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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雅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新编绘图今古奇观 作者:陈志平 | 书号:39871 时间:2017/9/8 字数:795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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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来风⽔本无形,堪笑机谋用力争。 祸福若全凭地理,老天头上不青青。 世之葬亲者,泥于吉凶祸福之说,道者寻得好地,福禄可以绵长,子孙可以久远,所以必要百计营谋,多方做作。甚至強争偷葬,以致兴讼,未得地之好处,而家私已 ![]() ![]() ![]() ![]() 宋时朱文公在浙江台洲地方为推官,清廉明察,治狱平允,百姓的是非曲直,剖断明⽩,无一被冤者。其时,⻩岩县有张、李两姓争一块葬地,讦讼累年,告到文公台下。文公于堪舆之学,素来明⽩。宋理宗朝为建陵寝,廷议纷纷不一,文公出议状,折尽风⽔诸家伪说,独标真诠。今接得张、李争地状词,知为风⽔起见,两造各具呈子,各争为己产,是张是李,一时难决。细阅张姓呈词,云祖上置产的簿上有一行写得明⽩,地系某年某月所得,有界石一方,埋在地下。文公遂叫两造,吩咐道:“张姓簿上云,有界石埋在地下。今我着人同到地头,掘开来看,如界无石,则地归于李;倘有界石,则地归于张。”两人遂跟了差人同到地头,只见満地青草,石之有无,却难预料。及掘到三尺之外,果有界石一方,是张姓祖上所埋,上面刻的字凿凿有据,回覆了文公。文公以此为据,遂断归张姓,李姓不敢再争。张姓奉了官断,筑起坟来,将他祖⽗骨殖葬了。自葬之后,家道顿发,一⽇兴旺一⽇。 文公去任后,隔了十余年,偶有事故,重游于此,见一老人,问他道:“历任官府那个最好?”老人道:“只有前任朱老爷最好。”文公道:“审断民事,可有冤枉的吗?”老人道: “事事决断平允。只有一仲:张、李两姓争地的事,却断错的。” 文公道:“何以见得断错?”老人道:“张姓要夺李姓的地,预先将块界石私自埋他地上,假造祖上置产薄一本,上写某地有石为记。那知朱老爷堕他术中,掘见石头竟断与他,李姓有冤莫伸。自葬之后,张家果然家业⽇隆,看来欺心事只要瞒过了官,天也不来计较他了。”文公默然走到这块地上,细细一看,果见山回⽔抱,龙脉有情,是一块好地,⽇后富贵,正可绵远,心上想道:“若论地理,自然该发;只是天理上说不去。”遂叫家人取出随⾝带的笔砚来,磨浓了墨,在坟墙上写下十六个碗大的字,道: 此地不发,是无地理; 此地若发,是无天理。 写毕,掷笔而去。 岂知圣贤说话上与天通,是夜一阵大雷大电,霹雳一声,把坟上打了一个大窟窿,棺木提出,撇在坟外,跌得粉碎。次⽇,远近观者纷纷而至,见墙上有此十六个字,都疑是雷神写的,后来访得文公自悔断错此案,题在上面的。张姓陡遭雷殛,惊得半死,不敢复葬于此,家道也⽇渐消败。 有的议论道:“天道难欺,神目如电。这块地,既欺心占来的,雷公爷爷应该早早下手击他。难道文公未写此四句以前,天亦被他瞒过,一任地理作主么?”不知文公之重来问起,老人之说破缘由,急急去写此四句者,皆天使之也。无不能谆谆然说出雷击之故,特借文公之笔以发其奷,使人知地理虽重,毕竟要循天理。至今⻩岩县雷震坟袕尚存,人人看见的。 今再说一徽州府歙县谋地的故事。看官们须要着眼,从来徽州风俗,最讲风⽔, ![]() ![]() 话说明朝万历年间歙县地方,有一人姓陰,家产广有,人皆称他为陰员外。其人存心刻薄,作事怪吝,独好风⽔之学,请了有名地师在家讲求地理。所以地之好歹,自己也有几分看得出,吉凶祸福,讲得活龙活现,好似得一吉利,就是子孙不读书,也要发起科甲来的模样。徽州一府地方,被他处处看到,无如中意者绝少。 一⽇,正值清明时节,同一看风⽔的假作郊外踏青,实 ![]() ![]() 明⽇,用过早饭,再到地上,走向邻近人家,细访地主何人。