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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雅小说网 > 短篇文学 > 凹-凸文集  作者:凹-凸 书号:1245  时间:2016/9/26  字数:5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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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关于鲜儿

  在《闯关东》这部连续剧中,要说经历比得上朱开山的,也就只有谭鲜儿一人了。

  鲜儿,可以说是时代环境造就了她的不幸她的命运。她在这样复杂的大环境中,艰难跋涉,一步一个脚印,每个脚印中都有泪水、有鲜血、有失望、甚至绝望。她在绝望中时常保持着的那份乐观,那种坚强,让人感动。想想看,还有哪位女子的经历有鲜儿的坎坷?!

  是爱,让鲜儿开始了人生的第一次跋涉,一切由爱而起。与情郎月下相约,骗过父母,然后私奔,开始了一段酸甜苦辣的人生旅程。鲜儿,给我的第一印象一如她的名字是鲜活的,是生动的,是一个爱得执着爱得真切却又不得不为爱而伤的女子!第一次在路上,什么都不懂,抱着一个小包袱,眼的惶惑与不安,遭遇土匪逃到小树林里,不地颤抖,她轻轻地望了一眼传文,那个时候,她是多么希望传文能够把她拥在怀里,告诉她“别怕!我会永远在你身边”可惜啊,传文就一个大老,又怎能明了少女的心扉!更让她伤心的是,传文的那句话:“鲜儿,你长得这么出众,以防万一你还是女扮男装吧!”啊!身为一个男人,就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这是多大的悲哀呀!鲜儿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只是那明亮的眸子里噙了泪水,没有一滴眼泪滑落,只是在眼眶默默地打转,此情此景,我们的鲜儿就象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寻找着妈妈却怎么也找不到。

  就这样,她和传文踏上了闯关东的第一步。饥寒迫,一路乞讨,一个女孩子遭遇如此的人生,怎不让人喟叹不已啊!

  由于长时间的饥寒迫,长时间的跋涉奔波,传文病到了,而且病的不轻,昏不醒。鲜儿遭遇了她人生的第一次真正的磨难,一边是恶劣的环境,一边是生命垂危的爱人,我们的鲜儿无可奈何,只好选择了最原始的方式——卖身救兄!为了爱,什么都可以付出,甚至愿意牺牲自己的一切,心中有爱,为爱而去,我不为那个时代的女人们感到自豪,为鲜儿感到骄傲!

  鲜儿为了治好传文的病,委屈地嫁给了一个疯癫的小少爷(其实真正疯癫的不是他,而是那个时代)。那段时间,鲜儿第一次受了灵魂的煎熬,一面担心着传文的病,一面又担心着传文好后怎么解释,其实更难的是鲜儿对自己的认知,一个从小就接受三纲五常教育的女孩,更是来自孔孟之乡有礼仪之邦美称的山东,她自然知道自己做法的后果。也是从那一刻起,她开始知道自己跟传文似乎不可能了!人生就是这样,有很多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你明明不愿意去做,却又不得不去做,你明明不喜欢,却又不得不去喜欢,这该是多大的悲哀啊,这该是多么的无可奈何啊!无可奈何,人生最大的悲哀,面对它,也只能苦笑着摇头又点头。

  疯少爷没有疯,他虽然小,却有一刻美丽的灵魂,一份善良的情。所以他最终放走了鲜儿。

  第一个波折接近了尾声,鲜儿与传文被残酷的现实分开了。背对着背,走在不同的路上,向着不同的方向,走向了不同的地方,开始了不一样的生活,可是心里却相互深深地挂念着。我常常问自己,什么是家?后来我懂了,哪里有爱,哪里有牵挂,哪里就有家。鲜儿和传问虽然没有家(一直没有)可是他们还有爱,还有牵挂,在他们的内心深处,早已有了一个家。

  人生就象一叶扁舟,穿行于大江河之中。时而闪现于尖,惊的美丽;时而被淹没于涛之谷,接受命运的挑战。沉浮沉浮,人生也不过如此!

  鲜儿她在路上呵!这么多经历这么多坎坷,我们的鲜儿憔悴了,瘦了。夕阳西下,她行走在关东那一片充故事的土地上,开始演绎着属于自己的故事。夕阳的余晖,也充爱怜地抚摸着她,想给这个瘦弱的女孩儿几许温暖,哪怕暖不到心底,也足够了!

