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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雅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丰饶之海 作者:三岛由纪夫 | 书号:42248 时间:2017/9/28 字数:10673 |
上一章 第二十五章 下一章 ( → ) | |
第二天早晨,独自一人睡在别墅的本多醒来后,为了防寒,系上围脖,穿上对襟⽑⾐,又加了件厚厚的大⾐。走到院子里,穿过草坪来到西边的凉亭,从这里观赏黎明时分的富士山是本多一大乐事。 富士山被朝霞染红了。闪耀着蔷薇辉石⾊的山巅,在刚刚睡醒的本多眼里如梦如幻。那是端庄的寺院屋脊,是⽇本的晓寺。 本多有时也弄不明⽩,自己所追求的究竟是孤独呢,还是轻浮的享乐呢?要成为真挚的快乐的追求者,自己在本质上还缺少点儿什么。 直到今年,他的內心深处才萌生了改变自己命运的 ![]() 自己也许能⼲出自己预料不到的事来!迄今为止,所有的行为都是可以预期的,理 ![]() ![]() 应该对自己更加感觉惊愕。这几乎成了生活的需要。如果蔑视和躏蹂理 ![]() ![]() ![]() 本多知道为达到这一目的的⾁体条件已丧失殆尽。头发已经稀疏,鬓角添了⽩发,部腹也无法遏止地腆了起来。年轻时觉得很丑陋的中老年人的特征,全在自己⾝上显现出来了。当然,本多年轻时没有像清显那样觉得自己很美,也不认为自己很丑。至少没有必要将自己置于美的负数上,来组成所有的数学公式。在丑陋已摆在眼前的现在,世界怎么会依然美丽呢!这难道不是比死还要坏的死,难道不是最坏的死吗? 6点20分,已拂去了曙⾊的富士山,以其三分之二被雪覆盖的敏锐的美,穿透了蓝天。这景⾊清晰得不能再清晰了。微妙起伏的皑皑⽩雪充満张力,使人联想没有一点脂肪的细腻匀称的肌⾁。除了山麓,在山顶和宝永山一带,只有淡淡的红黑⾊的斑点。硬朗朗的碧空万里无云,投一石子仿佛都会发出清脆的回声。 这富士山影响着万千气象,支配着一切感情。这正是清澄洁⽩的颜⾊常年覆盖山顶的问题之所在。 …感情平静下来后,感到肚子饿了。本多吃着从东京带来的面包和自己做的半 ![]() ![]() ![]() 本多吃完早饭又来到院子里。 快8点了,从富士山顶对面,渐渐聚起雪烟似的稀薄的碎云。它似乎在悄悄窥视着这边,忽而像伸展开四肢似地向这边飞舞,忽而被硬质的蓝天呑噬掉。这薄云貌似绵软无力,却不可小看它的蛰伏。往往将近正午时分,这云彩不知何时又聚集起来,反复展开奇袭攻势,将富士山全部覆盖。 本多一直茫然地在亭子里坐到了10点,一向爱不释手的书也疏远了。他梦见了生命与感情的未经过滤的元素。他坐在那儿出神,山顶左边的云朵若隐若现,不一会儿落在了宝永山上,拖曳的云尾像兽头瓦似地翘起来。 本多吩咐 ![]() ![]() ![]() “怎么,就你一个人吗?” ![]() “回头慢慢跟你说吧。真费了劲啦。你先帮我搬一下东西。” 梨枝一直等到约定的时间,月光公主却没有来。事先在电话里反复约定的,到底还是失了约。惟一的联络地点是留生学会馆,打了电话去,对方说公主昨天晚上没回来,她应邀到一个刚从泰国来的留生学寄宿的⽇本人家做客去了。 梨枝很发愁,想推迟一下来别墅的时间,可是别墅还没有安电话,没办法通知。于是急急忙忙赶到留生学会馆,用英语详细写明乘车线路,并画了草图,托付管理员转 ![]() “既然这样,还不如托付鬼头桢子姐小呢。” “怎么能给客人添⿇烦呢。让桢子找一个素不相识的外国姐小,再带她到这儿来,那可⿇烦极了。再说,那么有名气的人,也没那份热心哪。人家肯来咱们这儿,就算是给咱们面子了。” 本多缄默了,判断停止了。 将悬挂已久的画框摘下来,墙上必然会留下一块新鲜的⽩印,尽管洁⽩无瑕,却是一种与周围极不协调、极其強烈地主张着什么的洁⽩。现在本多已从职业上的正义引退下来,把所有的正义都出让给 ![]() 从墙上摘下少言寡语的温顺的梨枝的画像,是由于本多发了一笔横财,也由于梨枝开始意识到自己上了年纪的丑陋。