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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雅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逢魔时刻  作者:席绢 书号:20713  时间:2017/6/14  字数:9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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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下留人…”

  彷若苍鹰掠兔,在湛无拘搂住姬向晚退开到‮全安‬地带的同时,数道⽩影飞掠而来,随着大道⾎箭的噴出、人影立定于地时,六熊也七歪八倒地跌在地上,脫去了半条命,各自吐着⾎丝,和着⽩沫调养生息,但也有人不支地昏死过去。

  为首的赵金熊定睛一看,看清了来人便心口一凉,知道自己再无胜算了。冷冷一笑:“我道是谁,原来是三大山庄的人马!不晓得抢到秘籍后,会如何分赃才算公平呢?”虽是⾝受重伤,场面话仍得说上一说,以免被视若无物。

  所谓的三大山庄,正是近七年来活跃于江湖上的少年新贵,分别为浮望山庄的方首豪、寒冰山庄的秋冰原,以及静堂山庄的⻩呈彦。各自约二十五岁上下,其山庄亦是在这些少年手中发扬光大,深受江湖人重视,其地位也⽇渐与其它百年大派有并驾其驱之势。这一群年轻气盛的人自是不屑虚无三流角⾊。

  站在这三名少年英雄⾝后的,是其下属以及女眷。待全部抵达现场绑,浩浩的人数,莫约有上百人之谱。湛无拘坐在一边无聊地数着人头,悄悄咋⾆。

  吧啥子?逐⽔草而居呀?还是正在举行舂⽇宴?不然哪来这么多穿著华丽的男女?

  出手打倒六熊的秋冰原不理会六熊的挑衅,径自走向蹲坐在一边的湛无拘。

  “书在你⾝上?”这是他绝对料不到的。

  “谁说的?”湛无拘拢紧披风,不让任何人看到姬向晚的容貌。这个不安好心眼的男子怪里怪气得沉闷,让人看了想打呵欠。想垂涎他的女人?下辈子也没他的分,哼!

  “你只会拖累她。”秋冰原病捌鹆搜郏炀跫蛲聿谎俺5某聊!八×耍俊?br>
  “不,只不过看到了魑魅魍魉所以吓晕。你们闪远点就行了。”

  秋冰原下巴一紧,冷目出冰刃,不再言语。

  这时打发走六熊的方首豪快步走过来,一张比在场男都斯文俊美的面孔溢満焦急,拱手问着湛无拘:“这位小扮,请问吾向晚是否和你同行?”

  “我不是小扮。”湛无拘直直打量着眼前的⽩⾐男子。⽩净的面貌,连胡须也修整得像这辈子从未长过;⽩⾐飘飘,既有优雅也有潇洒,这是一个很懂得呈现自己的男人。“你可以叫我大哥,不然叫祖爷爷地无妨。”

  “好大的胆子,真是给脸不要脸!”扬州首富之女纪香香第一个失声叫骂起来,忙不迭要替大侠出气。

  湛无拘伸出手指对纪香香摇了摇:“不对,大胆子与不受教是两回事,兜不到一块儿的。你的用词得加強,三岁娃儿也不会犯这种错误。”

  “你敢说我连三岁娃儿也不如?”纪香香怒叫。

  “你连耳朵也不行吶,我几时说过这一句?”

  “你明明是这个意思!”

  “成,随你,你喜便成啦,不必征求我同意。话说回来,你这般重视我话中的意思为何,真是教人受宠若惊啊…”湛无拘淡淡笑着。

  “你不要脸!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向来自认厉害机敏的纪香香哪能容许自己在诸位大侠面前被斗垮。

  “不会吧?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还要来问我?”湛无拘好怜悯地看着那双噴火的眼。

  “好了,香香,别…”有人企图拉回正题,但无功地败阵下来。

  “我叫纪香香!”纪香香抓狂地尖叫。

  “既然你知道又何必问我?莫名其妙。”

  “你…你…你…你…”纪香香当下气得口吐⽩沫,眼⽩一翻,跌⼊众丫寰的护持中,昏厥了过去。无颜面对自己被气得吐⾎的事实。

  “这位公子好利的口⾆。”⻩呈彦向来是不服输的狂傲子,冷笑道:“气晕了一名女子,不是大丈夫所当为。吾等以至诚之心以待,你别不识抬举。”

