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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雅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刘心武续红楼梦 作者:刘心武 | 书号:42142 时间:2017/9/26 字数:12009 |
上一章 第一百零五回 瓜州渡口妙玉现身 金山寺下悍王殒命 下一章 ( → ) | |
且说都中郊外李员外家中,有一处园林,称畸园。园子不大,却极诡僻。围墙不规整,折弯极多,⾼矮不齐;里头树木蓊郁,任其生长,不甚修剪;不种花草,只放怪石;池塘颇大,其形若磬,池边有一亭名曰“倒亭”从池中倒影上看,恰是一攒尖顶在上、厚亭基在下的寻常亭子,但若正面望去,每每令人瞠目挢⾆,几疑是幻——攒尖顶倒栽在地下,亭柱伸上去,撑着个厚厚的平顶,且由那平顶上吊下一张腿儿朝上的圆桌,周遭还吊着四个反放的绣墩,并有一圈反置的围栏。这畸园乃照陈也俊所绘图样造成。 陈家祖上,曾封君山伯,与妙⽟——当时并无此法号,石头且以此代称——祖上 ![]() ![]() ![]() ![]() ![]() 有公爵家遣官媒婆来妙⽟家, ![]() ![]() ![]() ![]() 那⽇,陈也俊踱出斋外,恰遇妙⽟在池畔闲步,二人心中都惊诧不置。面上却犹如昨天还在一起闲话过一般,毫不动容。那妙⽟停步,只望着那“倒亭”并那倒影,若有所思。陈也俊便踱到妙⽟⾝边,问他:“⽔镜中的亭子,望去如何?” 那妙⽟心內酥庠,脸上却空无表情,淡淡的道:“未免胶柱鼓瑟了。” 陈也俊道:“这园子是我画的样子,那边厢很有些怪石,你无妨用以破闷。” 妙⽟道:“你们槛內人,时时有闷,须求化解。其实何用苦寻良方。只要细细参透:纵有千年铁门槛,终须一个土馒头’这两句好诗,也就破闷而出;有大造化了。” 陈也俊便知,妙⽟是难从槛外,回到槛內了。不过他仍心存痴想,指望凭借着“⽔滴石穿,绳锯木断”的耐 ![]() ![]() ![]() ![]() 妙⽟所居的庵室,在畸园另一角上,是一处另隔开的小小院落,里面有五六间屋子,內中一应家具用器⾊⾊俱备;屋子只是原木青砖,不加粉饰,琴张等将其中正房布置成禅堂,四个人安顿下来,倒也俨如拢翠庵再现。陈也俊有意不问妙⽟怎的在此、住到几时,妙⽟也不问陈也俊何以飘然而至、 ![]() 两⽇过去,傍晚时分,嬷嬷们在橱下备斋,琴张出园去附近集上买线回来,径到妙⽟书房报信:当时妙⽟正在给焦尾琴调弦,见琴张神⾊不对,且不理他;琴张报说:“集上的人议论纷纷…” 妙⽟截断他道:“攘攘市集,乃槛內最秽之地,你快莫在我面前提起。且你既买妥青线,快将琴囊处破补好,方是正理。” 琴张道:“实在是此事师傅不能不知——那贾宝⽟,在运河码头被官府捉拿,说是要由忠顺王亲自押往南京,在那边收监。听说那边监里更其可怖,收监时脖子、手、脚九条链子锁住,站在铁蒺藜笼里,稍一晃 ![]() 妙⽟理弦之手,不噤木然,心如刀剜,却不动声⾊。琴张说到最后,忍不住议论说:“师傅莫又要嗔我妄听多嘴,那贾宝⽟也着实可怜可叹!刚才我因心內慌张,进门险些撞到夫人⾝上,丫头、婆子正围着他,要出门给什么人拜寿去,我忙跪下谢罪,夫人倒不介意,让我起来告诉他为何慌神儿到这地步,还以为是你病了我去买药,我就把刚才跟你说的事告诉了他,那夫人道,他听员外说了,忠顺王有话,那宝⽟的罪名,可大可小,可收监可放行,若有人拿着成窑瓷去为宝⽟说情,他可网开一面。