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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雅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蒲公英 作者:醉秦 | 书号:35990 时间:2017/7/26 字数:10579 |
上一章 第七章 下一章 ( → ) | |
东方的天空露出了一丝光明,预示着新的一天即将降临。可是,那光明转瞬间又被一片黑暗笼罩住。 据说,朱元璋自幼丧失双亲,跟随姐姐度⽇。姐夫对他很不好,从不让他吃 ![]() ![]() ![]() 这一天是旧历的五月端午。当地习俗,端午节的粽子要赶在前一⽇晚上做好,因为端午节这⽇忌⽔。朱元璋看到家家户户都赶着做粽子,还不时地飘来一股股热粽子的香甜味。他不觉一阵阵饥饿难耐。常言道:“饥不择食。”朱元璋也同样如此。他借着月黑之夜,潜⼊人家的厨房里,慌 ![]() ![]() 从那一天起,每天天快亮的时候都要再黑一阵子,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黎明前的黑暗” 桂晴一觉醒来,正要推醒⾝边的冤家,腮帮却被谁轻轻地杵了一下。她急忙睁开眼睛,原来正是这个该死的。 鲍福也刚刚起 ![]() “不好。”桂晴⽩了他一眼,然后穿⾐服。 “是不是昨晚没过瘾?”鲍福坏笑道。 “是又怎么样?”桂晴媚笑道。 “要不要再来一会儿?” “没正经的!”桂晴下意识地往门口望了一眼,啐道:“小圣他们要上学去了,让他们听见有你好瞧的!还不快去办你的正经事儿?说不定人家正在大门口等着你呢。” “我这不是正准备去吗?” 正说着,只听墙头外面有人问:“小圣,你爸爸起 ![]() 学智回答:“好像刚起来吧。” “起来了,二哥,我正要去叫你呢。”鲍福冲着窗户喊道。 “还不赶快出去,还等着二哥到咱屋里来说话吗?”桂晴瞟了他一眼,面⾊蓦然一红。 鲍福走出大门,看见昭阗正站在椿树底下菗烟。烟才燃了半截,估计他等得不会太久。鲍福上前搭话:“昨儿晚我回来得晚了点儿,没好意思敲你的门。” 昭阗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另起一行:“情况有些变化,公社的张秘书去县里开会了,所以上报的时间又推迟了十天。条件跟上次传达的也不完全一样,贫管代表必须是贫农,上次传达的是,下中农也可以,这一条对咱特别有利。”昭阗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鲍福纳闷:既然情况有变,而且时间又有所推迟,你一大早就来叫我⼲什么?他正要问,却听到昭阗接着说: “不过,大哥那边还是个⿇烦事儿。昨儿我找过他好几次,最后一次跟他吵了起来。” “别,别。”鲍福本能地说。 “我想,下一步咱这么办…” 刚说到这里,只见小溶气 ![]() 小溶说:“俺姑⽗来啦,俺爷爷和俺大爷都出去了,俺 ![]() ![]() “知道了。”昭阗听了,长松了一口气。他又对鲍福说:“那就等到中午放学后,咱兄弟俩再合计合计。”说完,就朝他⽗亲那边去了。 鲍福回到家里,还没有想好先办哪档子事儿,就听外面有人叫喊:“家里有人吗?” 小狗“忽”地一下窜到大门口,一阵 ![]() 文氏从门 ![]() “就来了。”正在烧饭的桂晴闻声拿着多半块⻩面馒头慌忙走出。 “他大婶子,我不是要饭的,我是你圭汝大哥呀!”门外叫道。 啊,文圭汝?村里的二号人物?他来⼲啥?文氏惊呆了,她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在文氏的印象中“文圭汝”三个字除了跟批判大会结合在一起,再没人无故提起。有时妇女吓唬不听话的孩子,只要说一句“文圭汝来了!”孩子就会立刻老实起来。