  “至诚之心?掏来看看如何?我长这么大,还没看到活跳跳的心长成什么样子。”嗟!至诚之心?上百双睥睨的眼里有冷淡、有嫌弃、有掠夺,就是没有真心诚意的。

  “你…”“彦弟,别又给了。纪姑娘的教训还不够吗?”方首豪温文的声音成功地阻止了一场⾆战。他现下只想知道两件事…秘籍的下落,以及未婚是否正在那人手中。这两件事都令他心情为之沉重,挂念得⽇夜不得安稳。“这位兄台,在下方首豪,是向晚的未婚夫。瓜田李下,正人君子当有避嫌之举,以免毁了他人名节。相信这个道理阁下是明⽩的。”

  湛无拘站起⾝,将怀中佳人抱得更牢:“当然明⽩。所以即使我没有做出任何逾礼的行止,也该为了姑娘的清誉无瑕而负起男子汉的责任,你放心,我是一点也不在乎向晚“曾经”是你的未婚的。哦!对了,既然我与向晚将共谐琴瑟,那么,于情于理也得称你一声表哥哩。方家表哥,以后多关照了。”

  方首豪瞠目以对,行走江湖多年,从未见过这种夺人还表现得理所当然,一点‮愧羞‬也不见的无聇之人。双手暗自握紧,他平缓道:“兄台似乎太过一厢情愿了,也许你该问问向晚的意思。”他了解表妹,她情坚贞,从一而终,不是会朝三暮四的人。他只担心向晚被这⾝分不明的男子箝制住,这些⽇子以来不知受了多少‮磨折‬。打量着被那男子搂抱住的⾝形全然无所动静,不知是病了还是被葯物昏…“或许你该叫醒她,听听她的意见。”他道。

  湛无拘耸耸肩:“她会醒来的,但不是现在。”

  “看来你是非要我等动手?”

  “大哥,别再与他废话,擒下了他,便可以救回姬姑娘,也不怕秘籍找不回来,我先来。”⻩呈彦摩拳擦掌,一心想教训湛无拘。

  “彦弟…”方首豪向来不曾在对手善恶不明时动手,他不觉得现下动手是好主意。有些人可以拉拢,有些人必须以德降服、以恩施之,自然也有人是得动手屈服;用对了方式強过事事以武服人。这也是他之所以善缘广结,深受⽩道中人敬重的原因。

  但⻩呈彦的子容不得迂迂回回的想法,尤其他对自己的功夫是很骄傲的!飞⾝过去,就要和那看起来不甚济事的小子大战八百回合。他太着对手被他打得节节败退的成就感了…

  “不阻止吗?大侠?”秋冰原冷冷问着一脸担心的方首豪。

  “秋兄,您别折煞小弟了,何必开小弟这种玩笑?彦弟心浮气躁,若不由他去发怈会出事的。我想他会把分寸拿捏妥当,不会伤人。”方首豪拱手苦笑告饶。

  “堂兄,咱们与首豪大哥结成了亲家,你可别老是对人冰言冰语的,教豪大哥下不了台。”秋冰心就是不明⽩为何堂兄始终不肯与潇洒善良的首豪大哥好。当然,这是堂兄单方面的问题,他本是有⽑病,亏得豪大哥有好风度、好情,不与他计较。

  “冰妹,别恼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秋兄就是这情,没有恶意的。”方首豪连忙安抚⾝边的佳人。

  “我是担心…”秋冰心妙眸睨了眼堂兄,与未婚夫换了个心知肚明的眼神。

  向来七情不动的秋冰原似乎对姬向晚很有好感。抵达扬州后,不让堂口的探子去找秘籍,反而没头没脑地要下属去打听姬向晚的下落,怎么不教人担心?

  方首豪轻拍未婚的手:“不必担心,我相信秋兄不是这个意思。”

  “如果我是呢?”秋冰原挑衅地问:“如果我确实是对姬‮姐小‬有意思。那么,兄友弟恭、风度翩翩、以天下安和为己任的首豪公子,是否会忍痛割爱?”

  “堂兄!我真不敢相信你…”“若小弟曾经得罪过秋兄而不自知,愿在此告罪,但请秋兄别对小弟开这种玩笑。”方首豪阻止秋冰心开口,诚挚地看着秋冰原。

  “不,我只是好奇,你可以为功成名就付出多少代价,做⾜了九成九,也不差这一项不是?”

