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致力于为用户为书迷提供免费好看的侠骨残肢全集
优雅小说网
优雅小说网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科幻小说 经典名著 乡村小说 历史小说 灵异小说 伦理小说 校园小说 官场小说 架空小说 穿越小说
小说排行榜 推理小说 都市小说 仙侠小说 竞技小说 网游小说 耽美小说 短篇文学 同人小说 玄幻小说 军事小说 重生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绝品桃花 金龙嬉凤 蝶舞大唐 后宫猎艳 天龙风蓅 天降神妻 巫山云雨 第一次梦 飘飘卻仙 综合其它 热门小说 总裁小说
优雅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侠骨残肢  作者:上官鼎 书号:41078  时间:2017/9/18  字数:15318 
上一章   第三十八章 斗智斗力    下一章 ( → )
那头目点头道:“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如有吩咐,小人无不从命。”

  董道:“你汉语说得不错呀!你如能在明月落送姑娘去明霞岛,姑娘便饶了你。”

  那头目不住作揖道谢,董忽然想想一件事道:“听说你们横行海面多年,个个头目都是富可敌国,是也不是?”

  那头目聪明绝顶,当下连声应道:“这个传闻只怕是夸大之辞,小人这些年来,珍珠倒是集存了些,姑娘要不要过目?”

  董倒是个脸少女,她本意向这头目敲诈一些珍珠宝物,但别人如此大方坦然,她倒有点不好意思,口中连道:“谁希罕你这些贼物了?”

  但脸上却并无怒意,那头目当了多年强盗,心中岂有不明之理,马上命令部下从舱中抬来一只红木箱子,放在董身前,那头目取出钥匙开了木箱,翻开了层层厚毡,董只觉眼前一亮,真是珠光宝气,将整条船都映得光茫闪烁,那头目脸上更是一块明亮,一块阴暗,样子十分可笑。

  那头目手一拢道:“姑娘只管自取。”

  董忍不住一件件赏玩,大凡少女都最爱漂亮,对于珠宝首饰,可说没有不喜爱的,董虽是出身武林中第一世家,但她爷爷婆婆都是天淡泊,平静度,她几曾见过如此价值连城的宝物,当下只觉每一件都爱不释手,但她毕竟是大家闺范,只选了一件珍珠项练,一付碧玉手镯,和一枚珊瑚发钗。

  那珍珠项练颗颗珍珠都有龙眼大小,浑圆发亮,那碧玉镯清澈碧莹,任何人只消看上一眼,便烦恼立消。那珊瑚发钗,却是红若烈火,闪烁出,无半点杂质。

  那头目脸笑意赞道:“姑娘真好眼色,这整箱珠宝,便数这三件最是宝贵,真是识货。”

  董略感不好意思地道:“那也不见得,这箱中还有更可爱的东西。”

  她似是安慰那头目,随手将项练解开挂在颈上,那明珠放出淡淡光茫,她人本是白皙,这时晚是肤着白玉,那头目瞧着,不由得痴了,董嗔道:“你贼头贼脑的看什么,有什么好看?”

  那头目叹息道:“姑娘实在太好看…”董啐道:“你成天到晚只知道杀人放火,你懂得什么好看不好看?喂!我问你,明夜到不到得了?”

  那头目连道:“包在小人身上,包在小人身上!”

  董嫣然一笑,心中着实喜欢,走下舱中去看陆夫人母子,只见这母子两人都已安睡,她细细打量心上人,虽是憔悴,但容颜并无大改,可是心智丧失,连自己也像陌生一般不再认识。

  想想心酸,一点欣之情化为轻烟,她抚着碧玉手镯,一时之间情思无限,那玉镯在她心中,便如一块顽石一般,毫无价值,那珊瑚发钗,更是没有意识了,她生来最是任,心中一烦,几乎想将这价值连城的珠宝抛到窗外海中,忽闻一声大喝道:“头自下令,左右八桨齐启。”

  董神智一清,只觉十分疲倦,伏在虎皮椅上沉沉睡去,这一睡,直到次正午,那头目几次进来请她用膳,只见她睡得十分香甜,脸上笑意盎然,也不知她梦中又到了何处,不敢惊动。

  好容易董才醒了,她见陆家母子都上了甲板,梳洗完毕,也走了甲板,这时正当中,海上晴空万里,那帆吃不到风,行走缓慢,董放目四瞧,只见两弦每边八个赤膊大汉,拼命运浆如飞,脸上都是疲乏之,想是昨夜至今,未曾休息。

  董心中暗暗得意想道:“这般人平杀人越货,真是海中魔王,航海的人谈之变,今做了姑娘奴隶,也替咱们中国人出口气。

  想到得意之处,没由来清脆笑了起来,那头目处处讨好这小姑娘,奉承道:“姑娘如觉船慢,待小人也去划。”

  董笑道:“谁叫你不去?你如以身作则,这些部下便更是卖劲,天不黑便可到了。”

  那头目原是讨好随口胡言,想不到这“小魔君”当真不顾及自己,但他又怕董在鬼川大头目面前说自己坏话,只有苦笑道:“姑娘有命,小人敢不遵从。”

