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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雅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杀了我,治愈你  作者:茯苓半夏 书号:42491  时间:2017/10/13  字数:5637 
上一章   384 清晨,带她去个地方    下一章 ( → )
  冬日五六点的光井,天际只撕开一条白口子,大部分还是暗沉沉的。(棉花糖小说网)

  何站在门口,感觉她还没醒似的,不住打哈欠。

  “这么早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啊?打鸟么?”

  “也差不多吧。”

  周沉拉她出门。出去之后才发觉气温极低,又返回去给她拿了一条厚围巾。

  “走吧,先去吃早饭。”

  两人在闹市区的24小时咖啡馆吃了点东西,见何睡意零星的。周沉哄着她又喝了半杯咖啡。

  走出去的时候何精神明显好多了,整个人活泛起来。

  车子停在对面办公楼的停车场,需要穿过一条街走过去。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把车开过来。”周沉提议,怕她冷。

  何却站在咖啡馆门口了一口气。清晨的空气中带着水味道,进肺中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

  “走走吧,陪你一起去取车,我喜欢这空气。”

  周沉见她被冻得发白的脸色和红扑扑的鼻头,笑了声:“好。”又替她把帽子合到头上,带她穿过空无一人的街道。

  街上店铺都没开,路灯还亮着。偶尔有服装店的橱窗灯穿透晨雾,这样安静的感觉仿佛世界上只有她和周沉两个人。

  何忍不住用余光偷看身边的男人,他面容宁静,嘴紧抿。

  何不知道这个男人现在要带她去哪里,可是她觉得即使不知道目的的。她也愿意跟他这么一路走下去。

  “你经常这么早起?”何问。

  周沉点头:“每个月至少有三四次吧。”

  “干嘛呢?”

  “有时候是赶早班飞机,有时候是去一会儿我们要去的地方。”

  “哦…也辛苦的啊。”何傻傻地回了一句。

  周沉又替她把帽子往下拉了拉,盖住两边冻红的耳朵:“是辛苦,可能比你还要辛苦。”

  两人走到停车场入口处的时候天际已经发白,周沉正要拉着何进去,她却突然喊了一声。

  “等我一下。”然后她就迅速跑开了。

  周沉抬眼望去,见何跑到百来米开外的地方停住。

  那里似乎有个小摊子,支着一张折叠小木桌,旁边摆了一个红色塑料桶,还有一些七八糟的袋子。

  摊主是个上了年纪的婆婆,佝偻着背,穿着青色的厚棉袄,头银发被风吹得飞起来。

  何跑过去跟她不知说了什么,婆婆突然转身看了周沉一眼,笑盈盈的,笑得脸都起了褶子。(无弹窗广告)

  然后婆婆便开始闷头在小木桌上捣鼓起来。

  周沉隔得远。也不知在干什么,只见最后何拉了袋子给那婆婆,装了东西进去。

  很快何就拎着两个袋子一晃一晃地跑回来,将其中一个到周沉手里。

  “这是什么?”周沉握着手里软乎乎的东西,还有些热度。

  “糍饭团啊,你尝尝看。”

  何已经打开自己手里的袋子咬了一口,脸欣喜。

  周沉看了一眼,不过就是饭团里面包着馅儿,就这么好吃?

  “你刚才早餐没吃?”

  “吃了呀。”

  “那为什么还要跑去买这东西?”

  “因为那老婆婆可怜嘛,他唯一一个儿子前几年出车祸死了,媳妇带着孙子改嫁,没人管她,她每天早晚都会来这里卖饭团。”

  “…”周沉没有料到是这个答案。

  “你认识她?”