  “喂!你们有没有带瓜果来呀?我看戏看得口渴嘴馋,给点吃的吧!”突兀的,一声清亮的讨吃声介⼊波涛暗涌的对峙局面中。

  众人全呆愕地看向矮了半个⾝子的男子,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公子呢?”有人想起还有打斗这回事连忙问道。

  湛无拘指了指下面。

  “他很好心,怕我看戏没椅子坐会脚酸。”

  众人定眼一看,男子舿下生的,竟是不知何时昏在地的⻩呈彦,所有人再度愣到了九重天去。

  这是怎么回事?顺本不还打得虎虎生风吗?⻩公子几时趴在地上昏不醒了?

  由于姬向晚的⾝上有太多沙尘,于是当丫鬟们坚持要替昏的姬向晚梳洗一番时,湛无拘并没有反对地任丫鬟们扶走她。

  半个时辰后,他看到了女装扮相的姬向晚,多了几分荏弱、多了几分少女的娇态,长符泻于被上,露出了晶莹雪⽩的容颜,不能说是国⾊天香,但要命的昅引人。

  现下他俩正在纪宅作客,也就是那个被他气昏的娇蛮女所住的纪家。当然,苏州没去成,乖乖地回到扬州。

  原本他是要一走了之啦,但因为要一口气打倒上百人很浪费力气不说,再想到与其让一波波人前仆后继地跟在尾巴后追杀,不如分摊掉这种风险,让这些正义之士有事可忙。当然,最后最重要的一点是…他非要让向晚明⽩她自己的心意不可,并且有勇气去解除她那食之无味、弃之绝对不可惜的“婚约。”

  趁一伙人全凑在一块儿,时机正好,省得他⽇后还得上济南退掉婚事。

  他被安排住到纪宅的东南边睡,而以男女授受不规的理由,将姬向晚安排在西苑的女眷区。虽说来者是客,不好喧宾夺主,但若想要他乖乖被限制住就未免太不了解他了。

  纪宅虽大,到底没有穿云山大,更别说他五岁就能‮解破‬⽗⺟所设的阵,轻易打搅到他们恩爱。小小纪家,他只消在屋背上逛一轮就摸得一清二楚了。

  也之所以,他现下可以坐在闺女的沿,静待她由沉睡中醒来,顺便好生欣赏她的美貌。

  真可爱,面颊红红的,小嘴巴也红红的,令人不自噤想狠狠咬上一口,看看是否真如所见般的鲜嫰多汁…

  心动立即行动,他不客气地俯下头,目标正是姬向晚无所防备的小嘴儿…

  “哎唷!”

  齿相撞一气,突显了练习不⾜所招致的下场,两人同时哀鸣出声。

  “破⽪了!”湛无拘摀着嘴跳来跳去。

  “你在做什么?”好不容易清醒过来,才想睁开眼,却感觉到一片黑影罩来,姬向晚下意识地要叫出声,不料“呀”字还没呼出嘴,贝齿倒是准确咬了他下一口。但她本人尚糊糊无所觉。

  “你咬我!”他哀怨地指控。

  “是吗?”太过习惯他的怪异行止,并不以为意。双眼开始清楚地打量起所处的地点。这里是客栈吗?可即使是一般客栈的上房,也不会摆设太过名贵的古董缀饰吧?

  “这是哪里?”她问。

  湛无拘坐回沿,嘟着嘴让她看伤口:“这里是纪宅。你看,流⾎了。”

  “那是口⽔。我们怎么曾往这儿?”她一时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因为有一百多人盛情且坚持地邀咱们来作客,不好推却。你看,这是⾎。”他把下嘟得更近她。

  “别吵,让我想想一切是怎么了…”她别开眼,不理会他怪模怪样的表情。不再着想由他口中问出个所以然,他本只会瞎

  刀光…打斗…有六只熊…不,似乎是叫什么会飞的熊来着…再之前呢?是什么…

  “啊!你…”想起来了!

  “亲你!”受创的坚持要讨回本金与利息,再一次趁其不备,偷香得逞。

  “叩!”

  由于冲势太猛,姬向晚被那力道撞倒⼊被中,后脑勺别无选择地与⽩磁枕共击出疼痛的声响。

  “湛无拘!”她咬牙痛叫。

  “别晕呀,你已昏睡了两个时辰,再睡下去,会睡坏脑袋的。来,我帮你吹痛痛…”湛无拘慌忙要检视她的伤处,整个人趴进她榻中。

  “别过来,走开!”一手抚着痛处,还得一手打登徒子,简直是艰巨至极的任务,不是她区区一名弱女子做得来的事。偏他还不避嫌地直往內探,天…呀

  “你们在做什么?”一声尖叫伴随着杯盘的碎地声而来,秋冰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双眼所见。这两人…这两人在做些什么呀?

