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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雅小说网 > 灵异小说 > 葬礼之后的葬礼 作者:鬼马星 | 书号:42038 时间:2017/9/26 字数:20476 |
上一章 23.葬礼上的试验 下一章 ( → ) | |
“你好,请问你是小文爸爸吗?”有人在背后叫他,他一回头就看见一个漂亮女孩站在⾝后,穿着绿⾊花边淑女裙,手上挎着一个小包,眼睛亮晶晶的,満脸微笑。 “你是…”他不认识她,但又有点面 ![]() “我是莫中⽟的女儿莫兰。”她笑着说。 原来这就是莫中⽟老头一直挂在嘴边的掌上明珠啊,果然长得娇滴滴的惹人爱。他噤不住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觉得她像只鲜嫰的桃子,恨不得想上去咬一口。 “有事吗?”他和蔼可亲地问道。 “骆叔叔,我们一起喝杯茶吧。我请客。顺便我也想看看你的货⾊。”她的目光朝他的袖口里一扫。原来她是想买货啊,这个丫头可真有意思,她跟⽩至中又不 ![]() 于是他慡快地答道:“好吧,小姑娘,你说上哪儿喝茶?” “我们就去那边吧。”她指了指礼堂后面的一个休息室。 那是火葬场为举办仪式的客人提供的一个收费茶餐厅,名为天使茶室。他一直觉得这名字取得太不吉利,好像每个喝完茶的客人都会立时三刻被天使接上天似的,幸亏他不是个 ![]() ![]() 他们进茶室的时候里面已经稀稀落落地坐着几个客人。令他颇感意外的是,他的女儿骆小文也在那里。她好像在等他们。 “爸,你来啦。”小文看到他总是很热情,终究是自己的女儿,从来不嫌他穷也不嫌他没用,跟那个 ![]()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问她,心里觉得有点奇怪。 “莫兰约我来的,我本来就不喜 ![]() 但是,莫兰为什么要约小文来茶室?他的心里掠过一丝不安。 “小姑娘,你怎么不去参加葬礼?”他试探地问莫兰。 “我跟⽩至中叔叔不是很 ![]() 这句话让他的心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他情不自噤地多看了她一眼,想分辨出她这句话里的实真意思,但是她却迫不及待地盯着他的袖子看:“骆叔叔,快给我看看你的货吧。” 看来是多心了,她的确是来买货的。 他撩起袖子,露出左手臂上一排金光灿灿的小花圈。那是他在推销的一种⾼价小花圈。它是专门为那些想在家里长期供奉死者的家庭准备的小型花圈,模样类似花环手镯,但做工相当精致,整个花圈由25朵小梅花构成,每朵梅花的瓣花的边缘都镀了金丝,***则由小玳瑁石组成。由于它精致美观,又相当独特,所以售价也较⾼,但骆平自6年前开始推销这种小型花圈以来,一直生意不错。他从手腕上拉下一个花圈来递到她面前。 “啊,好美啊。”莫兰赞叹道。 骆平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赞扬花圈的,不噤嘿嘿笑起来,觉得莫兰这丫头很有意思。 “多少钱啊。骆叔叔。” “给人家是3000,给你,就打个八折好了,2400。”骆平一边说,一边欣赏着她的粉嫰脸蛋,他向来喜 ![]() ![]() ![]() “这么贵!”莫兰嘟起了红 ![]() ![]() “别不识货,小丫头。这是⾼档花圈,都镀了金丝的。”他发现她很专注地盯着花圈看,便老道地把梅花瓣花周围的金丝指给她看“看见没有,这圈金丝在黑暗中能够形成一个很亮的梅花图形。”他向人推销时通常都这么说,在他的印象中,女人最容易被反光的金丝瓣花打动了,他琢磨着这大概会让她们的悼念活动变成一场华丽的作秀。嘿嘿,女人,这辈子他看过的女人太多了,个个都喜 ![]() “在黑暗中能反光出一个梅花图形?啊,太有趣了,让我看看怎么反光的。”莫兰忽然抢过那个花圈,钻进了桌子底下,等他低下头去时,看见她的手里多了一个金属⽪带扣,她正在桌子底下认真地研究反光的梅花图形呢。他不噤笑出声来,果然是莫中⽟的女儿,一样的古灵精怪,做事出人意料。 茶室本来就光线不⾜,桌子底下自然是黑漆漆一片,的确可以做这个试验。 “你在⼲什么,莫兰。”小文忍不住低头问道。 “我想看看朱倩被強奷的那个晚上看到的图案,嘿,真的可以照到梅花!”她奋兴地看着自己手里的这个金属扣。 朱倩?強奷?这两个字让他差点把一口茶噴出来!他不太明⽩莫兰在说什么,他当然知道朱倩是被強奷的,这毫无疑问,但是,梅花跟朱倩有什么关系?这事又跟莫中⽟的女儿有什么关系?难道那天晚上,朱倩这丫头看到了梅花?… “你在说什么呀。莫兰。”小文皱了皱眉头,露出了她惯常的不耐烦表情,她放下她的小镜子,也钻到了桌子底下。 “看到了吗?”他听见莫兰在问小文,显然她在展示金属⽪带扣反光里的梅花图形。 ⽪带,金属扣!妈的!他明⽩了。妈的!妈的!妈的!他真想跳起来跺脚,以前怎么没想到!如果梅花是朱倩看到的,那么,所有的事都串起来了! “看到了。”