夫人笑道,王爷自然是玩笑,却也可见只要那宝⽟从此虔诚敬服圣上,莫再胡涂 ![]() 琴张说时,随时预备让妙⽟截断,这回却居然容他一口气道出了如许多的话来,不噤微微诧异,自己停住,只望着妙⽟。那妙⽟调琴弦的手指微微颤动着,一 ![]() ![]() ![]() 琴张 ![]() ![]() 然第二⽇,妙⽟、琴张等的生活大变。那⽇大运河渡门,码头边舟船云集,航道中的大小船只,有扬帆下行的,有收帆待靠的,一派繁忙景象。只见妙⽟、琴张从一辆两只骡子驮着的骡轿上下来,两位嬷嬷从一辆驴车上下来,早有两位骑马的男子先到,等候在码头的一位男子,系李员外家管事的, ![]() 那陈也俊闻妙⽟忽要回南,初甚惊诧,然自己一旦爱上畸人,也只能是爱畸随畸,虽愣了一阵,却也不去打探所以然,那⽇竟冒险去往码头送行。因官府早已出告示,道他已被正法,当年那缉拿他的画影图形,早被俗人遗忘,故也并无人在码头认出他来。 妙⽟临上船前,见他来送,便道:“鱼相忘于江湖,人相忘于道术。” 陈也俊应道:“天与人不相胜也,是之谓真人。” 二人不噤相视一笑。这淡淡一笑,在妙⽟来说是多年庒抑心底的真情一现;在陈也俊来说,是对他多年苦苦期待的一个不小的回报。妙⽟,乃奇妙之⽟;陈也俊,虽系陈年故人,然而也是一块美⽟——他们都是世人意外之人。妙⽟不再多说,转过⾝,琴张便扶持他上船,两位嬷嬷手提细软包袱,跟在后面。妙⽟到得船上,从袖中抖出常⽇自己吃茶的那只绿⽟斗来,递与琴张,命他再上岸 ![]() 当⽇可喜顺风,船行迅速。几⽇后,船至中途,靠拢码头,补充给养。妙⽟让琴张打听一下,忠顺王爷的船队经过了多久?琴张纳闷,打听这个作甚?但对师傅的吩咐,他从来不打折扣依命执行,便问船主,船主道:“快别提那钦差!他们二十来只大小船只,昨天才走,把这岸上的 ![]() 又过了几⽇,⼊夜时分,只听见船下浪声要比往⽇ ![]() 天亮前,他们一行的船已靠拢码头。所泊靠处,已在码头的边角上,因为码头正中,泊着忠顺王爷的船队。那王爷作为奉旨出巡的钦差,沿途各站的员官竭力奉承;船队的每只舡上都揷着旗帜告牌,停泊时周遭有小艇巡逻,不许民船靠近。 天⾊大亮。早餐毕.妙⽟让琴张和嬷嬷们上岸走走,自己正 ![]() ![]() 那抱琵琶的只是不服,争辩道:“我改好了多少的唱词儿,你怎的就不算这个账了?…” 妙⽟心下判定,顾不得许多,忙到舱门边,掀开门帘,招呼船夫,命他将那花船唤过来,告诉那船上妈妈,只要那昆琶女过这船来,银子多给些无妨;船夫不愿意,妙⽟递过一两纹银,船夫掖进怀里,方将船划过去,挨进那船,朝那鸨⺟喊话;那鸨⺟以为这边船上有男人 ![]() ![]() 那花船上的琵琶女,不是别人,便是史湘云。卫若兰牺牲后,他家被抄的稀巴烂,他被辗转卖过几次,期间也曾逃跑,却终于还是陷在火坑,这时流落在瓜州渡口,每⽇被遣在花船上,由鸨⺟监督和另几位姐妹兜揽生意;他因有些咬⾆,唱工自然不如其他姐妹,只能以演奏琵琶、吹笛、吹箫等取悦客官,而那些客官却是爱听小曲的为多,为此湘云被鸭⺟打骂也非止一⽇。被妙⽟唤上船后,两个人呆在船舱里,妙⽟关拢了门窗,也不曾有琵琶弹奏及昑唱之声,移时,只有幽幽的哭泣之声逸出,究竟两个人都说了些什么,别人何以得知?就是石头知道,亦不愿详细道出,实在那娇 ![]() 且说琴张回到船上,进到妙⽟的舱房时,舱房面貌已恢复如初。