  湛无拘被推落下,姬向晚才相信站在门口尖叫的那人果真是秋冰心,一个她不想见的女人。

  “你怎么会在这儿?”她问。

  “我告诉你哦,他们硬是挟持我们来这儿,一点也不问我们想不想来。”湛无拘附在她耳边说明。

  姬向晚脸⾊微变:“咱们马上走。”

  “姬姑娘,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便想一走了之吗?别忘了你是方家未过门的媳妇,行为举止还得向夫家代。”秋冰心让丫鬟收拾地上碎片,不齿于姬向晚之余,再不肯以大姊尊之。走到她面前,口气益加冰寒。

  “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胡扯什么?”姬向晚丢开棉被下榻,直立起⾝相对:“你来做什么?”

  秋冰心暗自咬牙,惊讶这个她眼中不值一提,枯燥无味的小家碧⽟,竟敢直视着她,而不若初见时的闪避惧怯。

  “首豪大哥遣我来给你送补汤。”看到姬向晚的脸⾊茫然一变,她快意道:“怎么?知道要担心了?你醒了正好,他在前厅等着呢。请移尊芳驾。”

  姬向晚努力平复烦的心思,冷道:“我不想见他!”不管历时多久,她都没准备好去面对那张令她的自我自尊破碎得然无存的脸。

  “你非见不可!”秋冰心強硬地坚持。“做了丑事,就要有勇气承担”

  “什么丑事?”

  “你不会以为你们方才的只是兄妹之情的嬉戏吧?一个有婚约的闺女竟然和一名野男人在上苟且…”

  “住口!”姬向晚喝斥住可能更不堪⼊耳的话。

  这女人…竟敢如此说她?这秋冰心不也是在明知表哥有婚约的情况下硬是上前委⾝,跟着一名大男人走遍大江南北毫不知羞?在另一人心有所属的情况下委⾝才是苟且,才是‮引勾‬。也许她与小湛的行止当真是违了世俗礼教,而她永远也弄不清他玩笑与认真的分野为何,可是…可是…如果这是两情相悦,外人便无权置喙了不是?

  良好的教养使得她不愿开口嘲讽秋冰心,而她的心思早已被“两情相悦”的辞儿,震得悠悠忽忽、浑浑噩噩了…哪还记得前一刻正在气些什么。

  是吗?是两情相悦吗?几时她和他两情相悦了…

  “你没话可说是吧?”见姬向晚无语可驳,秋冰心得意一笑。所有道理全站在她这边,姬向晚的清誉已损,⽇后恐怕承担不起方少夫人的大位了。

  “我想…”湛无拘直到这时才开口:“我家的向晚儿又神游太虚仙境去了,忘了面前还杵着你这么一大垞庞然之物。”他很好心地解说现状。

  秋冰心暗自警戒,聪明人向来记取别人的教训。纪香香被气得生病下不了榻,殷鉴不远,她不会和这看似无害,实则莫测⾼深的人在⾆上逞威风。

  “你到底是谁?”

  “向晚的未来丈夫。”趁姬向晚未回神,他很独断地宣布自己的⾝分。

  “你胡说!你知不知道她是有婚约的人了?”她虽暗喜于姬向晚的不名誉,却也不容许未婚夫的名声蒙上被背叛的笑柄。

  湛无拘反问:“那你知不知道方首豪早有个订婚多年的未婚呢?”他一双贼眼早已暗自看得分明这三人间的恩怨情仇。

  秋冰心理所当然道:“那又如何?男人三四妾天经地义,何况首豪大哥英雄出少年,更该有多位佳人伺候。”

  这女人真的是混江湖的吗?怎么与他阿娘那个年代不一样?莫非是他踏错了江湖?一定是的。他以为江湖人不守礼教,不在乎世俗,不会⾼唱那捞什子一夫多的大调;至少他娘亲从来就不知道世上有“三四妾”这词儿。他以为所有的江湖女子同是一般,想来他是跑错江湖了。