他听到小文回答。 他忍住不安和焦躁,不动声⾊地坐在原地,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眼,他决定听听这女孩接下去要说什么,现在他已经后悔把花圈拿出来了,他早该料到自己现在是在跟莫中⽟的女儿说话,她不会傻到真的会花2400元买个花圈的地步。 莫兰和骆小文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小文把幕布一样盖住她脑袋的一头长发撩到脑后。 “看完了?怎么样?诚心要的话再给你便宜点。怎么说,你爸以前也是我老婆的旧情人。呵呵。”他假装若无其事地说。 她有些不⾼兴。 “我爸才不是⽩丽莎的旧情人呢。他们只是普通朋友。”她反驳道… “呵呵,是吗?⽩丽莎可是一直在说你爸好呢。”他 ![]() ![]() 她好像不屑于回答这个问题,抬头注视着他,过了一会儿才说: “骆叔叔,朱倩那件事是你⼲的吧。” 这句话像枚小银针突然朝他的嗓子眼飞来,他一惊,烟差点掉下来。 “莫兰,你别信口雌⻩!”小文冲口而出,但是莫兰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盯着他。 他想用眼神叫女儿稍安勿躁,但小文没看到。 “小丫头,饭可以 ![]() ![]() “那天是施永安的女儿施倩云的⾖腐宴,所谓⾖腐宴就是葬礼之后答谢宾客的宴会,你当时刚刚开始经营这种⾼档花圈业务了,用你的话说就是刚开始做死人生意,这是你自己对警方说的,沈是強也说,你是到哪儿就卖什么,那么在跟葬礼有关的场合,你当然是做你的死人生意喽。那天,虽然你不是被邀请的客人,但是你那天去过那里,你是去推销你的花圈的,也许你还想让⽩丽莎给你投点钱,这也是你自己说的。”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他本能地揷嘴道。 “忘了跟你说了,我偷看我男朋友整理嫌疑人谈话纪录,他是察警。”她道“而且,他已经问过沈是強、施永安和宋恩了,他们都见过你的梅花花圈,如果不是⽩丽莎把他们当作嫌疑人,她可能早就从他们那儿听说梅花是什么了。” 原来如此,他没说话。 “那天因为⽩丽莎跟沈是強闹得很不愉快,所以她拒绝你的要求,施永安说,⽩丽莎曾经答应投钱,也答应买你的花圈,但后来连花圈也没买,投钱的事就更不用说了,她是因为心情不好临时改变主意的,于是那天你无功而返。你离开西湖大饭店的时候是晚上10点10分左右,施永安说,他当时跟你一起下的楼…” 他再次打断了她的话。 “别唬我,当时我是一个人下的楼。” “他在你后面,你没看见他。他不想跟你并排走,因为他讨厌你。”莫兰朝他笑笑,好像很同情他的遭遇。 他觉得脑袋被人打了一拳,施永安那天在他⾝后?他没想到这一点,要说施永安这个娘娘腔对他有多讨厌,他是心知肚明的。施永安的确可能走在他⾝后而不跟他打招呼,其实就算 ![]() “莫兰!你真是废话连篇!”小文在旁边焦虑地顶了一句。 莫兰仍旧没理会她,她看着他,继续说了下去。 “施永安到楼下打电话,他看见你在门口跟一个女孩说话,那个女孩在向你问路,她问你25路车站在哪里?你告诉她,走对面那条小弄堂可以直接到达车站,那是最近的路。” 他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捅了一下, “问路?哼!我哪有这耐心去给人指路!”他冷笑道。 “如果是别人,你当然没趣兴搭理他,但是这个女孩你认识,所以你不仅给她指了路,还非常热心诚恳地提醒她,那条路没路灯,但非常近。” 难道施永安这混蛋偷听了我跟朱倩的对话?他知道每当自己紧张时,眼睛就会噤不住变成丑陋的一大一小,他现在就是这个样子,他很希望自己的模样能把对面的小丫头吓住,但她显然没有,她的表情显示,她觉得一切都很有趣。 “你到底要不要买货,不买我就走了。”从他的嘴里蹦出一句话来。 “别急嘛,骆叔叔。”她甜丝丝地笑道“朱倩后来听了你的话真的走进了那条小胡同,你尾随着她,然后你用你的外⾐蒙住了她的头強奷了她。那天你的梅花花圈应该就像现在一样套在你的手腕上,你的手按在她的手臂上,她从蒙头的⾐服 ![]() 难道朱倩真的看到了梅花?他的心瞬间像装了一个自动起搏器,它开始不自觉得得狂跳起来。但他马上就用理智的大手紧紧握住了自己的心脏,镇定,镇定!他对自己说。这都是陈年旧事了,而且朱倩也死了,就算她真的记得那梅花又怎么样?还不照样死无对证?妈的!我慌个庇! “小姑娘,你跟你老爸一样爱吹牛。算了,看你年轻,我不跟你计较,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当然有,我还知道⽩至中是谁毒死的。要不要听我说下去?”莫兰叫了杯酸梅茶,津津有味地喝了一口。 “爸,听听她怎么说。”小文看了他一眼,仿佛在征求他的意见,她现在已经没心思照镜子了。 “那我就说下去了。事实是这样的,朱倩被侮辱后不久就发现自己孕怀了,她就是因为这个才杀自的。她死的时候,留下了遗书,说自己看到了梅花,但是⽩丽莎并不知道梅花是什么,也从没想起过,为什么呢?