  吆喝一声,水手送上一只大桨,头目接过运劲划了两下,他身手高强,一划之势端的非凡,那船登时疾驰,倭人自来奴甚重,那头目与属下阶级观念极严,这时众人见首领亲自加入,都不气力陡生,吆喝之声,此起彼落,海上虽是无风,但船行得比乘风更快。

  董大是高兴,吃过丰盛午餐,在船头船尾走来走去,指挥打气,偶而也帮忙做些零星之事,但动口总比动手多得多,那些水手个个必恭必敬,唯命是从,说起话来,却不敢抬眼平视她。

  她这么跑来跑去无事忙,时间也过得快了,太阳渐渐西坠,在遥远的海面上一片霞光,董心中想:“当太阳完全看不到时,明霞岛便到了。”

  但她愈行近家,心中倒反更紧张起来,目前反来复去总是这个问题:“如果爷爷也是束手无策,那便怎么办?”

  但据她所知,爷爷对这狼血草之毒也是漫无把握。

  那头落得真快,渐渐地明霞岛已遥遥在目,头每往海平下沉一分,董心中也自凉了一分,她一路上忍气声,便是等待赶快到家,但要到家了,又觉愈来愈没有希望。

  她心中凄然想:“董!你的命运早已决定,何必要亲口去听爷爷绝望的宣判,又何必要惹年迈的爷爷再为我伤心?”

  思到极处,直觉这越山涉海都是多此一举了,忽然耳畔陆夫人亲切的声音道:“姑娘,这便要到了么?”

  董点点头,豆大的眼泪直洒下为她哭道:“太阳便要下山了,伯母!”

  陆夫人一怔,不知她为什么哭起来,口中喃喃地道:“天黑不是可以回到家中么?”董点点头,那心底坚强的性格又出来,她擦干眼泪,对陆夫人道:“伯母,我为什么哭了?”

  陆夫人惨然叹了口气,那头目高声叫道:“下帆!抛船,放舢板。”

  正呼喝间,那船首一震,已触到岛边浅海底,骨喇一声,从船尾放下一只小艇。

  董瞧着那头目,心中也不知是喜是愁,她向那头目挥挥手道:“多谢你啦!”那头目诌媚地道:“些许之劳何足挂齿?还望姑娘在大先生处多多栽培。”

  董见他那幅嘴脸,心中一烦,一点感谢之情全没了,便扶持陆家母子登上小艇,命倭人划向岛去。

  划了半盏茶时间,小艇靠岸,董打发倭人走了,她对陆夫人道:“咱们再走半个时辰,便到家啦!”

  陆夫人道:“多亏姑娘勇气,咱们再赶一程吧!”

  董点点头,三人鱼贯而行,那岛上林木茂盛,又经董其心悉心经营多年,奇花异卉,真是风景如画,虽是天色已黑,但依稀间仍可看到布置格局,别有一番匠心。

  陆夫人叹息道:“这真是世外桃园,老身原想归葬江南,但如不能痊愈,埋骨于此仙境,也是无所遗憾!”

  董央求道:“伯母,求求你别说丧气话成不成?”

  陆夫人哈哈笑道:“好姑娘,依你依你!”

  她一笑之下,又是连声咳嗽,这时月儿初上,三人踏着月,不再言语,低头赶路。

  走了很久,地势愈来愈是开朗,那路径直直的仿佛没有一个尽头;董每次自外回家,都是归心似箭,这时倒愿是路永远走不完,她默默数着步子,但总数不到一百便自了,又得重头再来。

  三人穿过一片小林,忽见前面灯光一亮,董欢喜地道。

  “爷爷在家!”

  陆夫人嘘了口气道:“董先先生是武林中神仙人,我们母子凡俗之身贸然打扰,只是心中不安。”

  董道:“不妨,不妨,爷爷表面上虽是严厉。但心中最爱年轻后辈,一定会悉心替陆大哥治好病的。”正谈话间,突然一阵轻脆雷声,接着一阵息之声,董紧张地道:“快,快,来了敌人。”

  陆夫人一怔,拖着陆公子快步而行,董施展轻功,抢先而行,刚走了几步,忽闻一个清朗的声音道:“二弟,你看如何?”

  “太阳神功,震天神功,原是不相伯仲,恭喜大哥,你太阳神功总算大成了。”

  董一听这声音,心中大定,立刻大喜,真恨不得两步便跑向前走,但回头一看陆夫人气如牛,连忙回身搀扶。

  那清朗的声音又道:“二弟,为兄虽是好强,但二弟你年轻时多所遇合,功力实在为兄之上,为兄这太阳神功最后一步,终究是靠二弟相助而成。”

  那“二弟”道:“大哥,现下可就不同,你看这边树枝,小弟虽尽全力,却是占不了半丝上风。”

  “好说!好说,二弟,你来了客了啦!”

  那“二弟”淡然道:“是儿!她轻功总学不到家,女孩家心野任,那里是学武的料子,唉!她婆婆一意宠她,教她一身武功,倒成了她调皮捣蛋的本钱了,这回又带来两个朋友,大哥,我连见都懒得见她。”

  “那大哥”默然,半晌道:“你还有一个顽皮孩儿解寂寞!”