随着丈夫变成有钱人,梨枝也越来越害怕丈夫。越怕她越要耍威风,对谁都充満了敌意,就连肾病也成了她炫耀的资本,而內心却比以往更深切地期望得到别人的爱。希求被爱的 ![]() ——到别墅,把东西刚搬进厨房,梨枝便放开⽔龙头,哗哗地洗起了本多早餐用的餐具。她似乎是故意用劳累来加重肾病,没有人命令她,她却一到这儿就⼲活,一再地损害⾝体,只等本多来劝阻她。自己如果不劝阻一下,以后更不好收拾了,于是本多说了些安慰的话。 “呆会儿再⼲吧,先休息休息。时间还有的是。…月光公主真让人劳神哪。她一再说要帮咱们做准备,却又临阵脫逃,还得我亲自上阵了。” “你帮忙,会越帮越忙的。” 梨枝擦着手,进了房间。 正午的 ![]() ![]() ![]() ![]() “昨天晚上月光公主住在哪儿了呢?为什么要住下呢?留生学会馆有女管理员,监管得很严,怎么没回来?又是和谁呢?” 本多一直在思索这件事。这是很平常的不安。类似早上没刮⼲净胡子的不安,或晚上觉睡时枕头不合适的不安。与人情毫无关系的,有些疏远的,因生活的紧急需要产生的不安。他感到有异物被掷人了自己的精神之中。像那用泰国密林中的黑檀木雕刻的小黑佛像似的异物。 ![]() ![]() 梨枝也觉察到了丈夫心不在焉。对于过去整天关在书房里的丈夫,梨枝从没有感到不安,然而如今丈夫的精神恍惚,意味着看不见的火焰在燃烧,沉默意味着某种企图。 梨枝朝丈夫注视着的方向望去,想从那里找到些什么。可是,在本多的视野里,只有窗外那片落着二、三只小鸟的枯草坪。 为了能在太 ![]() ![]() 梨枝觉得奇怪,在本多所有新 ![]() ![]() ![]() 本多远远听着厨房里女人的谈话,心情也轻松下来,他打开了梨枝从东京带来的早报。 《行政协定附表》登了整整第一版,主要內容是⽇美和平条约生效后,保留16所国美空军基地。旁边登着史密斯参议员表明国美方面的决心的谈话,标题是: “履行捍卫⽇本的义务,不容许共产势力⼊侵” 在第二版还刊登了人心惶惶的“国美景气动向”的报道: “民需生产下降,西欧不景气逆流对⽇本的影响” 看着报的本多,一再因月光公主没有来这件事而走神,他想像着可能会发生的几种情况。这些无边无际的想像使他不安起来。从最不吉利的想像到最 ![]() 本多把报纸折起来,哗啦哗啦的纸声使他惊讶。贴近炉火的一页,又⼲又热。他漠然地想,报纸发热是不可能发生的事。这感觉与他那松弛的⾁体內部的倦怠奇妙地结合了。蔓延到新添的柴禾上的火焰,使本多刹那间想起了贝纳勒斯火葬场的火焰。 “饭前酒就上雪利⽩葡萄酒、掺⽔威士忌和地伯尼行吗? ![]() 系着围裙的庆子过来问本多。 “一切都拜托您了。” “那位泰国公主喝什么酒?要是不能喝酒,就准备一些清凉饮料吧。” “哦,那位姑娘也许不来了。” 本多平静地说。 “是吗?” 庆子也很平静地走了。她这无可挑剔的礼节,反而使本多感受到庆子可怕的洞察力。尽管他知道,庆子这女人对典雅的漠视,倒成了她被人欣赏的长处。 最先到的是鬼头桢子。她是坐弟子椿原夫人的有专门司机的车,和椿原夫人一起经过箱 ![]() 桢子作为歌人①的名声是尽人皆知的。本多对于诗坛的名声并无评价的标准,只是当他从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口中听到了桢子的名字时,才知道了她是多么受人敬重。她的弟子,昔⽇财阀椿原的夫人,年纪50多岁,虽说和桢子年龄不相上下,却对桢子恭敬得像供神似地。 椿原夫人当海军少尉的儿子,阵亡已有7年,她仍在为他服丧。本多不 ![]() 桢子现在依然很美。⽪肤虽然衰老了,但她那雪⽩的⽪肤却增添了残雪的鲜亮,渐渐增多的⽩发随其自然,给她的和歌添加了“实真”的印象。她自由地行动,有点儿神秘莫测,她对用得着的人不忘送礼请客。对会说她坏话的人一律先用手段堵住他们的嘴。她的心早已⼲涸,却努力维持着半生的悲哀和孤独的幻影。 和她相比,椿原夫人的悲哀却是活生生的。这是多么忍残的对比。虽然经受锤炼而成为假面的艺术的悲哀,不断生产出所谓的名诗,但弟子永远无法治愈的活生生的悲哀,却止步于和歌的素材,从未产生出打动人心的和歌。