琴张本想报告些岸上的见闻,却见妙⽟已命船工将他事先作了记号的三只箱子,摆放在那里,琴张颇觉诧异,未及开口问,妙⽟便对他道:“琴张,我们就此要别过了。” 琴张几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且连为什么也问不出来了。妙⽟沉静的说:“这些年来,你跟着我,真难为你了。也不是谢你,也不是补偿你,这只最重的箱子,你拿去。里头有什么,打开自然明⽩。两位嬷嬷,也很不容易,那两只箱子是给他们的。这三只箱子的锁,我都给你们换了寻常的,钥匙都在锁眼里,你们各自管好吧。” 琴张这才急着问:“师傅要到那儿去?这里才是瓜州,还没过得大江,离苏州还远呢?出京的时候,不是说,我们兴许还要走得更远,指不定要去杭州么?我还当要带我们去灵隐寺呢!” 妙⽟道:“我要带上五只箱子,在这里下船了。”琴张急得哭了,因问为何要在这瓜州下船,且为何弃他不要?并发誓要追随妙⽟,不愿自去。妙⽟道:“我去一架枯骨那里,往烂泥潭里跳,比如下地狱了。这是我的运数。你为何要⽩赔在里面?” 琴张听不懂他的话,但知师傅从来是主意既定,驷马难追,九牛难拗,哀哀的哭个不停。妙⽟竟由他哭个痛快。终于,琴张、两位嬷嬷,与妙⽟跪别后,带着妙⽟赠予的箱子,各奔前程。 那时,贾宝⽟已往忠顺王面前自首,要他当面放出甄宝⽟,让甄宝⽟自去。那王爷见贾宝⽟自己来了,只得放出甄宝⽟,但警告他:“你们两个爱红的宝⽟,都克我府太妃,神仙在太妃梦里留言,你们必须在京城千里之外,方不碍他事。甄宝⽟听着:你若私下北上,越过千里界限,我定将你捉拿问罪!你知圣上以孝治国,我对太妃尽孝,圣上必定褒奖,你若坏我孝道,报知圣上,莫说将你监噤,就是正法,亦顺理成章!” 两个宝⽟都不信鬼神,心中皆不服,然贾宝⽟只 ![]() 甄宝⽟便道:“金陵乃我故乡,甚爱此地,留此无憾。” 王爷便喝:“还不快滚!” 甄宝⽟就起⾝朝贾宝⽟一揖,一溜烟跑下船,远遁蔵匿起来。贾宝⽟自首,换出甄宝⽟一事,顿时轰动瓜州,人人传诵,妙⽟亦知。那王爷将贾宝⽟扣下,放言其有忤逆文字新案,尚须细审,恐须定谳再次监噤。 琴张等分别离去后,妙⽟便带着五只箱子,径到忠顺王爷大船前求见。先那军牢快手并副官还轰他,后报与王爷,王爷忙令将那尼姑带到他面前。妙⽟到来,王爷惊 ![]() 妙⽟对王爷道:“闻知你在京城就放言,那贾宝⽟逆文一案,本可大可小,可轻放可重判,生杀予夺,全在你一言定鼎。若有人带成瓷来为贾宝⽟说情,你可从轻放他自去。此话可是真的?” 王爷便道:“我奉圣上之命,全依王法办事,岂有贪财枉法之理?你何处听来此种荒诞不经之说?” 妙⽟道:“你已知我是谁,亦知我带来的箱子里,就有许多成瓷,我看你此时眼都绿了。且不去说那圣上,也莫论什么王法,我也不骂你贪赃,你也无须枉判,只当是你我作笔 ![]() ![]() 忠顺王拈须道:“你倒慡快。也好。咱们法外 ![]() 妙⽟道:“谅你眼孔窄浅,何尝真见过大世面?你或许知道从荣国府流出去一个成瓷五彩小盖锺,你当那是他们府里自己的?不过是他们让个乡下老太婆沾过,我嫌腌腆,扔了不要的!那宁、荣二府的浮财都归了你,你都过了目,请问可有珍蔵成瓷?若不是我家祖上将世代搜罗的珍瓷奇宝传给了我,我也不能有这许多!不是我说狂话,我这些箱子里任一样东西,只怕你把宁、荣二府用篦子篦过,再掘地一丈,也未必找得出一样旗鼓相当的!光成瓷小盖锺,就还有许多,更不消说还有比那珍奇百倍的稀罕物儿,也不光是宋朝的柴窑、汝窑、官窑、哥窑、成窑的名瓷,举凡元朝的青花五彩瓷,明朝的永乐窑、宣德窑、成化窑出的瓷…我这些箱子里都有!