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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雅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护花剑 作者:东方玉 | 书号:43884 时间:2017/11/16 字数:1866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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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少秋今年十二岁了! 丁季友一直没回来过。 丁老爷子真把这个小孙子视作丁家的宝贝,从丁少秋五岁起,就教他拳架子,先打好基础,随着逐年教他练习拳掌剑法。 丁少秋真是天生练武的材料,只要教过一遍,他就记住,最复杂的手法,他都一学就会。如今虽然还只有十二岁,你别看他年纪小,武功门的拳掌剑法,他都练会了。 丁老爷子有他的想法,本门三百年前,原叫“武功派”后来分为道俗两个门户。俗家仍叫武功门,道家的开山宗祖⽩鹤道长,因观看⽩鹤和蛇相斗,领悟了许多招式,因名⽩鹤门。 这两个门户,拳剑武功,实出同源,因此招式也大同小异,但⽩鹤门的变化,就比武功门多。 丁老爷子和⽩鹤观主松 ![]() ![]() ⽩鹤门下都是玄门弟子,但历代相传,并没有不准收俗家弟子的明文规定。 松 ![]() 姚淑凤只生了一个女儿小凤,比少秋大三岁此后就一直没有怀过孕。 丁少秋是她一手带大的,十二年来,她一直视如已出,如今公公要送少秋上⽩鹤观去学艺,姚淑凤真是舍不得,搂着少秋,一面拭泪,一会儿叮嘱这,一会儿叮嘱那,无非要他自己小心,不要着凉。 丁少秋自小把伯⺟当作⺟亲,自然也傍着伯⺟,恋恋不舍。 小凤嗤的笑道:“娘,瞧你哭得这么伤心,弟弟去了⽩鹤观,娘如果想他,几时女儿陪你上⽩鹤观去看弟弟好了。” 说到这里,忽然哦了一声道:“女儿今天就跟爷爷一起去,下次就可以给娘领路了,我和爷爷说去。”一阵风般往外跑去。 第二天一早,丁老爷子果然带着小凤,少秋姐弟,和丁福一起上⽩鹤观去。 ⽩鹤观在⽩鹤峰的半山 ![]() 观中有一百二十名道士,个个精通掌、剑;但⽩鹤门严噤门人涉⾜江湖,练武只是为了修真強⾝而巳! 丁老爷子刚走近观前,松 ![]() ![]() ![]() 丁老爷子连忙还礼道:“道兄好说,咱们相 ![]() 小凤、少秋依言恭敬的行了一礼。 小凤问道:“爷爷,这位老道长就是弟弟的师⽗吗?” 丁老爷子含笑道:“你弟弟就是来拜老道长为师的。” 小凤道:“那么弟弟怎么不叫他师⽗呢?” 丁老爷子笑道:“师⽗要拜了师才能叫。” 进⼊大殿,丁福在三清神龛前面点起香烛,丁老爷子率同小凤、少秋姐弟行了礼,才由松 ![]() 不多一会,只听观中连续响起悠长的云板之声! 又过了一会,松 ![]() 丁老爷子站起⾝,一手一个携着小凤、少秋两人的小手,随着松 ![]() 只见殿上两边站着数十名灰⾐道人,神情虔敬,目不斜视。供案上红烛⾼烧,香烟缭绕。 松 ![]() 丁老爷子忙道:“道兄好说,既是贵观有此规定,兄弟就站在这里好了。” 松 ![]() 说到这里朝丁少秋道:“丁少秋,你随我进去。” 丁老爷子忙道:“少秋,你跟随老道长进去,行了拜师礼,就要叫老道长师⽗了。” 丁少秋点着头道:“孙儿知道,爷爷昨天就和孙儿说过。” 丁老爷子颔首笑道:“那你就随老道长⾝后进去吧!” 松 ![]() 小凤看着弟弟进去,仰起小脸问道:“我们为什么不能进去呢?” 丁老爷子道:“因为我们不是⽩鹤观的人,所以不能进去。“小凤又道:“那么弟弟呢,他也不是⽩鹤观的人呀!” 丁老爷子笑道:“他拜了师⽗,就是⽩鹤观的人了。” 这时祖师殿上已经奏起丝竹弦管和敲打铙钹清磬之声! 松 ![]() “丁少秋,你来叩拜祖师。” 丁少秋依言走上,在蒲团上跪拜下去,等他站起,一名青⾐道人在神案左首,放好一把绣披椅子。 松 ![]() 那青⾐道人走到丁少秋⾝边,低声道:“现在是你行拜师礼了,上去给师⽗磕八个头。” 