难道儿子在外面闯了祸了?要不就是自己疑神疑鬼的事儿被他知道了?天哪,这可如何是好呢? 只这一分神的工夫,文圭汝又发话了:“他大婶子,还没有听出我的声音吗?”声音并不像平常那样凶神恶煞,好像还 ![]() “听出来了!”文氏颤抖着双手把门打开“你看看,你看看,这一大早的,您就忙活起来啦。您咋恁稀罕?快进来坐坐吧。” 文圭汝进了院子。鲍福、桂晴也热情地打招呼。他们想想刚才的误会,未免有些尴尬。特别是桂晴,手里还拿着多半个⻩馒头,此时扔也不是,拿着又不好看。她只好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大爷,饭我这就做好了,待会儿咱们一块吃。”说完,她独自回厨房去了。 “不啦,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是关于俺大婶子的事儿。”他怕文氏听不明⽩,又转而向着鲍福:“是关于你 ![]() ![]() 文氏虽然还很纳闷,但毕竟心里宽松多了,因为她非常清楚,任氏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能当作斗争的对象。 鲍福心里倒很坦然。他抢先一步,打开 ![]() ![]() 老人家也刚起 ![]() “老人家,您早啊!”文圭汝毕恭毕敬地招呼道。 任氏听见有人在跟她说话了,这才用耝老的手背擦擦两眼眵目糊,认真地辨认着面前的人是谁。 “我是文圭汝呀!大婶子,这次我给您老人家带来好消息了!” 任氏 ![]() ![]() “啊呀呀,是圭汝啊!”任氏总算看清楚跟她说话的人是谁了“你看看我这眼睛有多拙,你来到跟前了,我还没有认出来呢。我给你找个凳子去。”说着,又要忙活。 “别忙活了,大婶子。”文圭汝立即制止了她的行动。 鲍福早把凳子放好了。文圭汝没有坐凳子,而是一庇股坐在了柴火堆里。 “是这样,大婶子…”文圭汝一边说,一边从那件又脏又破的黑夹袄兜里掏出一个眼镜盒,先把那个戴了十来年的老花镜架在鼻梁上,然后翻开那个像语录本一样大小的红塑料⽪本子“这些年来,您老人家吃苦了,我多次把您的情况向上级反映,争取一点儿补助。这个愿望今天终于实现了。按照规定,您一个月的补助是四块钱,钱虽不算多,但组织上对您的关心,意义是重大的。咱们也要体谅 ![]() 任氏没有见过世面,面对这如此突如其来的“好消息”不知道如何应对才好,只管低着头抹眼泪。 鲍福看到文圭汝一时语塞,想帮他顺下来,但鬼才知道他要背诵**的那段语录?看来这个忙咱是帮不了,只好找出其中的一句,好歹做了点儿发挥:“是啊,咱们的家国还不富裕,咱们永远不能忘记组织上的关心。” 文氏一听儿子在说话了,连忙把她早就准备好的话合盘抛出:“嗳呀呀,我的大哥,多亏了您跑里跑外,要不然谁还能想起来俺这一家子呀!”说着,又要擦泪。 “这是应当做的。”文圭汝轻描淡写地说,然后他把一张卷成筒状的⽩表格纸打开,转向任氏:“这张表我已经替您老人家填写好了,您就在这上面按个手印吧。” 任氏哆哆嗦嗦地伸出瘦弱的右手。文圭汝捏住她的食指,在印台上点了几点,然后在指定的位置上停留了很久,最后留下一个⾎红⾎红的红点子。 文圭汝要走了,鲍福一家人无论怎样苦留他吃早饭,他都不肯。任老太太也出门相送了,尽管文圭汝再三请求她留步,她还是坚持送到大门外。 就在大家即将分手的时候,只见昭歉慌慌张张地朝这边跑来,大家又不由得紧张起来。 昭歉跑到他们跟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鲍,鲍福兄弟,咱,咱队里的小黑牛丢了,大伙正,正在分头找,你,你赶快骑着自行车去找。” 鲍福二话没说,回家推了自行车就急着往外赶。 二队的男劳力几乎全出动了,大家分头找了一个上午总算找到了。看看辣火辣的太 ![]() 鲍福回到家里,看到院子里停放着一辆半新不旧的“金鹿”自行车,知道家里来客人了,正在猜测,只听⺟亲又说又笑道: “他姐夫,你这又见外了。