三剑’神妙无方,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了。” 她来去如风,使人会发生一种错觉,她就站在这里,没有移动过。 “你说什么?”宋秋云气愤的道:“那你为什么躲得这般快,不敢硬接? 马天风冷笑道:“我方才只是久闻这一剑的盛名,才后退以避其锋,早知‘云里三剑’只是如此,我哪会接不下来?”这话自然是故意相 ![]() 宋秋云哼道:“不信你再试试?” 马天风轻松的掠掠鬓发,笑道:“试就试,谁还怕你了?”她笑得很美,这自然是笑宋秋云经不起她一 ![]() 宋秋云道:“好,你小心了!” 双⾜再次一点,一个娇小的⾝子往上弹起,弓⾝再 ![]() 照说,马天风既已说过要接,自然也要 ![]() ![]() 这一招,宋秋云自然依然落了空,她飞落地上,气鼓鼓的道:“马天风,你这是什么意思…” 突听几声喝叱,从前面传了过来!马天风脸⾊微变,问道:“前面出了什么事?” 只听蓬然一声,有人互击了一掌,接着一个苍老声音呵呵笑道:“朋友大概是少林寺来的了。” 接着另一个清朗声音轻咦道:“会是龙虎二怪!”这人的口音,楚秋帆听得出来,是⽩鹤道长的声音。 马天风听到两人的话声,显然已有外人闯⼊,舍了宋秋云,一个急转⾝,手提长剑,朝外就走。两名青⾐使女眼看马天风走了,也急急跟了出去。 剩下宋秋云一个人,怔立当场,楚秋帆急忙一下闪了出去,掠到宋秋云⾝边,低声道: “秋云,快走。” 宋秋云倏地回⾝,长剑横 ![]() 楚秋帆笑道:“你怎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宋秋云眨动眼睛“唰”了一声,喜道:“大哥,你怎么…” 楚秋帆道:“此时无暇多说,外面已经动上手了,快跟我来。”急步往前走去。 两人迅快穿出大厅,阶前人影幢幢,双方已成对峙之势! 一边是马天风为首,她⾝前不远,站着两个⾝穿⿇布长衫,短仅及膝的老人,左首一个手中拄着一 ![]() 在他们对面,则是乔装采药老人的苦善大师、慈善大师、⽩鹤道长,铜脚道人。 苦善大师和慈善大师站得稍前,正好和两个⿇⾐老人相对,敢情方才是苦善大师和另一个老人对过了一掌,双方正待动手,恰好马天风出来了,把双方喝住的。 这原是目光一瞥间的事,楚秋帆和宋秋云走出阶前,宋秋云口中叫了声:“二位道长,大哥来啦!” 翩然奔近过去,楚秋帆随着她走了过去。 马天风只用眼角飘了宋秋云一眼,但听她说出“大哥来了”这四个字,目光不觉朝楚秋帆⾝上投来,冷冷的道:“站住,你是楚秋帆?” 到了此时,楚秋帆已不用掩饰⾝分,朗笑一声道:“不错,在下正是楚某,马姑娘没想到吧?” “很好!”马天风冷冷的哼了一声,目光投到了苦善大师⾝上,问道:“这位呢?” 苦善大师道:“老衲苦善。” 只听左首持龙角杖的⿇⾐老人呵呵笑道:“老夫没有看走眼,果然是少林寺药王殿住持,难怪方才一记劈空掌,有如此深厚的功力了。”方才是他和苦善大师对的掌。 马天风冷笑一声道:“你们能找到这里来,已是不容易了。楚秋帆,就凭二位能把人救出去么?” 楚秋帆道:“眼下的情形,马姑娘难道看不出来么?” 马天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我看不出来,你们如何能离开大龙寺?” 铜脚道人大笑一声道:“马姑娘劫持贫道等人,总有个理由吧?” 马天风道:“我自然有理由了。” 回头朝手持虎尾鞭的⿇⾐老人说道:“石老,你给铜脚道人一掌试试!” 这龙虎二怪原是同门师兄弟,手持龙角杖的是师兄万钟粟,持虎尾鞭的是师弟石千钧,数十年来,两人焦不离孟。又因两人的兵刃一个是龙角杖,一个是虎尾鞭,故有龙虎二怪之称。 石千钧一抱拳道:“属下遵命。”猛地跨上一步,阔嘴一裂,朝铜脚道人诡笑道:“你叫铜脚道人?接老夫一掌吧。”右手一举,一记劈空掌朝前劈来。他随手拍来,掌风出手,呼然有声,劲势极強,但在石千钧使来,最多也不过用了五成掌力。以他的名气,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铜脚道人,自然不肯用全力了。 铜脚道人乃是武当三子的清尘道长,人家既然指名叫阵,哪得不接,口中朗笑一声道: “贫道久闻石施主大名,今晚见了面,自当奉陪。”