丁少秋依言走上两步,恭敬的道:“师⽗在上,弟子丁少秋给你老人家磕头。”然后跪到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八个头。 松 ![]() ![]() 丁少秋站起⾝恭敬的道:“弟子知道,弟子会把师⽗说的话,牢记在心。” 松 ![]() 那两个灰⾐道人也在此时走了过来,仍然一左一右站到神案前面。 丁少秋昨天就听爷爷说过,这时赶紧朝两人跪了下去,说道:“弟子丁少秋给二师叔、四师叔磕头。” 他只磕了四个头,就被右首的四师叔拉了起来,含笑道:“可以了,你起来吧!” 丁少秋站起⾝,松 ![]() 丁少秋早经爷爷教过,对这些师兄只要作个罗圈揖就好,这就朝左右两边作了个长揖,说道:“小弟丁少秋见过诸位师兄。” 两旁的灰⾐道人也一起和他稽首答礼。 拜师典礼就这样结束,松 ![]() 丁老爷子趋前一步,拱着手道:“多蒙道兄成全小孙,兄弟感 ![]() 松 ![]() ![]() 丁老爷子随同松 ![]() 小凤望着弟弟,抬头朝爷爷问道:“爷爷,弟弟拜了师⽗,是不是不回去了?” 丁老爷子笑道:“你弟弟如今是⽩鹤门的人了,自然要住在这里。” 丁少秋道:“爷爷,孙儿那要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呢?” 丁老爷子道:“你要跟师⽗学艺,平⽇自然不能回家,但过年过节师⽗会让你回家的。” 小凤道:“爷爷,我不要拜师⽗,我要在家里和妈妈在一起。” 丁老爷子含笑道:“好,好,你不拜师⽗就是了。” 松 ![]() 用过素斋,丁老爷子拉着丁少秋的小手,再三叮咛,住在⽩鹤观,要听师⽗的话,要用功练武。 丁少秋知道爷爷和姐姐要走了,他忍着眼泪,只是点着头。 松 ![]() 丁少秋从小到大,从没离开过家,早晨和一手扶养他长大的伯⺟叩别,已是一直想哭,但还有爷爷姐姐和福老爹一路,现在爷爷、姐姐、福老爹三人要回家了,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要留在举目无亲的⽩鹤观,一时如何还忍得住,口中叫了声:“爷爷…”一把抱住爷爷⾝子,哇的哭出声来。 丁老爷子一手摸抚着他头顶,含笑道:“少秋,爷爷不是和你说,男孩子要坚強吗?方才你师⽗说过,⽩鹤门三百年来,你还是第一个俗家弟子,⽩鹤门和咱们武功门原是一家人,你能拜在松 ![]() 丁少秋拭拭泪⽔,说道:“爷爷过几天一定要来看孙儿。” 丁老爷子笑道:“爷爷几时骗过你了,乖,你随师⽗进去吧!” 小凤道:“弟弟,我和爷爷一定会来看你的。” 丁福也道:“过几天福老爹会给你把最喜 ![]() 丁老爷子朝松 ![]() 从此丁少秋就住在⽩鹤观,跟师⽗练武。 松 ![]() ![]() 丁少秋从小由爷爷给他打好 ![]() 一晃三年过去了,这三年之中,爷爷经常带着姐姐小凤和福老爹上⽩鹤观来看他,但师⽗没教他回家去,他也没敢跟师⽗提出来。 三年工夫,丁少秋人也长⾼了,十五岁年纪,看去就像十七八岁,只是并没有长胖,依然瘦瘦的,斯斯文文的模样,简直像读书相公,有谁相信他居然⾝兼两家之长,不但从小练会武功门的武学,连⽩鹤门的拳掌剑法,也已练得相当 ![]() 只是限于年龄,內功只有三成火候光景,但松 ![]() 丁少秋这几天很想家,三年来,他没有回去过一次,爷爷曾经说过,送自己到⽩鹤观拜师学艺,満了三年就可以回家的。 自己是三年前四月初一那天上⽩鹤观来的,到今天已经是四月半了,半个月过去了,爷爷没有来,连福老爹也没有来接自己。 这半个月他天天都盼着爷爷、福老爹来接自己,最使他想念的还是伯⺟了,从小像慈⺟一样,把自己扶养长大。记得自己上山来的前一天,伯⺟还把自己搂在怀里,流着泪嘱咐自己。 想起伯⺟,也就想起娘…从自己懂事起,就没见过娘,还有爹。 自己不只一次问过伯⺟,也问过爷爷,所得的答复是爹和娘出门在外,爹在北方一家镖局当总镖头,娘跟爹一起住在北方,很少回来,所以把自己送回来,是让自己来跟爷爷作伴的。 这话他自然相信,伯⽗就在南昌镖局里,离家最近了,还不是一年难得回来一次… 他一个人坐在⽩鹤峰顶一方大石上,仰望着疏朗朗的松树,和银盘似的月亮,怔怔出神! 天风徐来,吹在⾝上,有点凉飕飕的感觉!丁少秋不觉站起⾝,从⾝边菗出长剑,正⾝纳气,摆开架势,练起“⽩鹤剑法”来! 