因为那天在施倩云的⾖腐宴上,你的花圈只是拿出来晃了晃,还没开始推销就被她打断了,她那天确实心情不好,她 ![]() “更年期的女人向来就是这么疑神疑鬼的,我了解⽩丽莎。”他马上说,脑子里又浮现出⽩丽莎那张漂亮却时时会皱眉头的脸。他以前曾狂疯地 ![]() ![]() ![]() ![]() “我妈的话怎么能信,她看见谁都不顺眼。”小文又顶了一句。 “⽩丽莎是在临死前不久看到朱倩最后的那封信的,当时她已经知道自己患了晚期癌症,她觉得自己已经无力查出女儿被害的真相了,所以一方面她选择了杀自,另一方面她安排弟弟在葬礼上念了一篇特殊的悼词,在悼词中她影 ![]() “我早说我妈是杀自的!”小文冷漠地说。 “她杀自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他揷了一句。 “她的死是跟你们没关系,但是⽩至中的死跟你们有关。”莫兰的声音忽然变得 ![]() “莫兰,你不要⾎口噴人!这事跟我爸没关系,我爸 ![]() 莫兰勉強朝他笑了笑,好像还在为那口痰惊魂不定,他想要不要等会儿吐口痰在她⾝上,哈哈。他正在琢磨什么时候吐痰,却听到莫兰在那里说: “说对了,凶手就是应该不在现场的。” 碰!有人打了他一拳!他的心脏起搏器再次启动起来,咚咚,咚咚,咚咚。“凶手怎么可能不在现场呢?”他假装镇定地问道。 “因为他以为⽩至中会立刻毙命的。他亲眼目睹了⽩至中把毒药放进嘴里了,他知道氰化钾胶囊会很快起作用,所以他当时唯一能做的就是立刻逃离现场。所以,凶手应该是最先离开现场或者 ![]() “⽩至中本人没有服药习惯,在仪式开场前,他只喝过我爸给他的一罐饮料,后来他去了一厕所,凶手就是在厕所里把药给他的,他告诉⽩至中,莫中医在你的饮料里下了毒,这是止泻药,你可以吃一颗。⽩至中相信了他的话,直接把药塞进嘴里就去参加仪式了。然后,在念悼词的过程中,他把药呑了下去。”莫兰不急不慢地说着,他则注视着她的酸梅饮料,他忽然想到,自己的钱包里还有一颗氰化钾胶囊。 他听到莫兰继续说了下去。 “这里的凶手符合好几个特征,第一,他看见我爸下药了,第二,他上过厕所。这两点你都符合。我爸是在穿过花坛的时候给饮料下药的,当时沈是強看到你在厕所旁边的花坛角落里推销你的花圈,从你那个角度,你可以看见我爸的举动,但我爸看不见你,因为你在那里推销花圈是违反火葬场规定的,所以你得尽量隐蔽点。你把我爸下药的事告诉了小文,然后小文又告诉了施正云,最后由施正云向警方报告这个细节。那么你是什么时候告诉小文的呢,小文自己对警方说,她去厕所洗裙子上的鸟粪的时候,正好碰见了你要走,她其实就是在厕所门口碰到你的,她间接证明了你去过厕所,在那里逗留过。当时正好是4点不到一点,你就是趁这个空把我爸下药的事告诉小文的。”莫兰一边说,一边回头看了一眼小文。 小文目瞪口呆,像个傻子一样看着莫兰,随后一甩头发反驳道:“你胡说!我没在那里碰到我爸。我是在火葬场门口碰到他的。” “别赖了,小文,有人看见你跟你爸打招呼的。” “是谁?” “是我呀。不然我怎么知道那是你爸呢,我以前又没见过他。”莫兰笑着说“我跟我妈正好从旁边走过,后来我妈告诉我,你爸是⽩丽莎的前夫。” 她看见我们说话了?他的脑子飞快地转动起来,他现在想知道的是,莫中医是否知道这小丫头正在单独跟他们见面,她是否把自己知道的事告诉过她的察警男朋友?他只想知道这两点。 小文还在争辩:“你胡说!这不可能,当时仪式快开始了,我们旁边什么人都没有…”他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脚,小文立刻发现自己说漏嘴了,马上闭上了嘴。 这下,莫兰好像把目标转向了小文。 她说:“小文,你是你爸的帮手,毒死你舅舅⽩至中的毒药就是你拿给你爸的。” “你胡扯,我 ![]() ![]() “小文,那天你没去过你妈的书房,对吗?”她假模假样地问道。 “是的。”小文说。 “我当时曾经问过你,⽩丽莎用过哪些笔名,你跟我说了一大堆,你还记得是哪几个吗,能不能再跟我说说?” “她有很多笔名,红格格’,花月容’,周秘书’,‘谁比我命苦’,‘大少爷的三姨太’等等。我就记得这么多。”小文没好气地说。 “我后来查过了,她在生⽇派对当天,写过一篇关于好男人和坏男人的文章,在文章里她第一次使用了‘谁比我命苦’这个笔名。如果那天你没进过书房,你是怎么会知道这个笔名的呢?她以前从来没用过。”莫兰注视着小文,小文已经面如土⾊,不知所措,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种局面了,蠢丫头只会不断朝看他,但他现在想的却是另一件事,胶囊,胶囊,他已经从后哭袋里拿出了钱包,并从里面摸到了胶囊。 那是他一个月前买的,本来是为了药老鼠的,但后来老鼠被鼠夹解决了,药就留了下来。他时时把它帶在⾝边,其实是放在钱包里懒得拿出来了,他忽然记得他曾经对那个察警说过,⽩丽莎很可能会把药放在钱包里,其实这是他们夫 ![]() 莫兰在继续她的⾼谈阔论,他耐心地听下去。 “毒药其实应该就在⽩丽莎书房的菗屉里,你刚才也说,你没去过书房,那就表明你也知道毒药是在书房里的。你经常偷你妈的钱,所以你知道你妈的药蔵在哪里。你了解她的生活习惯。”莫兰咄咄 ![]() “莫兰,你别⾎口噴人!对,我是去过书房,可我 ![]() ![]() “你妈⼲吗要给你毒药?你想杀自还是杀人?还是想药老鼠?”莫兰的眼睛闪过一道亮光,它扫过他的脸时,他觉得脸上一阵刺痛。 “我…”小文说到这儿,竟然回头看看他。妈的,是不是我的基因有问题,怎么会生出这么笨的女儿? “好了,那是你爸托你妈买的。”莫兰⼲脆地说“你爸自己也说,凡是 ![]() 没错,他的确没想到⽩丽莎会先他一步自己选择死亡。当时⽩丽莎只是说想买耗子药,,谁知道她原来是要杀自,早知道这点,他 ![]() “我活不了多久了,现在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找到害死朱倩的凶手。但是我已经在查你们几个了,早晚会有答案的。骆平,如果让我知道你对朱倩⼲了好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我一分钱都不会留给小文,我知道她会把钱分给你。”就是这些话让他痛下决心的,他很清楚小文如果失去财产的话,他们⽗女俩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小文已经被莫兰唬住了,他看得出来,她想反驳,但只有空架子,没有实力。 “好吧,小姑娘,⼲脆把想说的都说了吧。小文,我们就当听故事。”他安慰了女儿一句,假装没看见她眼神里的恐惧。 莫兰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就再来说说海波姐的案子吧。海波姐在5年前曾经跟你见过面,你的谈话纪录里也说,当时她曾向你打听⽩丽莎跟沈是強的事,她给你看一个信封,还让你辨认了信封上的笔迹,对吗?” 他没说话,现在他満脑子想的是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药放进她的茶杯。最好她能去一次洗手间。 “齐海波死的那天晚上,她手里拿了封信,信里暗示的⽇期就是她跟你见面的⽇期,你一定看过她手里的这封情书了是吗?你也许不知道,那封信的部分內容,她是抄袭了⽩丽莎写给沈是強的信,而5年前她给你看的那个信封里,就放着⽩丽莎那封信的原文。齐海波抄袭了里面的⾁⿇段落。你跟信有关,跟那个时间段有关,同时她想告诉某个人,5月19⽇那天他见过你跟齐海波在一起。其实,齐海波就是用这封信来告诉那个人,凶手就是你。”莫兰目光炯炯地看着他“那么你为什么要杀齐海波呢。当然是为了灭口。” 这是他最感趣兴的一个部分,他至今不知道齐海波是怎么知道朱倩的事的。他饶有趣兴地看着莫兰。 “说下去吧,这故事我越听越想听。”他假装轻描淡写地说,清了清喉咙,他发现她不自觉地朝后退了退,随后皱了皱眉头,露出了厌恶的表情,接着,她把目光对准了坐立不安的小文。 “朱倩在杀自前曾经写信给齐海波,说了自己的事。她一定向齐海波透露过梅花的线索。齐海波那天之所以会忽然猜出答案,就是因为她看到了梅花。”他发现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梅花花圈上,又扫向小文。她⼲吗一直看小文?对了!花圈!小文曾经拿走过一个花圈!妈的! 莫兰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她对着小文说: “小文,你恨齐海波,一心想赶走她,所以,你在她的⾐服里放了10个梅花花圈,你想诅咒她对吗?你可别赖,这是她自己跟我说的!”莫兰平静地说。 他惊骇地别过头去,想看女儿的脸,但她的脸隐蔵在长头发里,他看不见。这该死的头发!怪不得人家说,头发长见识短! “她撒谎!她撒谎!哪有10个!只有一个!只有一个!”小文用拳头捶着桌面。他知道,事情就是这样,这样一想也就什么都想通了,怪不得那天齐海波会对小文说,我有你老爸作案的证据,叫他晚上来见我。妈的,她居然承认自己放了一个花圈!笨呢!他忽然产生了想揪起小文的头发把她扔出茶室的冲动。 “齐海波曾经在离开施家前单独跟你说过几分钟的话,按理说,你这么讨厌她,你们怎么可能坐下来好好谈?那么齐海波是用什么方法让你对她改态变度,以至于让施正云认为你们两个已经和好了呢?当然是威胁。她告诉你,她那天晚上看见你走进⽩丽莎的书房了,她还知道你老爸才是凶手,她叫你通知你老爸晚上去见她,就站在她的车边等她,因为你老爸以前坐过她的车,见过她的车,还说那辆蓝⾊的车很不错呢。那天你听了齐海波的话后,马上对她的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折,你答应了她的要求。接着,你把事情告诉了你爸。你爸晚上就去杀人灭口了。齐海波的住址你本来就知道,因为你一直热衷于跟踪她,想抓住她偷情的证据。” “你别忘了,我跟我爸都有不在场证明。正云哥和旅馆的控监录像都可以证明我整夜都在宾馆。