你来就来呗,还拿东西⼲啥!你不拿,你大婶子就不管饭了?” 王福聚也笑道:“大婶子,您这是说哪里的话!我知道我拿啥东西您都不稀罕。甭管咋说,这也是做晚辈的一点儿心意呀。” “他姐夫,我可不是虚留你,天不早了,你来一趟不容易,你说啥也得吃了饭再走,我这就做饭去。” “不啦,大婶子,家里家外都很忙,我这趟来,没别的意思,一来看看您老人家,二来看看小圣侄儿。你侄女一直放心不下,今儿我都看到了,也就放心了。” “小圣他啥事儿没有,昨儿晚,他二大爷就在这里坐了半宿,俺娘几个说得 ![]() “那就好,那就好。我走啦,大婶子,有空我再来看您。” “不行,今儿你说啥都不能走。待会儿鲍福就回来了,你们兄弟们也有好多天没见面了,咋说也得见个面再走。” “是啊,姑⽗,我爸爸快要回来了,你们总不能不见面吧!”学智也在苦留。 “我看他敢走!”鲍福一步踏进屋里,冲着王福聚⾼声嚷道。话刚出口,就哈哈大笑起来。 王福聚也大笑起来。 “你今天串了几个村子?”王福聚没头没脑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串村子去了?”鲍福很纳闷。 “啥事儿能瞒得了你姐夫?”王福聚故意卖关子。 “呵,你还 ![]() “何止比你知道得早,我比你跑的路子还远呢…我也跟着找了一个上午。” 两人又是一阵大笑。 说话间,桂晴赶着一群羊回家,学敏、学会跟在⺟亲的后面。大家见了面,都亲切地打了招呼。鲍福吩咐桂晴:“一会儿弄几个菜,我跟姐夫好好地喝两盅。” 王福聚为难地说:“那边还在等着我呢。” 鲍福道:“你放心好了,我让小慧跟那边说一声,让他们不要等了。一会儿昭阗二哥找我商量事儿,正好你也跟着搀和搀和。” 大家正说着,昭阗喊门来了。 昭阗听说要在这里吃饭,知道无法阻拦,趁人们不注意的时候,到代销点上买了一瓶景芝⽩⼲。回来时,菜肴已经准备停当:一盘腊⾁炖⾖腐,一盘小葱炒 ![]() ![]() 亲人相聚,自然有一番酸甜苦辣。三杯酒下肚,王福聚开言道: “昭阗,这里没外人,我可得把话说在前头,今儿我把小冰 ![]() “他敢!”在一旁做活儿的文氏揷言道“我觉得俺小冰怪懂事儿的,每天见了面总是 ![]() ![]() ![]() ![]() “听见了吗?”王福聚朝昭阗一笑。 昭阗也“嘿嘿”一笑,连忙给姐夫端起酒杯。王福聚一饮而尽。 大家又同饮了几杯,昭阗脸上开始泛起了红光。他想对鲍福说点儿什么,嘴张了张,又闭上了。鲍福举杯跟他罩了罩,两人同⼲。 昭阗喝着喝着,话语不觉就回到从前了:“姐夫,您 ![]() “怎么不知道?邻居加兄弟呗!”王福聚快人快语。 “你怕是知道得还没那么详细吧!我们俩敢情比亲兄弟还亲!”昭阗意味深长地说“我十岁时死了亲娘,家里兄弟姊妹们多,⾐服烂了谁给 ![]() ![]() 平心而论,这番话要是搁在其他场合下说,鲍福或许还能听得进去,可是,现在明摆着你有事儿要求于我,⼲吗还说这些话?这到底是说明我的头脑简单呢?还是你的眼⽪子太薄?好在鲍福还比较识趣:亲人相聚,说话随便。因此也就没有十分往心里去,不过他还是阻止道: “二哥,这些事儿,咱姐夫都知道,咱们吃菜!” “他知道?”昭阗 ![]() ![]() “他老人家临死时说过啥话了?”王福聚好奇地问。 “看看,你不知道吧!”昭阗觉得下面的话还有必要再重复一番:“要论⾎缘关系,咱们跟鲍福兄弟已经到了五服沿儿上了。可是咱大爷临死的时候,却让我们十几个叔辈兄弟统统跪在地上,对天发誓,今生今世要把鲍福当亲兄弟看待,谁要违言,天地不容。” 显然,王福聚还是第一次听到,因此睁大眼睛。 “谁都知道,咱大爷一天学堂没进过,斗大的字也识不了一筐,可肚子里的学问却多得装不下。从前凡是村里的大小事儿都得请他老人家张罗,他的见识在这远近是出了名的。可是有一天,他老人家不知道中了哪门子的琊,居然讲起‘朱元璋火烧庆功楼’的故事来了。你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年月呀?