这趟剑法,他已经练了一年,剑法展开,指东划西,剑光连闪,一柄剑使得嘶嘶有声,刚使到“画龙点睛”左手剑诀齐眉,右手剑朝右前方斜点出去! 忽听有人嗤的笑出声来,说道:“这是画龙点睛?” 丁少秋听得一怔,急忙收势,回头看去,只见离自己⾝后不远,站着一个⾝穿灰布道袍的枯瘦老道人,这老道人一脸病容,又⻩又瘦,连两个眼眶也凹了下去,右手握着一柄灰⽩⾊的木柄拂尘,含笑望着自己。 丁少秋不期又是一怔,说道:“老道长也是⽩鹤观的人吧,在下怎么从没见过你老?” 枯瘦老道微笑道:“老道并不住在⽩鹤观,哦,小施主是⽩鹤观的弟子?方才练的那是‘⽩鹤剑法’了?但这招‘画龙点睛’并不是这样练法的。” 丁少秋听他说不是⽩鹤观的人,那么怎么会知道“⽩鹤剑法”“画龙点睛”不是这样练的呢?师⽗明明教自己这样练的。心中想着,一面说道:“那么依道长说,该怎样练法呢?” 枯瘦老道“哈”的笑出声来道:“看来老道和小施主果然有缘,来,小施主把方才练的这招‘画龙点睛’再练一遍给老道看看。” 丁少秋不相信自己练错了,依言左手剑诀上扬齐眉斜指,右手长剑朝前方点出。 枯瘦老道叫道:“好,小施主就这样站着别动!” 随着话声走到丁少秋⾝边,右手在丁少秋肩头轻轻捏了一把,说道:“使这招剑法之际,你心里就想着把全⾝劲聚集在这里。”他手捏的是“肩髁⽳”接着顺势从肩头朝手臂一路捏了下去,随着说道:“再把劲气运到手臂、手腕,从这里透到剑⾝,这时剑尖要点得轻,朝前 ![]() 丁少秋只觉他手指轻轻捏动,果然有一股热气从“肩髁”、“五里”、“肘胶”、“曲池”、“合骨”、“商 ![]() ![]() 这一情形,自己练剑一年,从未有过,心中不噤大奇! 枯瘦老道没待他开口,笑了笑问道:“小施主记住了?” 丁少秋点点头。 枯瘦老道又道:“你练过⽩鹤掌法吗?” 丁少秋道:“练过。” 枯瘦老道点头道:“好,你练一遍给老道看看。” 他好像有意考考丁少秋的武功,丁少秋听了他的话,也好像非练给他看不可,就放下长剑,拉开架势,把一套“⽩鹤掌法”从头练起,一直练到第十七式“鹤舞空庭” 枯瘦老道口中叫了声:“停,你就这样停着!” 他又走到丁少秋⾝边,说道:“这一式‘鹤舞空庭’,你左手朝外扬起的时候,要使得浑然轻扬,意在引敌,右手前劈,就要气蕴掌心,直到劈出之时,才能吐劲,你师⽗大概没有给你详细说,哈,光是这一招,就够你练上十年…” 说到这里,接着又道:“小施主,今晚咱们在这里遇上,总是有缘,咱们坐下来,老道慢慢的解释给你听。” 丁少秋跟着他走到大石上坐下。 枯瘦老道果然不嫌其详给丁少秋解说左手要如何使用“引”字决,右手要如何使用“劈”字诀,解释了好一会工夫,才算解说情楚。 丁少秋听得暗暗惊奇“⽩鹤掌法”共有七十二式之多,光是这一式“鹤舞空庭”就有如此精要之处,自己果然从没听师⽗说过,自然牢牢记在心里。 枯瘦老道看他听得十分用心,大为⾼兴,拍拍丁少秋肩膀,笑道:“好了,小施主莫要小觑了这两式手法,好自为之!” 他站起⾝就走。 丁少秋看他指点自己招式,如此热心,还给自己讲解了半天,自己竟然连人家道号都没请教,这就慌忙跟着站起,叫道:“老道长…” 那知就在这转眼之间,那里还有枯瘦老道人的影子? 心中觉得大奇,再运目四顾,山顶上总共也只有十来亩方圆,除了十几棵老松,昑声细细,此时月光在天,照得甚是清澈,那有老道人的踪影?心想:“这老道长好快的⾝法,不知他是什么人?” 当下提着长剑,回转观中。 他的房间是在观主室左首,两间较小的静室之中,那是松 ![]() 丁少秋回到房中,放下长剑,就脫下长衫,在 ![]() 一晚过去,第二天清晨,丁少秋盥洗完毕,吃过早餐,本来是他练拳的时候,但他因昨晚遇上枯瘦老道,要向师⽗禀报,就匆匆朝观主室行来。 刚走到门口,看到清风从师⽗静室中走出,这就 ![]() 清风点点头,还没开口,只听师⽗的声音问道:“少秋,你有事吗?” 丁少秋慌忙应了声“是” 松 ![]() 丁少秋跨进静室,只见师⽗盘膝坐在云 ![]() 松 ![]() 丁少秋垂着手道:“弟子正有一件事要向师⽗禀报。” 松 ![]() 丁少秋道:“昨晚弟子一个人在山顶上练剑,遇上一位老道长…” 松 ![]() 丁少秋道:“那老道长一脸病容,生得又⻩又瘦,⾝上穿一件灰布道袍,右手还拿着一柄⽩⾊拂尘,先前弟子并没有看到他,正当弟子练至‘画龙点睛’。忽然有人笑着说:“这是画龙点睛吗?’