  董听得再也忍耐不住,高声叫道:“爷爷!我回来了。”

  当下飞足飞奔,这灯前看似不远,其实路径弯弯曲曲,跑了好大一会,适才跑到屋前,董一头撞到爷爷怀中,哭着道:“爷爷不疼儿,爷爷不疼儿!”

  那“大哥”哈哈一笑忖道:“二弟二弟,你昔年纵横天下,但那能奈得这小淘气,我却想有人来淘气也不得。”

  当下不怃然,那“二弟”正是名震环宇的东海二仙董其心,他瞧着怀中的小孙女儿,那沉着的神色渐渐消失了,他轻抚着董的头发,装着冷冷地道:“怎么样?又撞祸了?”

  董在爷爷怀中哭了个够,心中大舒畅,只见爷爷长衫前襟了透了,当下一整头发,抬起头来,嫣然一笑道:“大爷爷也在,当真是再好没有,大爷爷,您老人家真是愈老愈潇洒了。”

  董大先生董天心笑道:“大爷爷可不吃这一套,哈哈!”

  但可爱孙侄女又哭又笑,脸中再掩不住喜上眉梢,连连手。

  董其心对这宝贝孙女最是清楚,见她一回来便是讨好,知道一定又有求于自己,于是不动声道:“我和你大爷爷有要事,今夜便要离岛,你回来正好,好生生守几天家。

  董大惊道:“爷爷!不行,不行!”

  董其心道:“你一言不发便走得无影无踪,你能一个人在江湖上独行独混,还怕怎的?”

  董和颜悦地道:“爷爷!我求求你,千万要帮这个大忙。”

  董其心知她天倔强,要她这样低声下气相求,一定是她这小鬼自己竭尽心智也解决不了的事了,当下哼了一声道:“爷爷那里帮得上,你再去找婆婆吧,再去要你婆婆来爷爷啦!”

  这是董怪用的绝招,这时被爷爷抖将出来,不大为羞惭,但有求于人,不得不低声下求,便道:“都是儿不对,这总成了吧!”

  董一边说,早就注意陆氏母子,已渐渐走近了,她陪着笑脸道:“爷爷,来,儿替你介绍两个朋友!”

  她快步上前,扶着陆夫人走了近来,那陆夫人对着董氏兄弟深深一福道:“老妇太湖陆张氏,拜见东海两位神仙。”

  董天心、董其心还了一揖,其心道:“久闻太湖陆家是江南水道中正义象征,夫人千里迢迢光临敝地,必将有所教我”

  陆夫人一提气惨然道:“江南再无太湖陆家。”

  董其心微微一惊忖道:“太湖暮云山庄给人毁了不成?从前听百超哥哥说起,太湖境内水道繁密,都暗合五行相生之道,原为前辈高人毕生心血所集,是天下一绝,要想自攻入,那真是难登天了,普天之下,除了百超哥哥,还有谁有此能耐?”

  他沉不语,董抢着道:“陆伯母也受了敌人一记黑煞掌,爷爷,您快替她瞧瞧看吧!”

  董其心更是一惊,回头对董天心道:“大哥,那老妖怪难道还没有死?”

  董天心摇摇头道:“万万不可能,万万不可能!”

  陆夫人双眼注视着那一段碗口细松枝,那树枝两端完好无损,但正中之处,却是焦黄已黑。她心中暗暗吃惊忖道:“东海二仙以本身内力发三昧真火,竟能将这松枝灸焦,真是骇人听闻,那焦黄之处恰在中央,这两人功力委实不相上下。”

  转念又想道:“传闻朝初武当张三丰真人,能掌心发雷,毁物十丈之外,这东海二仙如果功力再进一层,不也是能够如此?看来传闻是不假的了。”

  董其心沉着地道:“陆夫人,那下手的人年龄如何?”

  陆夫人想了想道:“大概是六旬左右老者。”

  董其心哦了一声,双目凝视陆夫人,不再言语,董急道:“爷爷,你看没有关系吧?”

  董其心忽然冷冷地道:“苗疆黑煞掌,原算不了什么,便是绿发老祖亲自下手,也还有救,何况这下手的人功力又未达十分火候,那算什么稀奇?”

  陆夫人脸上闪过一阵奇异神色,虽是一瞬之间,董其心点点头又道:“儿,陆夫人伤势包在爷爷身上。”

  董大喜道:“爷爷心肠最好,陆伯母一路上受苦已久,您便赶快…赶快动手治疗吧!”

  董其心道:“那也用不着这么急,咦,这孩子眼神怎的不对。”

  董望着太湖陆公子,忍不住眼泪又了下来,董其心看着孙女儿痴痴的眼神,仅在那少年脸上转来转去,他千机百灵的人物,立刻心内了然,对董道:“这孩子中了毒?”