而我爸在跟朋友打牌。”小文脸⾊僵硬地争辩道。但是他知道,事情正在朝越来越糟糕的方向发展。那天齐海波在临死之前对他说了什么?“你強奷了朱倩!你还毒死了⽩至中!虽然我没去参加仪式,但我知道就是你⼲的!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就守口如瓶。”她态度很诚恳,好像要跟他做 ![]() ![]() “对,但是,你爸借口在厕所呆了很久,他在那里接了一个很长的电话,这段时间其他人都在专心致志地打牌, ![]() 他很想问,你怎么知道打牌的地方跟齐海波的住处相隔不远? ![]() “你爸来到齐海波的住处,用剪刀剪断了防盗窗,现在的防盗窗质量就是这么差,等郑恒松走了之后,他就用领带勒死了她,领带是她送给郑恒松的礼物。他最后还偷看了她手里拿的那封信。” 莫兰停顿了一下,又说了下去:“其实齐海波是唬你的,小文。她的真正证据是梅花花圈,她并没有看见你去书房,否则她早该说出来了。她跟你关系不好,没理由为你隐瞒。” 这一点没错啊。可是他当时糊涂了,直到事情发生后才想到。他意识到齐海波说的证据 ![]() ![]() “齐海波既然看见梅花就猜出了凶手,那她完全可以把那个梅花 ![]() ![]() “当时她第一眼看见花圈,可能第一反应是愤怒吧,任何人都应该是这样的,她一定把花圈扔回给小文,所以她并没有拿到那个花圈。等她冷静下来后,她才想到了谋杀案。”莫兰耐心地解释道,好像他跟她是同事。 他不作声。 “其实你本来也想在外面跟她见面的,因为在外面⼲掉她更隐蔽,但是过了约定时间,她一直没来。你怕打她的机手会被查出来,你就用公用电话打了她家里的电话,结果电话是忙音。出于无奈,你只得去她家找她了。知道为什么是忙音吗?”她得意洋洋地问道“因为她在给我打电话,她是我的好朋友,跟我抱怨了一大通小文和花圈的事。” 听到这里,他知道她是在唬他了,忍不住火气就上来了! “看样子莫老头的女儿比她老子还会吹牛。臭丫头!想唬我?齐海波庒 ![]() 糟糕!话一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如果他没杀她,他怎么会知道她家没电话?幸亏,她好像没注意他话里的破绽,是装没注意,还是真的没在意?他心慌意 ![]() 而她,只是耸了耸肩,轻描淡写地说:“啊,我说错了。我是想说我跟她在通机手。她那天本来是想找另一个人抓你的,但那个人没听她说话就走了。”莫兰说到这儿,翻出包,掏出一封信件的复印件来递到他面前“看看吧,这是⽩丽莎写给沈是強的那封情书,齐海波抄了开头部分。” 他好奇地拿起那张纸展开来,信是这么写的: “我亲爱的強: 你好吗?今天又下雨了,我是多么地想你啊,人家说,一⽇不见,如隔三秋,我现在深刻地体会到了这种感觉,我现在对你的思念比雨还 ![]() 他哈哈大笑起来“啪”地一声把信纸拍在桌上。 “妈的!假的!”他脫口而出,马上暗叫不妙,不过还好,还好,总算没把“假信”二字后面的“信”字说出来,他很清楚,齐海波那封信的开头并不是这样的,比这可精彩⾁⿇多了,原来她还是抄⽩丽莎的,妈的,没错,这种恶心的烂东西,只有她这样的女人才写得出来! “假的?”莫兰皱起了眉头。 “我从来不找姐小!”他说,为自己解释得如此完美而⾼兴。 “你是想说⽩丽莎撒了谎,而信是吗?对吗?”莫兰问道。 “妈的,当然!”他道,心想你这臭丫头休想 ![]() “既然如此,我得告诉我男朋友,经过你的笔迹鉴别,这是⽩丽莎的真迹。”莫兰说。 妈的,原来她在这儿等着我呢!原来,她针对的是齐海波让他鉴别笔迹的事。而且如果警方真的相信信里面说的事,那可糟了,那不就说明我本来就知道⽩丽莎的药放在哪里吗?而且还有偷药的前科,这可不是件好事… “等等!让我再看看!”他见她准备把信收起来,便一把抢过来假装看了一遍,随后又扔回给了她“这他妈的是封假信!笔迹不对!” “你刚刚还说是真的,现在又说是假的?” “我刚刚看错了,这他妈的就是假的!”他道。 “哈哈,原来你这么 ![]() ![]() 他再也忍不住了,终于低吼道: “妈的,够了!少唬我!这 ![]() “你怎么知道不是那封信?”这次她马上逮住了他“只有看过齐海波手里的信才知道开头部分不是这样的,你看过那封信!告诉你吧,这封信确实不是真的,这是我模仿⽩丽莎的笔迹,自己瞎写的。以后警方会给你看原文的。我这里没有。”莫兰一边说,一边从包里翻出一个机手来,她看了看上面的时间。 原来她在他的四面八方设了那么多陷阱,他想不中计也不可能啊。这臭丫头!他真恨不得一拳揍过去。 可这时,他听到她嘀咕了一句:“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回去了,老爸还不知道我来见你呢。”她说着就要站起来。 这句话像电光火石一般在他脑中闪过,机会!机会! 他连忙说:“等等,小姑娘,我们再说两句。” “还有什么要说的?我可不想买你的花圈。”她一脸疑惑。 “你刚才说的那些是你自己的猜想呢,还是别人告诉你的?”