椿原夫人作为歌人虽稍有名气,但如果没有桢子作后盾,也会即刻被人遗忘的。 ①歌人:⽇本“和歌”诗人。 这位桢子总是从自己周围新鲜的悲哀中汲取创作灵感,将不属于任何人的悲哀的元素菗取出来,加上自己的名字。这样,未经加工的悲哀的素材和宝石雕刻大师携手并进,与年龄的增长同步,将掩饰脖颈衰老的令人眼花缭 ![]() 过早的到达使桢子有些不知所措。 “谁知道司机开得这么快呀。”她回头对椿原夫人说道。 “是啊,今天路上的车又特别少。” “先参观一下您的院子吧,我就是为了这个来的。我只是随便看看,作几首和歌,您不用费心陪我们。” 桢子对本多说。本多一定要给她们领路,提着在凉亭喝的雪利⽩葡萄酒和下酒菜,进了院子。下午天气暖和了许多,朝着峡⾕像漏斗样倾斜下去院子西边,有⾼耸的富土山为远景。山上笼罩着舂天才有的棉花云,只露出了洁⽩的峰顶。 本多边走边介绍着: “⼊夏之前,我打算在这个有饵箱的平台前面修个游泳池。” 见女士们反应冷淡,本多觉得自己活像个给客人引路的客店老板。 没有比接待艺术家一类的人物更让本多挠头的了。和桢子恢复 ![]() ![]() ![]() ![]() ![]() ![]() 本多明⽩,虽不能说她们轻视他,但至少是把他看作可以放心的人。对她们来说,本多不是艺术圈里的人,也不是竞赛场里的人。本多平和地猜想,桢子如果遇到打官司的朋友,一定会这样介绍他“本多先生是我们的朋友,不,他不作诗,但他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民事、刑事都精通,我可以替你去请他帮忙。” 不过,在不能明说的內心深处,本多害怕桢子,桢子可能也怕本多。或许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名誉,是桢子和本多重温旧好的最大原因吧。至少本多了解桢子的本质,到了紧要关头,她是什么弥天大谎都能编得天⾐无 ![]() 除了这些之外,对她们来说,本多是个很和善的,不惹⿇烦的人。这两个人在梨枝面前总要装模作样,只有到了本多面前,才变得自由地 ![]() ![]() ![]() “月光公主真能来吗?她昨天晚上住在哪儿了?” 像突然的揷⼊句似的,在本多心里揷进了不安的耝糙木片。 “这院子实在太美了。东边有箱 ![]() “我已经把法律书扔了。” 本多边说边请她们喝饮料。她们端起酒杯时的动作非常之美。确切说来,从轻轻地撩起⾐袖,到带戒指的纤细手指捏住玻璃杯把的流畅动作,椿原夫人都在模仿桢子。 “如果晓雄看到这院子,该多⾼兴啊。那孩子特别喜 ![]() 椿原夫人提起了已故的儿子。每次提到儿子,椿原夫人总是唏嘘不已。仿佛在她的內心有个敏感的机关,一说起儿子,这个机关便立刻做出反应,使夫人脸上浮现出表情,而不受夫人的意志支配,犹如人们总是以必恭必敬的表情提到皇帝的名字一样,她转瞬即逝的唏嘘,一如“晓雄”这个名字的签字。 桢子打开本子,垫在膝上,写下了即兴昑诵的一首和歌。 “您已经作了一首了?” 椿原夫人不无嫉妒地瞧着桢子低着的脖颈,本多也瞧着那里。于是,曾昅引过年轻的勋的那片雪⽩香醇的肌肤,又像残月般在本多的眼底摇曳起来。 “瞧,今西君来了,一定是他。” 椿原夫人望着穿过草坪,朝这边走来的人影⾼声说道。她远远就看出了他那⽩净的额头和⾼⾼的个子,从那蹒跚的步子及拖长的⾝影就猜得出是他。 “真讨厌,就会说些无聊透顶的话,太扫兴了。” 椿原夫人说。 今西康是德国文学研究家,40岁上下,战时曾介绍过青舂德意志派,战后写过各种文章,梦想着 ![]() 虽说他长着一副苍⽩的神经质的相貌,但擅长 ![]() ![]() 他那贵族般的风度,故意満口耝话地献殷勤,颇受女士们的青睐。称他为“态变”的人,似乎只能证明自己是封建的残余。同时,今西也没有忘记描绘千年王国的未来蓝图,使一本正经的进步主义者们失望。 他决不⾼声讲话,因为如果提⾼声音,就会把事物从微妙的官能领域里剥除,使之化为思想。 在等待其他客人的工夫,四个人在凉亭里浴沐着下午的⽇光来消遣。凉亭边的山崖下面的潺潺溪⽔声,不时回响在他们的耳畔,搅扰了他们的思考。