  遇到戏班,是鲜儿命运的又一个波折,又一个转折点。我不知道鲜儿还会唱戏,当她为了能够留在戏班而高歌一曲的时候,我笑了,会心地笑了。一个人,倘若还能够唱出来,就证明她还没有彻底地绝望。歌者的歌,舞者的舞,剑客的剑,诗人的笔,当人还活着的时候,就不能够放下。想必也就是这个道理了。

  在戏班,鲜儿终于过上了一段幸福的日子,虽然生活同样充了艰辛,但这里有关心她呵护她的师父,师兄弟。鲜儿,受尽委屈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妈妈。只是,一切都来得太快,去得也快。恶的五爷看上了鲜儿,要鲜儿在舞台上“红”好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鲜儿坚决不从,让我们看到了一个有尊严有原则的女子。然而当五爷为了得到她而对师父下毒手的时候,鲜儿为了救师父,含泪忍受着被恶的五爷糟蹋,献出了少女最尊贵的东西。从这里,我们了解到我们的鲜儿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真女子。也是从这一刻起,鲜儿真正感觉到她和传文已经不可能了,她们的缘分尽了。世事难料,谁会想到这一刻啊!

  血红的夕阳下,一辆木咕噜车,一匹瘦马,鲜儿在师父苍凉悲壮的歌声中离开了戏班,踏上了的路。如果说之前的路是为了寻找婆家寻找自己的爱人,那么现在的鲜儿面对的路,就是一条真真切切的之路了。没有目的地,没有方向,只有一条不知道延伸到何方的路。走吧,走吧,世界之大,总能有个容身的地方。我们的鲜儿,真正的变成了一个子,啊!谁会想到呀,一个待嫁的闺女竟然转眼成了迹天涯的子,人生,总是充了数不尽的变数。所以,做人一定要实诚,要有原则,有尊严,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人生也会跟你开个玩笑。

  雪花,纷纷扬扬。关东的冬天,一点也不浪漫。时光转移,空间变换。鲜儿在山场子里安下身来,这里,一个暂时的家。她和红姐也成为了好朋友,好姐妹。朋友,不为什么;替朋友做事情,也不为了什么。以不为什么去朋友,以为了朋友不为什么而朋友,这才是朋友的最高境界啊!

  山场子,老天鬼使神差的安排鲜儿与传武相遇,为鲜儿后来的人生际遇埋下了伏笔。也就是在这里,传武爱上了自己未过门的嫂子,自己的姐姐。演绎了一段凄凉悲壮的姐弟恋。可是鲜儿呢,她不能接受这样的爱,不能接受跟着传武回家的事实。她一直都无法从对自己深深的厌恶中走出来,封建礼教的荼毒让她痛苦不堪。所以,鲜儿只有选择离开,选择又一次的。人生于世,很多东西是你所不能选择的。有些事情你本可以选择,却又不能去选择,不想选择的,却又不得不去选择!

  时空错,忽然很多年过去了。我们不知道鲜儿离开山场子后遇到了什么,又都做了些什么,但是我们一定知道,那段旅程也会是鲜儿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咿呀声中,琵琶独自诉说着什么,此时的鲜儿是王爷府的一个丫鬟。王爷府,实力与势力的象征与凝集。鲜儿的命运该会好起来吧,没有奔波,也不用在。只是,当时的一切也无法选择,无法改变,清政府,也是夕阳黄昏。王爷府崩溃了,鲜儿和自己的主子(未来的大嫂)逃出了战的京城,又是一次,可鲜儿已经习惯了。人生那,很多事情由不得自己,你不习惯也不得不去习惯,因为习惯看多少能减轻几许的痛苦。

  造化人,谁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姐妹,自己的主子竟做了自己未婚夫的子,又鬼使神差地成了自己的嫂子。鲜儿在那文与传文的婚礼上,回到了那个地方,那个她本想去的地方却又不能去的地方。多少磨难后的再相逢,相逢无语,只有泪水潸然而下。正道是:“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那!

  又一个问题摆在了鲜儿的面前,她不得不作出选择,一个艰难的选择。命运又再次把她到了风口尖。自己的未婚夫已经有自己的爱人了,自己又有那么多的心事,难于启齿。唯一的选择,还是走。走吧,走了!正是:“把心事赋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

  传武新婚之夜撇下痴情的秀儿,带着鲜儿走了。朝阳下,两人一马,绝尘而去,那一刻,心是复杂的,为秀儿的痴情,为传武的绝,为鲜儿的又一种人生!

  放排子,鲜儿与传武再次找到山场子的老独臂。一条江,一个排字,一对痴情儿女。关东大地上多了几许柔情。可惜很快又被残酷的现实打破了。先是鲜儿的病,被众人驱赶。忘不了鲜儿那一跳,她想通过自己的这一跳给传武减轻负担,以好结束自己的多舛的命途。爱情,又一次让相爱的人,死里逃生。接着,遭遇土匪,传武中弹,鲜儿泅江。老天真会作人,与传文,生离;与传武,死别(传武没有死)。鲜儿的心死了,爱情死了。想想看,这是多么的令人肝肠寸断。

  鲜儿选择了坚强的活下去,她常常对别人说:“这是命,命运啊,我们认了吧!”可是我们的鲜儿从来就没有认命过,她抗争着战斗着,从未停歇。她这样说,只是一个女子对命运暂时的无可奈何。一个女子,再怎么坚强也会又脆弱的时候,要不也就不叫女子了!