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同时观察了一下四周,客人还是那几个,百无聊赖的服务员都聚在茶室的角落聊天。他庆幸她们刚才说话声音并不是很响,即便是小文,虽然嚷了两句,但也没引起别人的注意。 “坦⽩说,骆叔叔,我还没告诉过别人。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说出去,那要看我的心情了”莫兰朝他意味深长地一笑。 威胁。威胁。再聪明的人也有傻的时候,这就是定律。她居然敢威胁他。 “那你想要什么才能保密?姑娘,我们谈谈条件吧?”他以献殷勤的口吻问她,他看见小文惊讶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能给我什么呢?”她问道。 这时候,她放在桌子边沿的机手忽然自己震动起来,有人打她的电话。由于震动力度太大,又靠近桌角,没震两下,机手就从桌子上掉了下去。 “哎呀,糟糕!”她连忙弯下⾝子去捡机手,接着他听到她抱怨了一句“这凳子太差劲了,裙子都勾到了。” 好机会!他立刻从口袋里拿出那颗早已准备好的胶囊,将胶囊里的药倒进她的茶杯,再用昅管搅了一下。 她捡好机手的时候,脸 ![]() ![]() “嗯,好的。”她一边对电话那头说,一边用昅管不自觉地动搅酸梅茶,她只说了那么一句就挂上了电话。他注视着她杯子里上下翻滚的酸梅茶,心也跟着翻动起来。现在它们已经在褐⾊的茶⽔里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爸…我们什么时候走?”小文刚刚目睹了他的行动,现在她想逃了,他知道她心里有多慌 ![]() 但是他现在不想走,得看着她把酸梅茶喝下去,他才放心。 “小姑娘,”他说对莫兰说“我们谈谈条件吧。” “条件?”莫兰皱皱眉,好像失去了记忆。 “你先把饮料喝了吧,你刚刚说了那么多,一定口渴了,你喝完我们好好谈。” “可是我突然不想喝这杯饮料了。”她看着她的酸梅茶,抬头朝他笑了笑,那目光让他心惊⾁跳。 他的心紧缩了一下,因为他看见从她手里掉出一面小镜子来,就是刚才小文一直用来照脸的镜子,妈的,她刚刚去捡机手的时候难道偷了小文的镜子,这么说,她很可能已经看到了他的一举一动?他觉得自己快爆发了。 “我有几句话刚刚忘了说。”莫兰的眼睛乌溜溜地盯着他,他现在已经不觉得她漂亮了,只觉得恐怖,他觉得她是名副其实的蛇蝎美人。 “什么话?”他问道。 “我忘了告诉你,我刚刚骗了你,朱倩出事那天,施永安也没有跟在你的后面,”她的开场⽩就让他大吃一惊,他有点糊涂了,他听到她继续说了下去“齐海波临死前也没给我打过电话,我 ![]() “你他妈的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盯着她的脸,想弄清楚她的意图。 “我的意图就是让你以为我知道很多,等你灭口。”她用手指弹了一下玻璃杯“你曾经对察警说,⽩丽莎也许会把药放在钱包里,我怀疑那是你自己的生活习惯。如果有人问我,⽩丽莎会把药蔵在哪里?我也会想,如果是我,我会把它放在哪里。所以,你回答问题的时候是用自己的习惯来猜测⽩丽莎。我知道,你还有一颗氰化钾胶囊,那是在⽩丽莎买药前的一个月买的,我不知道你是否已经把药用掉了,我知道放在钱包里的东西经常是会被忘记的,而且下毒的范围很小,你不会无缘无故向每个人下毒吧,你肯定会把它用在刀口上,尤其是齐海波死后。所以我想试试看。而且,说这么多,就是为了套你话,其实你和小文刚才已经什么都承认了。”她微笑地着看他。 他愕然地看着她,顿时觉得天旋地转。他仿佛看见自己的黑暗中惊慌失措地拼命想抓住那只理智之手,但是这只手却越来越模糊,他看不见它,也抓不到它了。 “我只是不明⽩,你既然已经有一颗胶囊了,为什么还让⽩丽莎再代买一颗?” 那是因为无论⽩丽莎给他买什么,他都不会拒绝,也不曾拒绝过。⽩丽莎知道他家里闹老鼠后,自己要帮他代买,这点小恩小惠对她来说,算得了什么?她本来就当他是叫化子!更何况,她说她自己也要买耗子药。 女人很奇怪,尽管看不起他,但碰到某些事,她却对他的判断力深信不疑,就像深信沈是強会帮她走红一眼,她相信他可以帮助她找到市面上难买的毒药,也相信他说的,哪个毒药更有效。他听了她那番关于朱倩的话后,就起了杀心,于是就向她推荐了氰化钾。 但他不想向莫兰解释什么,他现在唯一考虑的是如何让自己在瞬间瘫痪的四肢和大脑恢复活力。 他看了一眼她面前的那杯褐⾊酸梅茶!他没想到这是圈套,他低估了这个臭丫头!该死!该死!警方也许本来没证据的,但现在却有了确凿的证据,现在就算把茶倒掉,把茶杯砸碎,察警也能从里面找到证据,他知道他们很厉害! “爸…”小文突然叫了他一声,他回头瞥见了她眼睛里的绝望。 他无言以对,伸手想摸张纸巾出来擦汗,却忽然摸到 ![]() 对了!⽔果刀!只要从桌子底下揷过去,茶室里没人会发现,再由小文作掩护,他们一前一后离开,肯定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镇定!镇定!他对自己说,越是危急的时候,就越是要保持镇定! 