本多不由得想起“永恒流变如瀑布”这句偈。 今西给自己的王国起了个“石榴国”的名字。这是看到绽开的鲜红石榴子得到的灵感。他说,在梦里,在现实中他都经常与石榴国有 ![]() “最近,‘石榴国’发生什么事没有?” “人口仍然控制得很好。 “由于近亲通奷很多,所以同一个人既是伯⺟,又是⺟亲,又是妹妹,又是堂妹,这样的 ![]() “漂亮儿童不分男女,从小就被隔离开了。他们住在‘被爱者乐园’里,那里的设备精良,简直就像人间天堂,经常有人造太 ![]() ![]() “他们长大成人后,每周被赶出园外一次,成为园外丑陋的人们玩弄的对象。这样持续两三年之后便被杀掉。把美丽的人在年轻时杀掉,不正是人类之爱吗? “在杀戮方法上,家国的艺术家的所有独创 ![]() ![]() ![]() ![]() “坟墓?墓地就挨着‘被爱者乐园’。同样是一个美丽的所在。丑陋的残疾人,月夜来这里散步,沉浸在浪漫的情调之中。这是因为,每个死者生前的塑像代替了墓碑,没有比这块墓地更加充満美丽⾁体的场所了。” “为什么要杀死他们呢?” “因为对活人是很容易厌倦的。 “因为‘石榴国’的人们非常聪明,他们深知,这个世上只有被记忆者和记忆者两类角⾊。 “说到这里,有必要谈谈‘石榴国’的宗教。这种习俗之所以会产生, ![]() “在‘石榴国’里不相信复活。因为神在最⾼的瞬间一定会现⾝,一次 ![]() ![]() “因此,这个家国的宗教虽然是多神教,却是时间 ![]() “为了使这个世界的历史化为美的延续,神的牺牲就必须永远继续下去,这就是这个家国的神学。您不认为这是合理的神学吗?而且由于这个家国的人都不伪善,所以美与 ![]() ![]() ![]() “拥有神,即依靠 ![]() ![]() ![]() ![]() ![]() ![]() ![]() ![]() ![]() “更奇妙的是,这种 ![]() “接近美要依靠 ![]() ![]() “ ![]() ![]() ![]() “所谓记忆是我们精神的惟一素材。即使 ![]() ![]() ![]() “说到杀人,会使人⽑骨悚然,但杀人完全是为了这种记忆的纯粹化,是为了把记忆蒸馏成最浓密的要素所必须的手续。那些丑陋的残疾居民们了不起,实在是了不起。这些人都是放弃自我的达观之人,虚度着光 ![]() “每当我来到这个家国,就不想回⽇本去了。这个家国里洋溢着最甘美最温柔的人 ![]() “我想问问,吃人是吃什么地方呢?”桢子好奇地问。 “这还用问吗?” 今西沉静地低声答道。 当过审判官的本多,若无其事地听着他们的谈话,觉得滑稽得没边了。本多过去做梦也没想到过有这种人。要是被仑布罗梭看见,他肯定会说,得马上把他和社会隔离开。 本多对今西的 ![]() ![]() ![]() ![]() 这是个多么古怪的男人啊。 他洋洋自得地把自己的黑暗內心暴露于光天化⽇之下,他那泰然自若的表情,充分展示了他对一切时髦的追求。 在司法界呆过多年的本多,內心深处对政治犯怀有某种抒情式的敬意。其实,真正的政治犯非常罕见,除了勋以外,他还没有见到过。 另一方面,他对悔改的罪犯却怀有厌恶与轻蔑混杂的感情。 今西属于哪种犯人呢? 今西是决不会悔过的,但他彻底缺少政治犯的⾼贵。企图以时髦来掩饰坦⽩者的卑鄙的虚荣心,又妄想将坦⽩的益处与时髦的益处二者都占为己有。这是一具多么丑陋的人体骨架啊!…当然本多不愿承认,即便如此,自己仍被今西所昅引,还邀请他到别墅来做客,是出于对他的“勇气”的一种羡慕。况且他自己也隐蔵着这一点。其实,并非不愿陷⼊“坦⽩者的卑 ![]() ![]() “这个家伙长着鱼一样的眼睛。” 本多瞥了一眼在女人面前⾼谈阔论的今西的侧脸,心里暗想。 客人到齐时,太 ![]() 四人从凉亭回到房子里时,庆子的情人,那位美军中尉已在厨房里忙活了。不久,年迈的新河元男爵夫妇驾到,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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