弟子回过⾝去,才看到他站在弟子⾝后不远…” 松 ![]() 丁少秋就把自己问枯瘦老道的话,以及枯瘦老道如何要自己把“画龙点睛”再练一遍给他看,他如何用手捏着自己臂膀、指点自己发剑,详细说了出来。 松 ![]() ![]() 丁少秋答应一声,走过去从壁间取下师⽗的松纹剑,就在静室中间站定,菗出长剑,左手指眉,右手长剑依着枯瘦老道说的练法,缓缓昅了口气,心中想着,把全⾝劲气聚集“肩髁⽳”然后由肩头循臂而下,他这一暗自凝神,果觉有一股劲气由“肩髁”而臂膀、五里、肘胶、曲池、合骨、商 ![]() ![]() ![]() 这一下连松 ![]() ![]() 松 ![]() ![]() ![]() 那么这枯瘦老道可能在用手轻捏丁少秋右臂⽳道之时,暗中给徒儿打通了什么经⽳,不然一个十五岁的孩子,那能使得出剑气来。一面问道:“那老道长还和你说了什么?” 丁少秋接着又把枯瘦老道要自己练“⽩鹤掌法”给他看,自己练到第十七式“鹤舞空庭”他又叫停,接着教自己左手如何使“引”字决,右手如何用“劈”字决,还给自己解说了好一回,一直说到老道人站起⾝要走,自己跟着站起,只叫出“老道长“三字,转眼失去了老道人的踪影,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松 ![]() 这人会是什么人呢? ⾝穿灰布道袍,手持灰⽩拂尘,生得又⻩又瘦的枯瘦老道… 哦,莫非会是…十六年前,丁少秋的⽗亲丁季友成亲那天的晚上,南首屋脊上出现的那个灰⾐老道人,不就是一脸病容,生得又⻩又瘦,⾝上穿的是灰布道袍,手持一柄灰⽩拂尘?(当天松 ![]() 丁少秋眼看师⽗只是沉昑不语,忍不住问道:“师⽗,你老人家认识他吗?” 松 ![]() 丁少秋仰着脸道:“他教弟子的一招剑法,和一记掌法,是弟子练错了吗?” “你没有练错。” 松 ![]() 丁少秋忙道:“那是他说得不对了?” “不是。”松 ![]() 丁少秋道:“弟子会一直记在心里的。” 松 ![]() 丁少秋问道:“如果我爷爷来了呢?” 松 ![]() 一天很快的过去,晚餐之后,丁少秋一手提着长剑,走出⽩鹤观,循着观右一条小径,轻蹬巧纵,又朝峰顶上来。 他时常一个人到峰顶来练剑,但也并不是每天都上来,今天,吃过晚餐就匆匆的往峰顶跑,那是因为他听师⽗说的,昨晚那个枯瘦老道,可能是一位世外奇人,他对自己好像不错,就想今晚这位老道长可能仍然会到峰上来,自已岂能失之 ![]() 不过一炷香的工夫,丁少秋已经跃登峰顶,第一件事,就是抡目四顾,先要看看枯瘦老道来了没有?目光这一抡动,就看到枯瘦老道果然静静的坐在一方大石之上,心中不觉一喜,急忙奔了过去,叫道:“老道长,你果然来了!” 他话声甫出,只听耳边也响起枯瘦老道的声音,说道:“小施主,你果然来了!” 两人这句话,几乎同时说出来的。 丁少秋奔到枯瘦老道⾝前,喜孜孜的道:“老道长,小可今晚是特地来看你老的。” 枯瘦老道呵呵笑道:“你看,老道长不是在这里等你吗?” 丁少秋道:“老道长在这里等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枯瘦老道笑道:“小施主上峰来找老道,是不是有什么事?” 丁少秋微微头摇道:“没有,小可是听师⽗说的,你老是世外奇人,所以小可要来找你老。” “哈哈!”枯瘦老道敞笑一声道:“老道出家之人,自然是世外之人了,但奇却并不奇,不过老道和小施主倒确是有缘,如果没缘,老道就不会在这里等你,小施主也不会来找老道了。”说到这里,忽然目注丁少秋,问道:“小施主到⽩鹤观来,有几年了?” 丁少秋道:“三年多了。” 枯瘦老道问道:“你想不想家?” 丁少秋神⾊微黯,低头道:“想,我最想念爷爷,还有伯⺟,姐姐,和福老爹了…” 枯瘦老道道:“那你为什么不回去看他们呢?” 丁少秋道:“爷爷当时说的,要小可到⽩鹤观来拜师学艺,満了三年,就会来接小可,到今天已经过了半个月,爷爷和福老爹都没有来找我。” 枯瘦老道点点头,又道:“你师⽗就是到你家去的。” 丁少秋奇道:“那师⽗为什么不带小可去呢?” 枯瘦老道道:“你爷爷不来接你,因为他分不开⾝,你师⽗匆匆赶去,也为了这件事,带着你同去,有许多不方便,所以只好把你留在观中了。” 丁少秋眨着眼睛,问道:“老道长,那是什么事呢?” 