适遇一王老儿走来,却认得陰员外的,问道:“员外在此看地,看中了那一块?”员外道:“就是前面这块平 ![]() ![]() “专候,专候。”两下拱手而别。 到了明⽇,果见王老儿走来道:“员外,此事不成了。我将员外要买这地意思对朱渔翁说了,他说此系世代祖产,不肯换钱用的。再三说合,他终不允。员外别寻好地罢。”员外道:“他不过要索重价,多加些银子便了。”王老儿道:“不瞒员外说,我已许他三百两银子,比常价已多几倍。我又说: ‘你无儿子,何不得些重价,以为养老之费?’他说:‘我只有一个女儿,将来对亲,穷人家无有赔赠,只有此地要作赠嫁的。若是别人要买,就许千金,我也不卖。’”员外听见地不肯卖,便呆了半晌,心中已是万千中意,那里割舍得下,因想道:“他要把这地赠嫁女儿,我就假说娶他女儿为媳,等事成了,再作商议。”算计已定,因向老王道: “他的女儿几岁了?”老王道:“十七八岁了,模样到也生得好,不像渔家女儿。”员外道:“我的大儿子十八岁了,就与他对亲,他肯么?”老王道:“只怕员外不肯俯就,他有甚不肯?” 员外道:“老兄作中不成,就烦做一媒翁,成就此事。”老王道:“这倒是一着好棋子!果然如此,则人地两得了。但为员外媳妇,太造化这女儿了。”陰员外就留他吃了点心,再三谆嘱而去。 再说老王急急忙忙走到朱渔翁家,笑嘻嘻道:“朱兄,你大喜事到了。陰员外要买你的地,你要赠嫁女儿,不肯卖他,他说大儿子与令爱年貌相当,情愿与你对亲,岂不是恭喜的事么?”朱渔翁道:“贫富不对,我是渔户,如何与富翁联姻! 况我只一女儿,将来赘一女婿,要靠老终⾝的,这富家儿子,焉肯⼊赘?虽承陰员外好意,我却消受不起。”老王道:“你错了。这是他来求你,不是你去求他。他既愿娶你女,决不嫌你低微。包我⾝上,你夫 ![]() 陰员外听知已允,即检了定亲吉⽇,送礼过去,说定本年八月行聘,九月 ![]()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道奷人用意深? 吉壤已成人废弃,不如结网老江浔! 话说陰员外贪着风⽔,情愿娶渔户女儿为媳,原是骗局。 他大儿子闻得,心中不悦,叫道:“⽗亲,我家门望,岂无富家大户女儿相配?如何叫孩儿认渔翁为岳丈,与渔婆为夫 ![]() 体面上不好看,恐被人笑话。”员外道:“非笑由人非笑,好地我自得之。你道我真个要娶他女儿么?这叫做‘将计就计’。待娶进门后,此地到手,将来发富发贵起来,大人家,三 ![]() ![]() 看官!你想他对了儿子,说出如此没良心的话来,教他⽇后夫 ![]() ![]() 那渔翁夫 ![]() ![]() 陰家斯时十亩地尚未到手,诸事不敢十分苟简,拜堂含卺,一一还他礼数。喜得新人虽是大脚,⾝段面貌也还去得,所以夫妇间情意尚好。三朝之后,接取渔翁夫妇到来同住,前堂设席请亲家,后堂备酒请亲⺟,女婿方肯叫丈人,叫丈⺟,朝夕相待,加意殷勤。渔翁夫妇 ![]() ![]() 陰员外心事已遂,忙忙的筑起坟来,将他⽗亲棺木⼊土。 既葬之后,相待之情渐渐比前不同了。朱渔翁只道他为葬事忙 ![]() 住及一载,陰家要讨二房媳妇。女家姓聂,是一富翁,嫁来时,妆奁富厚,四橱八箱,摆満一堂。陰员外夫妇做出⾁⿇奉承来。诸亲百舂亦啧啧称羡二郞有福,讨了有嫁妆的娘子。大儿子本来看不上 ![]() ![]() ![]() ![]() 朱渔翁气愤不过,走出门去,到相识人家,消消闷气。至晚回来,只见 ![]() ![]() “只因你走了出去,女儿又受丈夫埋怨,道你这样丑态,还要人前摇摆,削他面⽪。两下争论,竟要动手打起来了。你道气也不气?”渔翁一闻此言,大怒道:“我半世无拘无束,今⽇倒被畜生拘管!我在此一年,分明无罪坐牢!罢了!罢了! 我宁可饿死家中,不要吃这碗讨厌的饭了!”老夫 ![]() 明⽇绝早,将铺盖卷好,把些旧⾐服叠在旧箱子內,叫了一只小船,搬下物件,走出堂前,告别亲家亲⺟,都回说没有工夫,改⽇再见罢。女婿也绝不相送,只有女儿牵⾐大哭。朱渔翁道:“女儿,我一时误听人言,害你受苦,如今我也顾不得你了。”三口含泪而别。合家见他去了,皆 ![]() “两个老厌物去了,省得端茶送饭。”朱女听见,好不气苦。 隔了一⽇,丈夫又讨起小来。是一皂隶人家女儿,也有五六分颜⾊,妖妖娆娆,如风摆荷花一般。丈夫爱如珍宝,夜夜与他房同共宿,大 ![]() 一⽇,同到婆婆房去,只见新讨的妾也走进来,个个叫应,单单不叫应他。