  巧遇红姐,与震三江上二龙山,鲜儿,从这里开始,有了一种难语言说的信心与自由。她当上了二龙山的二掌柜,一把快抢名震江湖。人送外号“红头巾”最精彩的要数那出“智取高家庄”我记得鲜儿正式化妆唱戏一共唱过四次,最后一次便在这高老爷子的70大寿上,《大西厢》的曲调一起,那熟悉的歌声一响,我就知道我们的鲜儿来了。以前唱戏是为了生存,是被无奈,这次,该是一次精彩绝伦的表演了。唱着唱着,双突然现身,劈啪几抢就干掉了好几个看家护院。这出戏,是专门为鲜儿定做的,在这场戏上,鲜儿唱出了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唱出了压抑在心底多年的心声。又岂是精彩两子了得!

  …

  鲜儿,怎么写也写不完。她本身就是一个情节曲折,跌宕起伏的故事,就是一本丰富多采的书。江湖在哪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鲜儿,为我们演绎了一出苍凉悲壮而又豪迈奔放的戏剧。

  写到这里,我不想,虽然鲜儿的遭遇是艰辛的,是痛苦的,但也是充实的,也是命运给与她的一种馈赠。在坎坷的人生旅途中砥砺自我,用双手扼住命运的咽喉,快哉!快哉!

  做人,做一个真正的人,就应该经历如此多灾多难的人生,如此坎坷不平的人生,在苦难中砥砺,奋斗,抗争,不断成全自我。这样的人生才不愧为真正的人生。

  二、有关秀儿

  秀儿,一个单纯至极的女孩子,单纯至极竟不可仿佛,甚至带有一丝丝的傻气。我曾经说过,要看一个女孩儿漂亮与否,首先得确定她善不善良。一个女孩,只要足够善良就是美丽的。秀儿,你不能不说她很善良,冒死相救得了传染病的日本少年一郎,给他洗澡、喂药无微不至的照顾没有半点怨言。单纯 傻气 善良 一颗爱得深沉的灵魂(对传武的痴情)=一个纯真得让人心痛的女孩!

  秀儿对传武的爱,是一种完全的付出,没有任何私心,没有半点私益,简简单单的爱得深深沉沉!她,敢爱,为了传武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的一切。她,也有恨,只是那恨,在心底,煎熬着,沸腾着,却终于没有爆发。爱之深,恨却没有火山般爆发,一般人能做到吗?秀儿!难为你了。

  作为一个女人,得不到自己心爱男人的疼爱,该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那么多年,独守空房,苦苦等待,为的是什么?又是什么样的信念支撑着她一路走了下来?一个字,爱!难于想象,那一个个夜晚,一个个不眠之夜,对她来说是多么的漫长,漫长的竟似整个一生。这么多年来,秀儿一直相信,深爱着的人儿一定会回来的。当传武冰冷的拒绝她对待她的时候,一句“我做错了什么,我哪里不好…”竟也让人肝肠寸断,传武毅然决然的离去,秀儿歇斯底里的呼喊“我错了,不要走,好吗?”此情此景,怎不令人潸然泪下。为爱,为那一份情,没有错的秀儿竟然说自己错了,为爱,还有什么不可以承受,还有什么不可以牺牲!

  秀儿的痴情,传武的绝情(不得不绝情),共同构成了这部恢宏的连续剧的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秀儿的爱,为爱所付出的一切,都是无可厚非的。谁叫她是秀儿,谁叫她遇见了传武。第一次的爱,总是刻骨铭心的!第一次的爱,是人生最甘醇的美酒,哪怕这酒五味俱全!第一次的爱,一旦破碎,以后再爱,也没有那种疼痛而又幸福的心情,那种单纯至极无私而又歇斯底里酣畅淋漓的感觉。后来秀儿对一郎的爱,只是一种极端疲惫下,一种无可奈何的心情下的回归。一郎的死,秀儿的一脸疲倦;战场上的传武,秀儿为传武折叠衣领抱怨他传那么少脸的关切,眼神中淌着无尽的爱意,一种油然而至的母关怀,无不证明她还爱着传武,在她的内心深处一个隐秘的角落里,还存在着一缕希望,一丝期盼。一郎自杀,传武战死沙场,秀儿已经没有了泪水,泪水都到心里去了!让那颗受煎熬的心更咸更苦了,可这又有谁知呀!谁能解她,谁能明了?

  正道是“一生一世,轻一首歌,忘了我是谁!”

  为了爱,秀儿忘记了体谅父母的难处,是她的一点瑕疵,白璧微瑕啊

  白璧微瑕!

  秀儿,就让我用我的口琴为你吹奏一曲吧。

  愿世间的女孩儿,也如秀儿一样,爱的深沉,全身心地爱,摒弃一切私利!

  ——2008年2月19中午初稿于燕山大学21世纪楼校报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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