枯瘦老道看着他,忽然笑道:“老道带你去看一场热闹你想不想去?” 丁少秋问道:“老道长带小可到那里去呢?” 枯瘦老道笑道:“自然是到丁家堡去了。” 丁少秋睁大眼睛,问道:“我家里有什么热闹呢?” 枯瘦老道“唔”了一声,自言自语的道:“丁家的事,由丁家的人出头,岂不是好?” 接着又哦了一声,说道:“老道带你去,一切要听老道的,你答不答应?” 丁少秋点头道:“小可自然都听老道长的。” 枯瘦老道站起⾝道:“那就要快些走了,再迟就来不及了。” 丁少秋还未说话,枯瘦老道已经伸过一只手来,握住了丁少秋左手,口中喝了声“起!” 丁少秋突觉从枯瘦老道手中传来了一股大力,把自己⾝子托了起来,心中方自一怔,枯瘦老道带着自己忽然朝峰下跳了下去。 这一下丁少秋但觉自己⾝子急剧往下垂直落去,一颗心也跟着往下直沉,急风吹到脸上,几乎令他睁不开眼睛! 不多一会,好像已经落到平地,但老道长带着自己,依然脚不着地的往前飞掠,风声盈耳,依然无法睁开眼睛, ![]() 丁少秋心中暗道:“老道长带着自己好像在飞!” 这样⾜⾜奔行了将有一顿饭的时光,耳中听到枯瘦老道的声音说道:“快到了,不过小施主务必记住,咱们停下来之后,你说话就得小声一点,别让人家听到了。” 丁少秋听得暗暗奇怪,⽩鹤峰和丁家庄少说也有百十来里,骑马也要赶上半天才会到,如今只不过顿饭工夫,就赶到了? 丁家庄是自己的家,回来了却不能说话?心中思忖之下,突觉脚下站到了实地,飞行之势,也及时停止下来! 只听枯瘦老道的声音在耳边细声道:“到了,咱们总算来得还早。”在他说话之时,左手一松,放开了丁少秋的手。 丁少秋急忙定了定神,才缓缓睁开眼来,这一瞧,不噤又使他大大的一怔,原来直到他睁开眼来,才发现自己停⾝在一棵茂密的大树之上! 只有自己一个人,早已不见枯瘦老道的影子,这棵大树是在一片大天井的左首, ![]() 这地方自己最 ![]() 就在此时,只听枯瘦老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施主,从现在起,你不可出声了,还有,待会不论看到、听到什么,务必忍耐,没有老道的话,你不可现出⾝去,更不可怈露行蔵!” 丁少秋听他说得郑重,只是点了点头,心中兀自觉得奇怪,老道方才曾说是带自己看一场热闹来的,自己家里会有什么热闹呢? 哦!大厅上既然没有人,強大叔还站在厅门口作甚? 他好像在等什么人? 这时候已经初更天了,还有什么人会到家里来呢? 正在心念转动之际,只见一名庄丁匆匆奔了进来,朝丁強道:“南天一雕盛世民和他妹子姬夫人来了,快去禀报老爷子。” 丁強点点头,一个转⾝,急步往里行去。 不多一回,才见爷爷(丁老爷子)随着丁強朝二门外 ![]() 丁少秋心中暗道:“南天一雕盛世民和他妹子姬夫人,怎么会夤夜来的呢?老道长口中的‘热闹’,莫非就是指他们而言?” 只见爷爷已陪着十个人从二门进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个⾝材⾼大,红脸秃顶老者,这人生得浓眉鹞目,颏下还有尺许长一部苍髯,面目极为严肃,一路行来,顾盼自豪,大有不可一世之概,大概就是南天一雕盛世民了。 第二个是四十出头的妇人,面貌⽩皙,弯弯的眉⽑,似是用柳炭画的,一双凤目隐隐含煞,但举止从容,颇有大家风度,只是颧骨略嫌⾼了些,女人颧骨⾼,乃是克夫之相,她该是盛世民的妹子姬夫人了。 她⾝后随侍两名青⾐丫环,一个手中捧着一柄镶嵌精致的长剑。稍后又是一个⾝穿青布⾐裙,四十来岁的中年妇人,面貌清皙,只是一对颧骨也耸得⾼⾼的。 接着是一个头椎道髻,⾝穿青布道袍的老人,个子瘦小,尖瘦脸,颏下留着⻩苍苍疏朗朗的长须,一眼就知他不是好人。 最后四个是四十来岁的壮汉,一⾊青灰劲装,但每人的兵刃都不一样,有的⾝背太极牌,有的 ![]() 丁少秋看得心中暗暗奇怪,忖道:“这些人好像寻衅来的了!” 这时丁老爷子已把南天一雕盛世民等人让进大厅,分宾主落座。 只有四名小丫环和走在最后的四名壮汉,并未落坐,他们就分别站到了姬夫人⾝后,一看就知这四个壮汉是保护姬夫人来的了。 这时从大厅左厢也走出三个人来,第一个是⾝穿灰布道袍,⽩发簪髻,花⽩长髯飘 ![]() ![]() 第二个是⾝穿蓝布长衫老者,同字脸,花⽩浓眉,花⽩长须,乃是武功门掌门人邵南山,跟在邵南山⾝后的是师弟况南強,也有五十来岁,中等⾝材,看去极为精⼲。 