  在湛无拘冥想之际,秋冰心仍道:“男人是天,女人是地,没有平起平坐的道理…”涛涛己见狂涌而出,颇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湛无拘与姬向晚不知何时已回神,叹为观止地听她引经据典由汉朝的“女诫”谈起,唐朝宋君梓的“女论语”、明成祖皇后徐氏的“內训”、刘氏的“女范捷录”倒背如流地将女四书谈得通透,似乎恨不得⽇后自着一本“总女论”来合称“女五经”以供后世瞻仰…

  “走了,你表哥在前厅等着。若要等这位姑娘尽兴,可能都要放鞭炮过年了。”湛无拘悄悄说着,不时还举起袖子防止可能会凌空噴过来的口沫。

  姬向晚拒绝:“我不要见他!”

  “走啦!”他直蹭着她往外走。

  “为什么要勉強我?”她低叫。

  “因为呀,咱们要告诉你表哥,你要嫁的人是我。”成功赖着她步向回廊,声音愈飘愈远。

  “什么?你胡说什么?”她相信他又不分轻重地在开玩笑了。

  声音已远、步履已杳,唯有慷慨昂得独乐乐的女音,仍兀自说得好乐…

  原本该是方首豪独处的厅堂,却教各方闻风而来的人马…那些自诩英雄豪杰的人,给挤得热闹不已。

  拌泰镖局的费家⽗子、丐帮的扬州堂主,以及其它帮派驻守在扬州堂口的最⾼主事者全来了。其它还没听到风声的不算,偌大门厅共挤进了六十余人,算一算是二十二个帮派。

  一群谈论不休的江湖人声音,乍止于湛无拘两人的出现。由于湛无拘的画像早已贴这扬州城,因此众人自然知道他便是怀有秘籍的无叫小子…小战。

  “你瞧,还好我在门外坚持要你束发整理仪容,不然被那么多人看到你娇弱的女儿态,我不是亏大了。”湛无拘得意地在她耳边道。

  姬向晚实在不认为这有什么差别,她穿著女装,唯一改变的是将披散的长发编成一条⿇花辫束住,难不成会因为这样就看不出她⾝为女的事实吗?

  但她并没有心情响应他,一双盈満复杂的眸子毫无困难地找到了那张英俊的面孔。那其实是很简单的事,方首豪总是能鹤立群;而他的⾝边,也总是站立着几位少女。

  心口有微微的刺痛,却不若预期的疼。没有怈露情绪的眸子,木然与他相锁。

  他的表情既担心又疼宠,眼中有千言万语。十八年的生命中,她全系着这张面孔⽇思夜念,心折着他的垂爱,托付于他的百般呵怜。而今才知,这是他的习惯,每一个女人都会被如此对待。

  “向晚,我好无聊。”湛无拘含哀怨地址她⾐袖呼唤着被重视的一瞥。

  “不是你吵着要来?怎么说无聊了?”她低下头,暗横过去一眼。面对満屋子人的队,她不由自主地往湛无拘⾝后缩去。

  不喜见陌生人,也不愿再度看向那双柔情満溢的眼。下意识的,她相信躲在无拘⾝后…即使他不太可靠,便可挡去一切她不愿面对的。不知不觉间她已与他相依为命了起来。

  “小子,是你拿了《极天秘籍》?”一名⾝长吓人、熊虎背的大汉声若洪钟地问着,同时显示了自力修为的⾼深,轰隆隆如雷鸣的余音兀自绕梁。

  “喂,他明你。”湛无拘很好心地提醒站在左侧的小蚌子。

  “啊?”全场最矮小的男子指着自己,一头雾⽔。

  “老子叫的是你!”巨汉怒吼,执长的手直指向湛无拘。

  “哇唔,好怕哦。”湛无拘很捧场地反⾝抱着佳人发抖,脸上全然是欠揍的贼笑。见到首座那边有好些人铁青了脸,更是大快人心地动手动脚。

  “小湛!”姬向晚连忙要挣扎,但他早已识相地在吃过嫰⾖腐后放手。还对她挤眉弄眼,教她好气又好笑。

  “好个泼⽪!看来是不将我等群雄看在眼內了。”恻恻的声音,由一名瘦小中年男子口中发出。

  “让我教训教训他!”已有人在摩拳擦掌了。

  “各位先进。”方首豪抱拳平息各方声浪。他已约莫了解这位叫“小战”之人似乎以挑弄他人情绪为乐,并深谙顾左右而言它的手段。若不能始终坚定自己的信念与立场,必然会被牵着鼻子走,忘了初衷为何。“相信各位英雄闻风至此的原因,并不在于教训一名无知男子。此位小战公子因非江湖人,难免不懂礼教,何必与之一般见识?各位就原谅他的无状吧。”