朱女发话道:“我是你的何人,不值叫我一声?就是夫主宠爱,也要晓得分有大小!”那妾尚未开口,只见婆婆冷笑道:“分甚么大小!你也不是千金姐小出⾝,他也不见得低微了你。不过这双脚,你大了他的罢了!”梅香妇女听了,都格格的笑个不住,羞得朱女満面通红,含怒归房,思量寻一死路,只是放不下⽗⺟。聂氏看不过意,倒走来劝解一番,只得忍着这口气了。 再说朱渔翁夫 ![]() ![]() ![]() ![]() ![]() ![]() 乡邻回去,等了一⽇,不见陰家一个人来,便去对老王道:“当初陰家媒人是你做的,如今丈人丈⺟死了,怎么不来盛殓?”老王道:“这也可笑,待我去说。”一径走至陰家,要见陰员外。陰员外已知来意,推故不见。正坐厅上,只见员外的一个旧友走来,便将此事告诉他道:“前⽇员外自求对亲,如何今⽇见他死了,不叫儿子媳妇过去?”那人道:“这个如何使得?《琵琶》上说得好:‘婚姻事,难论⾼低。若论⾼低,何似当初休嫁伊?’你不要慌,我去与他说。”员外看来难灭众论,便走出来道:“我叫他女儿去便了。小儿却不在家,改⽇去罢。”一面叫好了船只,一面叫人报知朱女。 朱女听得爹娘俱亡,号啕大哭起来,带跌带奔走到厅上,问⽗⺟如何俱死。老王备述一番,朱女哭倒在地。老王道: “事已如此,不必哭了,速去盛殓为妙。”朱女要他丈夫同去,丈夫避不见面,心慌意 ![]() 一到家中,捧着两个尸首,哭得石人下泪,铁汉伤心。旁人听了,也不知落了多少眼泪。只道家中还有些用度,那知一空如洗。自己又没有银钱带来,只得央老王将房子变卖,买了两口薄薄的棺木。邻里都来相帮,将他夫妇⼊殓,把棺木抬到空地上安放。丈夫影也不来,公婆绝不买一块纸钱相送。 事毕后,老王道:“我接你来的,原是我送你归去。”送到了门,老王也不去见陰员外,掉转来就走了。 朱女一直进去,见了婆婆,泪下如雨。那婆婆千不言,万不语,反道:“你这样哭法,何不同了你好爹好娘一块儿到棺材里去!”朱女气得答应不出,走到房中一看,那知箱笼物件,被丈夫都搬到妾房里去了,只留下一 ![]() ![]() ![]() ![]() ![]() ![]() ⻩昏时候,小婢搬进一盆小菜,一大碗薄粥,叫他吃夜饭。朱女叫他收去,起来关了房门,思量活在此永无好处,不如死了的⼲净,省得受人辱凌。呜呜的哭了又哭,到了半夜,便悬梁自尽。可怜朱大姐嫁到陰家,不曾一⽇快活,受了无数闷气,一旦死于非命,你道一点冤魂散也不散? 明⽇直到饭后,不见他开门,叫又不应,大家疑惑起来,扳开侧窗一望,只见直 ![]() ![]() 一⽇,正值陰员外五十寿旦,贺客盈门,忽闻青天里霹雳一声,震得远近皆惊。有的道:“如此青天,如何有此霹雳?” 有的道:“必定打了甚么毒物。”陰家正要留客吃饭,只见一人飞奔走来道:“员外,不好了!你家坟墓被天打了!昨夜无数鬼魂在坟上啾啾唧唧叫了夜一,今早青天里忽下霹雳,雷火 ![]() 陰员外茫无主意,只得回去再处,垂头丧气,同了众人一路走回。到一小石桥边,只见朱渔翁夫 ![]() 众人扶起,昏 ![]() ![]() ![]() ![]() ![]() ![]() ![]() ![]() ![]() ![]() “有鬼!有鬼!”众人听见走来,一闪不见。其后无人处,朱女每每在面前,因常佩一把朴刀,以刀挥去,便不见了。 一⽇,又见朱女走来,把刀一挥,只听得“哎唷”一声,鲜⾎直冒,仔细一认,却把宠妾杀死在地,惊喊起来,合家来看,无不大惊,只得报他⽗⺟知道。其⽗是县中皂隶,一见女儿杀死,便去县里叫喊,又率领亲戚打将进来,一应家伙物件,尽行打坏。县官验过,将凶犯带去,当堂审问,称系用刀逐鬼,以致误伤。县官不信,便动起夹 ![]() 无如县官不肯枉法,⽩⽩费了银子,仍旧问成死罪,其⺟郁郁成病而死。其后大儿子亦死狱中,单存二房夫妇,家道⽇穷,子嗣又绝,坟墓不能再筑,把一块十分好风⽔地变为荒冢,至今岸旁窟窿尚存。 看官,你想人要子孙发达,还是天理要紧,地理要紧?假使陰员外得了这块好地,把渔翁夫妇厚养终⾝,待得媳妇好,何至葬后被击于雷公之手?只因昧良心,伤天理,徒费经营,不能享风⽔之益,反受了风⽔之害了。奉劝世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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