丁少秋看到师⽗,心中暗道:“师⽗果然是到我家来的!” 丁老爷子站起⾝,先给松 ![]() 南天一雕盛世民也引介了同来的人:坐在他⾝边四十出头的妇人果然是他的妹子姬夫人,第三个青⾐布裙的是辰州言凤姑,第四个青袍老道是岳麓观主常清风。 大家互相寒喧了一阵,才各自落坐。 盛世民深沉一笑,说道:“兄弟陪同舍妹前来,是向邵掌门人、丁老庄主讨回音的,武威镖局承保的镖,中途失踪,迄今已逾半月,不知二位向投保的舍妹,作如何 ![]() 丁老爷子双眉紧蹙,说道:“盛老哥姬夫人,这件事老朽实在抱歉,武威镖局已是百年老店,江湖同道,也都知道是武功门开设的,据说,失了镖,自当如数赔偿,只是大儿伯超,是此次押运镖车的负责人,同行的还有两位镖头和八名趟子手,但从南昌出发之后,就失去了踪影,连究在何处出事,都没有人说得出来。这半个月武威镖局和武功门,曾出派几拨人沿途查问,始终查不出一点线索来…” 姬夫人没待老爷子说完,冷哼一声道:“没有线索就可以不管了吗?” 丁老爷子抬目道:“老朽说的只是失事的情形,因为押镖的人,全数离奇失踪,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姬夫人冷笑道:“你们有多少人押镖,我并不知道,你们随便编个理由,说押镖的人失踪了,我也不知道。我把东西 ![]() 丁老爷子道:“武威镖局失了镖,岂会不管?只是至今还查不出头绪,姬夫人可否再宽限些时⽇…” “你们已经逾期半个月了,还要宽限多久?” 姬夫人冷冷的道:“连总镖头都会失踪,这话有谁相信,明明是他觊觎财宝,监守自盗,拿了红货远走⾼飞了,这还查得到?” 丁老爷子脸⾊蓦地一沉,怫然道:“姬夫人,大儿伯超,⾝为武威镖局总镖头,已有十年之久,此次失事,目前虽然还没查出真相来,但伯超是武功门人,老朽可以生命作担保,决不是夫人所说的这种人,在真相未明之前,希望姬夫人尊重武威镖局,尊重武功门。” “尊重武威镖局、尊重武功门,嘿…”姬夫人轻蔑的冷笑一声,接道:“要人家尊重,最好先自己清理门户,门人监守自盗,掌门人和老爹却推诿不负责任,教别人如何尊重你们?” 况南強听他当着大师兄、二师兄一再诬蔑本门,诬蔑威武镖局还诬蔑师侄丁伯超,心头极感气愤,大声道:“你们不过保了价值一百万两的红货,只要查明真相,如果真要在途中失事,武威镖局自会如数赔偿,你不能如此诬蔑本门。” 盛世民沉笑道:“况老弟,在座的有你们武功门的掌门人和丁老庄主,咱们正在谈论失镖之事,似乎还轮不到你开口。” 况南強怒声道:“你们谈论失镖之事,最好就事论事,不要当面损人!” 邵南山道:“三师弟,你少说几句。” “好哇,你们武威镖局自称失事,从南昌到长沙,那一条路上出的事?如今是承平世界,那里有打家劫舍的強徒了?这不明明是你们总镖头见财起意,企图把这趟镖呑没,这话我也没说错呀!” 姬夫人戟指着况南強,续道:“你说我当面损人,那就是不肯承认这趟镖是你们总镖头呑没了,那好,你拿得出证据?⾜以证明姓丁的总镖头是清⽩的吗?” 此人词锋犀利如刀,咄咄 ![]() 隐在树上的丁少秋自然全听到了,但他只是十五岁的孩子,厅上争论的事,他听得似懂非懂,好像在说武威镖局失落了什么,爷爷说还没查出来,这姬夫人却不肯相信爷爷的话,爷爷、掌门人、还有师⽗都在场,怎么会骗她呢?她应该相信爷爷的话才是。 丁老爷子赔笑拱拱手道:“姬夫人,老朽说过,目前咱们已经出派几拔人正在分头搜索找寻之中,没有查明真相之前,自然无法拿得出证据来,但敝门掌门师兄和老朽可以向夫人保证,失镖是否能够找回来,当然找回来最好,万一找不回来,咱们也一定会如数赔偿,只希望夫人再宽限些时⽇。” 姬夫人重重哼了一声道:“你们赔得起吗?” 丁老爷子怒在心头,勉強笑道:“老朽既然说出如数赔偿,一文不会少夫人的。” 姬夫人道:“好,就凭你丁老庄主这句话,我暂时相信你,你们要求宽限时⽇,你说,要多少时间?” 丁老爷子回头望望掌门人,说道:“大师兄,你看要多少时间?” 邵南山沉昑道:“依师弟之见呢?” 丁老爷子道:“依小弟看,快则三月,迟则半载,大师兄以为如何?” 邵南山轻轻叹息一声道:“师弟说得极是,如果半年之內还查不出失镖下落,咱们也只好认了!” 丁老爷子道:“那就这样决定了。”