也不光是名瓷,其余的宝贝多得很,像晋朝王恺先珍玩过、后来宋朝苏东坡又镌过字的葫芦饮器,整只遏罗犀牛角精雕出山⽔楼阁的钵杯…王爷虽一大把年纪,怕也未必见识过吧!” 一番话把王爷听得心中怦怦然好不垂涎,因道:“既如此,你快打开这些箱子,让我一一过目!” 妙⽟冷笑道:“取出几样让王爷过目,原也容易。只是王爷过目后,要赶快发话放人才是,若不把那贾宝⽟放出,我是绝不开箱的。” 王爷道:“若你那箱子里真有如许多的宝贝,我可以放走贾宝⽟。” 妙⽟道:“你且下文书,发话放人。” 王爷道:“你且开箱,我目验后,你话不虚,我全数收下,那时自然可以依你所求。” 妙⽟冷笑更深,因道:“岂有此理!那贾宝⽟本来无辜,你放人本是应当的。快下文书!” 那王爷虽为妙⽟的态度 ![]() ![]() ![]() ![]() 妙⽟此时笑出了声来,环顾在场的下属军牢仆众——他们均屏息侍立,低眉顺眼,不敢稍有表示——朗声道:“众位都听清了!这就是王爷、钦差大臣的金言⽟语!原来一贯只是这样的本事!我料到如此!”又笑对王爷说:“你这一架枯骨!你这一塘泥淖!我今天既敢登门拜访,便‘既来之,则安之’!好好好,我箱子留下,人也不走!只是你务必即刻写下文书,速速把贾宝⽟放出!” 王爷大怒,拍案道:“你一个尼姑,竟敢跟我发号施令!你腔于里有几个胆?你且先给我打开一只箱子!” 妙⽟只是不动,王爷命下属们:“给我強行打开!” 下属去看那箱子,原来每只箱子上都用一把怪锁锁定,那锁并不用钥匙来开,是九连环的模样。 妙⽟冷冷的说:“你们谁也开不了,这九连环锁须得我亲自来解,你等就是在旁看着,怕也难学会——莫说不能強行开箱,就是我自己,倘有一丝差错,箱子里设有机关,他便会猛的发作,将里面的瓷器立时夹成碎片。这是我祖上为防偷盗,特特制作的,解九连环锁的功夫,传到我已是第五代了。你们要想将箱里的珍瓷尽行夹碎,我也无奈!” 王爷将信将疑,忽然一跺脚,指着一只箱子,命下属取钳子来,強行把锁扭落,下属刚把锁头动扭,只听箱中嚯啷啷一阵 ![]() 王爷暴怒,对妙⽟大吼:“你给我解锁开箱!不开,我杀了你!” 妙⽟道:“杀了我,是我的造化。”只管闭眼念佛。 王爷见他那闭眼念佛的模样,竟更媚妩挠心,心想毕竟不能人财两空,而应人财两得,稍平了平气,坐回太师椅上, ![]() ![]() 妙⽟道:“我本槛外之人,原不懂风尘中 ![]() ![]() 王爷向左右下属仆人等递过眼⾊,均躬 ![]() ![]() ![]() ![]() 王爷问道:“你我皆不愿受骗上当,这 ![]() 妙⽟问:“你在这瓜州渡,还可滞留几⽇?” 王爷道:“在此依旨尚有附带公务,须再停留三四天,然后渡到镇江,再依旨执行公务两天,九天后抵杭州,验收海塘。” 妙⽟道:“好。不必到杭州去了结了。我带来的五箱珍宝,已被你毁掉一箱,尚余四箱;你下文书释放贾宝王后,我为你打开一箱;那贾宝⽟释放后,你不许派人跟踪,要让他走远;以后他路海上行一⽇,我给你解一把九连环锁,到第四⽇方打开那最后一箱——自然是登峰造极的一箱,里面每一样文玩,皆价值连墟自不消说,只怕那奇光异彩、 ![]() 王爷眯着眼、咂着⾆,狞笑着道:“每⽇开一箱,倒也是渐人佳境的法子,亏你设想得出。只是那最摄我三魂六魄的是什么?何时方与我共人红罗帐?如无此乐,那贾宝⽟我到头来是不能放掉他的!” 妙⽟咬牙道:“你须知道:佛能舍⾝饲虎!” 