  “也不算认识,以前我在这附件一家餐厅打过工,做过她几次生意,后来每次看见她出来摆摊,我都会去买个饭团。”何又咬了一口,里面干巴巴的油条了出来。

  “她真的好可怜的,为了避开城管,只能大清早或者晚上9点之后才来这里摆摊,但其实这个时间段很少有人买她的饭团,但她每天还是起早贪黑,因为得挣钱养活自己。”

  “可你一己之力并不能帮到她什么。”

  “我知道,可我多买她一个,可能她能提前半小时回家,你看这天多冷啊。”何手,饭团一下子就凉掉了,“我以前在这附近打工,晚上回学校都会来这买个饭团,留着第二天当早饭。”

  何欢笑了笑,并没有觉得自己的举动有多伟大,可是脸上的笑容在晨光中显得特别灿烂。

  她会用最坚韧的一面来抵挡人生的寒冷,也会用最柔软的一面来温暖与她同样艰辛的人。

  她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微乎其微,也清楚自己改变不了什么,但她依旧在坚持做。

  小小的人儿,小小的肩膀,她让周沉体会到了完全不同的人生,也让周沉看到了完全不同的世界。

  “你尝尝啊,我还特意让婆婆给你里面加了一香肠。”何催着周沉吃。

  周沉打开白色塑料袋子,咬了一口,饭团已经有些冷了,干巴巴难以下口。

  何见他面有难,讪讪笑了笑:“抱歉,你是不是吃不惯这些东西。($棉、花‘糖’小‘說’)”

  “没有,虽然第一次吃,但味道好像还不错。”

  “真的吗?”何一下子又乐了,“其实真的还不错。

  “嗯,应该是我迄今为止吃过的最特别的早餐。”

  最有人情味的早餐。

  周沉吃完两口,抬眼看了看那个摊子,偶尔有行人路过却没人驻足停留。

  老人站在风中好一会儿,神情失望,最后走到身后的台阶上坐下,灰蒙蒙的眼睛注视着空空的街口。

  或许是因为冷,她将双手叠起来缩在鼓鼓囊囊的旧棉袄里。

  乍眼看去,华丽的商场前面缩了一团破旧身影,而她背后靠的是la’mo旗下某女装品牌的橱窗,里面随便一件单品的价格都能抵得上她在这里风餐宿一年的收入。

  “何。”

  “嗯?”

  “她在这里摆摊是不行的。”

  “是不行,被城管赶过好几次了。”

  “我不是这意思。”周沉扳过她的身体让她转了一圈,“你看这是哪里?邺城的市中心,商场和写字楼林立,周围遍布高级餐厅和咖啡馆,来这里的人早饭不会吃饭团,所以她根本没有找对市场和消费群体。”

  “…”“所以你应该去跟她讲,让她换个地方摆摊,找个居民楼密集的地方,或者周边有学校和动人口的也行。”

  经周沉这么一点拨,何恍然大悟,将嘴里的饭团咽下去怔怔看着他惊叹:“对耶,之前我怎么没想到。”

  “因为你不是商人。”

  “老巨猾的商人咩?”何开玩笑,将手里的饭团包好,“那你再等我一下,我去跟婆婆说说。”

  丫头又跑开了,跑得过急,衣服上的帽子掉下去,长发在晨光中肆意飞扬。

  那一瞬间她让周沉看到了鲜活和希望,也看到了对生活的努力和善意。

  何跑过去叽里咕噜跟老人说了一通,又朝着周沉指了指。

  老人这回转过身来朝周沉稍稍鞠了个躬,脸上笑容

  很快何又跑回来了,气吁吁。

  “走吧。”

  “你跟她说了?”池讨状号。

  “嗯,说了,她让我向你说声谢谢。”

  “不用,我并没有做什么。”

  “可你这几句话对她而言很有作用,效果可能比我买她的饭团还要好。”何真心感谢周沉,又看了眼他捏在手里的饭团,笑:“如果吃不下就剩着吧。”

  两人并排走在晨曦中,雾气渐渐散开,何心情愉悦起来,只是依旧冷,冷得不断手哈气。

  周沉看她一眼,不动声地将她的手拿过来握到自己掌中。

  十指相扣,并肩而行。

  街上行人稀少,他们安静地走在晨光中,冬日似乎也不再那么寒冷。

  周沉:“刚才你过去买饭团的时候跟那婆婆说了什么?为什么她要回头朝我笑?”

  何:“你想知道啊?”

  周沉:“不能说吗?”