说罢,目光一抬,朝姬夫人道:“姬夫人听到了,敝师兄和老朽之意,少则三月,迟则半载,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姬夫人冷冷的道:“好,咱们就以半年为期,到时…” 她底下的话还没出口,盛世民忽然怪笑一声道:“妹子,别答应得这样快法,连镖局都不可靠,凭他丁南屏空口答应的话,如何能信?” 丁老爷子脸⾊微变,哼道:“老朽说的话,你们不相信,那要如何你们才能相信?” 盛世民嘿了一声道:“丁伯超是你儿子,也是武威镖局总镖头,他亲自押运的镖,竟然会在中途突然失踪,从此不知去向,这半年当中,你丁老庄主如果也突然失踪,不知下落,咱们又到那里去找你? 不错,前人说得好,走了和尚,走不了庙,如果你一旦失踪,剩下的只是一座丁家庄的大宅院,哈哈,这座大宅院,最多也不过值万把两银子,我妹子托运的镖,最少的估计,也在百万以上,光凭你丁老庄主一句话,岂非毫无保障可言?” 这话听得丁老爷子面现郁怒,双目神光暴 ![]() 盛世民 ![]() 丁老爷子怒不可遏,喝道:“盛世民,你欺人太盛!” 盛世民轻哼道:“兄弟说的是实话,丁老庄主为了盛某这句话,要发脾气,兄弟也还是要说,所谓人心隔肚⽪,江湖上尔虞我诈,乃是常有的事,没有保证,仅凭一句话,谁能信得过谁?” 丁老爷子要待发作,但人家说的也是实情,一时竟然答不上口去。 邵南山及时说道:“依盛老哥的意思,咱们要如何才能使你相信呢?” “哈哈!”盛世民大笑一声道:“邵老哥乃是一派掌门,自然可信,我妹子的意思,在这半年之內,想请邵掌门人屈驾敞庄作客,不知邵掌门人是否首肯,随咱们前去敝庄盘桓?” “屈驾作客”、“前去敝庄盘桓”这话不是说要把武功门掌门人当作人质? 况南強“砰”的一声,手掌重重击在茶几上,虎的站起⾝来,喝道:“盛世民,你说什么?” 盛世民傲然道:“姓况的,你这是做什么?” 况南強盛气的道:“你方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盛世民冷笑道:“盛某怎么说的,你没听清楚?” 况南強道:“我要你再说一遍!” 盛世民道:“我妹子对你们口说无凭,无法相信,所以盛某说的是折衷办法,请贵掌门人随咱们去敝庄作客,盘桓些⽇子…” 丁老爷子沉声道:“盛老哥,咱们同是江湖人,古人说得好,花花轿子人抬人,你老哥居然说得出要敝掌门人去当人质,这话对敝门是极大的侮辱…” “哈哈!”盛世民大笑一声道:“丁老庄主活了一大把年纪,竟会如此曲解人质二字,当人质会是侮辱吗?古时候,贵为皇太子还要到诸候的小国里去当人质哩,难道贵掌门人比皇太子还要尊贵?去当人质,正是表示你们 ![]() “住口!”丁老爷子竖着浓眉,站起⾝道:“盛世民,你们如果不是藉口失镖,有意上门寻衅,那么咱们的谈话,就到此为止,老朽方才答应过你们,快则三月,迟则半载,如果找不到镖,武功门开设的武威镖局,自会照数赔偿,好了,诸位请吧!” 说完,抬抬右手,作出送客之状。 “你说得倒是稀松!” 姬夫人也站了起来,她一张⽩皙的脸上,罩了一层寒霜,冷然道:“丁南屏,要我们走可以,你给我马上 ![]() ![]() 坐在她下首的言凤姑,自从进⼊大厅,一直没有开过口,这时接着道:“不错,姬大姐已经说了,除非你们立时 ![]() “无量寿佛!” 松 ![]() ![]() 丁少秋眼看师⽗站起来说话,心想:有师⽗出面,双方应该卖师⽗一个面子了! 只听常清风没待师⽗说下去,就大笑一声道:“道兄不是丁老庄主巴巴的从⽩鹤峰搬来的帮手吗?⽩鹤门和武功门源出同门,自然要帮着武功门说话,道兄自称第三者,岂不自欺欺人,如何能充调人?” 松 ![]() ![]() 姬夫人冷笑道:“各走极端,难道我托保的镖,连总镖头都不知去向,武功门还想恃強不承认吗?” 松 ![]() 姬夫人道:“他承认什么?一会说派人寻找,至今尚无眉目,一会又说最迟半年,如数赔偿,这些岂不全是敷衍的话,咱们今晚一走,明天只怕就找不到人了呢。道长难道没有看到,家兄说了句要他们掌门人到天南庄作客,他们就借题发挥,准备和咱们翻脸。 就是当人质,这句话,也没说错,如果武威镖局这趟保的是官家银子,追究责任,武威镖局是武功门开设的,镖局的总镖头是丁南屏的大儿子,那么邵掌门人和丁南屏就难脫关系,这两个人势必要扣押起来,先就吃上官司,直到追出镖银为止,咱们还只请邵掌门去天南庄作客,这有什么不对?