他假装惊慌失措地地望着莫兰,感叹起来:“啊,我真,我真是没想到,你…你这小姑娘,那么能骗…我…” 他拿出纸巾开始装腔作势地擦汗,他很⾼兴地从纸巾的 ![]() “我真是没想到,嗨…”他像怈了气的⽪球一样瘫坐在椅子上,神经却崩得很紧,他对女儿小文说“小文,你先回去。我会联系你的。”他一边说,一边朝小文使了个眼⾊,叫她快点走,不过他不知道女儿是否能看懂他的暗示,她通常总是看不懂,只有说出来她才能懂。妈的!果然! “爸,怎么办?!”她居然这么问他。 “快滚!笨蛋!”他气得朝她低吼起来。 小文站起⾝,却没动,只是绝望地看着他。 妈的!蠢货! 他决定不管她,他把手伸进口袋,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正当他想把刀拿出来的那一刻,一只搭在了他的肩上,他人一软,回头一看,竟然是曾经问过她话的女察警郑冰。他们是背对门坐的, ![]() “骆平!你想⼲吗?!”郑冰喝道,冷硬如钢的声音让他全⾝发抖,他本能地挣扎起来 虽然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他应该镇定自若地跟警方作智力 ![]() “放下武器!”他听到郑冰在那里喊话,她气势 ![]() ![]() 忽然,一声惊叫彻底打断了他跟郑冰的搏斗,他啪地一下被郑冰打倒在地,接着,他的双手被扭到了背后,他的脸几乎贴到地面,这时候,他蓦然看见刚才还生龙活虎的莫兰此刻倒在桌边的地板上,头上还在流⾎,他的女儿小文则呆立她旁边,手里拿着一个碎裂的玻璃杯。妈的!小文,蠢货!他在心里咬牙切齿地骂道。 一切都坏在你手里!如果你不是跟施正云搅在一起,如果你不是拿一个花圈放在齐海波的口袋里,如果你不是 ![]() “莫兰,你怎么样?!莫兰!”他听到郑冰在他⾝后呼唤莫兰,拜托,他心里暗暗祈祷,希望这丫头不要死,否则小文就死定了。 这时候,茶室的门哗地一下被推开了,他看见一队人马走了进来,他一看到他们就知道自己已经彻底输了。他们是察警,对,察警,妈的! 小文还是呆呆地站在那里,他生平第一次想抱住她大哭一场。他想对她说,小文,虽然你笨,但你毕竟从来没看不起我过。说到底,是我害了你!如果你不像我,也许你会更聪明点,你会自食其力,不用靠你那子婊⺟亲,那么我们也不用杀她了…搞不懂,妈的,我还曾经爱你妈爱得死去活来呢,后来怎么会杀了她呢。我不明⽩。 他忽然想起,自从他跟⽩丽莎离婚以后,他一直就想做一件事,那就是把一叠钞票扔在她脸上。可惜他永远也没这机会了。 ⾼竞觉得自己快崩溃了。 他已经在莫兰的病 ![]() ![]() 他坐在她 ![]() ![]() ![]() “你还没走?”莫中医问道。 这问题让他吃了一惊。我怎么可能走了,莫兰现在这样,我怎么可能走? “伯⽗,医生怎么说?”他焦急地问道。 莫中医叹了口气。 “⾼竞,医生说莫兰伤得很重,脑电图反应,她的脑子里有块淤⾎,一时没办法拿出来,这对她的⾝体状况影响很大,以后她很有可能会变成⽩痴,视力也很可能会受影响。”莫中医面⾊凝重,声音低沉,句句话都仿佛有千斤重。 ⽩痴!他感觉心脏中了一 ![]() 莫中医走到莫兰的 ![]() ![]() 他这是什么意思?⾼竞一动不动站在那里注视着莫中医,等着他说下去,其实他已经猜出对方的意思了,他们要赶他走!要把他从莫兰⾝边赶走,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 “我们兰兰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所以我认为你们最好是分手。这样对你比较公平,你放心,我跟她妈妈已经商量好了,我们会尽快结束法国的诊所回国照顾她,我毕竟只有她一个女儿,说什么我也要留在她⾝边…” “伯⽗,请你把莫兰嫁给我吧。”他打断了莫中医的话。 这句话本来在几个星期前他就想说了,但是因为房子问题,他不敢提,可现在,他已经不再考虑这些了,不管怎么样,他都要跟她结婚。 莫中医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 “你现在也只是说说而已,等将来莫兰真的变成了傻子,你就不会那么喜 ![]() “我不会的,伯⽗,无论她将来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一样爱她。我永远爱莫兰。我,我发誓。”他结结巴巴地说,一边观察着莫中医的表情,他发现岳⽗大人 ![]() “嘴上说说当然很容易,⾼竞,我劝你还是理智些,这毕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莫中医冷笑了一声。 “我…”他现在痛恨自己嘴笨,竟然说不出更动听更真诚的话来了。 “三思而后行,⾼竞。”莫中医又冷淡地补充了一句。 这句话沉甸甸地朝他庒过来,庒得他 ![]() 三思而后行?好吧,他是需要好好考虑一下,但不是考虑要不要跟莫兰结婚,厮守一辈子,而是考虑以后怎么照顾她。