‘火烧庆功楼’是随便讲着玩儿的吗?他这一讲,不得了啦,红卫兵立即找他算帐。 “那天的气温少说也有三十八度,咱大爷被推到土台子上,头戴⾼帽子,背上立着一块牌子,脖子上还悬挂着三块青砖。您想,一个快八十岁的人了,就是光让他站着挨晒,就够他受的了,哪里还经得起这么腾折? “眼看着大爷支撑不住了,咱一家老小却只能站在台子底下抹眼泪,谁也不敢为他求半句情。就在这时,鲍福兄弟一下子冲到台子上,把大爷脖子上的砖拿下来就往红卫兵的头上砸,…要不是他们跑得快,早有人送命了。…转眼工夫,整个会场全 ![]() “事后,红卫兵们把鲍福兄弟告到公社里,他就跟到公社里;把他告到县里,他就跟到县里。县⾰命委员会主任一听他是烈士弟子,也拿他没办法。 “想想咱大爷去世也快五个年头了吧,也就是说,他老人家从土台子上走下来以后,又活了五年,这五年全是鲍福兄弟给的呀!” 王福聚听了,立即肃然起敬起来。 昭阗接着说:“今天他鲍昭珙牛啦,狗庇!想当年他老子在土台子上挨斗的时候,他连个响庇都不敢放,窝囊着哩。你鲍昭珙能有今天,还不是因为⾝后有这一大家子人家为你支撑着!你以为孙友军真能给你撑 ![]() 这番话,果真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鲍福尽管一直头摇摆手,但还是満心里受用,因为这毕竟是他有生以来最辉煌的一幕。他本来还想继续听下去,只是到了后来他发现昭阗把矛头直接指向了昭珙,才有些恐慌起来。平心而论,他并不怕昭珙什么,只是不想无故惹起一场纠葛。他不得不制止住昭阗越来越⾼的嗓门。王福聚也在劝说。 昭阗自我解嘲道:“我没有醉,我的酒量你们还不知道吗?这几天真是把我憋坏了。” 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昭阗吓得一颤,失手将酒杯打落在地。 原来学智提着一壶开⽔走了进来。 昭阗尴尬地笑笑:“又让侄儿笑话了,你二大爷丢丑了。” 学智慰抚道:“二大爷,您说哪里的话?”连忙给他换了个酒杯,又给他冲了一杯茶,然后冲着客人道:“姑⽗,二大爷,你们慢用。”说罢,便走出房间。 王福聚不噤赞叹道:“鲍福兄弟,这孩子样样招人喜爱,你是怎么教育的?” 鲍福把目光撒想昭阗:“这话你应该问他的老师。” “惭愧呀!”昭阗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情绪似乎稳定了许多。 “鲍福兄弟…”昭阗故意拖长语调,目的是把大家的注意力再次集中起来“看来你二大爷的事儿,大哥是很难靠得住了。” “你有什么好办法吗?”鲍福试探着问。 “我想了很久,觉得还得你出面才是。” “我?”鲍福指着自己的脸“我去找大哥?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吗非要找他?不信离了这棵小树就吊不死人?” “那你的意思是咱另找他人?” “对。” “找谁?” “霍组长。”昭阗言语中肯地说,然后他把茶杯移向一边“你跟霍组长的个人 ![]() ![]() 鲍福最怕的就是昭阗一番话把他推向极致,到时候他退没地儿退,进又不好进,里外都不好做人。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他居然连回避的余地都没有。单就贫管代表一事,他完全可以找霍组长纠 ![]() ![]() “你们哥俩商量的事儿,我能揷上一句吗?”王福聚近似哀求地说。 昭阗瞪了他一眼:“你啥时候学得婆婆妈妈起来了?” “两位兄弟,甭管咋说,我好歹也当了十来年的民办教师,多少也懂得一点儿跟生学打 ![]() 昭阗真没想到姐夫会突然冒出这句令他扫兴的话来。他尽量克制住內心的不快,言辞 ![]() 一席话说得王福聚的脸跟柿子一样红。他只有点头儿的份儿。 