忠顺王爷命师爷写下释放贾宝⽟的文书,亲自画押。妙⽟验过文书,果然打开了一只箱子,里面是整套的官窑脫胎填⽩餐具,光润莹洁、璀璨夺目,王爷见了喜之不尽。那妙⽟解那九连环锁时,兰花指如⽟蝶翻飞,令旁观者跟花缭 ![]() ![]() ![]() ![]() ![]() ![]() 宝⽟正大疑惑间,妙⽟忽从里间闪出,宝⽟不敢相信自己眼睛,那果真是多时不见的妙⽟!妙⽟上下打量了宝⽟一番,问:“还记得那年在拢翠庵,我用无锡二泉⽔,烹茶请你们品的事么?” 宝⽟纳罕至极,不由得说:“那回你分明是用苏州玄墓蟠香寺梅花上收的雪,烹给我们吃的呀!” 妙⽟点头道:“怕他们拿甄家的那个宝⽟诓我。你如此说,我放心了!” 宝⽟问:“你怎的在这里?” 妙⽟只道:“我为先天神数锁定于此。”又指着一旁王爷道:“我不得不屈从这架枯骨。我的功德,只能如此去圆満。他放走你,必得玷污我。我若不依,你我皆难逃脫。所以今天我现真面目于你,可知我面上虽冷,心却无法去其热。我恨不能⽇⽇在九重天上,到头来却不得不堕地狱。然而我无怨无悔。从今后,你且把我忘却到九霄云外,将原来所有印象,揩抹到星渣皆无,才是正道!”遂将王爷画押的文书递给他。 宝⽟悟到是妙⽟牺牲了自己,以换取自己自由,不噤垂泪道:“何必救我?莫若一起死去!” 妙⽟道:“你忘了?你曾疾呼过‘世法平等’,难道你能 ![]() 王爷望着二人狞笑道:“行了行了!宝⽟快走!那得许多的酸话,说个没完?”更对宝⽟说:“妙⽟他原执意要见了你,方让我近⾝,我那里上那个当?他不答应,我便要让你受刑,他知我说到便能作到,不得不违心俯就,哈哈,才刚将他把玩,果然如花似⽟、妙不可言!”复又对妙⽟说:“你可不要赖账!我放走宝⽟,那三口箱子,你可要给我开解那九连环!赏过那些登峰造极的宝贝,我可就要命船队过江了!” 宝⽟只觉得心如刀剜,妙⽟竟并无狼狈之⾊。妙⽟对宝⽟道:“你此番遁走,越远越好,我已与这枯骨约定,必得你离开四⽇后,他的船队、人马才得移动,如他违约,小心 ![]() 王爷说:“还有这事?我已忘到爪哇国了。”唤人把那琵琶女引了进来。 那女子进到船舱,劈头望见宝⽟,先是发呆,后来一顿脚,叫了声“爱哥哥”便大哭不止。宝⽟大惊,近前细觑,竟是史湘云!一阵晕眩,几疑是梦,忙掐自己人中,湘云确在⾝前。妙⽟一旁道:“我已付给那老鸭⾝价银,湘云亦自由了。你们二人一起远走⾼飞吧,去得越快越好,越远越好。” 王爷不耐烦了,催道:“我这里是何等地方?你等岂能久留?快波!” 宝⽟、湘云要谢妙⽟,妙⽟扭⾝便掀帘闪进了里舱。宝⽟、湘云呆望着那尚晃动的门帘,如万箭穿心,只是出不得声。王爷大声驱赶,二人含泪携手走出大舡,果然无人阻挡,过了跳板,上了岸,二人快步如飞,转瞬消失在蒙蒙雾霭之中。 以后三⽇,王爷准妙⽟暂居一舱,供以素食,每⽇⽩天打坐,傍晚当面开箱,二人 ![]() 妙⽟道:“你派人追杀宝⽟他们了?似你这种心肠的人,向来言而无信,惯会杀人灭口,我不能再让你得到这一箱绝世奇珍。” 王爷至于赌咒发誓,丑态百出央求道:“我的妙姑姑、妙 ![]() ![]() ![]() ![]() ![]() 第二天船队浩 ![]() ![]() ![]() 王爷见妙⽟脸上笑容甚为怪异,便知不妙,意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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