  董哭泣道:“他…他…被人迫吃了狼血…狼血毒。”

  董其心蓦然目光如炬,脸上神色一阵飞扬,但只一瞬间又恢复了那不可测的样子。

  身旁董天心倒是吃了一惊问道:“什么?你说是狼血草,五毒病姑死了,天下那还有人能培植这毒草?”

  陆夫人道:“老妇也是不信,但小儿每逢星月昏暗之夜,便是狂大发,与传闻中大是相像。”董其心又“哦”了一声,董颤声道:“爷爷,你看有没有办法?”

  董其心哈哈一笑道:“大哥,有人来考较咱们弟兄啦!”

  董天心一怔,接口道:“既是儿的好朋友,那么我做大爷爷的,说不得也只有尽力而为了。”

  陆夫人怔怔望着两人,一脸茫然之,董其心便叫董带陆家母子到屋中安置,董心内突突而跳,她心中知道,以两位爷爷之能,如果再不能解心上人之毒,那么普天之下,再无人有此能耐了。

  她心中不住想:“大爷爷多年难得一临,这真是大好机会。”

  董其心待董走入院园屋中,对董天心道:“大哥,你知道如何?”

  董天心摇摇头道:“我从来未听说过有人能解此毒。”

  董其心道:“小弟也是茫然,但小弟想到一事,心中不能释然…”

  董天心忽然想到一事,口道:“天下只有一人,说不定能救得这孩子?”

  董其心想了想道:“大哥,你说是那药仙桃九丹么?”

  董天心点点头道:“此人医道通神,成就犹在前人之上,而且每多奇方异法,只怕说不定有法儿?”

  董其心道:“此人失踪多年,听说被魏定国死了。”

  董天心颓然道:“那只有咱哥儿的手段了。”

  董其心道:“大哥,如果你我尽全力,将此子散布体内毒素出,原也大有希望,但此…此举…”董天心兴奋接口道:“此举便将造就一个天下少见的少年英雄!”

  董其心道:“此子心如何?岂可一眼便断?”

  董天心哈哈一笑,用力拍着弟弟的肩膀道:“你总是大过多虑,哈哈那有做爷爷的,对孙女婿还不垂青的人?”

  董其心只觉哥哥的手掌拍在肩上,心中一阵温暖,再无芥蒂,笑道:“一切便依大哥!”

  董天心道:“异我那姓白的孩儿,还要有劳二弟助他一臂之力。”

  董其心笑笑不语,董天心道:“咱们练了一阵功,也该休息一下,明儿还有大事,让天下人瞧瞧董家兄弟的能耐。”

  他说完挥挥手也走进客房,董其心心中激动,不住忖道:“找这哥哥总算把我当兄弟看了,他说话那种语气,不正像一个大哥对弟弟的关照了。”

  当下只觉又是温暖,又是悲伤,心中想:“我期望这一天,真是长得很,唉!五十年便这样一晃而过去了。”

  原来董氏兄弟昔年年青时,感情并不融洽,几乎演出一幕兄弟关墙悲剧,后来虽同隐东海,但分居两岛。总因董大夫人庄铃与董其心心存芥蒂,所以一直少相往来,这次查大先生探明白铁军是自己嫡亲孙儿,高兴之下便来到二弟董其心明霞岛上,兄弟相见,唏嘘感慨,想到几十年光弹指便过,这垂暮之年老兄弟实在该好好聚聚,其心又助大哥练成太阳神功第十层,兄弟相聚,昔年误会早就一笑置之了。

  且说董其心呆呆出了一会神,漫步走向后岛,他在花叶之中转了几转,来到一处平坦草地,草地边端,赫然是一座石坟,他缓缓走到坟前,徘徊一阵,海风吹来,令人凉爽舒适,董其心凝视坟堆,心中喃喃地道:“杨老弟,你也可以瞑目了,你丐帮继承人,便是我董家弟子,你有徒如此,丐帮兴旺地只是指以待的事。”

  他默默祷告,不意境阑珊起来,隔了一会,月光照在坟上,那坟前石碑,清晰的现出一行字来:“丐帮帮主杨陆埋骨之地,嵩董其心立。”

  董其心转过身来,正要走回居处,忽然灵光一闪,心中暗震忖道:“杨老弟是死于黑煞掌,那时一方面我功力无目下之境,一方面他身受内外几十处,是以无法挽救,想不到多年以后,又有人来求我治这苗疆毒功,世人除了我兄弟的至神功,恐怕再难将此掌寒之毒驱出吧!这难道是杨老弟死后有灵,差遣他们而来?”

  他想到此,又凛然想起一事:“那凌月国主的儿子,为什么要追问杨陆埋骨之地?我上次口而出,告诉他杨帮主埋骨之地是在我这岛上,难道…难道…那姓伍的是为那张怪文人皮而来?”