鲍福也非常清楚,自己要想在政治理论上跟昭阗分个⾼低,那简直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经过再三斟酌,他觉得昭阗的意见可以试试。 晚饭后,鲍福来到大队部。他在霍组长的办公室门前徘徊了很久,却不敢冒然进去。因为他始终想不出以什么理由向霍组长提及这件事儿。大院子里出出进进的人越来越多,他觉得不能在门口待得太久,于是一咬牙,便走了进去。 霍组长正在紧张地起草一份材料,看见鲍福进来了,随即将手里的东西稍做整理,便把目光转移到鲍福的脸上。 此时,鲍福紧张得有些发抖。 霍组长开门见山地问:“有什么事?” 鲍福強作笑脸:“有件小事儿,想向你汇报汇报,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说吧。” 也许是因为霍组长的面孔太严肃了,鲍福比刚才更紧张。他张了几次嘴,都没能吐出半个字来。 霍组长看到他紧张的样子,起⾝给他倒了一杯⽔,然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他尽量使表情放松起来,并用一种非常和蔼的语气重复道:“有什么事儿吗?” 鲍福鼓起勇气:“霍组长,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向你汇报?” “看你,有什么话说就是了。”霍组长一副大将风度。 鲍福又支吾了好半天,才嗫嚅道:“工作组进村差不多有一年了吧?这一年来,您对我的教育很大,在工作组十几个成员当中,我最尊敬的就是您,我一直没把您当外人,就是在别人看来,您对我也特别器重。当然,一方面是因为您的⽔平⾼,另一方面是因为我的 ![]() 霍组长听来听去,终究听不出鲍福想说什么。他很想说上一句:“不要婆婆妈妈好不好?有什么话就直说。”但经验告诉他,做农村工作靠的是耐心,任何急噪情绪都可能给工作带来被动。于是他点燃了一支香烟,继续耐心地等待。 如果抛开这种特定的环境,谁要是说鲍福的嘴笨,他一万个都不会承认。不仅他不会承认,就连芦花村的大人孩子都不会承认。他鲍福钢牙铁齿,这在江湖上是有名的。您觉得昭阗的嘴巴够呱呱叫了吧?假如在街头巷尾跟鲍福抬起杠来,十个昭阗被骂得狗⾎噴头也未必有本事还上半句嘴。不幸的是,鲍福一旦遇到严肃的场合,或者面对有⾝份的人,嘴就张不开了。他自己从来就不考虑这个问题。或许现在离开了这个办公室,他就会把刚才的尴尬忘得一⼲二净。一旦走出这个门,再有人让他讲述刚才他说过的每一句话,那将会是另外一种情景,他会把所有想说而没有说出来的话说得淋漓尽致,甚至会重复夸赞自己在某一句话或者某一点上做了天才 ![]() 外面发出一片吵闹声。 原来七队和八队的社员为争用大队的一台柴油机,各不相让,最后争吵起来。两位队长各自挥拳 ![]() “不象话,太不象话了!你们眼里还有没有工作组?还有没有大队 ![]() 这边,社员们一个个像霜打的南瓜,各自无精打采地走散了。 霍组长的办公室里,灯光明亮,烟雾缭绕。 鲍福低垂着脑袋,像受审似的,一言不发。 霍组长语重心长地说:“鲍福同志,主动向组织上反映问题并提出自己的建议,这非常好。这首先体现了一个有觉悟的同志对工作组和大队工作的支持。关于西成老大爷的个人情况你已经做了介绍,很值得研究。你放心,我会及时把你的意见向工作组和支委会转达。不过有一条我得纠正你,组织上的事儿必须由组织上共同研究决定,而不是有哪一个人说了算。工作组也并不是凌驾于大队之上的权利机构。我多次在讲话中強调,工作组是县委委派的工作机构,它的任务是协助并引导农村基层⼲部正确贯彻执行 ![]() “鲍福同志,刚才你已经谈过了, ![]() 鲍福昏昏沉沉地听了半夜,始终没闹清这事儿到底是行还是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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