右手一圈,掌势斜出, ![]() 双方一来一往,何等快速之事,只听“波”的一声,掌劲乍 ![]() ⽩鹤道人见状大惊,他怕石千钧乘势追击,急忙闪⾝而出,拦在前面。 楚秋帆、宋秋云同时赶了过来,扶住铜脚道人,楚秋帆问道:“道长可曾伤在哪里么?” “伤倒没有。”铜脚道人神情委顿的道:“只是贫道功力依然并未恢复…” 在他说话之际,只听石千钧冷然道:“你叫⽩云子?” ⽩鹤道人道:“正是。” “好!”石千钧洪笑一声道:“那你也接贫道一掌。”陡然一掌,朝⽩鹤道人当面劈来。 ⽩鹤道人微微攒眉道:“石施主也太狂了!”右手一挥,袍袖往前卷起, ![]() 但就在⽩鹤道人袍袖挥起之际,已然感觉不对,因为自己挥起的⾐袖,竟然只能发出平时的五成力道,而且后力也无法继续,心头一惊,急急往后跃退,但已经迟了,⾝体一震,再也支持不住,脚下连连后退,最后还是跌坐了下去。 慈善大师看出情形不对,忙道:“师弟快去看看二位道兄如何了,这里由愚兄担待。” 苦善大师答应一声,正待退下。 马天风朝手持龙角杖的万钟粟呶了呶嘴,万钟粟立即往前跨出一步,沉声道:“大师不用走了,万某领教。”突然挥动龙角杖,向苦善大师直捣而来。 苦善大师乔装采药叟,他手中一支药锄,实乃镔铁禅杖所改装,此时一见万钟粟挥杖捣来,口中低诵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贫僧得罪了。”也立即挥杖 ![]() 黑夜之中,响起了“噹”的一声金铁狂鸣,两人几乎被震得站立不住,各自后退了一步。 苦善大师救人而来,自从发现了龙虎二怪,早知难免要有一场 ![]() 因此他在万钟粟挥杖击来之际,已经下了决心,今晚之事,非痛下杀手不可! 少林寺以拳 ![]() ![]() 万钟粟成名数十年,他的成名兵器就是龙角杖,杖上造诣之深,自不待言,一见苦善大师挥杖急攻,也立还颜⾊,和他放手攻拒起来。 马天风冷笑一声道:“你们还想退出去么?” 石千钧在她说话之时,手指虎尾鞭, ![]() 慈善大师示意楚秋帆,宋秋云扶着⽩鹤道人和铜脚道人先行退出,一面大喝一声:“站住!”双手合掌当 ![]() 石千钧冷然道:“慈善大师。” 慈善大师道:“不错,石施主意 ![]() 石千钧道:“大师请让开,老夫不想和你动手。” 慈善大师道:“贫僧却想和石施主放手一搏。” 石千钧大笑道:“老夫要你让开,是因为你不堪老夫一击。” 慈善大师方才服下散功解药,又经过一阵调息,体內散功奇毒确已消失,并无异处,此时听石千钧说他不堪一击,不觉怒笑道:“石施主不妨击一下试试看?” 石千钧大笑道:“堂堂少林寺戒律院住持,如果经受不起老夫一掌,传出江湖,少林盛名,也就扫地了。”口中说着,果然举手一掌,直拍过来。 慈善大师怒他口发狂言,说了声:“善哉!善哉!”左手直竖,往前推出.但等他右掌推出之后?情形和⽩鹤道长、铜脚道人如出一辙,先是心头一怔(一怔,是惊骇自己后力陡然不继),继则急忙纵⾝后跃(后跃,是因为接不住对方掌势),然后“砰”然一声,往地上跌坐下去。 这一下,当真看得楚秋帆心头大为震惊,急忙掠了过来,伸手把慈善大师扶住,口中问道:“大师可是感觉內力不继么?” 慈善大师点点头,叹道:“完了,老衲这一⾝功力…” 他低沉的声音,为石千钧得意的狂笑盖了下去:“如何?少林戒律院住持,果然不堪老夫一击…” 但他的话声,也只说到一半,就忽然停住了! 因为在他话声中,突然有一道人影疾如飞鸟,从天而降,人还未到,一团強猛得如同有物的劲风,就像乌云盖顶,当头轰击而下! 石千钧几乎连人影还没看清,口中大喝一声,左手一记“天王托塔”往上 ![]() “砰!”双方掌劲乍接,空气间就爆起了一声破空震响,石千钧但觉对方掌势十分沉重,⾝不由己的往后退下一步,举目看去,只见自己面前,已然多了一个手持铁 ![]() 石千钧并不认得心善大师,何况心善大师也是改扮了来的,他心头暗暗一惊,忖道: “这老人莫非也是少林寺的和尚?” 一面沉喝道:“阁下何人,恕石某眼拙,掌力倒是沉猛得很!” 须知心善大师也改装而来,穿的自然是俗家装束。 心善大师道:“老衲心善。” “哈哈!”石千钧大笑道:“少林寺连知客堂的老师⽗也还俗了。” 他笑得很猖狂,笑声中,突然虎尾鞭向空一圈“呼”的一声,横扫过来。 