  月光缓缓移动,渐渐地正在当头,董其心硕长的影子愈变愈短,他继续思索:“那人皮上的文字无人认得,杨老弟临终之际郑重交给我,说是事关天下苍生气数,唉,那已是多年前的事了…

  他想着想着,似乎又瞧着那一个黑夜里,名震天下的第一条铁汉杨陆,浴血支持着行走,终于倒毙在荒山野郊,自己恰巧路过,每天用真气灌输,想要救他一命,但到了东海,杨陆仍是不支,那杨陆是天下第一条热血汉子,当他费尽全力和生命之神挣扎失败了,他在迫不得已之下,交给我一张人皮,这才安心死去,那模样似乎把天下最重的担子都下了一般轻松。”

  往下在脑前一闪而过,董其心暗暗叹道:“杨老弟啊杨老弟,我多年来并未参透出其中秘密,这暮垂之年更是懒散,连想都没有想这件事,但你却可放心,这人皮再也不会落于别人之手了。”

  董其心想想若有所悟,大步走回屋中。

  昔年土木堡一战,不但英宗被掠,江湖上也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那便是丐帮陆帮主失踪了,虽是在北燕山麓发现了杨帮主之墓又有人传闻他葬骨落英塔之中,江湖上人并未深信这盖代大侠便此死去,但在这海外岛上,董二先生却亲自埋了他,此事扑朔离,便连丐帮弟子也是不知,上次玉萧剑客不肯回答凌月国主之子询问,莫说是他不干示弱,便是真的要说,也是并不知道。

  次晨一早,董天心起身便找董,他一生潇洒直,心中总存不得事,比起那堂弟董其心之深沉城府,真是不可同而语。

  他找到董请出陆夫人,当下盘坐一株大树之下,运气数周,右掌按在她背后大,催力而入,只半刻功夫,头上白雾渐生,董知大爷爷已展开上乘内功,她屏息站在一侧不敢丝毫惊动。

  董天心运气到了分际,脸上渐渐酡红,只觉对方体内生出抗力,他长一口气,左掌缓缓抵住陆夫人左掌,只见掌心愈来愈红,那陆夫人缓缓举起垂在前右手,呼吸愈来愈急促。

  正在此时,青影一闪,董其心身形如鬼魅般闪了过来,口中轻轻地道:“大哥,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伸出右掌,低住陆夫人右掌,缓缓坐下,也开始运功,左手却有意无意之意指出陆夫人间死

  那陆夫人一睁眼,又闭目调息,过了半个时辰,董天心洒然站起,轻轻拍拍长衫,董天喜地地道:“大爷爷,陆伯母不妨事了?”

  董天心笑了笑道:“陆夫人好深内功。”

  陆夫人又调息半晌,恭身作揖道:“多谢大先生二先生救命之德,老妇有生之年,永不敢忘大恩。”

  董其心淡然道:“如非夫人内功湛,原也不会好得如此之快。”

  董笑得合不拢口,没口叫道:“大爷爷真是好本事,儿只要有您十分之一,便可横行江湖,无人能敌了。”

  董其心道:“陆夫人久伤新愈,还要多多休息,儿扶陆夫人到内室去!”

  董叫道:“还有我…陆…陆大哥呢?”

  董其心道:“你大爷爷内力消损,明儿再治那孩子吧!”

  董望望大爷爷,只见大爷爷虽是头白发,但一脸跃跃试,恨不得马上便再治陆公子,一时之间,董忽觉大爷爷比自己爷爷可爱得多,她口道:“大爷爷!您真好。”

  扶着陆夫人慢步走进屋中,董天心道:“太湖陆家果真名不虚传,如非二弟前来,为兄倒要大费手脚。”

  董其心漫应道:“是么?”

  董天心忽道:“弟妹不知何时可归,将来还要她出现找那姓白的孩子,解他祖母之虑。”

  董其心道:“庄玲近来可好?多年不见,还是当年胡闹的脾气么?”

  董天心叹口气道:“脾气倒是改了不少,但女子一到老年。难免不-嗦一点,往往小事化大,大事就翻天啦!”

  董其心道:“大哥,彼此彼此,你弟妹也是一般模样!”

  两人扶掌大笑,虽是在这暮年,但犹两个年轻人谈论女人一般,既是所见略同,难免莫逆于心了。

  正在得意之际,忽然背后一个怒冲冲的声音道:“好啊!背后道我老太婆长短,算什么好汉!”

  董其心苦笑道:“说到曹,曹便到!”董天心回头陪笑道:“弟妹,你回来了,你轻功真俊,到了咱们身后,一点也未发觉。”

  董其心只见白发婆婆一脸怒容,他天机智,口而道:“儿已经回来了。”

  白发婆婆一听,登时怒意全消,几乎笑了出来,但脸上神色一时间转不过来,又是怒气又喜气,说不出的慈祥可爱,董其心眼前忽然浮起一个明朗的小姑娘,生气地东也不是,西也不成,一刻间心中竟是柔情意,那里还说得出话来?

  白发婆婆哼了声道:“等下再找你两个算帐。”

  身子一起,冲向住屋,董天心心中赞道:“安明儿轻功高极,大是二弟陶冶之功!”

  兄弟两相对一笑,忽然远远又传来一阵脚步之声,董其心道:“这岛上可热闹了,又来客人啦!”

  董天心大为紧张,手道:“不要是你嫂子也来了,咱们三个相见,岂不尴尬?”