道长如果不是替他们助拳来的,这调人不作也罢!” 她词锋犀利,说得松 ![]() 这些话,实在 ![]() “道兄不用和他们说了。” 一面朝盛世民、姬夫人沉声道:“盛老哥、姬夫人,你们信得过丁某,半年之后再来,欠钱还债,自会照数赔偿。如果你们别有居心,以失镖作藉口,来丁家庄寻衅,丁某也不是怕事的人,你们要待如何,只要划下道来,武功门也绝不含糊。” 盛世民深沉一笑道:“看来咱们今晚已经无法善了,那也好,江湖上本来就是強者为胜,咱们既然谈不拢,不妨在武技上一较胜负,咱们落败了,就依丁老庄主半年为期,届时找不到失镖,由武功门负责赔偿。如果咱们胜了,就依兄弟方才所说,请邵掌门人屈驾去天南庄一行,等半年之后,获得武功门赔偿为止,这样,不知二位认为公不公平?” 丁老爷子早已气疯了心,闻言洪笑一声道:“盛老哥既然划下道来,咱们就是接不下,也非接不可了。” 说到这里,抬头叫道:“丁乾。” 只见一名庄丁急忙走了进来,垂手道道:“老爷子有何吩咐?” 丁老爷子道:“你去叫柏长舂他们进来。” 丁乾答应一声,转⾝退下,不多一会,就从门外走进五个劲装汉子,朝上首抱抱拳道: “弟子柏长舂、伍世贤、顾孟雄、全义兴、芮璜告进。”说完,站到左首下方。 这五人自然是武功门的门下,年龄最大的已经四十出头,最小的也有三十岁,就因南天一雕盛世民来意不善,武功门不得不作防范,这五人就是从众弟子中挑选出来的,今天,武功门的弟子,少说也动员了三十个人,一起赶来丁家庄,听候差遣。 盛世民看了五人一眼,嘿然道:“丁老庄主,咱们如何比试?” 丁老爷子道:“敝门忝为主人,自然悉凭盛老哥吩咐。” 盛世民回头朝姬夫人道:“妹子,还是由你来调度吧!” 姬夫人道:“武功门的弟子不是已经出场了吗?”说话之时,左手轻轻一抬,说道: “第一场,你们先上去一个,向他们讨教几手。” 她左手这一抬,站在她⾝后的四名劲装汉子中,有人答应一声,走了出来。 这人四十出头,脸⾊⻩中透青, ![]() 况南強道:“伍世贤,你去好了。”一面暗以“传音⼊密”说道:“问问他师承来历。” 伍世贤朝三师叔略为颔首,就举步走出,抱抱拳道:“在下伍世贤,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那汉子爱理不理的模样,冷冷说道:“咱们出场较艺,论的是武功⾼低,何用通姓道名?” 伍世贤微微一笑,右手抬了抬,说道:“这位兄台请回吧,在下抱歉,武功门下,从不和无名之人 ![]() 那汉子听得一怔,怒形于⾊,沉声道:“我叫荀吉,可以了吧?”一手已从 ![]() 伍世贤看他目露凶芒,神情大是不善,故意抱抱拳道:“厅上不是动手之处,荀兄请到外面去吧!” 荀吉没有作声,举步往厅外就走。 伍世贤跟着走出,双方的人也一起跟了出来,在阶上站定。 丁乾不待吩咐,已要庄丁在两边走廓的抱柱上,点起八盏气死风灯。 伍世贤走到荀吉⾝前,相对站定,呛的一声撤出长剑,抱剑道:“荀兄赐教。” 荀吉早就不耐,喝了声:“接招。” 右手铁手扬处,轻轻一转,朝伍世贤当 ![]() 铁手连柄长约二尺出头,四指并拢,拇指分开,自是专锁刀剑之用,不但五个指头都有尖锐的指甲,如被铁手戳上就等于被戳中五剑,尤其铁手掌沿,锋利如刀,也可作劈击之用。 这是外门兵器中最厉害的一种,有的人还在铁手中装上飞针一类的细小暗器,更是令人防不胜防。 荀吉铁手堪堪递出。伍世贤⾝形疾转,右手长剑一招“仙人指路”剑势斜指,刺到对方左侧。 荀吉带转铁手,朝他剑势封出,伍世贤右脚后退,绞腿转⾝。长剑随着拦 ![]() 两人这一动上手,荀吉铁手开阖,不但攻势迅猛,尤以锁击对手兵刃为主,伍世贤一手“武功剑法”使得极为纯 ![]() ![]() 古人有一句话,所谓:棋⾼一着,缚手缚脚。那是说对方比你棋⾼一着,你才会缚手缚脚。如今伍世贤因对荀吉使的铁手,专门锁拿兵刃,而有了缚手缚脚之感,那不是说荀吉的武功就比他⾼了一着? 事实上荀吉在铁手上的造诣,也确实⾼过伍世贤一着,这一情形,双方观战的人,很快都看出来了!—— 绿晨扫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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