心善大师长眉掀动,沉喝一声:“孽障敢尔!”手中铁 ![]() 龙虎二怪功力深厚,这一鞭横扫,势道何等劲急?心善大师铁 ![]() ![]() 心善大师心中不噤暗暗震动,忖道:“这老魔头功力竟然不在自己之下!”口中又是一声大喝,左手一记“金刚掌”斜劈过去。 石千钧同样开气吐声,左掌一抡, ![]() 两人中间响起一声蓬然大震,双方各自错开,虎尾鞭和铁 ![]() ![]() 楚秋帆眼看苦善、心善二位大师已和龙虎二怪动上了手,双方功力悉敌,一时之间,难以分得出胜负。而自—己这边,慈善大师和⽩鹤、铜脚二位道长都和人家 ![]() 宋秋云点点头,一手仗剑,往前移上一步,顿时也感到不对,口中轻“咦”一声,叫道: “大哥…” 楚秋云正待往马天风掠出,闻声急忙停步,这一移步,回头道:“妹子,你怎么了?” 宋秋云以剑支地,握剑右手还在颤动,看去已有些支持不住,抬头道:“我…好象有些站不稳…”话声未落,颓然往地上坐了下去。 她方才虽然服了马天风给她的一颗解药,那只是暂时遏制 ![]() ![]() 楚秋帆看得又惊又急,剑召掀动,厉声喝道:“马天风,你在他们⾝上究竟使了什么手脚?” 马天风一双发亮眼睛,眨动了一下,娇声笑道:“你现在相信了?你们无法把他们救出去的。” “你这妖女…”楚秋帆气怒已极,正待朝她扑去,突听一阵快迅的脚步声,从远处传了过来。心中不期一惊,他细辨声音,来势相当快速,而且人数不少。自己这边,已有四人失去武功,自己如果扑向马天风,慈善大师、⽩鹤道长等四人,势必落人敌手。 这一犹豫,果见十来条人影,从外急步奔⼊! 当前一个一⾝⽩⾐,年近三十,⾝材颀长,⽩面无须,剑眉朗目,容貌和马天风生得有几分相似,眉宇间有一股 ![]() 跟在他⾝后的是八名黑⾐汉子,只要看他们奔来的步伐,一⾝武功,相当不错。 那⽩⾐人冷峻目光迅快一扫,落到马天风的⾝上,问道:“天凤,这三个是什么人?” 原来马天风果然是化名,她叫天凤! “是少林寺的和尚。”马天凤俏目一溜楚秋帆,说道:“哥哥,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们是兄妹。 ⽩⾐人没回答她的话,却朝楚秋帆一指,喝道:“把他们拿下了。”他这句话,自然是向⾝后八个黑⾐汉子说的。 那八个黑⾐汉子轰应一声,倏然散开,迅快朝楚秋帆等人围了过来。 楚秋帆大喝一声:“谁敢过来?”⾝形一个轻旋,双手开合之间,接连拍出了八掌。平均每一个黑⾐汉子都分得了一掌。 他这八掌使的都是鹤形手法,虽是虚空发掌,但“太虚玄功”威力奇大,每一掌都划起了一股強大的掌风, ![]() ⽩鹤道长坐在地上,看到楚秋帆这八掌使的居然会是自己的“⽩鹤掌法”而且居然还使得十分精妙,几乎连自己都没有他这份功力,心中暗暗称奇不止! 那八个黑⾐汉子被他掌力一阻,不约而同的吆喝一声,各自从 ![]() 楚秋帆大喝一声:“你们不要命了?”右手连发两拳,左手呼呼呼向左后方接连拍出三掌。 这两拳,使的正是“无形神拳”那迫近右首的两个黑⾐汉子突然大叫一声,两道人影凌空飞了出去,摔倒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左首三个因为他掌风挟着呼啸而来,三人还算机警,听风辨位,总算迅快的闪避开去。 楚秋帆哪容他们 ![]() ![]() ![]() 这下看得⽩⾐人目芒连闪,沉喝一声:“没有用的东西,回来。” ⽩⾐人目中冷芒闪动,紧盯着楚秋帆,冷然喝道:“阁下好⾝手,报个万儿来。” 马天风不待楚秋帆答话,抢着道:“他就是楚秋帆,哥哥,那天妹子和他动手,还没分出胜负来呢,还是由我来吧!” ⽩⾐人冷然道:“不用。”他目光始终盯着楚秋帆,冷声道:“你敢接我几招吗?” 马天风长剑一抡,抢着道:“哥哥,我要和他比剑…” ⽩⾐人不耐的剑眉一扬,偏脸道:“你站到边上去。” 马天风厥起小嘴,但却不敢多言,回⾝之际,朝楚秋帆使了个眼⾊,哼道:“楚秋帆,总有一天,我要和你在剑上分个⾼低。”—— peacockzhu扫校,独家连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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