  何:“可以,我说我今天要买两个饭团。一个自己吃,一个给那边那个叔叔,叔叔食量比较大,她就给你里面多包了一香肠…”

  周沉:“…”取了车子重新上路,周沉将车内的暖气打开。

  “路程有些远,你可以睡一觉。”

  何也没多问,反正跟他去哪里她都愿意。

  “好,那我睡个回笼觉。”她窝在副驾驶座上闭了眼睛,车子还没开出城的时候周沉发现她已经睡着了,头歪着,头发挡住半边眼睛。

  晨曦已经从云层中冒出头了,金色的光线一缕缕地跳跃在她的脸上,将她半张脸照得近乎透明。

  用等红灯的间隙,周沉将自己的羽绒服下来盖到她身上。

  她朦胧中动了动,皱了皱鼻子,很快翻个身又睡着了。

  周沉看着何睡的样子,内心从未有过的安宁,就有这么一瞬间,他差点说服自己,要与她这样一生一世。

  “何,醒醒!”

  朦朦胧胧的,何感觉身子被人推了几下,睁开眼,周沉的面容近在眼前,正在给她解安全带。

  “我们到了。”

  “到了?”她摊在椅子上伸了一个懒,开门下车。

  眼前是连绵的青山,半山着雾气聚成的白色带子,而他们的车子就停在入山的一条小道上。

  “这是哪儿?”

  “浣葛山庄的后山,我带你去钓鱼。”周沉也下了车,将羽绒服穿上,从后备箱里搬出钓鱼的鱼竿和其他工具。

  何没料到他带她来这里。

  “钓鱼?这里哪儿有地方钓鱼?”

  “有,你过会儿就知道了。”周沉把装鱼竿的包背到肩上,回头又从车里了一条围巾出来,一圈圈围到何脖子上。

  “山里比外面冷,早晨让你多穿点的。”说这话时他的眉头皱得很紧,话里有些责备又有些无奈,像是长辈在训小孩子。

  何只能耸耸肩,还狡辩:“你又没说要带我来山里。”

  “那还是我的错喽?”周沉笑容淡淡的,用围巾把何围扎实了,耳朵鼻子全部裹在里面,用替她把帽子合上,最后就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

  何任由他折腾。

  “走吧,进山。”

  周沉将围巾在她脑后面打了一个结,拍了拍开口,低头又将一只四方形的帆布包拎在手里,里面装着鱼食和鱼线等工具。

  “我帮你拎点吧。”何见他东西沉。

  “不用,你把后备箱那只小水桶拎过来就好。”

  “哦。”何颠地拎了水桶,头被包得严严实实地跟着周沉进山。

  山里果然冷啊,何一开始受不了,渐渐走路走远了,进了小树林,阳光撒进来,这才暖和一点。

  “还有多久?”何将包住脸的围巾扒拉下来一点问周沉。

  周沉指了指前面:“很快了,出了这片林子就到。”

  大约又走了几分钟,林子里的光线越来越足,连续拐了几道弯,像是山路回转,一眨眼就到了开阔的地方。

  何一口冷气,将围巾拉到下巴下面。

  “这里好漂亮啊。”

  眼前是半山上的一小块平地,巴掌大的小河就镶在平地之上,如青山里的白玉石。

  更奇妙的是山上不断有清澈的水顺着岩壁倾泻滚落下来,最终全部汇到小河中。

  “这是山上的雪化了,雪水汇到溪里面,溪最后又全部入小河中,导致河水一直是活的,清澈碧绿,即使这么低的温度也不会结冰。

  “这里面会有鱼?”何不大信。

  周沉笑:“有啊,不过数量不多,我也不能保证每次来都会钓到。”

  “这么说你经常来?”

  “公司不忙的时候我基本每周来一次。”

  周沉已经将鱼竿拿了出来,吊好鱼食,又从包里拿出两张折叠凳,将其中一张递给何

  何见他很是认真,不像来玩的。

  “这里的鱼特别好吃?”

  “天生天长的,没有喂过饲料,一会儿做给你尝尝。”周沉笑了笑,“不过不能保证今天我们一定能钓到,得看运气。”说完将其中一稍短的钓鱼竿拿给何

  何傻了:“给我钓?我没钓过鱼啊。”

  “试试吧,两个人钓到鱼的几率会增加一倍。”他走回去摆自己那鱼竿。

  何见他态度如此认真,搞得她也紧张起来,好像今天要是钓不到鱼完不成任务就会很严重一样。

  准备工作完成,周沉坐在凳子上开始聚凝神。

  何也学着他的样子乖乖坐好,下鱼竿,放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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