  董其心笑道:“大哥你放心,小弟今再也胜不了你一招半式。”

  那脚步声愈来愈近,忽然一个清朗的声音道:“世事一场梦,人生几度秋凉,董其心,你瞧是谁来了?”

  董其心一听那声音,心中真是大喜,高声应道:“李大哥,李大哥!”

  花叶开处,走出一个年老儒生来,正是昔年佐助甘青总督安靖原南征北讨的李百超。

  那儒生李百超缓缓走近,忽见远远住屋窗口伸出一个白发苍苍的头来,高声叫道:“百超,百超你还记得咱们啦!”

  李百超一怔,口道:“明儿,明儿,你口百超叫,这是待客之道么?”

  说到后来,眼睛都了董其心替大哥引见,李百超见董天心生得龙凤之姿,心中不由暗暗喝彩道——

  “这对兄弟真是天地灵气所宗,老天爷对董家独厚了。”

  白发婆婆安明儿蓦见故人,真高兴得手足无措,便和董大盘小盘,将家中珍果美味都搬了出来,她原是大家千金,这招待客人真是丰富无比,李百超见识极广,他手占了一枚红色鲜果,放在鼻端唤了嗅道:“朱生果海外仙上石壁之上,三十年开花,每株结果十枚,果茎枯,功能补脾健身…”

  安明儿口道:“你爱吃尽管吃,卖些什么,谁不知你百超学究天人,见识之广,举国第一。”

  李百超哈哈笑道:“明儿,你还是当年一样脾气,有什么东西恨不得一股脑儿搬出来待客,倒便宜我这凡夫俗子也。”

  众人谈谈笑笑,都是多年未见之故人,安明儿只觉实是生平未有之乐,那还记得自己是个身为人祖的婆婆,大声嘶叫,喉咙都嘶哑了。

  到了夜间,李百超和董其心松下棋,李百超谈起左冰之资,董其心也大加赞赏,但他不住追问李百超那下手杀他儿子的人形貌。

  董天心对于奕棋一道最不感兴趣,他瞧了瞧便自回屋休息,那白发婆婆安明儿带着董和陆夫人闲话家常,三人都是长途跋涉,不一会便倦了各自回屋安息。

  董其心李百超下到分际,两人正在聚会神逐鹿中盘,他两人心思都是一般细密当真是步步为营,寸土必争,大凡下棋,如是对手棋路相近,情势最是惨烈,搏杀良久,董其心拈子沉。忽然背后轻轻一响,董其心喃喃地道:“这个劫如不能活,这盘棋是输定了。”

  又思索良久,忽然一推棋盘道:“李大哥,我带你去瞧一椿奇事!”

  李百超知他个性,当下跟着他一言不发往后岛走去,走了片刻,董其心附耳低声道:“待会如果小弟出手,大哥千万别张声面。”

  李百超点点头,两人又走了一段路,董其心示意李百超隐身花叶,他指着前面一片草地上坟堆道:“马上便有好戏可瞧。”

  正在此时,忽然一阵橐橐之声,从坟后走出一人,正是那新伤初愈的太湖陆夫人。

  陆夫人身手矫健,在墓前墓后探度,忽然从墓后取出一只小锄,抬头望了望天色,喃喃道:“听说杨陆将那东西交给姓董的,姓董的鬼灵一定参悟得透,这些年来并无动静,倒是怪事,难道还在这墓坟之中?”

  她声音极低,隔得远远地李百超听不清楚,但董其心何等内功,却是听得清清楚楚,李百超低声道:是盗墓贼?怎会跑到这海外来作案?”

  董其心道:“你看是不是?”

  李百超摇头道:“此事大大不可能。”

  说话间,陆夫人举起小锄便往坟堆四周挖去,李百超低声道:“这人于土木之学,她想挖个地道,神不知鬼不觉深入墓中。”

  董其心点点头,轻步蹑足而前,已欺身陆夫人身后,用劲一拔,便如一头巨鸟凌空而下,直击太湖陆夫人。

  陆夫人蓦然受敌,只闻耳畔风声大疾,知是生平仅见强敌,一急之下,身子也是蓦然一起,在空中高高低低连行七步,闪过董其心一击。

  董其心冷冷地道:“原来是你!”

  那陆夫人道:“既认我天禽身法,董其心,你定知我来历了。”

  董其心斜睨着她道:“你是天禽弟子?处心集虑要到我明霞岛上,看来多半是要找老夫挑梁,你便动手吧!”

  那陆夫人道:“董其心,人言你机智天下无双,看来的确不虚传,天禽温公正是先父。”

  董其心想到一件事,冷冷地道:“你把陆家母子怎样了?”

  那陆夫人低声道:“你把先父怎样,我便把你孙女婿母子怎样!”

  董其心心中一痛,沉声道:“子报父仇,原是无可厚非,但你滥杀无辜,姓董的第一个容你不得。”

  那伪装陆夫人姓温的道:“姓董的,算你机智命大,喂,我问你,你怎会发觉我是伪扮?”