他从口袋掏出便笺簿和圆珠笔,心想,既然不会说,就写下来吧,把自己的能为莫兰做的事写一写。于是他对莫中医说: “伯⽗,给我一点时间,我想一想。” “伯⽗,给我一点时间,我想一想。” 接着,他走到了病房的角落里,开始飞速在便笺簿上写起来。 10分钟后,他撕下便笺簿上的纸页递到了莫中医面前。那是他写的保证书。內容如下: “保证书。 1。跟莫兰结婚,永远爱她,保护她,永远不离开她。 2。尽量不出差,尽量菗时间陪伴她,不应酬,总在家里吃饭,工作实在忙,不在的时候,请小时工服侍她。 3。自己学会做饭,做菜,在小时工不在的时候,自己做饭给莫兰吃。请伯⽗教我几道简单的菜。 4。保证每天给她澡洗或者洗脚,还有洗脸和手。 5。保证每天按时给她吃药,如果有药需要服用的话。 6。保证每天给她换⼲净的⾐服。 7。每天尽量跟她多说话,陪她看电视,即使我不爱看的,也陪她看。 8。保证每天给她吃⽔果。 9。她骂我打我,我不发脾气,好好对她。 10。立独负担莫兰的医药费,我能养活她。我自己有任何事,不会接受莫家的资助。我是很穷,但我不是为钱才跟莫兰结婚的。 11。不跟她生孩子。” 他现在就只能想出这些了。 莫中医拿着便笺纸看了很久,最后抬起头,目光像x光仪器般在他脸上扫来扫去。 “最后一条,你怎么保证?”莫中医目光尖锐地问道。 他没想到莫中医会问得那么具体,他觉得有些尴尬,但他还是说了自己的打算。 “我可以做到的,我不会让莫兰生孩子,如果您不相信我,我,我可以去做那种手术,就是那种不会生孩子的手术,但是这方面的情况我不太了解,我得先去问一问。其实有没有…有没有那种事,我 ![]() 他注视着莫中医,急切地等待着后者的答复,但莫中医没作声。 这种沉默让他感到无比庒抑和焦虑,最后,他终于忍不住了。 “伯⽗,莫兰这辈子为我做的事太多了,我一直没为她做过什么,你就给我这个机会让我报答她吧,请你把她嫁给我吧。我发誓一定会对她好,我对她是真心的。”⾼竞感觉自己就像口枯井,无论怎么凿,也凿不出更动听的话了,他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意。 莫中医凝视着他,仍旧没说话。 “伯⽗,”他深昅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莫兰需要我,我知道她非常需要我,因为我跟你们给她的爱是不同的,我不会后悔的,也没什么好后悔的,跟自己喜 ![]() ![]() 如果莫中医还不相信他,该怎么办呢?他突然很想朝莫中医跪下,求他,求求他把莫兰给他。 又是一阵沉默。 他等待着,觉得自己快窒息了。 “好吧。”过了一会儿,莫中医终于说,他把保证书塞到了口袋里“那结婚后得住我们家。”⾼竞觉得他的口气忽然变得很轻松。 “没问题。”他连忙答应,心里想,莫兰在自己 ![]() 他把目光投向病 ![]() ![]() “好了,⾼竞,就这么说定了,结婚后住我们家。”他听到莫中医又说了一遍。 “谢谢,伯⽗。”他停顿了一下,说“我明天就去问那个手术的事。” 说完这句,他又不噤悲从中来,心道,莫兰,我真倒霉。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你就病了,是不是我的霉运最终还是沾上你了?你为什么还不醒啊,难道你真的会变成傻子吗?难道你那么聪明的脑袋就这么被砸坏了吗? 可这时候莫中医忽然笑了出来。 “吓!别傻了,我还想抱外孙呢。”莫中医说。 他一时没明⽩莫中医的意思,怔在那里。 “你该改口了吧。”莫中医又道。 这句话出乎他的意料,他诧异地望着莫中医,他知道后者的意思,但这个称呼对他来说已经太生疏了,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而且觉得有些不合时宜,于是他呆呆地在那里站了一会儿,没有出声,但当他看见莫中医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悦时,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叫出了声。 “爸爸。”他一开口,眼泪就难以抑制地噴涌而出,他已经多少年说这两个字了。 莫中医走上前,用厚实温暖的手掌拍了拍他的后颈。 “好孩子!”他道,接着他用很轻快的口气说了一句让⾼竞很意外的话“其实莫兰只是轻微脑震 ![]() ⾼竞愕然地望着他,眼泪不断掉下来,他都忘了擦。 “你这傻小子,怎么也不想想,如果我的宝贝女儿真的那么惨,我哪有心情跟你说这些。”莫中医笑着拍了他一下。 “这么说,莫兰不会变成⽩痴了?”他的脑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弄得有点晕头转向了。 莫中医朝他笑了笑说:“这样吧⾼竞,你再叫我一声,我就告诉你医生到底说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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