  “是呀是呀,咱们还是赶紧问出秘籍的下落才是。”费志明趋近湛无拘,拱手道:“这位公子,倘若秘籍在你手中,请你立即出来。一来是为了你的‮全安‬着想,再来是那本秘籍原本就不属于公子所有。而我鸿泰镖局受丐帮所托,将运至镜台山销毁。出来吧。”

  “第一,凭什么你们都相信秘籍在我手上?第二,秘籍的所有人应是原著者,或为其后代才是,它不属于我,自然也不属于在场的任何人。所以,我⾝上不一定有,即使有也不见得要给你们。”湛无拘有样学样地拱手,口气比费志明更有礼,几乎快揖⾝及地。

  费志明老脸一怔,被他狂妄的口气震得忘了要生气。但他的儿子费重威可忍不住了,飞⾝过来怒叫:“好张狂的口气,让小爷来教会你何谓礼貌!”一柄九环刀咻咻生风,直劈向湛无拘的左肩…

  “重威!别冲动。”方首豪一惊,迅影如飞地掠至门口处,生怕表妹受其殃,他比刀光更快抵达…

  湛无拘琊琊一笑,也就不理劈来的那把刀子,在方百豪即将碰到姬向晚的手时,他⽑遂自荐伸出“⽟掌”介⼊那些微的空隙间,给人握个正着。由于湛无拘的手势太快,加上方首豪对自己的功夫很有信心,在握住佳人⽟手后,他已转头全力对付那剌来的刀光,将之微一格开,便带着“表妹”飞⾝回首座,一切皆发生在眨眼间。

  “表妹,你…”方首豪站走后第一件事就是温柔地探询娇弱的表妹是否有恙…

  “嗯,讨厌,人家好怕。”湛无拘将“螓首”靠在他肩上,矮蹲半个头⾝,眼眸无琊地与之脉脉凝视,朱更是微噘出娇嗔的弧度,更别说⾝子柔若无骨地依靠在他⾝侧的娇弱状了。

  方首豪这辈子没受过这么大的惊吓,也不曾轻易让脸上表情脫离温文儒雅的行列。但完美的形象全然崩溃于眼前可怖的景象。不由自主的,⽪疙瘩由脚底板的涌泉⽳往上战栗至头顶的百会⽳,胃部一阵阵的菗紧,脸⾊青⽩红黑错,终于“呕”地一声,吐出満胃被惊吓的食物。

  “哎唷,死相!”微一跺脚,湛无拘掩鼻走开,一扭一扭小碎步走过群雄面前。对僵化的现场颇感満意地以媚眼眨呀眨的答谢之,不免又传来一些呕吐声来表示支持爱护。

  而门口这没边除了站了个极力忍笑的姬向晚,还有被定住⾝形的费重威了。适才当方首豪一掌格开费重威的刀势时,被拉着走的湛无拘可不忘乘机黏住他周⾝大⽳。

  现下可好,费重威以非常美妙的‮势姿‬站立在门口。右⾜立地、左脚往后举在半空中,⾝体呈⽔平状,握刀的双手向前乎举…哦,对了,由于湛无拘在点完大⽳后,颇感时间仍裕,所以挥了个五指印傍费重威脸上增⾊。所以他的面孔朝左,展示着自己形状完美的巴掌印。

  “站得累不累?”湛无拘笑问。

  “小子,你若不快些‮开解‬我的⽳道…”费重威唯一能动的便是一双火眼金睛以及嘴巴了。

  “放开我儿子!”先回过神的费志明奔过来,对这个深浅莫测的男子不敢掉以轻心。

  湛无拘也不为难,一把搂抱起姬向晚,随手探⼊怀中撕出几张向厅堂內洒去:“今儿个我玩得很⾼兴,喏,送你们几张秘籍的內页!”

  原本蓄势要一举擒下湛无拘的群雄闻言,莫不争先恐后地扑向飞散在屋內的⻩纸,抢得兴起,几乎翻脸引发一场杀戮…

  待方首豪与其它正义之士努力平定了况之后,门口除了依然金‮立独‬的费重威僵立在那儿外,哪还有湛无拘两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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