  董其心冷然道:“苗疆老祖是在下亲手所杀,那时不过五旬左右,他便有传人,也不会是六七十岁老者,姓温的,黑煞掌是苗疆一派独门武功,天下无人学会,你撒的弥天大谎,岂不可笑。”

  那姓温的道:“姓董的,总是你命不该绝,被你胡乱识破,嘿嘿!老夫告诉你,天下还有一人黑煞掌功夫,强过那黑袍老祖的!”

  董其心默然不语,那姓温的接着又道:“此人便是瓦喇国师爷北魏定国大先生。”

  董其心心中吃了一惊,暗自忖道:“原来杨陆是死于魏定国手中!”

  他是极端机智的人,转念忖道:“这姓温的言语闪烁,分明是在等待什么,拖延时间的,我且点破他,好让他受激动手。”

  当下便道:“姓温的,你如为报父仇,在下倒不必赶尽杀绝、放你一条生路也罢,但你既先动手杀了太湖陆家母子,那么杀人偿命,是当然的事了。”

  那姓温的缓缓道:“你董其心再强,岂能抵敌天下三大高手围攻,哈哈姓董的,今便是你毕命之时。”

  他的话未说完,忽然墓后轻咳数声,两条人影如鬼魅般飘然而出,三人品字形站在董其心身前。

  董其心冷冷打量两人道:“凌月国少主也来了,这位是谁,在下倒是眼生。”

  董其心左边那人年约六旬,一抖长衫道:“在下姓魏,草字定国。”

  董其心哈哈哈一笑,声若龙,缓缓地道:“想不到魏大先生也光临敝岛,真是盛会,真是盛会!”

  那北魏天鸷,一语不发,向另两人施个眼色,呼呼三掌直击董其心全身。

  董其心只觉呼吸微窒,知道三人是生平未遇之强敌,他连跨大步,身子一转,闪过三掌道:“老夫尚有一句忠告,如是老夫动手,二位只怕难以全身而退!”

  魏定国冷冷地道:“等着瞧吧!”

  身形起,双掌一合,凌身而击,董其心长一口真气,右掌上,左掌硬接凌月国主之子攻击,这四人都是当今天下顶尖高手,掌劲之强,那真是骇人听闻,一时之间,花枝纷纷坠地,四周起一层气团。

  董其心抢攻数招,招招都是武学上不可多见的杰作,但因对手实在太强,并未丝毫抢得上风。

  李百超伏在花叶之中,心中急若火焚,这里离居处甚远,要去求援只怕是不可能之事,眼看那三个联手攻击,声势大是强盛,董其心长衫鼓起,全身布真声,神威凛凛,那里像一个古稀老翁?

  蓦然董其心变掌一错,掌影大是飘忽,抢身三人攻到围内,东一掌,西一掌,打得十分烈,斗到分际、董其心左手一长,在姓的前拂了一掌,左脚飞起,将凌月国少主头冠踢飞。

  虽是如此,董其心已重重进入三人掌力包围,四人距离愈来愈近,李百超眼见三人掌力合围,董其心如果碰拼不支,再难逃出三人之手。

  那圈子愈来愈小,四人招招都是短打短击,真是间不容发,蓦然董其心长啸一声,双掌齐出,左右手一连三掌在一瞬之间拍出,起一阵气流,接着一声大震,四人各退数步立定了。

  魏定国冷冷地道:“震天三式,果然名不虚传!”

  董其心默然不理,他一生会敌何止数千次,但此时竟是漫无把握,多年之前,他以震天三式加上金沙掌,强如凌月国主及天禽天魁都丧命于此,这时功力深厚比起当年犹有过之,但两掌齐发,不过和敌人分庭抗礼,那么这三人联手,声势比起当年三人是不会差的了。

  他凝目而立,脸上红晕微褪,掌上金色缓缓隐去,心念一动,弯身拾起地下一段枯枝,轻轻一抖,技尖嘶之发出嘶声。

  他此时功力通神,多年不再运用兵器,但他心思细微,绝不肯托大吃亏。虽是一段枯枝,但在他手中,真是无坚不摧之利器。

  魏定国道:“正要领教董家神剑。”

  一伸手也拔出长剑,那天禽之子与凌月少主也纷纷拔剑,自来剑乃百兵之祖,真正高手,鲜有不以剑为兵器,这时三把长剑森森然发出光芒,绕在董其心周围,一触即发,人人凝神不敢大意半分,高手过招,对于敌方招式,都是烂然于心,要想一出手便抢得先机,那是大大不容易之事了。

  李百超屏神聚气,心中却不住狂跳忖道:

  那穿黑衣的老者,便是杀害鳞儿的凶手!”

  正在这时,忽然后面花叶中一阵风起,一个高大身形越花而过,身形似箭,绕到草坪之前,一立身道:“二弟,什么人?连你也打发不了?”

  董其心心中大喜,但脸上不变道:“大哥,来了三个朋友,要瞻仰董家神剑。”

  来人正是董大先生,他打量魏定国等三人,瞧到“陆夫人”不惑然,随手也拾起一段枯枝,对董其心道:“二弟,大哥那剑子已生锈了,只有将就一下用这枯枝献丑了。”

  董其心用密室传音对董天心道:“大哥,咱们一上手便抢先着,来人手下硬得紧?”

  董天心潇洒一笑道:“好说,好说!”一抖枯枝对三人道:“出手吧!”

  董其心不住向他使眼色,但董天心一生自负已惯,除了他弟弟外,可说是从未逢平手之人,这时见弟弟神色慎重,知道来人身手大是非凡,竟是见猎心喜,心中大是兴奋。

  那魏定国见巧计失筹,真是此行不虚,便道:“可惜在下三人身尚有事,他定再来拜望!”说罢一转身飞向岛外行去,董其心沉声道:“大哥,让他们走!”

  董天心一怔,三人身形已远,董天心喃喃自语道:“想不到名漠北的魏定国,竟是虎头蛇尾之辈,倒是出人意表。”

  董其心边走边说道:“此人之沉着狠毒,犹胜昔日凌月国主,他心怀巨测,他定为中国之患。”

  李百超缓缓从花叶之处走出,点点头道:“魏定国沉稳已极,绝不做无把握之事,损盘石不动,比起凌月国主自命不凡犹高一筹。”

  “那姓陆的老妇想不到原是细,但早上为她疗伤,她为何不暗算我?这倒奇了。”

  董其心笑笑不语,董天心蓦然想起口道:“难怪二弟助我疗伤时左手不离死,哈哈!这人也太小看我董天心了,便是他促然下手,难道能伤得了我?”

  董其心想到哥哥功力之深,微微一笑,也觉他此语甚是有理,便道:“大哥,这人姓温,是天禽的嫡子。”

  董天心一怔道:“原来如此,他扮装陆夫人怎的连儿也认不出,啊!不好,那小子岂不也是假的?”

  董其心笑道:“昔日凌月国有一巧匠,化装模拟之术天下无比,只怕是此人手笔。”

  李百超接口道:“你说巧匠高大坚。”

  董其心点点头道:“此事先别让儿得知,她烈,伤心之下,那是什么都做得出的,依小弟看来,那姓陆的少年未必是假?”

  董天心愕然,董其心道:“那天禽之子杀了太湖陆夫人,强那孩子服用狼血草骗儿领来东海,这事大有可能。”董天心想了想道:“二弟,你要冒险么?”董其心叹口气道:“小弟五十而后,年岁每增一岁,那思亲之情便自增加一分,这七十暮年,那私情真是没有办法控制。”

  董天心道:“二弟说得也是,凭咱们东海二仙,好歹要将那孩子治好的。”

  二人默然半刻,踏月而归,董其心道:“大哥,我等退隐已久。岂能再作冯妇,依小弟看这三人联手,不但是要除我兄弟二人,还有一桩阴谋。”

  董天心道:“天下事天下人管得,二弟,你昔年豪气何在?”

  董天心道:“小弟思想,中原如果那人还在,那北魏等人如意算盘也难得逞。”

  董其心道:“二弟是说南魏若归么?他是那白铁军授业之师,此人的确不弱。”

  董其心道:“便说那昔人江湖上人人视为大魔头的钱百锋,也不稍让北魏,还有一人,传闻中深不可测,江湖上无人知其师承来历,以鬼影子相称,据小弟看来,此人功力又绝不在钱百锋之下。”

  谈论之间,三人走近尾中,这时明月西坠,晓星闪烁,岛上一片寂静,谁也不会想到,便在一刻之间,岛上聚集了江湖上最强的五人,传闻中“东海双仙,南北二魏,鬼影子”除了南魏和那行踪永远飘忽的鬼影子,是都聚齐了。

  董其心走到内室,只见儿婆孙睡在一起,那儿犹如婴儿般搂住白发婆婆,他心中暗暗叹息。

  “儿!儿你在婆婆翼下,又那里长得大了?”

  转念又想道:“但愿那孩子是儿真的心上人,不然真不知如何是好?”

  这年轻时便展头角的一代奇人,在暮年竟为他心爱的小孙女担心得手足无措,不得不自承认:“董其心啊!董其心,你少年的豪气是被岁月消蚀尽了!”

  这时曙光初现,海风冰凉透骨。

  山风如水,轻轻地指在山石上,把白昼的署气徐徐地带走,这时,山顶上坐着两人,他们正低声地谈话,左面的老者把手放在右面的少年的肩上。

  老者道:“冰儿,你这一向可还好?”

  左冰望老父的慈颜,这些日子来江湖,可说各种苦头全都吃过,生死悬系一丝之间的那种刺,使得柔弱的左冰早已变得坚强,在他心中那些忍饥挨饿的折磨实在已算不得什么,但是在此时,在父亲的面前,他忽然又觉到自己所受的百般苦楚,他几乎要-一诉说给父亲听了。
上一章   侠骨残肢   下一章 ( → )
侠骨残肢是知名作家上官鼎力作,是一本文笔与情节俱佳的武侠小说,优雅小说网免费提供侠骨残肢最新章节阅读,希望您能优雅的在优雅小说网上阅读。上官鼎撰写的侠骨残肢最新章节免费在线阅读,侠骨残肢为虚构作品,请理性阅读勿模仿故事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